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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主对仙人的标准也太宽泛了。
稚鱼在心底默默吐槽。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修界只要筑基了都全都是仙人了吧?
“既然是仙人的话,定是无所不能的吧?”聂隼突然又看天空,他嗓音依旧沙哑的厉害,却难得说出这样长的一句话:“那你可以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吗?”
稚鱼略一挑眉,也随他看夜空。
少宫主今年不到二十岁,已然打遍同辈无敌手,这样的少年天才,从小到大就没他做不到事情。
只要他想,他都能得到手。
——稚鱼骨子里,傲的厉害。
因而听了男主这个要求,他也不觉得对方无理取闹,只是表情浅淡地应下:“这有何难?”
聂隼说出这话,却没想到对方当真敢应。他一时间愣住,呆呆坐在地上,偏过头看稚鱼。
稚鱼见状,润红唇瓣微抿,竟是极自信地笑了。
那是个极其浅淡的笑意,出现在少年平素疏冷的面容上,恍如春日雪融,冰凌滴答而下,光线琉璃闪烁,格外惊艳。
聂隼不知怎的,心脏就是一震。可随即,他惊讶睁大眼,瞠目结舌看向天际。
稚鱼静静站在庭院正中,他出来时只穿了一件浅云色常服,衣袖袍角俱被夜风吹的猎猎而动,宛如仙鹤振翅,仿佛下一刻即将羽化登仙。
少年身姿挺直,背手而立,纤细指节轻抬,白袍墨发,御剑而动,两缕剑意如激电雷霆,向天际滑刺而去!
而后,在聂隼怔愣的瞳孔之中,漫天星子骤然闪烁!
无数繁星仿佛被剑势击落,竟纷纷而下,拖曳着长长的尾光,像是金色雨滴划过天际,璀璨易逝,坠向遥远而模糊的天地相交之际。
霎时间,满天星河为他倾落。
流星划过星穹,浮光烙印在聂隼漆黑的瞳仁深处。如斯易逝,不可拥有。
可那个瞬间,他突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漫过自己的全身,就像一条河漫过干涸的河床。
稚鱼就站在蓝金色的夜幕之前,那双蜜色如金的眼眸倒映坠落星海,灿灿如星子——是这流星海下最为盛大的那颗。
而被那双眼眸重新盏进的瞬间,聂隼突然浑身战栗,仿佛被空气中什么看不见的丝线束缚。他的心脏怦然狂跳,竟然半分看不到、听不到除了眼前少年之外的其他事物。
看到他这反应,稚鱼唇角轻弯,微不可查地又笑了。
“接着。”少年意气风发,随手将一枚刚被灵力打磨成星星形状的夜光石扔进还在傻傻看他的聂隼怀中。
他道:“你要的星星,我给你摘来了。”
第30章 人美钱多的高冷少宫主(3)
少宫主大半夜不睡觉, 拿自己的匣中名剑当烟花那么炸,就为了给人看“摘星星”——这声势浩大的,自然惊动了幽雪宫一众弟子。
好些人打开门窗, 看见外面星河倾泻的模样都懵了,还以为域外那群妖邪终于疯了, 好家伙, 这整的这什么把戏啊?进阶版穿云箭?
这是来和他们同归于尽来了?
稚鱼就算再天才, 再神通广大, 也没有真能脚踏日月摘星辰那个大能耐——如此场景不过是他用灵力与剑势构筑的一点障眼法。
可这已足够唬人了。
是以,第二日大家终于知晓了昨夜那场天象异动,不过是自家少宫主为了取悦被他带回宗门的那身份不明之人后, 弟子们下巴都惊掉了。
不是?这是从哪冒出来的狐狸精?!
众弟子又一想到聂隼那满脸泥的埋汰样,都禁不住直嘬牙花子,心说就那厮浑身灰突突又糟又乱的, 世上也没那款式的狐狸精啊?那是藏狐成精吧!
大家这个恨啊,纷纷笃认定是那山野泥猴不知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哄骗了他们英明神武单纯善良少宫主的双眼。
这哪里能忍?!
众人浩浩荡荡, 组团去幽雪宫正殿, 找聂朗告状去了。
聂宫主老人家这个年纪, 讲究的是一个早睡早起身体好,晚上就寝的早,睡眠质量又好,干脆就没看见昨晚发生什么事。
听弟子们添油加醋那么一通描述,他才知道来龙去脉。
“嚯!”聂宫主听着都新鲜, 黑袍男人坐在主殿之上,摸着下巴沉思片刻。
众人眼怀期待看他,只待宫主一声令下, 他们便去讨伐那不要脸的泥猴媚子。
一息、二息……
直到大家腿都快站麻了的时候。
“宿火并照夜清双剑,竟然还能组合出这种效果?”聂宫主袖起手,面露骄傲,由衷感慨道:“吾儿果真聪慧!”
弟子们:?!
众人下巴又掉了一地。
不是,这、这对吗??
从此,幽雪宫彻底进入黑暗时期。
之前众弟子们最喜欢成群结队去练剑场外候着围观——此地常年掉落领悟剑诀的少宫主,高冷少年负剑匣、墨发雪肤,指尖剑势犹如灵蛇,那叫一个绝世无双的养眼。
别的宗门别提多羡慕他们了。
可现在。
少宫主身后多了个泥猴,虽然洗干净脸了看着长得还不错,但跟在他们少宫主身边,怎么看怎么碍眼。
偏偏少宫主待人素来冷淡,只对这泥猴和颜悦色……大家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也无可奈何。
就这么过了两个月。
正按部就班推进舔狗任务的稚鱼,又被自己爹爹叫到了古桃亭。
他到那的时候,聂朗还是在与九华子下棋——这二位是正儿八经的两个臭棋篓子,和别人谁手谈都能输的去当底裤,凑到一起倒是旗鼓相当。
两位修界大能篓子惜篓子的下了足有小百年棋,互为知音。前一阵却不知怎的,轻尘观主气的连棋枰都砍碎了,发誓此生再不与聂凌玄这厮对弈半局。
稚鱼到的时候,却见二人没事人似的坐在那。
一阵微风拂过,落英纷纷而下。花瓣飘飘摇摇落在亭中赫然的剑痕处——缝隙深可见地,将石桌一分为二。
左右两边,还刻了一对楹联:
翻棋悔棋棋棋心怀叵测;
偷子添子子子袖藏玄机。
最后亭中横梁上书——
聂凌玄好不要脸!
字锋普拙,转笔处都能品出来那么一股子道法自然的自在意,一瞧就是出自九华道人之手。
稚鱼嘴角微抽,素来冷淡的美貌脸蛋上都能瞧出那么一股子无语。
即便如此,他还是一拱手,规规矩矩给这两位不靠谱的长辈行了礼。
“乖孩子!”九华子笑眯眯弯眸,慈悲面一看就十分和气:“真是有礼貌,比我观中那些臭小子们强多了……阿鱼要不要随我回天泉观?”
“柳轻尘!”聂朗听这话,俊脸一黑,再坐不住。他将掌中棋子丢下:“那是我儿子!”
“我早说要收阿鱼做义子。”九华子白了他一眼:“是你这厮忒为小气,总不同意。”
眼瞧着这二位又要掐在一起——为了摇摇欲坠的小亭,稚鱼还是决定打断这危险的氛围。
他抬眸,看向自己爹爹,乖巧问道:“爹爹,唤阿鱼来此,所为何事?”
经此提醒,聂宫主终于想起正事。
他往石椅上一靠,男人收敛表情的时候看上去正经有一宗之主的气势。
聂朗道:“溟海四州那边有异。”
稚鱼眉目一怔。
溟海距狐岐并不远,与他们幽雪宫更是只有一山之隔,御剑不过半个时辰,是真正意义上的近邻。
稚鱼站在原地静静听,从他爹爹口中,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溟海盛产一种赤珠砗磲,若冶炼法器与灵剑时加入,能提高灵力的感知力,素来极受锻器师欢迎,在商会之中售价极为可观。
可这东西身边常伴凶兽鲦遗,鱼头蛇身,身形约有四尺长,凶猛无比,十分危险。
因此,溟海中诞生一种名为“猎珠人”的职业,专门冒险采集这种赤珠砗磲。
月前,有猎珠人发现溟海深处突然多了一片荒岛。
那岛不过寸地大小,与其说是岛屿,不如说是裸.露出水面的礁石。
岛上荒无一物,唯一块石碑,上书“四人渡”。
猎珠人不解其意,却见石碑的材质竟是极为罕见的乌沉石,便心起贪念,将那石碑从岛中盗出,预备去拍卖场换些灵石。
可惜,还未等他有所动作。
第二日,那猎珠人就被发现惨死于自家之中。
之所以用上一个“惨”字,是因为那人竟用刀自己割了自己面上皮肉,塞入嘴中。塞时大约狼吞虎咽,生肉连着大股大股的血涌入食道气管——他是被自己的脸皮呛死的。
而那块石碑,也从猎珠人的家中不翼而飞。
如此别出心裁的新鲜死法,怎么看,怎么都和邪祟之类的脱不离干系了。
“按理说,这事该由仙盟十判司调查。”聂朗叹气:“可近些时日不太平,各地魔乱都多,仙盟人手实在不够,再加上又只死了一个猎珠人——没办法,最后商议,由溟海本岛加上就近的两宫三观出人,组个小队,去查探一下这‘四人渡’究竟是何情况。”
“阿鱼,”聂朗抬眸,看着他道:“幽雪宫这边,就由你与聂隼同去吧。”
稚鱼眨了眨眼睛。
他上个小世界因为搞错任务目标,导致最后完成度实在太低——虽然最后万幸没被惩罚,但是积分自然也是没有的。
所以,他这个小世界还是无法兑换查看完整剧情线的权限。
这就导致,他也不太清楚这个“四人渡”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能和男主一块行动总是好事情,对他的舔狗任务完成有利无害。稚鱼没半点儿犹豫就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