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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的未来就靠你了 第68章

他向伊洛恩摊开手:“交钱。”

伊洛恩眼前一黑。

他喉结颤动,声音艰涩道:“我……我没有钱……”

工作虫见怪不怪道:“不会问你的朋友借点吗?这趟船再过十分钟就要启航,错过这趟得等到后天了。”

伊洛恩无助地看着他,低声恳求道:“我的终端弄丢了,没办法联系……能不能先借我……”

“不能!”工作虫耐心告罄,直接关掉了光屏,把手一挥,“再见!”

伊洛恩再次被虫群挤出了队伍。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检票口。距离开船时间不到三分钟,闸机已经全部关闭,最后几个检票员收拾好设备,咔擦一声,锁上了栅栏。

伊洛恩紧紧抓着栏杆,低声下气地祈求道:“对不起,能不能让我先上船,等到了终点站,我一定会联系朋友来补票的……”

几个雌虫根本不搭理他,一个个拎上小包,转身就走。

“这孩子病了,我得抓紧时间带他过去……”伊洛恩用头抵住栏杆,眼眶通红,声音已经哽咽,“求求你们了。”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雌虫们捂着嘴的窃笑,其中一个还故意学着他的腔调,捏着鼻子装哭道:“求求你们啦——”

“哈哈哈哈!”

雌虫们笑作一团,最后对伊洛恩回以冷漠的嗤笑:“走开,少在这里装可怜了,我们的飞船才不招待乞丐!”

落地窗外,飞船闪烁着蓝光,缓缓离开港口。

伊洛恩趴在窗户前,眼睁睁看着那艘飞船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宇宙深处。

他的手指在玻璃上摁的泛白,心脏依然急促地跳动着,可是他的大脑就像一台空转到过热的机器,明明急得冒烟,却什么也做不了。

最后,他只能抵着玻璃,缓缓蹲了下来,抬着头,茫然地看着玻璃上那个凄凉的倒影。

那些雌虫没有说错,他现在确实像个乞丐。

如今,伊洛恩身无分文,没有终端,也没有诗因的联系方式——而且,就布莱克送他出来逃亡的情况来看,他似乎也不能轻易联系诗因,不然容易惹祸上身。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伊洛恩深吸一口气,用手抹了把脸,低头看着怀里依然昏迷不醒的露比,心中隐隐有些绝望。

他要一直待在这里吗?他连营养液都没有,肚子早就已经饿扁了。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别说救露比了,就连他自己也会饿晕过去的。

伊洛恩用头撞着玻璃,咬紧牙关,可是一滴眼泪还是涌出了眼眶,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带来满嘴的苦涩。

怎么办,怎么办。

“你好,先生。”身旁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刚才是你在给虫崽找医生吗?”

伊洛恩愣了一下,猛地转过头去。

一名穿着体面正装的雌虫正倚在破旧的长椅旁,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朝他微微倾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与周围疲惫往来的旅客几乎像是处在两个世界。

伊洛恩黯淡的眸中瞬间亮起了期盼的光:“您是医生吗?”

“噢,不不,我当然不是。”那个雌虫摆了摆手,笑容和煦,仿佛只是个偶然路过的热心市民,语气真诚道,“不过,我在这地方经营得久了,当然也认识几个不错的医师。看你这情况,怕是来不及赶上这班船了,不如我带你去看看?”

这确实是个很有诱惑力的提议,伊洛恩很难不心动,可是他想起什么,脸色又带上了几分尴尬,踌躇道:“可是,可是我没有钱……”

“哎,钱都是小事,别担心。”对方却只是爽快地摆了摆手,好像完全不在乎钱似的,“不就是一点诊金吗?回头我帮你出了,就当交个朋友。”

来到虫族世界这么多天,伊洛恩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慷慨大方的发言,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呆呆地问:“真的吗?”

上一次遇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情况,好像还是他和诗因结婚的时候。至于后续都发生了什么,那就不用提了。

“当然,钱不钱的不重要,先让虫崽好起来才比较要紧嘛,对不对?”那个雌虫哈哈笑着走过来,十分亲热地揽住了他的肩膀。

趁着这个靠近的机会,雌虫垂下眼眸,目光在露比脸上转了一圈,又迅速移开,看向伊洛恩的眼睛,笑眯眯地问:“怎么样,先生,要不要跟我来啊?”

第68章

中央星, 上午十点半,最高议会大厦。

“砰!”

只听一声巨响,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用力踹开,重重撞在墙上。

一个火红的身影急吼吼地冲入室内, 满头蓬松的微卷红发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炸开, 大嗓门喊得震天响:“海莱!海莱!不好了, 出事了!”

这是个天气晴朗的早晨, 屋外阳光明媚, 然而会议室内却漆黑一片,仿佛还沉浸在过去的午夜梦乡之中。

遮光窗帘严丝合缝地拉在一起, 厚重的布料层叠, 确保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来。

一个修长的身影正蜷缩在沙发上,脸上盖着一只游戏机,半点也没有被他这咋咋呼呼的动静打扰到,照样睡得呼吸均匀。

“你他虫的怎么还在睡啊!这都几点了!”红发雄虫骂骂咧咧, 他一把掀开窗帘, 刺目的阳光瞬间灌满房间,照亮了满地的营养液空瓶和泡面杯。

嘉尔瞪着满地狼籍的会议室, 发出一声崩溃的大叫:“海莱!老子要跟你说几遍, 我们的会议室不是你的狗窝!你要宅也换个地方宅!!”

海莱只是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嘉尔一脚踢开满地垃圾,揪起海莱的衣领猛烈摇晃,怒吼道:“老子在跟你说话!海莱!你聋了吗?给我滚起来!!”

海莱的脑浆都快被他摇匀了, 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但眼睛依然没睁开,一副将醒未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端起脸上的游戏机:“不要吵, 嘉尔。等我打完这局……”

“打打打,打你梦里的游戏!”嘉尔怒其不争,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游戏,你们全家都被可可踩头上了还打游戏!干脆把海莱家的族徽改成王八算了!”

海莱骤然从梦中惊醒。

早晨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缓缓抬起眼睫,露出一双天蓝色的眼瞳,眸光湛然。

然而这张本该英气的脸却蒙着一层熬夜过度的阴翳,冷白皮,黑眼圈,一副恹恹的颓废神情,总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海莱醒过神来,下意识去看手腕上的终端,没看到德尔发来的消息,立刻便显得兴致缺缺,重新瘫回沙发道:“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

嘉尔恨不得把游戏机砸他脸上,叫道:“我大惊小怪?可可刚刚下令通缉你们家的那个伊洛恩,要不是有我的雌君拦着,你们海莱家脸都要被可可踩地上了!”

海莱盯着被他抢走的游戏机,努力回忆了半天,皱起眉头问:“伊洛恩?谁啊?”

“就是跟诗因结婚的那个雄虫啊。”嘉尔真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把他的脑浆再摇匀一遍,“那可是你们家S级的虫崽啊!S级啊!他的结婚对象,你好歹关心一下吧!”

“诗因的雄主吗。”海莱嘟囔了一下。

他扶着额头,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终于想起了德尔之前给他报备过的那封邮件,依稀记得那是个毫无背景的黑发雄虫。

虽然不能严格算是海莱家出身的雄虫,但既然和嫡系联姻,那也算是关系紧密的姻亲了。

海莱把游戏机放到一边,勉强打起一点精神,抬起眼问:“可可为什么要通缉他?”

“因为可可的雌侍死在外头了,非说是他杀的,还说他躲进垃圾运输船逃跑了,所以一定要把他抓回来审查。”嘉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看就是可可找的借口,这家伙连你家的雄虫都敢下手,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海莱冷不丁问:“诗因呢?他不管?”

嘉尔烦躁地用脚拍着地面,咬牙切齿道:“宝格利说他昨晚连夜带着舰队赶去第三星系鸢尾战区了,八成是可可故意安排把他调走的,估计现在还不知道这事。”

海莱又问:“我记得垃圾回收这一块,一直是你们家族在管吧?”

“可不是吗?可可今早居然发函要老子配合搜捕!他算个什么东西!”说到这个嘉尔就来气,一对鼻孔几乎喷出火来,“他虫的,可可还真把自己当成个虫物了,老子家的运输船,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指手画脚!”

海莱听完,又慢悠悠地躺了回去,凌乱散落的亚麻色发丝间露出一只惺忪的蓝眼睛,他打了个哈欠,喃喃道:“这个伊洛恩,倒是还挺会跑的。”

可以说,从他选择登上垃圾运输船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

嘉尔家族的运输船根本不会听可可的使唤,而只要伊洛恩成功离开第一星系,存活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

可可仗着智神的宠爱和家族的势力,的确可以只手遮天,为所欲为,但这范围仅限于中央星和第一星系。

第二第三星系几乎都是矿业星和能源星,由海莱和嘉尔两家联手把持,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家族成员与姻亲几乎遍布所有领域,从能源开采到运输航线,从地方官员到驻军将领,处处滴水不漏固若金汤,哪里由得了可可在这嚣张。

可以说,但凡是第一星系以外的所有大小官员,只要没有收到实际控场的家族高层的指令,甚至对最高议会的政令都可以视而不见,或者顶多做个表面功夫充充样子。

想让他们为可可的一句话而大动干戈,劳心劳力?

门都没有。

可可的雌侍全死光了都跟他们没关系。

况且可可下令通缉的,居然还是跟海莱家族关系匪浅的一个雄虫,这下情况可就更微妙了。

哪有胳膊肘子朝外拐的道理。

更何况,现在整个海莱家族都是德尔在打理,而诗因又是德尔唯一的虫崽。如今诗因的雄主出了事,就算德尔不下令,其他官员也巴不得把伊洛恩给供起来,好借此机会向海莱家族高层示好,争取往上爬一爬。

嘉尔家和海莱家虽然不对付,但那仅限于两家相争的情况下,一旦对上可可,那立刻就会统一战线一致对外,半点也不会给外敌留下可乘之机。

海莱又看了眼终端,始终没有看到消息特别提示的图标。

他于是困倦地闭上眼睛,心想,德尔之所以没通知他这件事,大概也是觉得不用在意吧。

“喂,你他虫的怎么又睡!”嘉尔被他这幅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气到爆炸,再次揪住他的衣领愤怒咆哮,“明明是你家出事,结果全是老子忙前忙后,这对吗?海莱!你居然能心安理得在这睡觉!要不要老子直接送你进冷冻舱永久休眠?!”

海莱充耳不闻,昏昏欲睡:“……叫你的雌君去和德尔谈,别找我,我不管。”

“我草!”嘉尔气得七窍生烟,一脚踹翻了茶几,“你他虫的不主动补偿我就算了,还要卡文去跟你家那只铁公鸡谈判!海莱!今天不揍你一顿老子跟你姓!”

海莱挥挥手,跟打发苍蝇一样:“那只游戏机送你,行了吧。我才不要收你这条暴龙当虫崽。”

“谁他虫的稀罕你那破游戏机啊!”

“不要就还我。”

就在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叮的一声轻响,电梯抵达楼层的提示音清脆响起。

海莱和嘉尔的争执戛然而止,齐刷刷地转过头去,目光盯向门口的方向。

这里是最高议会的顶楼,除了常驻的五名议员,任何虫族都是没有权限进入的。

贝达身受重伤,近期都无法再出外抛头露面;而另一名议员年事已高,又病魔缠身,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议会了。

那么,现在出现在这里的雄虫,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可能是——

“哎呀呀。”可可甜丝丝的嗓音从走廊上悠悠传来,“怎么啦?我的朋友们,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呀?”

骨碌碌,一阵轮椅滚过地毯的沉闷响动。

可可那张戴着面具的娃娃脸出现在门口,他倚在特制轮椅上,笑眯眯地看向这边,嘴角一双的酒窝深深凹陷下去,似乎笑得很甜。

“两位阁下这么有活力,是在讨论怎么把我的小逃犯抓回来吗?”他歪了歪头,忽然压低声音,眼底的神色冰冷,“唔,还是说……你们是在商量怎么包庇他呢?”

海莱缓缓睁眼,那双蓝色眸中的睡意一扫而空,冷得像结了一层冰。他冷淡道:“犯不犯事,又不是你说了算的。”

“就是!”嘉尔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把几只花瓶震得颤颤巍巍,“你当最高法院是你家开的?用你那蛀了牙的臭嘴皮子上下一碰,随便扣个罪名就想抓虫啊?真当谁都是贝达那条贱狗,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老子现在就说你偷了我家能源矿,是不是能直接把你扔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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