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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机构没了信息来源,渐渐都关了门。”方医生说到一半,故意顿了下,“夫人,我倒认识一个机构,只是费用方面……”
“钱不是问题,只要我的依澜能好起来,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正说着,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妈~”
张汐雪倏地扑到女儿身边,盈满泪水的双眸一眨:“依澜……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
苏依澜吃力地抬起手,想替张汐雪拭泪,抬到半空,额头便渗出细汗:“对不起啊妈,我又让你操心了。”
张汐雪忙握住她无力下垂的手,贴在自己脸庞:“孩子,别说这种话……只要你好好的,让妈妈做什么都行……诶,你这是要做什么?快躺下……”
见女儿挣扎着下床,张汐雪又急又慌,忙把她按回去:“你才刚醒,这么着急去哪?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去做。”
苏依澜虚弱地摇头:“我一定要……要亲自去……”
张汐雪何等精明,一眼就瞧出这里头有蹊跷,知道从自家女儿口中问不出什么,转头就朝下人发难:“快说,大小姐方才见过什么人!”
下人们面面相觑,说也不敢多话,张汐雪加重语气:“照顾不好大小姐都给我滚蛋!”
他们这才把会所走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张汐雪。
显然,张汐雪捕捉到重点:“什么!你是被人推倒才犯病的?”
苏依澜下意识维护起倪禾栀:“不是,她喝多了站不稳,不小心撞到我……妈,我怎么犯病的现在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会所出现严重的违纪……”
苏依澜故意岔开话题:“妈,你还记得吗,前年小姨到你跟前哭诉,说张家倒台后,表哥的饭碗也砸了,当时你为了安抚小姨,就答应让表哥来打理筑月……虽然爷爷未必记得苏氏旗下还有这么一间小会所,可再乱下去早晚会传到爷爷耳朵里,那……”
一语点醒梦中人,张汐雪浑身一凛,朝下属正色道:“去,把张经理给我叫来!”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正装带着工号牌的男人急匆匆赶来,张汐雪冷声问:“张经理呢?”
男人支支吾吾:“张经理这两天身体不舒服……”
张汐雪抬手打断,自家侄儿什么德行她比谁都清楚,眼下也没时间算账,开门见山问:“会所里,是不是有个叫芙蓉的陪酒小姐?”
男人垂眸想了想:“没有啊,我们会所里面没有叫芙蓉的。”
还没等张汐雪再次发问,床榻上的苏依澜急得满脸涨红:“怎么会没有?我明明看到她工牌上的名字……咳……咳……一定不是真名,你查清楚了没……咳……”
张汐雪从未见女儿这般激动过,顿时紧张起来,一边伸手替苏依澜抚背顺气,一边厉声责问:“大小姐让你查就查,查仔细点!”
“是!”男人连忙打开工作群,几百号员工一个个点进去看,确实没有叫芙蓉的:“大小姐,真的没有。”
苏依澜挣扎着下床:“带我去……去机房,查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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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被苏依澜的保镖那么一撞,倒把倪禾栀的脑袋猛然撞清醒。
她如同醍醐灌顶,脚步倏地顿住。
不能走!
没完成江穗交代的任务,定然不会再把钱给她,奶奶后续还需要一大笔治疗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倪禾栀拐进更衣室,用胶带把剔骨刀绑在大腿内侧,又服了两粒醒酒药,沿着原地回到包厢。
头顶的射灯将她的影子斜照在墙上,随着越来越靠近那扇门,倪禾栀死死压抑胸腔喷薄的屈辱,抑制住想转身就走的冲动。
为了苏喻和奶奶,没什么不能忍的!
倪禾栀在包厢门口站定,做了好长时间心里建设,才抬手扣门。
江穗听到敲门声,和池慕珍迅速交换了个眼神,一前一后躲进里头的隔间。
留在包厢的男人接收到指令,“醉醺醺”地打开门,佯装呆了一瞬,旋即调笑着靠近:“美人儿怎么回来了?舍不得哥哥么?”
倪禾栀暗自咬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努力压下嫌恶,低声说:“秦老板,刚刚……是我不对……”
“光嘴上道歉有什么诚意?”秦老板看着倪禾栀,几步走到面前。
倪禾栀被他高大的影子罩住,不安地向后退:“你想干嘛?”
“想干嘛?都送上门来了,你说……我想干嘛?”
秦老板关上门,而后一步踏前,手伸向倪禾栀脸颊,想触碰她柔软的耳垂,倪禾栀肩膀猛地一缩,声音慌得打颤:“你别过来。”
秦老板扑了个空,一只手按住她肩膀,踱到身后,又按住另一边,压得她不能动弹。
“你放开我……”
强烈的恐惧感席卷全身,倪禾栀用尽全力大声尖叫,奋力推拒着男人,此时她脑子里仅存一个念头,如果被苏喻以外的人碰到身体,她宁愿死在这,也绝不让他得逞。
她抓住秦老板的手,张嘴咬住他手腕,下了狠劲,不过几秒口腔就被血腥包裹,男人疼得直抽气,大力一甩,把她甩到沙发上。
下一秒,沉重的身躯便压了上去。
“走开,别碰我……”倪禾栀哭喊着,双手不停捶击他:“放开我,救命……”
躲在隔间的江穗看到这一切,眼睛瞪得几欲裂开,表情好似要吃人,整个人失控一般想要冲出去,被池慕珍紧紧拉住:“阿穗,那不是晓芙……”
江穗眼泪突然迸发出来:“是晓芙,我要救她……”
池慕珍扣住她的肩,压低声音:“阿穗,你清醒点,都是假的,是在演戏啊……”
江穗怔住。
整个人卸力似的滑坐在地上,手脚不受控的发抖,眼睛似乎在看池慕珍,却又没看,雾蒙蒙的一片发虚,嘴里不停重复着:“我救不了她,救不了她……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晓芙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池慕珍看江穗这个样子,疼的心都在颤。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倪青瑶,她通过黑中介得到晓芙的资料,知道她是药人的体质,便围在她身边狂献殷勤,想骗走她的心脏。
可惜晓芙心里只有江穗,倪青瑶打感情牌失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找几个小流氓欺负了她,还装出一副痴情模样,收留生无可恋的季晓芙,深情款款地说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愿意做孩子的母亲,一辈子对她们娘俩好。
可是,晓芙终究没能过得了心里那关,觉得对不起江穗,日夜折磨自己,患上严重的抑郁症。
为了报答倪青瑶替自己抚养孩子,晓芙留下遗书,自愿把心脏赠与倪青瑶,之后从高楼坠下,结束凄美的一生。
“阿穗,不是你的错……”池慕珍摩挲着江穗的后背一遍遍安抚:“别再折磨自己了……晓芙看到你这个样子,不会安心的……”
包厢外传来激烈的碰撞声,江穗起身透过窗户小孔向外看,看见倪禾栀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胡乱地朝秦老板刺过去。
一阵激烈的混响后,呲的一声,刀“刺”进秦老板身体,万籁俱寂的几秒钟,身体重重往后载。
“秦老板”是江穗培养的线人,受过专业训练,演技更是一流,刚刚被刺中倒地的动作,要不是江穗事先知道是演戏,真要被骗过去了。
秦老板直挺挺倒在地上。
倪禾栀哆嗦着往后退,猛地被东西绊到一屁股坐地上,傻了似的自言自语:“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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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喻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带进会所,她跟在花婆婆身后,从来没跑得这样快过,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响,心跳声快的像打鼓,会所的两个电梯都停在高层下不来,她转身跑上楼梯。
上了楼,她直奔304包厢,一切太过顺利,顺利到隐约有些诡异,但她一颗心全系在倪禾栀身上,没时间细想。
她推开包厢的门,一步步往里走,颤抖着喊倪禾栀的名字,走到沙发处,一小股殷红的液体流了出来,她闻到铁锈一般的腥味。
苏喻浑身一僵。
脚步倏然顿住,声音颤抖得不像话:“姐姐,你在哪?倪禾栀……回答我!”
没人回应。
苏喻恐惧到了极点,双脚如同灌了铅,沉重地往里挪。
一步,两步,三步……
直到看见……
一个男人躺在血泊里,而他身边坐着的正是被吓呆的倪禾栀。
昏黄的光线映射在Omega惨白的脸上,倪禾栀嘴巴张得极大,哭声都发不出来,眼睛里铺天盖地的恐惧,哆嗦着喃喃:“我杀人,我杀人了……”
“别怕,姐姐……别怕,我来了……”
倪禾栀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好像从上空传来,穿过层层冰雾,将她从深不见底的海底唤醒,温柔地包裹住她。
是苏喻。
“小喻……”倪禾栀脱力般倒进苏喻怀里,听到自己嘶哑难听的声音:“怎么办,我杀人了。”
“别怕。”苏喻很快冷静下来,按住倪禾栀的肩拉开一点距离,带着温度的眼眸凝视她:“现在听我说……”
“倪禾栀,你没有杀人。”
“杀人的那个,是我!”
第74章 嫂子文学(第一次交锋)
倪禾栀呼吸骤停, 她不明白苏喻话里的意思,眼泪无声无息地掉下来,像破碎的白钻:“小喻, 你要做什么?”
苏喻放低声音:“来,姐姐, 把刀给我。”
倪禾栀手在战栗, 身子抖得如风中落叶,整个人快要碎了。
“别怕。”苏喻掌心贴着倪禾栀脸颊, 安抚似的轻抚:“姐姐别怕,把刀给我。”
倪禾栀稍稍松了力,苏喻握住她的手, 把刀抽了出来。
拿到刀后, 苏喻从口袋掏出帕子,用水浸湿,仔仔细细擦掉上面属于倪禾栀的指纹。
倪禾栀凝固几秒, 悚然意识到苏喻要替自己顶罪, 哭着扑过去,用力攥住她的手, 泪流满面地摇头:“苏喻,你做什么?我杀人了……要坐牢的……”
苏喻温柔地抹掉倪禾栀脸颊泪痕,像往常那样轻声哄她:“姐姐, 你听我说……不要怕……我会把痕迹处理掉……别哭, 冷静点……我们没时间了, 必须赶在警察来之前对好证词……”
这一刻, 倪禾栀的心震颤到裂开。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 就算事出有因,也逃不过牢狱之灾, 苏喻想都没想就帮她挡下一切。
明知是重罪,也义务反复地挡在她前面。
“我不要……”倪禾栀的心连着身体一起抽搐,失控地搂住苏喻的脖颈,抽噎着不断摇头:“我不要你替我顶罪……”
“倪禾栀€€倪禾栀……你看着我……” 苏喻修长指节折起,把倪禾栀的手臂拉下来,凝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重申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人是我杀的……警察来了就这么说,听明白了么?”
光影疏离,苏喻的眼睛温柔而坚定,倪禾栀怔住,原来,小呆瓜也有这样不容拒绝的时候。
倪禾栀眼泪顷刻间决堤,心口疼得几欲窒息。
为什么……
要对她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