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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应愿牵着易闪闪的手,走过田垄,回到了车上。
两人在后排坐下,车子渐渐驶上了正路,易闪闪一个个欣赏应愿怀里的甜瓜。拿在手里盘一盘,放在鼻子下闻一闻,然后冲应愿笑一笑。
看起来傻乎乎的。
一个精明的小狐狸也会变得像现在这样……孩子一般,傻乎乎的。
应愿陪着她,易闪闪做什么她都陪着,易闪闪聊什么她都应着。
直到易闪闪终于困了,脑袋一歪,靠在了她身上。
车里放着淡淡的音乐,车窗外只有夜色月光和偶尔闪烁而过的灯火。
应愿垂眸,看着易闪闪闭起来的睫毛时不时地颤动,感受着她鼻尖的气息一进一出落在她的皮肤上……应愿真是幸福。
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车子回到了市里。
应愿原本是想过让易闪闪放她回自己家休息的,但易闪闪抓着她的胳膊全程就没松过,迷迷糊糊地靠在她的身上睡得还挺香。
应愿便自觉地放弃了这个想法,信守对易闪闪的承诺。
€€€€易闪闪让她这几天从早到晚地陪着她。
车子从一条条熟悉的道路驶过,逐渐开进了应愿不曾来过的区域。
这里离市中心不远,但是周遭的高楼很少。道路宽阔,两侧的绿化率高。路灯整齐,明亮又安静。
小区是一个别墅区,一幢幢房屋掩映在高大的树木里。人工湖围绕着有一圈灯带,灯带的光亮映照在湖面上,像星星在波动。
易闪闪醒了过来,捏着应愿的胳膊伸了个懒腰,软绵绵地道:“到了啊……”
应愿:“应该是?”
易闪闪看窗外:“嗯,是。你要记我家的楼栋数吗?”
应愿:“嗯?”
易闪闪:“这样下次来比较好找。”
易闪闪总觉得她们有下次下次再下次,就像应愿说过的来日方长。
应愿点了点头:“但我看你们的安保很严格,进门不仅要查车牌还要查司机。我一个人的话,应该很难进来。”
易闪闪:“你给我打电话就好了,我让人去接你。”
但她还是给应愿报了自家具体的楼栋数,就像是一种交换。她知道了应愿的家在哪里,那应愿也必须知道她的家在哪里。
“记住了。”应愿输入手机备忘录。
“嗯~”易闪闪冲她笑得甜甜的。
车在地库门口停下,易闪闪带着应愿下了车。
这是一幢很漂亮的小洋房,花园打理的井井有条,进门的路径上一尘不染。
来到进屋的大门前,应愿有些紧张,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易闪闪的状态却很松弛,她开了门,懒洋洋地同应愿道:“你别怕,我那会儿问了,我爸今晚不回来。”
应愿:“哦。”
易闪闪:“我哥不常在家里住,所以除了阿姨之外,今晚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说话间便有人迎了上来,穿着整齐的制服,态度温和又严谨。
“小姐回来了。”女人道,“路上辛苦了。吃过晚餐了吗?我让王妈备点甜汤?”
“不用管我们,休息去吧。”易闪闪道。
女人看向应愿:“客人今晚要留宿吗?我去将三楼的客卧……”
易闪闪打断了她的话:“这我同学,我们住一起。”
女人:“易总吩咐不能怠慢……”
易闪闪将手里的包“哐”的一声扔到了玄关柜上:“跟我一块儿住怎么就是怠慢了?我是个废物吗?连我自己的人都招呼不好?”
女人立刻低头道:“对不起小姐,您随意。”
易闪闪:“你来我们家也挺久了吧?”
女人:“九个月了。”
“嗯。”易闪闪不再理她,带着应愿往里走,“那时间也差不多了。”
应愿看着这一切,没有插话,甚至没有给任何多余的表情。
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还在谨慎观察阶段。
屋子里的装修很漂亮,豪华复古,但又有品味。
侧厅里有一架三角钢琴,顶盖开着,几盆打理的很好的兰花绕着钢琴,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易闪闪没有在楼下停留,带着应愿上了二楼。右侧双开的门廊一打开,里面别有洞天,是打通了几间屋子的公主风套房。
“这里就是我的家咯~”易闪闪坐到了沙发上,翘起腿,“这一片都是我的地盘。那边浴室,那边客厅,那边衣帽间,床只有一张,但是客厅有软塌,你要实在不想跟我一起睡可以在那里睡。反正我不会让你去住三楼的客房的。”
屋子里安静,也没有人打扰。应愿来到易闪闪面前,问她:“为什么呢?”
易闪闪噘着嘴,犹豫了会,才道:“我爸书房也在三楼,他在家的时候特别喜欢把我叫上去问话。叫了我又让我在外面等着。很烦。所以我一整个就恨上了。
“而且他有朋友来也住三楼。那屋子里什么人都住过,我觉得有股子臭味。”
应愿的眉头蹙了蹙,有些气氛她已经感受到了。
一般人回到家里的状态都是相对放松自如的,而易闪闪回到这里,情绪却明显走了反方向。
她急于同旁人对抗,说出了“我是个废物吗?”这种完全同她如此优秀的一个女孩完全不沾边的话。
她提起爸爸常待的三楼,接连用了“很烦”“恨”“臭味”这种十分负面的词语。
应愿在意易闪闪的状态,于是那么多的座位她没有选,她抬脚走到了易闪闪的身边,挨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并把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
凉凉的,软软的,因为穿着短袖,所以皮肤都裸露在外的胳膊€€€€易闪闪的挚爱。
“嘿。”易闪闪立马就开心起来,她抱住了应愿的胳膊,捏在手里又揉又搓的。
应愿:“刚才楼下那个人是……管家吗?”
易闪闪:“算是吧,反正都是我爸找的人。”
应愿:“你跟她相处的不太好?”
易闪闪攥着应愿的胳膊,往自己的脸颊上贴了贴:“无所谓,我不在意处的好不好。”
应愿:“时间差不多了,是什么时间?”
易闪闪:“她在这里的时间。”
应愿:“你不喜欢她,所以不想让她在这里继续工作?”
易闪闪贴着贴着,突然就想张嘴咬一口。她盯着应愿的胳膊:“我回答你问题,你可以答应我的要求吗?”
应愿都没听她什么要求,便道:“答应。”
易闪闪笑了,她道:“无所谓我喜不喜欢,每个来这里的人都不会停留超过一年。我爸有疑心病,看谁都觉得有毛病。”
这真是有些奇怪了。
一般容易起疑的人,会长久地去用有信任度的旧人。而不是像易闪闪的父亲这样,不断地更换新人。
她在思索着这个问题,易闪闪却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她张开嘴“嗷呜”一口就咬在了应愿的小臂上,那块最丰厚的肌肉,被柔软和尖牙袭击,传来刺痛。
“嗯……”应愿发出闷哼。
易闪闪抬眼去观察她的表情,嘴上倒是没松。
应愿对她笑了笑,易闪闪咬得更用力了。
小狗。
小狗有情绪了咬人发泄,很正常。
小狗叼着她的肉,还要和她说话,呜呜啦啦的,应愿却听得很清楚。
易闪闪问她:“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应愿摇摇头:“暂时没有了。”
易闪闪:“你还可以再问的。”
应愿想了想,还是摇头。
易闪闪暂停咬人,松了口,看着她:“你怎么不问问我妈妈在哪里?”
应愿:“……你一直没提过妈妈,我……不用问……”
“哦。”易闪闪道,“应愿你太聪明了,以后别人要再说你情商低,我第一个不同意。”
“嗯。”应愿把另一只胳膊也送到她面前,“还要吗?”
易闪闪问她还有没有问题,就是想借着回答问题来多咬她两口。
应愿心里清楚,她不愿意易闪闪提起伤心事,所以跳过了这一步直接满足易闪闪的要求。
“哼哼~”易闪闪发出小猪一样哼唧的笑声,她望着应愿,把她两只胳膊都抱进怀里,然后看着她的眼睛道,“愿宝~你真的很好~”
“我知道。”这次,应愿这样回复道,“但我不是对每一个人都这样好的。”
易闪闪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的脸颊飘起一丝红晕,很快,埋下脑袋,对着怀里的宝贝,狠狠地多啃了好几口。
经过了一整天的折腾,这个夜晚,易闪闪已经很累了。
洗漱过后,她也不再要求应愿做些什么,自己栽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应愿来到她的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
夜色静谧,应愿弯腰,帮易闪闪轻轻地盖好被子,然后,便去了软榻上休息。
一觉到天亮。
清晨的光落在软榻上的时候,应愿迷迷糊糊地睁眼,听到了一些楼下院子里的动静。
有车开进来的声音,有胶鞋踏在石板上的脚步声,有花园的洒水喷头噗噗浇水的声音,还有修剪树枝的清脆断裂声……
应愿起身,关紧了客厅阳台的推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