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姜汲很轻地喘了一声。
其实没有打定主意要做,即使人已经伏在脚下了,他仍然在玩弄陆星延和放过弟弟之间犹豫不决,但这种犹豫也是背德感的一部分,奇特的快感蔓延,姜汲渐渐放弃思考沉浸其中。
陆星延不太老实,给他弄到一半不听话地站了起来。姜汲刚闭上眼睛,猝然被打断,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抱住,陆星延贴着他的脖子乱蹭:“哥,我也想要。”
姜汲一口气哽住:“陆星延,你是不是找打?”
他的手探下去,找到那个硌手的东西,用力抽了一巴掌,压着他的人抖了一下,羞愤欲死,“你往哪打呢。”
“下去。”姜汲不悦道,“别让我教你。”
“……”
陆星延只好又伏下去,无师自通地悟出了点技巧,用上喉咙,然后听见哥哥吸气声变了。余光里踩在地上的一双裸足微微发颤,陆星延伸手握住,轻轻地摩挲。
片刻后,掌心里的脚腕猝然绷紧,姜汲结束在他口中。
这是第一次,他看到姜汲失控的一面。
姜汲总是冷淡矜持,一丝不苟,其实脾气不坏,因为不会大发雷霆,但也谈不上好,缺少表达善意的笑容。
他梦里的那个姜汲会哭泣求饶,但与现实差距太大,陆星延自己也不能当真。
现在冷酷的哥哥变了副模样——虽然表情依旧高高在上,但湿润的眼神泄露了他的愉悦和疲惫,像一只休憩打盹的狮子,可以被抓住此刻的弱点,一击即溃。
陆星延的动作比脑子快,在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时,已经抱起姜汲,把人放到地上——调换姿势,他坐着,姜汲伏在他膝盖下。
这时姜汲还在余韵里没回神,身上乏力,突然被按倒愣了下,下一秒陆星延的那个东西就怼到他脸上,并掐着他的下颌塞进嘴里,还很讲道理,“哥,轮到我了吧。”
“……”姜汲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陆、星、延!”
嘴唇被堵着,发声模糊,陆星延在不该聪明的时候很聪明,下意识就知道要掐紧他的下颌,否则可能面临被咬伤的风险。
姜汲挣扎起身,但陆星延一副活腻的样子,死死按着他不准起。
可能是这种刺激实在太强烈,没多久,姜汲就感到控制他的力量消失了,紧接着一阵异样的潮湿冲到脸上,顺着睫毛淌下,流过脸颊和下颌。
“……”
大约有五六秒钟,姜汲没说话。
被下半身控制大脑的陆星延清醒了,也没说话。空气死一样凝固,他甚至没敢伸手帮哥哥擦脸。
又过半分钟左右,姜汲终于动了。
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站起来,从桌上随手抽了张纸巾擦掉脸上的潮湿,拢了拢衣袍。
“哥——”
“别叫我。”姜汲打断他,指了指门,“滚出去。”
第19章
假期第二天,晚上十点。
一切发生得太快,结束也快。
陆星延连衣服都没穿完就被赶出门,他幻想中的初夜里“衣鞋扔出镜头”的画面真实发生了,只不过是姜汲把他的外套和鞋一起扔出门,险些砸到他的脑袋。
“哥,对不——”
“起”字没说完,房门贴着鼻子关闭。原来今晚真的降温,陆星延终于有感觉了。
呆滞半晌,陆星延穿上外套,用力敲门:“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等着姜汲问“你哪错了”,然后将自己满腔的忏悔奉上。
然而,任他敲了快十分钟,门内也没一点动静,姜汲根本不理人。今晚他绝无再进门的可能。
……
房间内,姜汲洗了两遍脸。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姜汲缺德带冒烟地逗狗多年,今天终于被狗咬了。
陆星延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这蠢货脑子不大,胆子倒不小。姜汲不禁又开始思考,他难道真的饿了?跟陆星延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如果这个愚蠢的游戏是李凌发明的——李凌想追到他,再狠狠甩掉,羞辱他,他只会觉得“这傻叉有病吧”,而不是“看我怎么玩你”。
诚然,他玩陆星延是一种经年累月的习惯,好比有人摇逗猫棒,他就会下意识地伸爪挠两下。
但以前他只是偶尔无聊才顺手给陆星延挖坑,从不费时,也不吃亏,现在却浪费时间,又气得够呛,图什么?
姜汲躺在床上,真切地感觉到,“蠢货病毒”已经占领他半边心脏,正通过血液流向另外半边,否则他怎么会想,“陆星延你等着,这事没完。”
姜汲在酒店睡了一夜。
前半夜他并没睡着,将近一点才慢慢地进入梦乡。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姜汲在梦里想起了一些陆星延干过的蠢事,以及,他是怎么发现自己性取向的。
性向觉醒是一件大事,但对姜汲来说,那天只是稀松平常的一天。
是在大三下学期,一个炎热周日。姜汲意外生病,发烧头疼,请人替了自己兼职的班,回家休息。
当时他又一个月没回家了,由于事先没打招呼,姜婉怡和陆庸都不在,陆星延的房间里也悄无声息。姜汲吃完退烧药,回自己床上躺着,稀里糊涂睡醒一觉后,发现没开空调,又病又热,浑身难受。
他没摸到空调遥控器,不想下床找,自己跟自己僵持,意识很不清醒。
当时的感觉不只是难受,还有一种不易描述的滋味,他辨认好久,恍惚想起自己刚才做梦了,似乎是一个有颜色的梦。
梦里有人跟他亲热,却没让他痛快,于是病与热之间掺了一种不被满足的痛苦。
姜汲闭上眼睛试图接续梦境,看清对方的模样,是一个什么性格的女生,乖巧可爱的,还是活泼明艳的?
姜汲平时课业繁忙,社交少,更别提恋爱。
喜欢他的人很多,但他一个也没理过。他以为自己生性冷淡,所以对异性没感觉。偶尔梦到什么人,形象也很模糊,醒来就忘了。
这回的梦一如往常,他越想看清越看不清,自己也幻想不出一个符合心意的形象,无论是长发,短发,身材丰腴或纤瘦,都差点意思,都不对。
姜汲尽量让自己沉入更深的梦境,意识越模糊感觉越清晰。
对方在叫他的名字,嗓音缥缈,男女莫辨。他们只是在拥抱,时而缠绵拥紧,时而分离片刻,无论如何,那种近似吟唱的呼唤没停止过。
姜汲,姜汲,姜汲。
他终于要到顶峰,在高烧中颤抖着呼出一口热气,耳畔的声音还在呼唤,姜汲,姜汲……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撞开。
“姜汲!”陆星延莫名闯进来,清亮的嗓音,没礼貌的腔调,猝然打断一切。姜汲猛然睁开眼睛,惊得怔住。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陆星延气势汹汹堵在门口,好像姜汲放假回家不找他就罪大恶极似的。幸好姜汲身上有薄被遮着,他没看出哥哥在干什么。
但气氛暧昧,空气里翻涌滚烫的热流,姜汲的脸色也不对劲,陆星延走近几步:“你怎么了?”
“……感冒了。”姜汲低咳一声,拉紧被子,“出去。”
陆星延不走,啰里啰嗦地问:“吃药了吗?量体温了吗?你好像烧得很厉害。”
“关你屁事。”姜汲崩溃,但又不能让弟弟看出来,“我叫你出去,听不懂?”
“……”
一个月不见,见面就挨骂,陆星延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什么,就算有错也是姜汲的错:“谁稀罕理你!”
“嘭”一声,陆星延摔门而去。
姜汲松了口气。
但被打断的梦境就像摔碎的镜子,拾起所有碎片也拼不回原貌。
姜汲试图复原梦中情人的形象与嗓音,形象依旧模糊,嗓音却由于刚才有人近距离喊了一嗓子“姜汲”被大脑下意识代入而变得具体了。
是陆星延的声音。
姜汲想死。
他努力将陆星延熟悉的声线从意识里驱逐,不成功。
并且由于那个声音变成男声,形象也随之具体几分,成了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
——万幸,没直接变成陆星延。
姜汲欲望全无,烧得更难受了。
他终于下床找到空调遥控器,调到18℃,很快房间变得像冷库一样,他又觉得冷了。
发烧就是一阵冷一阵热,他刚吃的药没发挥效果,现在又睡不着,姜汲努力打起精神,简单洗漱了下,决定下楼找吃的。
不料,他一推开门,发现陆星延竟然没走,跟谁怄气似的蹲在门口,一见到他抬起头来,又叫一声:“姜汲。”
“……”
姜汲想求他闭嘴,换个称呼,至少今天别叫了。
“你好点了吗?”陆星延别扭地关心,“虽然你很没礼貌,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高烧要好好吃药知道吗?烧过头会出事的,你到底吃没吃?说话。”
“吃了。”
姜汲皱着眉下楼,脚步微晃,陆星延在后头紧紧跟着,生怕他摔了似的:“你怎么会突然发烧?是不是因为一边上课一边打工太累,没时间休息?你那什么破兼职又赚不了几个钱,趁早别干得了。”
“不关你事。”
“呵呵,死要面子活受罪。”
“……”
陆星延难得说对一句话,姜汲的确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但面子这种东西,有时不只是简单的面子,也是一个人拼命咬紧的一口气,一旦松口,姜汲就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应该怎么过了。
这个话题不是现在的关键,姜汲没理会陆星延。
他叫阿姨帮忙煮了点甜粥吃,然后坐在餐桌前思索,他的梦中情人为什么会变成男的。
在对方变成男人的那一刻,除陆星延带来的惊吓以外,姜汲没有排斥。甚至有种恍然大悟,隐隐摸到自己内心答案的感觉。
但当时答案尚不明晰,只是一种来自潜意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