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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把你的想法记录下来吗?我觉得很多地方都很有新意,很给我启发。”
“当然可以呀,如果我瞎说的这些你能用上,那我的瞎说不就发挥它最大的价值了吗?”
更何况易闪闪是一个超级大方又可爱的分享者。
这天晚上,她们依然聊到了熄灯后。
等对话结束,易闪闪说了晚安。应愿抱着“说不定转译文字会丢失一些细节信息”的自我开解,拽过了床头的耳机,塞到了耳朵里。
今天,她有很多很多的语音条可以听。
易闪闪的声音高低起伏,快乐、沉思、激昂、雀跃……拖长的尾音,带笑的语调,一些不经意间就会冒出来的口癖,可可爱爱的语气词……都非常有趣。
应愿睡了一个好觉。
接下来这一整个周内,应愿和易闪闪都保持着这样短暂而深度的聊天。
她们从编程聊到游戏制作,从声乐课程聊到教育体制,每一次都像是攀上了一层阶梯,而阶梯的最高端,是那个完整的、真实的、客观而又鲜活存在着的易闪闪和应愿。
周五晚上,应愿继续在活动室忙活。齐鸿越突然来到了她跟前,盯了一会儿她的电脑屏幕,又转头盯她的脸。
“怎么了?”应愿摸了下脸,问。
齐鸿越:“想跟你聊聊。”
这真是难得的状况,平日里齐鸿越要有事情和她沟通,直接一搭嘴就说了,不会有这样的铺垫。
应愿的椅子拧转,抬头看她:“学姐,聊什么?”
齐鸿越拍了拍她的椅背,示意她跟她走:“话题比较多,换个环境聊。”
“哦。”应愿转身回去,快速操作,“我先保存一下。”
齐鸿越出了活动室,应愿小跑着跟上去,楼道里的灯光昏暗,落在老旧的水磨石地面上,是存在于中式学生记忆中特有的梦核感。
齐鸿越去的地方是天井,高大的棕榈树,一方小小的天空,银钩一般的月亮。
齐鸿越在掉漆的橘色长椅上坐下,看应愿也跟着坐下了,便问道:“来了有一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应愿毫无犹豫地回答道,“我很喜欢咱们项目组,干得很开心。”
齐鸿越:“具体是喜欢哪些方面?”
有些二次面试的味道了,应愿坐直了身子,利落地总结道:
“一,喜欢咱们游戏本身。很好玩,很丰富,有特色,有思想。它一定会受到很多玩家的喜欢。我很看好它。
二,喜欢咱们项目组的氛围。开放包容,目标明确,各司其职,但劲都在往一处使,就是为了把游戏做好。
三,喜欢你。你是非常符合我个人喜好的领导者,理智平和,干脆利落,知识面广,有自己的一套不被外界影响的行事风格。我跟你学到了很多,还想再学更多。”
应愿看着齐鸿越,笑了笑:“这三点应该已经够了吧。”
“嗯,够。”齐鸿越也笑了笑,但很快她的笑容就消失了。
她道:“只要这三点不变,你就会一直留在这里吗?”
“我想应该是的。我很想把我们的游戏完成。一些小挫折小矛盾是不会影响我完成目标的决心的。”
应愿的回答依然很坚定:“走完一条漫长的路,对我来说,本身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齐鸿越:“情感上呢?”
应愿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不理解齐鸿越的意思。齐鸿越是最不在意情感的,她简直就是一台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学姐,这方面我仍然会向你学习。”思考了下,应愿最终这么回答道,“如果你觉得我在情感的处理上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跟我说。我也不希望私人的情感影响到我们的工作。”
齐鸿越看着她,良久没说话。
被齐鸿越盯着,应愿不会觉得焦虑不自在,就像在被一台机器扫描,等待她扫描结束得出结论就可以了。
齐鸿越扫描结束,道:“我也是很欣赏你的。”
“诶?”应愿没想到能听到齐鸿越的夸奖。
“你和我很同步,跟你沟通很简单。做事能力强,也不缺乏激情。”齐鸿越拍了拍应愿的肩膀,“难得能遇到你这样的。”
“哇。”应愿开心了。
这么短短几句话,可真让她开心啊。因为她知道齐鸿越从来不说假话,不说冠冕堂皇的话,不说客套的话。
齐鸿越说的,都是实打实的实话。
齐鸿越夸她,就说明她真的很优秀!
应愿瞪着眼睛看齐鸿越:“有多难得?”
齐鸿越:“……”
齐鸿越:“这个项目建立至今,你是最得心应手的程序员。”
“哇哦!”应愿猛地站起身,朝着齐鸿越来了个九十度鞠躬,“谢谢学姐!!!”
谈话就这么愉快地结束了。应愿回到活动室更是干劲十足,把键盘敲得劈啪作响。
等工作结束,开始往回走的时候,她的愉快还明晃晃地挂在脑海里,让她蠢蠢欲动,好想跟人分享。
最合适的那个人是易闪闪。
此刻就是她们聊天的时间,她们也互相聊了许多关于游戏的内容,应愿甚至能够想到,当她与易闪闪分享喜悦的时候,易闪闪会发出热烈的欢呼,像一匹欢快的粉色小马一样!
可最不合适的那个人也是易闪闪。
这是关于项目的事,关于齐鸿越的事。应愿没有傻到忘记之前面试时发生了什么。她们三个人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易闪闪说了许多和齐鸿越针锋相对的话,而齐鸿越丝毫不留余地地拒绝了易闪闪加入项目组。
应愿蔫了下去,她突然觉得如果能早点说开就好了。
之前的她,实在是太不会沟通了,处理矛盾的方法竟然是直接逃掉,或者彻底斩断。
那样做事的后果就是产生更多的误解和矛盾,让谁都不开心。
和易闪闪的聊天页面里静悄悄的,却满满当当的。
应愿拿出手机,决定开始以新的方法,做新的事。
她编辑了好一会儿,解释了面试时自己和齐鸿越都没有恶意,也很欣赏易闪闪。只是项目至今确实还没到考虑到音乐的时候,所以才没有给易闪闪通行证。希望她不要介意,也不要因此不开心。
易闪闪的消息很快跳了出来:【我不介意呀~】
应愿:【真的吗?】
易闪闪直接发了语音条过来:“我现在超开心的!!!”
手机贴在耳边,应愿聆听那句“开心”。
易闪闪的语调清脆,真诚而有感染力,的确是一匹欢快的粉色小马驹。
那真的太好了。
应愿笑了起来,她感觉好舒心好宽慰。
继续聊着回了宿舍,进门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显而易见的笑容。
毛毛盯着应愿看了几秒钟,拍了拍小涵的胳膊:“我憋不住了,我要开口了。”
小涵:“开吧,我的好奇心也已经到达顶峰了。”
毛毛突然跳到了应愿跟前,在她耳朵大吼一声:“手机里到底有谁在啊!!!天天笑得那么开心!!!”
应愿猛地一抖,下意识便把手机塞回了兜里。
毛毛:“……”
小涵:“……”
毛毛:“不怪我给你造谣啊愿儿,你这一天两天的太奇怪了,之前不开心了好几天,后来干脆沉迷给人当苦劳力去了。结果现在当劳力也可以每天晚上对着手机笑……到底在笑什么啊?”
应愿张口就想反驳,就像之前很多次那样。
但凡室友抓住了一点她和易闪闪的信息,她就要找理由找借口,把这些事糊弄过去。
甚至为此,还将易闪闪分裂出了一个“富姐”人格,闹了不少笑话。
现在,她的大脑阻止了她的嘴巴,因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易闪闪本就认识她的室友,而她和易闪闪之间再也没有了不能说的秘密,只要应愿将自己的那点私人情绪按压在心底,那她和易闪闪就是最正常的朋友关系。
“你们最近……”应愿顿了顿,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主动开口提到易闪闪,让她有些无措和生涩,“最近有没有……见到闪闪?”
最后两个字声音太低了,毛毛没有听清:“什么?”
应愿扬起了脑袋,虽然脸上发热,却还是挺直脊背大声说出了这个名字:“闪闪,易闪闪。”
“啊。”毛毛呆住。
小涵一下子兴奋地凑了过来,问应愿:“为什么突然说闪闪?我们最近没有见到闪闪啊,但是闪闪偶尔会和毛毛发消息。”
应愿把手机又掏了出来,握紧了朝她们好像很不经意地摇了摇:“我也是在和闪闪发消息啊。”
毛毛:“????”
小涵:“!!!!”
毛毛:“是今天在发?还是昨天在发?还是这几天都在发?”
应愿胸口像聚了一团火:“……嗯,都在发。”
小涵:“啊啊啊啊啊!!!cp还得我磕啊啊啊啊!!!”
毛毛:“呜呜呜呜吃醋了,怎么比我和闪闪聊得还多。你们私下又见面了吗?”
应愿立刻否决道:“没有,这倒没有。”
毛毛快步扑到了桌前,抓过自己的手机就给易闪闪发语音:“闪闪闪闪,你天天和愿儿聊,我们都不知道。呜呜呜呜想你了~”
“叮”的一声,易闪闪的消息回了过来,也是语音条,毛毛点开了,非常大方地外放。
“因为我和应愿有正经事儿啊~”易闪闪的语调甜甜的,还有一丝欢快的€€瑟,“我最近和她学程序儿呢!怎么,你们想我了吗?”
发的时候是私人的,易闪闪回过来的时候便是集体的。
小涵和毛毛像按了异口同声键一样,一起大声喊道:“想!你!啦!!!”
应愿颤抖了一下,她心有余悸,生怕室友这句话喊完了,她们的宿舍里就又会出现那个要和她睡在一起的易闪闪。
应愿不想倒带。
而易闪闪的声音很快又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