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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像是掩饰似的,稚鱼错开眼,将手中空了的杯子放在一边。探着身子去取旁边桌上的果汁杯。
什么呀,那个坏家伙!
稚鱼咬了咬唇,不禁有些愤愤地想:
凭什么露出一副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明明自己还没有找他计较,他一言不发就从自己身边离开这件事情呢。
他想的太出神,没有在意欠身的时候蕾丝袖口勾住了高脚杯。
稍稍一拽,杯子倾洒,紫红酒液染了稚鱼半身。
“呀!”稚鱼惊呼出声。
陆听澜虽然第一时间帮稚鱼去挡,但还是没有控制得了。洁白的婚纱很快染了一层红,悄然晕染,像是边缘染血的白玫瑰,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稚鱼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瞬间僵硬身子站在原地,半晌才可怜巴巴看向陆听澜。
“……对、对不起,哥哥。”新婚妻子眼角红红的,眼底俱是焦急与羞愧逼出来的莹润水光,可怜兮兮地瞧着男人:“我不是故意的……呜、真的对不起!”
这个婚纱好贵的。
他怎么赔得起?
而且、而且陆听澜如此重视这场婚礼,结果闹出这样的乌龙出来……他一定很生气吧?
稚鱼想着,又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去看陆听澜的表情。
可陆听澜怎么会生稚鱼的气?
多么珍贵的婚纱,在alpha眼中,也连稚鱼的一根头发丝也不如。
陆听澜叹了口气,从西服口袋里摘出装饰用的丝巾,单膝跪地到稚鱼身前,耐心帮稚鱼处理裙摆上的污渍。
“为什么要道歉,鱼鱼?”男人抬眸,弯唇安慰道:“怕哥哥生气?”
陆听澜轻笑一声:“鱼鱼好乖。”
稚鱼眨了眨眼,有点儿茫然,显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做了错事,陆听澜还要夸他乖。
然而他却感觉来自远处的目光愈发刺骨且清晰。
稚鱼想起来了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大黑那个家伙突然出现,他也不会弄倒杯子。瞬间迁怒过去的男生抿了抿唇,准备顺着目光传来的方向,气势汹汹回瞪。
陆听澜却适时侧身,挡住了目光。
同时,注意到突发情况的侍应生也赶来了。
侍应生带着稚鱼离开现场,去后台更换早就准备好的其他婚纱。陆听澜想要跟着,可被稚鱼果断地拒绝。
稚鱼还记得当时在店里试穿婚纱时候,自己连带子都系不上的窘迫。
他完全不想第二次被男人看到那样的窘迫。所以他态度很强硬,眨着漂亮的蓝眼睛义正言辞制止陆听澜的跟随。
“换个衣服而已,我自己也可以的呀。”美貌的小妻子丝毫不知道自己露出的这种表情有多诱人:“而且还有许多侍应生在呢……总之、总之,你不要跟过来啦!”
陆听澜喉结滚了滚,镜片后的长眸微沉。但还是十分听话的站在原地,目送稚鱼随侍应生匆匆离开。
后台处距离会场并不远,上楼后又走了没几分钟,稚鱼就被引导着走进更衣室。
虽然穿了婚纱,但稚鱼还是强烈要求在里面穿内衬与短裤,所以即便脱掉之后也不会走光。
这个婚纱穿上去的时候很麻烦,然而脱起来只需要扯着背后的带子一拽。稚鱼三两下就脱掉了,从化妆台前拿起干净的湿布,擦拭小腿与腰腹同样残存的红酒痕。
淡淡的酒香在空气中飘荡,稚鱼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他不太喜欢这种味道。
好不容易擦干净身体之后,稚鱼将湿布扔进垃圾桶,赤着一双漂亮的、骨肉匀停的小腿转身,准备去衣橱里换备用的婚纱。
然而,他才刚刚走近。
一只大手骤然从虚掩的衣柜之中伸出,目标极为明确对准稚鱼的腰畔,将他整个人拉扯进了狭小而黑暗的环境中!
第24章 b装o网恋的小骗子(24)
稚鱼只感觉眼前一黑。
他后背磕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上, 像是人的手掌,即便如此,上身只穿了薄薄一件内衬的男生依旧瞬间吃痛, 蹙紧了眉头。
惊慌加上疼痛,叫他瞳仁缩紧, 一霎喉咙中涌上惊呼。
然而音节只发出半个, 一只同样滚烫的大手突然捂住稚鱼的嘴巴。
alpha的手又宽又大, 泛着灼热的温度, 光是三根手指就盖住稚鱼半张脸蛋,烫的那白皙肌肤很快涨起不知紧张还是什么薄红。
稚鱼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他连呼吸都放轻, 像是遇到天敌的什么小动物,颤抖着抬起秾长眼睫,向手掌的主人望去——
衣柜中自然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唯有一线光亮顺着柜门尚未合紧的缝隙处照入,将alpha耳垂处一枚钻石耳钉析折出冷蓝闪烁的火彩。
许择野一只手掌捂着稚鱼的嘴巴,指腹抬着稚鱼尖俏的下巴。他迫着紧张兮兮的漂亮男生与他对视, 眼神像是似笑非笑, 又像咬牙切齿:“宝贝儿, 好久不见。”
他无视稚鱼陡然僵硬的身体,牙花子都快恨恨咬出血了,凑到稚鱼耳边问:“怎么嫁人这么大的事,都不和你的好哥哥说呢,嗯?”
……?
为、为什么这个家伙还会出现呀?!
而且,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和别人假结婚的!
一瞬间,稚鱼又惊又怕,同时不解至极, 脑子都被塞满到不会转了。
然而许择野却似乎将稚鱼的沉默,误解成为单纯的害怕。
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混入这个婚礼现场。
陆听澜那个家伙他当然认识,那次咖啡店之后他就对那张脸恨之入骨,回家就把人给查了个底掉。
臭不要脸的老男人一个,都快三十了还来啃人家嫩草,真是脸皮比地砖厚。
也不知道这小主播看上那老男人什么了?
图他半夜三更不睡觉地狱加班?图他满肚子脏心烂肺黑心肝?
许大少酸溜溜在心底给情敌贬低到体无完肤,又提溜着自己在心底和陆听澜比量了个遍——最后感觉自己无论哪方面都完爆那从贫民窟爬出来的泥腿子。
所以,稚鱼为什么就不喜欢他呢?
不,也不是。
稚鱼给他发那么多消息,日日发夜夜发,跟定了闹钟似的那么准时,每条都情真意切,可爱的叫人心脏都发烫。
综上所述,稚鱼简直喜欢的不能更喜欢他了。
所以,什么男朋友,什么结婚对象,肯定都是掩人耳目的吧?
肯定是那个姓陆的傻X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威胁稚鱼了才对。
许大少很顺理成章就将自己的角色定位从插足人家感情的小三,调整成为救失足omega于水火的大英雄。
就连这场登不上台面的抢亲都被赋予了神圣的含义——许择野感觉自己简直像一个即将拯救落入恶龙掌中公主的勇者。
但是许勇者还记得之前咖啡厅被小主播冷落的事情,他故作凶恶的板着脸,犬牙磨了磨稚鱼看上去就很可爱的白皙耳垂,“不许出声,我问什么,你就点头或者摇头,知道吗?”
稚鱼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看他,眼神湿漉漉的,许择野的心脏一下子就被击中了,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半晌,掌下的小脸才微微点了下脑袋。
许择野:“你很喜欢陆听澜吗?”
稚鱼摇头。
许择野得意地冷笑一声,心说果然。他勉强压低翘起的嘴角,又问:“那,你是主动要陆听澜做你男朋友的吗?”
稚鱼露出困惑的表情,但还是摇头。
许择野心底那只喜悦的气球开始迅速膨胀。
“是陆听澜一定要与你举办婚礼?”
稚鱼点头。
气球胀满,鼓在整个心脏间。许择野感觉整颗心都轻飘飘的,他想只需要最后一个问题,他就能印证自己的猜想了。
只需要最后一个问题,他就能毫无芥蒂带着他漂亮的公主,离开恶龙的控制。
许择野的嗓音不知不觉放轻,温柔了下来,几乎带着本人都没意识到的怜惜。他垂眸,看着稚鱼还是露出害怕与惊慌表情的脸,最后问:
“那么,既然陆听澜强迫你,不参与这场婚礼了,好不好?”
在许择野的预想中,稚鱼应该会露出欣喜的、动人的表情,那双昳丽至极的蓝色眼睛看着他,闪烁斑驳又感动的亮意。
像是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海——
他想成为那个带稚鱼逃离泥潭的太阳。
本应该是这样的。
可稚鱼只是看着他。
看着他,露出十分古怪的、疑惑至极的表情。
就好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
许择野原本压抑笑意的表情一顿,心底不断膨胀的气球骤然停在半空,像是触到看不见的玻璃板。
他心底隐隐涌起不好的预感。
莫名的,前所未有的,许择野一贯骄傲而凌厉的眸底几乎浮现某种对他而言全然陌生的情绪——像是恐惧。
他像恐惧看到稚鱼的反应。
可稚鱼只思索了不到一分钟,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在许择野动摇不已的视线之中,男生缓缓地、却坚决地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那乌墨色的漂亮发丝柔软乖顺垂落在赤.裸肩头,轻轻摇曳,稚鱼小小一只,细胳膊细腿的蜷在衣柜角落,显得乖巧又可怜。
可就是这样乖巧的稚鱼,以这样轻飘飘的动作,击碎了许择野心底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只气球被暴力碾压,“砰”地炸裂,四分五裂碎片飘飘摇摇,每一片都锋利如玻璃边缘,扎的许择野心脏体无完肤,连呼吸都泛起血淋淋的滋味。
alpha喘息一下子就粗了,他睁大眼睛,就连捏着稚鱼下巴的指节都忍不住收紧,不可置信提高音量:“你疯了吗,稚鱼?!你不喜欢陆听澜,还要和他结婚?!”
……就是假结婚而已呀。
而且陆听澜真的好可怜,糖糕也不可以没有监护人。
稚鱼想说话,可是许择野捏着他下巴的手掌好用力,用力到他忍不住呜咽出了声,忍不住抬手,去掰alpha的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