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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见过面的人，就是在这里见面有点尴尬。
助理送来了一堆零食，还有奶茶，都是俞秋平时会吃的东西，大概是霍正听吩咐过什么，助理什么话也没说就退了出去。
俞秋松了口气。
现在这样的空间对他来说就是换了个地方休息而已。
霍正听的平板就摆在茶几上，密码是俞秋的生日，俞秋打开，熟练地登入app看动漫。
霍正听不知道什么时候给app充了会员。
俞秋回想了下，好像是上回他平板没电，问霍正听借了平板之后，第二次再借，就多了个年度会员。
霍正听平时肯定不看，俞秋都没看到过历史观看记录，就连账号都是他注册的。
最近刚完结的动漫，前面还是很好看的，但到了后期剧情就开始疲软。
没多久俞秋就开始打哈欠，奶茶也喝完了。
垃圾桶在霍正听的办公桌下，俞秋找了一圈，消灭了自己留下的垃圾，正准备收拾收拾去沙发上睡一觉，直起身的时候，看见键盘抽屉里还摆着几份文件。
他对这些没什么好奇心，但是一眼扫过去，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霍正听说过他可以动这里的任何东西。
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好奇心大获全胜。
霍正听的会开了两个小时左右，一群管理从办公室出来都板着张脸。
因为明天就是元旦放假，这几天公司开始了年终清算，有问题的部门都被拎出来骂了。
尤其是今天的会，简直就是专门的批斗大会。
霍正听在工作方面也是真的严格，出一点问题都要拿出来说。
这会儿出了会议室，大家都恨不得绕着他走。
霍正听没在意这些，只是吩咐助理将元旦后的工作日程安排妥当，还有今天下午就要到位的元旦礼物要在下班之前发到各个员工手中。
吩咐完这些，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加快脚步向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暖气很足，但对睡着的人来说，这点暖气不足以支撑体温。
俞秋用毯子死死裹着上半身，两条腿快掉到地上去了，睡得极其不舒坦。
反锁了门，霍正听才放轻脚步走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脚步声太大，原本睡着的人，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眼前出现一片朦胧的身影，俞秋动了动上半身，发现自己动不了，从睡梦中逐渐醒来，一脸懵地求助似的看向霍正听。
他挣扎的样子太可爱，霍正听看了几秒，才笑了声问：“怎么了？”
“我被毯子谋杀了。”虽然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这样就可以解救上半身，但霍正听既然在，俞秋就不愿意动弹了。
他继续求助地看着霍正听。
霍正听笑着蹲下来将被他压在身下的毯子抽出来，“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没有睡得很死。”俞秋才睡了没一会儿，沙发睡得并不舒服，但里面那张床更不舒服，不过这也不是他选择沙发的理由。
选择睡沙发是因为睡在这里可以第一时间发现霍正听回来。
他心里有事，自然也睡不了太死。
“你还有别的工作吗？”双手得到了解放，借着霍正听的力气坐起来，俞秋一边问蹲在自己面前的霍正听，一边在屁股底下摸了摸，摸出来几张纸。
是在霍正听键盘抽屉里找到的文件。
霍正听没注意，嗯了声，“明天开始放假，下午还有点收尾工作，不过今天应该能提早下班。”
“那等你忙完再说。”
话虽这么说，但俞秋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尤其是在霍正听面前，纠结的表情就出卖了他。
闻言，霍正听意识到什么，垂眸看了眼被俞秋拿在手里的那几张纸。
看见最上面那张纸的时候，霍正听就明白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被你看见了。”
“嗯……为什么不告诉我？”俞秋皱了皱眉，语气难得有些严肃，“这些东西……是不是太贵重了？”
他手里几份文件，居然都是关于霍正听公司股份，以及房产转让的。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拟定的日期，是他们领证的那一天。
虽然他还没在上面签字，但霍正听已经签字盖章。
霍正听仰起头看他，“对我来说这些是用来取悦你的东西。”
“可是你都没告诉过我。”俞秋持续皱眉。
银行卡只是单纯的钱，他不缺钱，也用不了多少，霍正听愿意给他花钱，他确实很高兴，而且银行卡可以随时由持卡人冻结。
但股份和房产，却是很麻烦的东西。
他不想还的话，将来要是他们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霍正听很可能就一无所有了。
“我想在一个合适的时机给你，所以一直放在平时看不到的地方，避免平时我自己看到也会急着想让你签字。”这几份文件都放在那里很久了，霍正听平时也不会用键盘抽屉，那里应该是最隐蔽的地方才对。
如果不是他经常惦记着，肯定也会忘记自己还在这种地方放了文件。
没想到俞秋看见了。
俞秋继续皱眉：“合适的时机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你的生日。”
俞秋的生日在明年的五月份，正好是高考之前。
生日礼物送这种东西确实足够贵重，俞秋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凡人，听见这种话，心跳快得要命。
但是同样的，还是心生抗拒。
说不上为什么。
明明他愿意接受霍正听对自己的好，从认识至今，霍正听也确实一直对自己很好。
俞秋很清楚地知道霍正听喜欢自己，而他同样的喜欢着霍正听。
但他无法确保自己的喜欢能持续多久。
尽管他已经在努力向霍正听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此时此刻，俞秋却有了种从未有过的压力。
不是那种被父母说着永远比不上俞婷的压力，而是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的压力。
他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霍正听的感情来势汹汹，表达得那么直白，但是他能做的似乎只有那么多。
霍正听没有说话。
俞秋的表情验证了他的猜想。
就是因为知道俞秋可能会不愿意接受，霍正听才没有直接将这些文件送到俞秋面前。
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
他应该将文件藏得更好才对，也怪他自己没想到俞秋会看见。
“抱歉……”
霍正听刚说了两个字，俞秋就抓着他的衣领堵住了他的嘴。
俞秋也不是没有主动的时候，不过今天显然情况不一样，他只是用吻让霍正听先不要说话，消音之后，他又立马退开，皱着眉看着霍正听，舔了舔唇，目光落在霍正听脸上，“其实我不是很想接受。”
“我知道。”霍正听抓住了俞秋的手，指腹摩挲着安抚他，“你不用感到有压力，这只是我想要给你的东西，是我单方面想要给你的东西。”
他也不想让俞秋在这方面纠结苦恼，也明白俞秋不想接受的原因。
“如果我不接受，你会不高兴吗？”俞秋顿了顿，“我不是不接受你的感情，只是我觉得我还没有准备好，我的意思不是说我不喜欢你，我很喜欢你，但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也不知道这份喜欢能持续多久，虽然至少现在，我很喜欢待在你身边，很喜欢你的一切，可是……”
霍正听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等俞秋把话说话。
俞秋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可是同样的，我也怕有一天你会后悔。”
就像是曾经父母也很期待他的出生，但后来一切还是出现了改变。
人的感情不可能一成不变。
俞秋并不是这种喜欢伤春悲秋的性格，他有很强大自愈能力。
但是面对霍正听，他总觉得，他们应该把这些话说开。
他不想让霍正听误解自己的意思，也不想让霍正听觉得心意落空。
他明白那是什么感受。
等俞秋没再继续说了，霍正听才抚摸着他的脸，笑了下，“我不会不高兴，就像之前你不愿意跟我搬家，现在你也选择了跟我搬家，我知道我会等到那一天的，我们还能活很多年，我肯定能等到，至于后悔这种情况，我想应该不会出现。”他亲了亲俞秋皱起的眉头，“就像你说的，我们都这个年纪了，都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那就没有必要去想还没发生的情况，更何况，我很高兴你愿意花我的钱，愿意踏进我生活的地方，对我来说，这些都是你愿意接纳我、喜欢我的表现，这些已经足够了，你不用为此感到压力。”
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来说，已经很少有纯粹的感情。
和霍正听结婚之前，俞秋也不止一次被宋白说现在还想谈感情简直是天方夜谭了。
但从领证至今，霍正听一直在等着他。
霍正听的语气始终平和，如果不是他落在自己脸上的手略显僵硬，俞秋可能也察觉不到他现在在紧张。
片刻，俞秋忍不住拿额头顶了顶霍正听的额头，“那就等明年生日再给我吧霍先生。”
“霍先生？”霍正听故意重复他的话。
俞秋疑惑地“嗯？”了声，“你不是也这么喊我吗？你不喜欢吗？”
“我在想如果我向你索取一些什么，你是不是会接受得更快一些？”霍正听答非所问，似笑非笑。
俞秋思考了一下，点头。
这么久以来，霍正听很少问他要什么。
这大概也是俞秋感到压力的源泉之一。
感情这种事不能是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即使霍正听总是心甘情愿。
俞秋问：“你想要什么？如果我能给你的话。”
但霍正听好像不缺什么。
“比方说，换个称呼？”霍正听语气中带了点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