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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晚上没回去又喝酒,我有点担心你啦。所以就早点过来看看。
“昨天真是辛苦你了,为了陪我去宴会折腾了一整天。今天和小姐妹的那个下午茶,会轻松很多,都是些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女孩子。她们爱聊衣服包包和娱乐圈八卦,还挺好玩的。
“但如果你对这个实在没有兴趣,也可以不去啦~”
应愿终于转头看向易闪闪,目光里有显而易见的惊讶。
易闪闪对上了应愿的视线,立刻绽放出了甜美的笑容,只是在笑的时候,眉间有一瞬间的轻蹙,让人莫名地心酸。
她望着应愿,道:“组长说的那个也好玩。你们俩的爱好的确是更相近,她喜欢的你基本都喜欢。”
“闪闪……”
应愿忍不住喃喃念出她的名字,下意识便想要去宽慰。
易闪闪再添一把火,轻轻软软地道:“我不想让你为难的,你也更不要说抱歉。假期嘛,当然要开开心心的。
“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在我家住了一天,我爸爸就想让你今天早上和我一起跟他吃早餐。”
易闪闪皱皱鼻子:“跟他吃早餐很烦的,要听他说教,还要跟他汇报工作。这个苦我才不想让你跟我一起吃呢。”
应愿的脚尖往前去了一步:“我……”
齐鸿越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她盯着应愿,狠狠地盯着:“打扰别人家人相处确实不太好,愿儿,你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吧,闪闪也就回来这么两天,跟朋友家人见面的时间不多的。”
易闪闪看向齐鸿越,皮笑肉不笑:“是啊,时间不多,所以之前就和应愿说好了,要抓紧时间一块玩~”
齐鸿越:“咱们暑假过了回学校,不天天在一块呢吗?”
易闪闪:“……”
齐鸿越把应愿的胳膊捏得死紧,捏到她疼,捏到她警醒:“倒是去基地的机会不多,轻重缓急,应愿你可得想清楚了啊。”
齐鸿越就差直说真吵了,应愿一个激灵,目光终于从易闪闪的身上移开。
“那个……”她看着齐鸿越,“我还是想去基地的。”
齐鸿越:“诶,好。”
应愿用力点头:“嗯,对。”
再看向易闪闪的时候,是两个人一起了。
互相把着胳膊,目光坚定的像是要入党。
“我们今天去基地!”
易闪闪:“……”
易闪闪抿着唇,眉头终于蹙了起来。
方才的好神色消失了,她盯着应愿,像一头猛兽盯着猎物一般,看了好一会儿。
应愿往后缩了缩。
易闪闪:“如果这么好玩的话,我也……”
齐鸿越及时截断了她的话:“我只有带一个人的名额,不方便。”
“对,不方便。”应愿的脸发烫,“闪闪,你忙自己的事情吧,你的那些关系都很重要,会对你的事业有影响。”
这明明是易闪闪之前亲口说出的理由,可当应愿重复了一遍用来拒绝她以后,易闪闪却觉得自己无法接受了。
愤怒,痛苦,焦躁,酸楚全部都汇集在她的胸膛中,就像昨晚一样,不,比昨晚更甚。
因为现在她面对的是清醒的应愿,是一个明明记得起一切却要装断片的应愿。她给了她再一次选择的机会,她用最好的态度去退让,可应愿仍然没有选择她。
易闪闪垂下了视线,深呼吸。
在巨大的失败和挫折面前,她没有再任由自己的情绪暴走,因为这是她已经确定好的人生命题。
€€€€拥有应愿,把应愿握在掌心里。
为此,她可以忍耐,可以假装,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徐徐图之。
“好。”再抬眼的时候,易闪闪是笑着的,“那今天,就你们玩。”
她步伐舒缓地去拿了自己的包:“再见啊应愿,微信随时联系。”
“嗯好。”这种客套的小请求,应愿赶紧应下。
易闪闪离开了这间屋子,房门关上,砰的一声。
良久,应愿和齐鸿越都没有再说话。
她们好似打了一场艰难的胜仗,可谁都没有胜利的轻松和喜悦。
应愿可以选择继续在家里休息,反正去基地只是躲避易闪闪的借口。
但这间屋子已经快速地染上了易闪闪的气息,有关易闪闪的记忆好像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应愿睡不着,还是和齐鸿越一起出了门。
有事干,脑袋就会被占据。
有其他的问题讨论,嘴巴里就不会冒出关于那个人的言语。
应愿和齐鸿越一头扎进工作里,她们把基地从研发中心到仓库和训练场,全部仔细摸了一个遍。
基地的接待员汗流涔涔,知道的只是个来调研的实习生,不知道的以为是来找他们审计清算的呢。
下午六点,人家下班了。
应愿和齐鸿越被“请”出了基地。
大门一关,应愿道:“学姐,我们去找个咖啡店,把今天的资料整理成一份报告吧。”
齐鸿越:“……我还没吃饭,你让我先歇歇。”
“哦。”应愿掏出了手机,“你想吃什么?我看看这附近……”
话说到这里停住了。
自从今天早上出了门,应愿便把微信设置成了免打扰模式。
真正的免打扰,谁都不会再有例外。
一整天,她都几乎没有再掏出手机。
而现在,一时躲避的理由用完了。
她的手下意识地便去查看社交软件,微信里,来自易闪闪的新消息,十一条。
不算多,也不算少。
内容不算紧,也不算慢。
她跟她说,吃完和父亲的早餐了,感觉还行,也没有那么痛苦。
她跟她说,中午睡了个午觉,起来吃了甜瓜,这个东西果然要靠新鲜,没有在地里吃的那么好吃了。
她给她发了下午茶会的照片,打扮得闪闪亮亮一个人,比手里拿着的精致的小蛋糕,还要漂亮。
她说这个蛋糕味道很不错,她让厨师打包了一份,六种口味,一定有应愿喜欢的味道……
最后一段,五点半发的。
她问她是不是快结束了,问她晚上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她说,我给你把蛋糕拿过去,送到了就走。
应愿突然便感觉到了挖心挖肺的痛苦,好像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身体里,要把她全部掏空了。
她蹲下了身,将脑袋埋下去,蜷缩着身体。
齐鸿越转头看到她这幅样子,吓坏了,焦急地询问:“怎么了应愿,是肚子疼吗?哪里不舒服……”
应愿说不出话,那痛苦漫上她的眼睛,让她的眼泪直往外流。
她擦不干净,也止不住,她好像无力控制关于爱的一切,她的泛滥,不由自己。
她将手机递给了齐鸿越。
齐鸿越看着那聊天记录,沉默了。
良久,这一阵痛楚过去,应愿擦干了眼泪,问齐鸿越:“学姐,喜欢一个人这么痛苦吗?”
齐鸿越:“不,喜欢直女痛苦。”
应愿:“……”
“没有希望还要黏在身边,可以预见的未来又割舍不下。像一个无底洞一样吸收着你所有的感情。”齐鸿越拽住了应愿的胳膊,将她提起来,“没有什么能比现在更折磨了,走,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应愿怔怔地跟在齐鸿越的身后。
她们上了车,车行驶了一个小时,进了市中心。
市中心最热闹的那条街,应愿从来没有来过,她觉得这里太吵了。
但现在,齐鸿越拉她进了一家店,那热烈的音乐声好像刚刚好,可以占据她的大脑。
昏暗的环境里,灯光闪烁。
齐鸿越买了吃的,算做她们俩的晚餐,当然,还有酒。
色彩漂亮的鸡尾酒,在绚烂的灯光照射下,像流动的迷幻宇宙。
“学姐,靠酒精就可以麻痹一切吗?”应愿道,灌下一大口。
“不,靠另一个人,把心里的那个人挤走。这才是最快的方式。”齐鸿越抬手,把应愿扎着头发的发绳摘了,让她整个人像那头发一样,松散下来,“但这次,要认识自我,瞄准方向。”
“啊?”应愿还是有些呆。
齐鸿越把住了她的脑袋,让她抬头看向别的方向。
正对面的沙发里,两个女孩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对视的目光里,是明晃晃的甜蜜的渴望。
右侧更暗一些的角落里,两个女孩拥抱在一起,她们的手在腰间探索,鼻尖蹭着,下一秒,便缠绵地亲吻了起来。
远处的舞池里,一群女孩欢快而激情地跳着,她们展示身体的魅力,又被别人的身体所吸引。
欲望和性,赤/裸裸。
这里只有女孩,而所有的女孩,都在向女孩求爱。
“这是拉吧啊,傻子。”齐鸿越道,“在这里可以破开你和直女之间最坚实的壁垒。走出一步,赢过之前九十九步。”
应愿愣住,她瞪着眼睛,这才发现,的确是壁垒之外的新世界。
以前,她知道有这样的地方存在,她知道可以去找同取向的群体来获得认同,她知道暴露和展示自己的性向一定可以获得自由和愉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