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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喻固执地摇头:“我要留在这儿。”
村支书还想说什么,被苏严坤抬手拦住:“就按小喻的意思来。”
顿了顿,目光看向苏喻,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孩子,是爷爷考虑不周,没有给你一点缓冲消化的时间,爷爷过段时间再来看你,希望那时候你能跟爷爷回家。”
苏严坤最终还是下了山,村支书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晒谷场,张汐雪故意磨蹭到最后,朝身边的心腹使了个眼色。
“汐雪!”
身后响起一道威严十足的声音。
张汐雪面色一僵,旋即挤出笑容快步跟上:“爸,您叫我?”
苏严坤眼神森寒得可怕,张汐雪被那视线盯得头皮发紧,借着给苏依澜披斗篷的动作掩饰慌张。
不可能。
她只递了个眼神,一句话没说,老太爷不可能猜到她的心思。
苏严坤纵横商场几十年,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过,张汐雪那点小动作根本逃不过他眼睛。
他轻咳一声,语气不重却透着犀利的警告:“汐雪,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终究是我儿子对不起你,所以前段时间你换掉分公司的高层,让你几个侄子去管理,我权当没看见,但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清楚,苏喻是苏家的孩子,我不允许别人伤害她,自家人更不行……”
“我知道你是有些手段的,阿律在外头那些莺莺燕燕疯的疯,残的残……都是你做的吧?我没阻止并不代表我不知情,那些女人确实贪得无厌,给点教训也算是杀鸡儆猴。”
张汐雪浑身一凛,犹如掉进冰窟。
原来她在外边做的那些事,苏严坤全都知道,他之所以放任她,只不过是借她的手铲除心患而已。
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苏严坤眼里仿佛一潭幽深的池水,让张汐雪不寒而栗:“我希望苏喻能平平安安地回家,若是她哪里磕了碰了,我绝不善罢甘休!汐雪……你应该知道,我也是有些手段的。”
张汐雪闻言勃然变色,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目光灰败又带着恐惧。
苏依澜视线从爷爷背影上收回,表情划过一丝失落,她强撑着挤出微笑,缓步走到张汐雪身边,勾住她肩膀安抚似的捏了捏:“妈,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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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苏喻装成没事人的样子,但倪禾栀知道,苏严坤毫无预警的出现给她带来很大的冲击,整个晚上都处于神游状态。
饭后,倪禾栀端着奶奶做的酒酿小圆子走进苏喻房间,看见她静静地坐在书桌旁,面前摆着厚厚的习题册,可眼睛却心不在焉地盯着别处,长长的睫毛落下令人心疼的剪影。
“小喻~”倪禾栀放下瓷碗,横坐在苏喻腿上,两手勾住她脖颈,亲昵地蹭了蹭:“在想什么呢,跟姐姐说说好不好?”
苏喻把脸埋进她馨香的发丝,从未有过的脆弱:“姐姐~他为什么要这样……有了家庭为什么还要跟别人生孩子?他骗了自己老婆,也骗了我妈妈……我没法原谅……不能原谅他……”
“我妈妈怀我的时候没地方去,是爸爸收留她……妈妈那会心里只有那个人,一边等一个等不到的交代,一边辛苦生下我……她跟我爸爸只有夫妻之名,她一心一意等着那个人,就连我的姓都没有改……村里人都说我是拖油瓶,小朋友都不跟我玩……我总觉得我可怜,其实,我妈妈才是可怜,她死心塌地爱的那个人,其实一直都在骗她……”
倪禾栀心里狠狠一疼。
苏喻爸爸的出轨给她造成极大伤害,“私生子”这个标签会伴随苏喻一辈子,无法摘除。
倪禾栀真的好心疼,她收紧手臂,将苏喻抱得更紧些:“宝宝,感情的世界没办法分清对错,或许你妈妈那时是开心的,否则也不会甘愿为那人生孩子。”
苏喻仰起脸,眼里依稀有水光,很薄很薄的一层:“姐姐,如果可以选,我一定不要姓‘苏’……”
“我知道……”倪禾栀伸手在她手背来回安抚,她知道苏喻承受太多的委屈,一个渣到没边的亲生父亲,一个恋爱脑亲妈,最终受伤的无疑是孩子。
“姐姐,假如……”苏喻头垂在倪禾栀颈边,声音很低近乎呢喃:“假如有一天,你有了别人,不要瞒着我,如果是迫不得已我会原谅你,但如果……”
“如果你移情别恋,爱上别人,那我……”苏喻说不下去了,她真不知道倪禾栀若是爱上别人,她该怎么办。
是体面放手,真心祝福吗?
她做不到!
就算用绑的,甚至是强抢,她也要把倪禾栀困在自己身边。
倪禾栀自然猜不到苏喻内心的想法,她捧起Alpha的脸,柔软的唇瓣贴上来,从额头亲到眉心€€鼻尖€€嘴唇……
倪禾栀极尽温柔地含住她唇瓣,郑重承诺:“小喻,我永远不会移情别恋,只爱你一人。”
苏喻那颗褶皱的心仿佛被这句话熨平,她仰头回吻倪禾栀,从脸颊一点点亲过来。
就在这时,倪禾栀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撑着苏喻的肩退开,倾身拿过手机。
苏喻看见她接起,顷刻间脸色煞白,整个人像是被吓到似的没法动弹,只有那只握手机的手如同风中落叶,止不住地发颤:“她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倪禾栀脸上依旧毫无血色,苏喻担忧地搂住她肩膀,柔声问:“出什么事?”
倪禾栀抬起红肿的眼:“花婆婆在手术室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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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情趣玩具
倪禾栀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 甚至来不及等苏喻,打开车门直奔抢救室。
苏喻和苗海露因为在停车场找车位慢了一步,倪禾栀又跑的太快, 她竟一时没追上,等她气喘嘘嘘跑到急救通道, 率先看到一排站姿笔挺的保镖。
通道很长, 苏喻忐忑地往里走,视线一晃, 却见扶手电梯旁闪过一个人,身形瘦弱矮小,后背微弓, 走路的样子看上去很像花婆婆。
怎么可能?
花婆婆不是在抢救室急救吗?
碍于视觉盲区, 苏喻不敢确定有没有看错,等她追上去,那人已经拐了个道看不见了, 她只好折回来, 走到抢救室门口,跟哭红眼的倪禾栀迎面撞上。
“小喻。”倪禾栀抬手抹掉眼泪, 把苏喻拉到一边,语速因焦急变得很快:“花婆婆突发脑溢血,我妈说昌平的医疗太差, 已经联系专机把婆婆送到滨城抢救, 我现在要马上过去……”
苏喻纳闷, 脑溢血病人转院具有一定风险, 路途颠簸会增加出血量, 这点常识医院不可能不懂,怎会同意病人转院?
苏喻还想问些什么, 却听见有人唤了声“栀栀”,她也扭头望过去,看见倪青瑶在保镖的簇拥下正疾步靠近,眸光闪过厉色。
不过,倪青瑶表情变得快,一下就掩过去,抬手搭上倪禾栀肩膀,软声细语地说:“栀栀,时间不早了,回滨城的飞机只有一班,我们要尽快赶去机场。”
“知道了。”倪禾栀来不及和苏喻多说,匆匆交代两句便坐上去机场的车。
头等舱里,倪禾栀独自坐一个舱位,伴随起跑的轰鸣声,失重感袭来,脚下的那片土地在视野中越变越小,直至云层卷来,飞机飞上天空。
她就这么走了,什么都没安排,甚至没有跟苏喻好好告别,带着对她的不舍回到滨城。
飞机落地已经凌晨两点,倪禾栀坚持要去看花婆婆,可到了医院,却被告知病人在ICU,谢绝家属探视,倪禾栀就这样站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墙外,看医护进进出出,把各种医疗仪器用在花婆婆身上。
谁来劝她也不走,倪禾栀固执地站在那,一定要等到婆婆醒来。
天蒙蒙亮时,她终于挨不住,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睡了过去。
重症监护室内,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影缓缓坐起身,朝玻璃墙外望去,眼圈一下子红透。
走廊的光线昏暗,倪禾栀闭着眼,脑袋微垂耷在椅背上 ,光晕模糊她的轮廓,恍如一场幻梦。
“栀栀,我的乖宝……”章金花浑浊的双眼噙满泪水,嘴唇颤动,无意识地喃喃:“那个魔鬼想利用我来破坏你和小喻,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栀栀别怕,外婆会带着她一起下地狱……没人能伤害我的乖宝……”
察觉到房内细微的脚步声,章金花浑身一凛,警惕地扭头,发现面前站的是江穗,绷紧的脊背旋即一松,沉声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怕被倪青瑶发现?”
江穗凝视她几秒,仿佛无奈般笑了:“慕珍,你还真了解花姨,猜的一点没错……”
池慕珍跟在江穗身后,闻言得意地探出半个脑袋:“是吧,我就说花姨不可能乖乖配合。”
章金花难得没有反驳,只定定地望着江穗:“倪青瑶那个魔鬼,见栀栀和苏喻小两口感情好,她拆不散,就逼着我装病把栀栀骗回来,硬生生把她们分开……”
花婆婆眯起眼,眸中显出孤注一掷的煞气:“我不会让她得逞的……就算死,也要拉她一起下去,绝不能留她继续祸害我的栀栀。”
章金花萧冷沉肃的表情让江穗浑身紧绷:“花姨,您千万别冲动,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倪青瑶已经怀疑家里有内鬼,暗地里一直在偷偷布陷阱,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现在动手无疑是白白送人头。”
花婆婆嘴角浮起一抹讥笑:“你害怕,我可不怕。”
江穗被怼得噎了下,池慕珍忿忿不平地回击:“花姨,您这说的什么话?之前您几次给倪青瑶下药,非但没成功还差点暴露自己,要不是阿穗帮您兜着,这会怕是坟头草都齐腰了,您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倪青瑶没你想的那么好对付,除非有一击毙命的把握,否则等她反扑过来,死的就是我们!”
“还有……”池慕珍抬手指向玻璃墙外:“您看看栀栀,一整天不吃不喝……她多担心您……”
章金花横她一眼,紧咬的牙齿因愤怒而微微打颤:“我就是为了栀栀……她们小两口感情好的难舍难分,却被那个魔鬼拆散……”
池慕珍毫不畏惧地迎上她震怒的视线:“感情若是牢固,任凭距离再远也不能动摇,况且她们俩上学总要分开一段时间……异地恋最能考验感情,我倒觉得不是坏事。”
章金花没再辩驳,低头陷入长久的沉思,她不得不承认池慕珍说的都是事实,以她目前的能力,如果不配合倪青瑶继续演戏,无疑是自爆身份,她在暗处时尚且斗不过倪青瑶,一旦暴露便成活靶子,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沉默的几秒,江穗略显迟疑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花姨,您是不是还恨我,所以才……”
房间依旧一片寂静。
就在江穗以为章金花不愿回答这个问题时,听到她掷地有声的一个字……“恨”。
须臾,花婆婆的声音低下来:“可我知道,晓芙不希望我恨你……她总想要我接受你……”
她吐出一口浊气:“江穗,我恨不恨你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晓芙不会怪你,她把你看得比她的命还重要,她希望你过得幸福……所以,报仇这件事以后就交给我,至于你……好好活下去!”
江穗心头油然而生一丝不好的预感,颤声问:“花姨,您究竟想做什么?”
章金花没答话,只是偏过头,视线在池慕珍身上打量一圈:“晓芙已经死了二十年,够了!你为她守节守了二十年,已经足够了,接下来好好过你的日子 ,慕珍跟了你十几年,我看的出来,她是真心对你好……”
“花姨~您在说什么呀。”
池慕珍羞赧地扭过身子,她自以为对江穗的感情掩藏得很好,不料早被章金花看透,不过说开了也好,她不敢开口表明心意,借别人的嘴让江穗知道,权当给自己一个机会。
池慕珍掀起眼皮偷瞄江穗,发现她眼里死寂一般的静,连声线也是平的。
她说:“无论生死,我只爱季晓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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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三天,倪青瑶终于放话让章金花“醒来”,倪禾栀恰巧去学校报到,下午到病房,听护士说花婆婆醒了,已经从ICU转到普通病房。
她激动地走进病房,门外乌泱泱站了一群人,倪青瑶正拉着花婆婆的手嘘寒问暖,老人鼻子还带着呼吸机,见倪禾栀进来,挣扎着想挺起身,被倪青瑶按住肩膀往下压,眼神带着浓浓的警告。
“花姨,您才刚醒,要少说话多休息。”
言下之意,让她闭嘴。
花婆婆双眼翕合两下,捕捉到江穗投来的眼神,意思很清楚,要忍耐,她迟疑几秒,终于合上眼,佯装出虚弱的模样。
倪禾栀俯身过去,听到花婆婆带着气音的话从呼吸机里透出来。
“孩子,不哭……婆婆没事。”
倪禾栀扬唇笑,眼泪同时滑落:“下次不许这样……这样吓我。”
花婆婆在倪青瑶压迫的目光下,牵强地翘起嘴角:“知道了。”
“好啦,别打扰婆婆休息了。”倪青瑶顺势揽过倪禾栀的肩,朝她笑了笑:“一会陪妈妈出席晚宴。”
倪禾栀下意识摇头:“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