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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禾栀从她怀里退开,有些慌乱地划开手机,举到耳边:“喂……”
听筒内传来苏依澜温和的声音:“栀栀,你到哪了?”
倪禾栀偏头,透过车窗看向不远处的广告灯牌:“在高架上。”
苏依澜“哦”了声,絮絮叨叨说:“我和爷爷已经到商学院,等了一会没见你的车,有点担心,你那边路况怎么样,堵不堵?让孙伯开慢点,安全第一……”
“吧嗒……”
静谧的车厢内忽然响起重物掷地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苏依澜显然听到了,关切地问:“栀栀,你怎么了?”
倪禾栀下意识低头,原本在苏喻手里的书册,不知怎的落在她脚边,她眼瞳往左移,瞄了苏喻一眼,又飞快回到原位:“没€€没什么,包包掉了。”
苏依澜似乎信了,又开始自以为是的关心:“早上气温低,你身子弱,也没多加件衣服,我车里备了衣服,一会下车给你拿……”
倪禾栀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毫无波澜,只希望苏依澜能快点挂断电话,对方却唠叨个没完,正要寻个由头结束通话,突然感觉脚腕处一阵微小的麻意,仿佛虫蚁爬过,激起一层涟漪。
倪禾栀惊愕地垂下眼,发现苏喻正弯着腰,看样子像是在捡书。
车子座椅间空间不大,因为前倾的动作,苏喻的脑袋不时蹭到倪禾栀的小腿。
倪禾栀一动不敢动,怕前面的司机起疑,她无助地收紧双腿,拼命抵御住某处不可告人的渴求。
黑色的蕾丝布料的缝边,已经洇出深色的水痕。
太羞耻了。
她的身体已然被苏喻唤醒,记起与Alpha耳鬓厮磨,缠绵致死的快乐。
倪禾栀用力咬住下唇,却还是漏出一声粘腻的“嗯”,声音很轻,隔着手不至于被电话那头的苏依澜听到。
却足够让人紧张。
苏依澜的声音仿佛从远处飘来:“栀栀,我在九板町定了位子,晚上一起去吃好不好?”
倪禾栀本想拒绝,转念一想,若是不去,苏依澜定会没完没了地追问原因,她想快点挂电话,决定先假意答应,等见面后再找借口推脱。
于是,她点头应允:“好。”
话音刚落,倪禾栀感觉座位下猫着腰捡书的人动作忽的一顿。
“嫂子,你踩到我的书了。”苏喻的声音从裙边传来,
倪禾栀仓惶地捂住麦克风的位置,可惜动作慢一步,还是被对面的苏依澜听到。
“栀栀,你那边有人?”
倪禾栀僵在那儿,有些怀疑苏喻是不是故意的,因为在她迟疑的几秒间,这人慢悠悠从座位下钻出,倾身靠近,说了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嫂子,把腿抬一下……”
倪禾栀脸颊的血液仿佛沸腾一般,苏依澜怀疑的语气通过电流传入耳中:“栀栀,是谁在说话?”
倪禾栀自知瞒不过,吞吞吐吐地说:“是……是苏喻……”
也不知道苏依澜问了句什么,倪禾栀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我们……我们没一起……小林身体不舒服,所以……她就做我的车过来……”
隔着听筒,倪禾栀看不见苏依澜表情,但明显感觉她呼吸沉了几分,不过很快调整过来,大度地笑了笑:“是小喻啊……我说呢,他怎么也没到,原来跟你一辆车。没事了,你们路上小心,我和爷爷在商学院等你们。”
电话终于挂断。
倪禾栀长吁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包包,再抬头时竟发现前后座的隔断不知何时被升起,司机孙伯隔离在磨砂雾面后,全然看不见后侧的动静。
倪禾栀还没弄清楚状况,苏喻的身体便靠了过来,一寸一寸逼近,修剪整齐的指甲在她白腻的手臂划过。
“现在想跟我撇清关系,会不会太迟了?”
倪禾栀喉咙一哽。
刚才她之所以对苏依澜说那番话,是为了保护苏喻,张汐雪本就视苏喻为眼中钉,若是被她发现自己和苏喻藕断丝连,那她必定下狠手,将苏喻除之而后快。
倪禾栀靠着车门,被苏喻逼得蜷在一角,呼吸急促,鼻尖全是Alpha清冽的香味。
“我们……我们还是不要走太近……对你不好……”
苏喻眼睑轻垂,浓密的睫毛覆盖住瞳孔,落下一片灰蒙蒙的阴影:“哦?怎么算走得太近?”
“同住在一间屋子,算不算太近?”
“同坐一辆车,算不算太近?”
苏喻伸手攥住她手腕,指腹的茧缓缓摩挲,触感像电流,令倪禾栀身子微颤,连抽出手的力气都没有。
心跳太快,倪禾栀死命咬住唇,生怕心脏真的跳出来:“小喻,太近了。”
“这样就算近么?”
苏喻抓住她的手腕往上,两人鼻尖对鼻尖,再往前一点就能吻上。
“那这样呢?嫂子。”
倪禾栀不敢发出声音,喉咙想被鱼骨卡主,只能愣愣地看着苏喻的唇瓣越贴越近。
倪禾栀悄然闭上眼。
不是恐惧,她心里很清楚,这是心悸,是思念破土而出的震动。
苏喻的唇瓣从她侧脸擦过,贴上微热的耳廓:“同睡在一张床上,算不算近呢?”
唇慢慢移到她柔嫩的耳垂,亲亲热热地唤了声:“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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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的商学院处处呈现出一种静谧的美感,司机打了个弯拐进校门,停在贵宾专用车位上。
一行人早已等在门口,苏依澜似乎很焦急,坤长脖子看校门口驶来的车,忽然眼睛一亮,腰杆跟着直起来,快步迎上去。
咔哒一声,苏依澜打开车门,声音隐隐有些兴奋:“栀栀,你来啦。”
说完,微微弯腰朝车厢内窥探,望见后排座的苏喻,表情僵了一瞬,下意识伸手将倪禾栀拉到身后,意味不明地说了句:“小喻也来了啊。”
苏喻踩下车,自上而下滑了一眼,目光定格在苏依澜攥着倪禾栀的手上,透出一道深暗的沉。
须臾便掀起眼睫,淡声说:“我去爷爷那边。”
几乎是同时,苏依澜抬脚往前走,倪禾栀轻轻挣开她的桎梏,手臂倏地脱落,一道清晰的指印徒留在手腕。
苏喻的步子半途停滞,那抹指印落入眸底,联想到早餐时倪禾栀红肿的双眸,不由得蹙起眉尖。
下手这般没轻没重,苏依澜似乎对她并不怜惜。
难道平日的关心和体贴都是装的?
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到他人手中成了草,苏喻心情有些复杂,有乌云压在头顶似的,说不出的沉闷。
三人一道下去,穿过花圃中央的校训碑文,走到苏严坤身边,老爷子和校长面对面站着聊家常,全程用烨城官话交流,看起来交情颇深。
只一眼,校长就认出苏喻来:“苏老啊,这就是你那小孙女吧?我在报纸上见过她照片,去年的高考状元,了不起啊。”
听到别人夸自家孩子,苏严坤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说着自谦的话,把苏喻抓到眼前:“小喻呐,这位是商学院的齐校长。”
苏喻立马颔首,恭敬地唤道:“齐校长好!”
“诶,好!”齐校长笑起来,上下打量:“个头挺高,长得也好。”
苏严坤附声:“刚回来那会,瘦的跟竹竿一样,好不容易才养出点肉来。”
话里话外都透着关爱,齐校长通达人情世故,自然能察觉出苏严坤对这个半路认回的孙女很重视,遂发出邀请:“苏老,我带孩子逛逛吧,熟悉下校园环境。”
苏严坤笑道:“怎么好耽误你时间,我们自己参观就行。”
“苏老说这话就见外了。”齐校长微微侧身,右臂向前伸展,手掌轻抬,做了个‘请’的手势:“来,我带你们四处看看。”
齐校长领着一行人开始参观教学楼,苏严坤不时应和几句,苏喻全程都在安静聆听,只有问到学习方面的问题时,她才会有礼地答话。
反观苏依澜,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也难怪,她第一天来商学院,苏严坤忙着公司的事抽不开身,齐校长寒暄两句便匆匆离开,哪有亲自陪同的待遇。
大家……似乎都很喜欢苏喻啊。
即便苏依澜再心高气傲,也在无数次揽镜自照时不甘心的承认,苏喻无论在哪个方便都比自己高上一筹。
更让她失落的是━ ━倪禾栀看苏喻的眼神里,依然有割舍不断的绵绵爱意。
苏依澜心中的嫉妒如藤蔓般疯狂滋长,她眯了下眼,随后迈步跟了上去。
前面途径一片宽广无垠的草地,白色的栅栏整齐排列,坚固的木质结构搭配华丽的装饰,栅栏里头围着十几匹骏马,毛色光亮,或安静站立,或优雅踱步。
马场中央,驯马师正在指导学生骑马,齐校长长臂朝前一指:“这就是我们的马术课,骑马在Z国不仅是一种体育锻炼,也是社交的礼仪,另外还有射击以及搏击术这些基本的防身技能。”
齐校长边说边带着他们往前走,靠近马厩时,一匹黑色的烈马忽然探出脑袋,昂头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
倪禾栀行走在最里面,那声音仿佛在耳边炸响,她吓得心脏几乎骤停,猛地转身扑进苏喻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脖子。
完全是条件反射,对她抱着的Alpha而言,是一种危险下绝对的信任。
是她对苏喻的信任和依赖。
苏喻身体僵了一瞬,旋即将瑟瑟发抖的Omega搂住,掌心贴着她后背来回轻抚。
苏依澜如遭雷击,望向她们的眼神里透着森冷的寒冰。
齐校长显然被眼前一幕弄懵了,在学校几乎无人不知倪禾栀是苏依澜的未婚妻,短暂的惊讶后,他试图救场:“倪禾栀同学之前骑马时摔伤过,到现在还没克服心理恐惧。”
倪禾栀这才发现自己抱着苏喻,慌忙松开手,脸颊倏地红了,挂着一层薄薄的粉,两只眼睛越垂越低。
“对€€对不起,我……我太害怕了……”
苏喻没说话,一张脸仍是没什么表情,苏依澜神色一冷,忽然很刻意地拉起倪禾栀的手,轻声说:“别怕,我在的。”
声音很低,却无端透着一种压迫。
倪禾栀觉得不适,竭力将手从苏依澜掌心抽出,但被对方牢牢禁锢,苏依澜平时看着弱不禁风,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她的手勒得生疼。
倪禾栀无力地闭了闭眼,她已经足够顺从€€足够卑微€€足够委曲求全,她忍得精疲力尽,哪怕此刻让她去死,也好过这样的日子。
参观完马场,齐校长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射击场€€科技馆€€金融营销实验室……竟然还有模拟各种复杂地形的丛林山地,即便只是粗略一扫,也能叫人感受到H商学院的与众不同。
齐校长在学院从教四十多年,不是没见过大家族的私生子,很少有像苏喻这样合乎眼缘的。
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出一点瑟缩和颓靡,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深沉坚定的韧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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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校长越瞧越觉得舒心,停在苏喻面前,主动问:“苏喻同学,觉得怎么样,愿不愿意到这儿来上学?”
话一出口,倪禾栀跟着看过去,眼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