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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股奶味。
苏喻抿了抿唇,怔了几秒,将手抬到自己唇边,食指压到嘴唇上一滴乳白色液体,不过一瞬,那点淡白色便和指纹融为一体。
唇上还残留一点奶味,很淡,但依然被嗅觉敏锐的Alpha捕捉到。
“姐姐,你那儿……真的会流奶。”
倪禾栀被她吃的凌乱不堪,脸羞得通红,娇嗔瞪她:“乱说,哪来的奶?是你自己饿了吧?”
她推开苏喻的脑袋,没好气地问:“又没吃晚饭,是不是?”
苏喻将脸埋进Omega白腻的雪谷,贪恋地汲取香甜:“上午去了趟Z市,飞机晚点了,接到你电话就去排队买擂沙圆……没来得及吃。”
倪禾栀心口酸疼不已。
不过半年,苏喻已经能游刃有余地管理苏氏这么大的公司。
私底下究竟付出多少努力。
只有她自己知道。
倪禾栀忍住漫到鼻尖的酸意,故作凶狠地睨她:“快去把桌上的汤圆吃完,不然今晚别想上我的床。”
“知道了,姐姐。”苏喻悄声声息地收紧手臂,声音很低,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认真:“给我一点时间……”
“我会带你走的……”
距离婚期只有一个月,苏喻没有时间了,她要压榨所有去撑起一把伞,护她毫发无损地离开苏家。
倪禾栀伸手回抱她,眼中似有水雾,她轻轻地,坚定地点了下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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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十一月,苏家都要举行隆重的祭祖仪式。
苏家祖籍就在烨城,苏严坤身为家主自然要参加仪式,先去祠堂上香,之后再去祖坟祭奠,两边各不耽误。
往年除了苏家两个旁支,苏依澜也会去祠堂拜祭,苏家祖坟在烨城郊外,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张汐雪担心女儿舟车劳顿,向老爷子提出免她上坟请祖的仪式。
然而今年,老爷子要带苏喻祭祖,张汐雪便急了,吵着闹着要让苏依澜一同跟去。
“爸,您偏心也偏的太明显,为什么只带苏喻去,难道依澜就不是苏家的子孙?”
张汐雪戏精上身,硬是挤出两滴眼泪:“我们家依澜,实打实的苏家长孙女,为什么却没有一点股份?现在连祭祖都不让她去……”
她边说边看向一旁的二叔三叔,试图扩大阵营:“二叔三叔你们看着依澜长大,她身体虽不好,但对爷爷却是真心实意的孝顺,想不到……”
苏家二叔脑子一根筋,三两句就被挑拨,愤愤不平道:“是啊大哥,依澜跟你二十多年的感情,还抵不上一个半路认回的人?”
这世上有很多人,并不会独立思考,别人说什么信什么,典型的从众心里,有些人聪明一点会过过脑子,但却想不到更深的地方。
三叔立马凑上前帮腔:“二哥说得在理,依澜才是正经的苏家人。”
张汐雪见有人撑腰,也就不怕了,红着眼质问苏严坤:“爸!我们依澜到底哪里不好,让您这样差别对待。”
“汐雪……”苏严坤笑了下,眼睛里却丝毫没有笑意:“之前不是你自己说,依澜身体不好,山路颠簸不宜出行,怎么反倒怨起我来了?”
苏严坤早年在部队呆过一段时间,年轻时脾气如爆碳一般,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无论老爷子发多大脾气,骂得多难听,都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然而一旦轻声细语询问时……
才是真正的动了气。
张汐雪毕竟跟苏严坤相处几十年,早早别出苗头,二叔三叔傻愣愣偏要去拔逆鳞。
苏严坤将拐杖重重掷地,露出说一不二的性子:“汐雪,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父亲前两年病重,人还尚有意识,你们张家几个小辈就为争家产闹上法庭……活生生成了大家族教育后代的反面教材。”
“你是要把这套……带到我们苏家来么?”
张汐雪脸上像糊了一层红漆,不知是害怕还是羞愤,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反观一旁的苏喻,始终一言不发地站着,迤逦的脸上除了淡淡的疲倦之外,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只是那双眼睛轻飘飘掠过来,让张汐雪有种无所遁形的仓惶。
她头一次感觉到害怕。
苏严坤双手拄着拐杖,锐利的视线扫过下面站着的二房三房:“你们也不必去了,免得惹祖先不快。”
说完,转头看向苏喻:“小喻,我们走。”
苏喻应一声,顺着爷爷的意思将他扶上车,苏严坤一只脚踩进去,又退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管家叫到跟前。
“福管家,明天通知秦律师过来,我要立遗嘱,宣布苏氏新一代继承人。”
第137章 离间计(一)
越野车驶入烨山, 周围的景色如幻灯片快速闪过,茂密的树林,陡峭的山崖, 清澈的小溪……
苏喻无暇欣赏,连着几日高强度的工作让她实在有些撑不住, 车子行驶到半山腰, 她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苏严坤见她睡了,放轻动作抖开围在身上的毯子, 小心翼翼地给苏喻盖上,又低声吩咐司机把车内暖气调高。
福管家很有眼力见,从后座拿了一件披风, 正要往苏喻肩膀上兜, 被苏严坤抬手拦住。
“等会下车的时候再给她披上吧。”苏严坤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吵醒苏喻:“这孩子天天忙到凌晨,今天起这么早, 让她再睡会。”
福管家忙收起披风, 蹑手蹑脚地坐回原位,却见老太爷俯身替苏喻掖了掖毛毯, 满脸慈爱地盯着她看,像是怎么也看不够,唇边浮起一缕微笑:“老天对我苏严坤真是不薄, 把小喻送到我身边, 我们苏家总算后继有人。”
福管家跟着苏严坤几十年, 打心底替他开心, 笑着笑着嘴角不自觉敛平:“老爷, 您刚才当着全家人的面,说要宣布继承人, 二老爷和三老爷……”
苏严坤冷哼一声:“他们两个能成什么气候,自以为是黄雀,实际连蝉都不如,被汐雪牵着鼻子走,做了枪头都不知道。”
“这天底下啊,越是富贵的家庭,往往也是争斗最厉害的,更不要指望在这种家庭里还有人能讲人性。”
“汐雪向来手段狠辣,明里暗里给小喻使了不少绊子,我都看在阿律的份上,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说到底,终究是我儿子对不起她。”
福管家稍顿,揣摩老太爷话里的意思:“那今后夫人若是对二小姐不利,那……”
“那不是有你在背后帮她么?”苏严坤复又笑了。
福管家一怔,瞳孔震惊地皱缩了下:“老爷,您€€您都知道?”
见管家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苏严坤伸手按了按他肩膀:“别怕,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相反还要谢谢你,替我看护小喻。”
“这孩子心眼好,对待下人也亲厚大方,不像汐雪刻薄,动辄就对你们呼来喝去,换作是我,我也喜欢跟小喻这样的主子。”
苏严坤忽的叹口气:“老福啊……”
“诶,我在的,老爷您有什么吩咐?”福管家抬起眼,等待苏严坤的指令。
苏严坤眼底掠过一丝担忧:“我想把苏家和整个公司都交给小喻……怕是没这么顺利。”
“老爷,您担心夫人她……”
福管家说到一半,身旁传来€€€€€€€€的声音,盖在苏喻身上的毯子掉了下去,
苏喻知道要办正事,再困也没睡踏实,将将睡了半小时,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
“对不起啊爷爷,我不小心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苏喻第一时间想到是道歉,声音沙沙的,带着平时日不常见的乖软。
苏严坤心头一软,忙拾起毯子围在她肩头:“快披着,一会下车再拿掉,小心着凉。”
苏喻刚转醒,披着毯子呆了几秒,轻轻地“嗯”了声:“爷爷,我有点渴。”
“啊?渴了啊?老福,快拿水来。”
苏严坤怔住,相处这么久,苏喻对他一直很尊敬,却少了点寻常人家祖孙间的亲昵,难得主动开口,苏严坤受宠若惊,连声音都有些激动:“诶,杯子就在那儿,老福你那老眼都花成什么样,还不去配个老花镜,从我私账里走,诶,就在那儿,快拿来。”
福管家手忙脚乱地递过去,苏严坤连忙旋开保温杯盖,凑到苏喻唇边:“小心点喝,啊,不着急。”
看着苏喻小口喝水,苏严坤眸中起了一层水雾,直到苏喻把水杯递回去,他才回过神,柔声问:“要不要再睡会?”
苏喻摇摇头:“不了。”
剩下半小时车程过得很快,到了地方苏喻先下车,伸手把苏严坤扶下来,整肃了神色,跟在爷爷身后,走进庄严森严的墓园。
苏家祖先安葬的私家墓园有专门的守园人,早早备下祭祀的酒菜,又端了方便下跪的蒲团和纸钱,恭敬地放在墓前。
苏严坤亲自捧了香烛,苏喻则拿着酒壶,一个一个墓碑挨着走过去。
走近才发现,苏家的先祖竟是战功赫赫的将军,随后几代也都混迹官场,直到太爷爷那一代才开始经商。
挨个敬酒叩拜,这套流程苏喻原来也做过,以前在童村每日要给爸妈上香磕头,只不过这次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更加隆重而已。
拜完祖先,苏严坤把她领到苏律的墓碑前,这应该是苏喻第一次和父亲见面,她敬了酒却没有行叩拜礼,默默退到一旁。
她再怎么掩饰,微红的眼眶骗不了人,苏严坤心里清楚,这些年苏喻受的委屈都压在心里,见到亲生父亲属实不太好受,却要顾着他这个老头子的心情,硬生生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苏严坤也没强求,踏前一步走到儿子墓碑前,嘴唇嗫嚅两下:“阿律,我苏严坤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知薇的父亲对我有救命之恩,他临终前把女儿托付给我,却被你祸害一辈子,你让我死后拿什么脸去见他!”
“当初你花言巧语骗了知薇,事后又怕被赶出苏家,狠心将她们母女抛弃……苏律,你贪恋荣华富贵,做事没有担当,根本不配进苏家的祖坟。”
苏喻悄无声息地转身,眼角有一滴泪落下。
小时候她也曾问妈妈,为什么不去找爸爸,年知薇流着泪说:如果小喻回去,那爸爸会被爷爷赶出去,他就没有家了。
苏喻那时还不懂,为什么自己回家,会让爸爸无家可归。
现在她终于明白,自己不是一个多余的人。
在那个漂亮的房子里,还有一个人,知道她存在后,跋山涉水地来寻她。
苏喻心里百转千回,没注意到爷爷已经走到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山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夕阳落幕,山林晚风,满园的菊花成片凋谢,只余细长青筋上缀着几片稀疏的窄叶。
苏喻回头看一眼父亲的墓碑,一张七八分与她相似的遗像嵌入碑面,眉眼带着笑,就像五岁时,他抱着苏依澜开怀大笑的模样。
父亲……
她也有的。
而且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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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回来,隔天就要立遗嘱,偏就这么不巧,秦律师去了Z国,苏喻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张汐雪的调虎离山计。
意料之中的事,她并觉得惊讶,反倒是倪禾栀先坐不住,等所有人睡下,轻手轻脚地打开苏喻的房门。
小坏狗显然预料到她会来,倪禾栀才晃进来就被她握住手腕,猛地拉进怀里。
头顶的光圈在瞳仁中划过,倪禾栀下意识要冲口而出的喊叫被温热的嘴唇堵住。
双手被高高举起箍在头顶,倪禾栀被吻得头昏脑涨,而做坏的小狗却咬住她耳垂,轻轻拉扯,哑声道:“姐姐警惕心太差了,被人跟踪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