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铜钱串叮铃作响,姜璇玑坐在山巅,她的眼中泛着赤金色的光芒,她看到无数寻常人看不见的红线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春山镇的众生网罗在其中,鲜血淋漓的。其中赤色最重的地方果真是香火最为鼎盛的庙宇。
回到驻地中的姜璇玑说了四个字:“闭观毁庙。”
白玉京道人摇头:“做不到。”她们在这边镇守,但镇子里的凡人不会对她们言听计从。凡人有太多祈愿,只能将一切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泥偶上,一旦将镇子里的寺庙道观关停,必定会惹来民愤。
岁蘅也说:“如果一切跟祭祀有关,就算关了道观寺庙,恐怕也无用。难道家中没有供奉神像?就算没有供奉神佛,那祖先呢?谁家不祭祖?谁能阻止凡民祭祖?”停顿了一会儿,她蹙眉道,“我们只能找到那‘变式’所在。”
姜璇玑说:“变式能更改整个春山镇的信仰网,将无数崇拜汇为洪流指向一处,那它本身就得是盛大的‘祭’。最有可能的是求神拜佛,其次是祭祖。”
“慈航斋的那位怎么做到的?我记得慈航斋并不擅长祭仪和阵道。”姜璇玑又问。
言稚川眨眼:“有人在帮她。”
她不管,那若虚是魔修,就是若虚干的。
几个人凑在一起大眼瞪小眼一阵,最后还是岁蘅泄了气,说:“先试试吧,关停一个月?至少能截断一部分力量。”
“怎么做?”姜璇玑望向岁蘅,“需要帮忙吗?”
岁蘅没接腔。
白玉京的道人很快便取出几枚玉简来,里头是道观寺庙主要人物的生平经历以及弱点。
她们没打算跟那些人讲道理,直接拿住对方的把柄见效更快,不过这么一来,白玉京的名声又得往下跌一跌,希望别打破记录。
不管是白玉京道人的逻辑推断还是姜璇玑的道法推演,或者是之后找到的证据,都证明变式跟祭祀神佛有关。
可言稚川还是觉得不对。
若虚静悄悄地不作妖,怎么可能?
“在原命运线里她至死都没有暴露自己身份吧?可能这次也是?”天道系统说。
“但如今命轨偏移很多,她当玄门修士有什么好处吗?”言稚川也想不通,都到了春山镇了,若虚怎么还没有显露她丑恶的嘴脸?那条借着她神通辟出的能进不能出的小道也没有消失。
若虚要当好人,就显得她好坏。
这不合理。
“小天,你就不能聪明点吗?”言稚川埋怨道。
小肥啾愤怒地扇着翅膀,它要是没有绑错人,会沦落到这一地步吗?
言稚川皱眉:“不行,我得做点什么。”
天道系统跟着言稚川:“不了吧?”反正湛玉节不会跟若虚相交了,堕魔的威胁不存在,言稚川这魔种老实些反而更好。
言稚川不听劝,口中蹦出一个“不”字,撒腿就往湛玉节在的屋子中跑。
天道系统看她是去找湛玉节,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它就发现这口气松早了。
言稚川鬼鬼祟祟的,眼珠子胡乱转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自从被踹出宗门开始历练,言稚川一直跟着湛玉节,对湛玉节的作息了如指掌。
没出去探查、没跟白玉京道友商议的时候,湛玉节会在屋中修行,她的修为已经临近关隘,距离元婴就差临门一脚。师姐修行起来,心无旁骛,好几回她在师姐屋中晃悠,都没将入定中的人惊醒。
“你要干什么?”天道系统茫然了。
“借点丹玉。”言稚川说。
天道系统:“!”
什么样的“借”要在人没有“清醒”的时候去啊?
这难道不是偷吗?
可言稚川没有那种思维,她跟天道系统解释:“我会留下欠条的。”
天道系统不说话了。
先前是湛玉节没发现吗?只是懒得理人罢了。
言稚川理了理法袍,抬头挺胸地推门进屋。
屋中的陈设简单而清雅有致,檀香烟气袅袅娜娜。
湛玉节盘膝坐在蒲团上,不远处是三斛上乘丹砂,正以极快的速度消失。
等到丹砂炼化完了,师姐也该睁眼了。
言稚川悄悄地靠近湛玉节。
她凝眸欣赏了一会儿脱俗绝尘的师姐,这才开始思索怎么下手。
丹玉都在乾坤囊里吧?乾坤囊似乎被师姐揣在怀中?
她先将欠条放在湛玉节的跟前,轻轻说:“师姐,借我点丹玉。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天道系统:“……”天道在上,这不是强借吗?
“师姐,我自己取了,你不同意就摇摇头。”言稚川又说。
可湛玉节盘膝坐着,她合着眼眸,自窗隙照入的金光洒落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一层不染人间烟火、不可侵犯的神秘光辉。
言稚川的心尖颤了颤,面颊微微泛红。
她舔了舔唇,眸光在湛玉节的脸上流连,伸出罪恶右手的刹那,想的不是即将到手的丹玉,而是无数看过的话本。
师姐实在美丽,能不能咬一口啊?
正想着,言稚川手腕被人一扼,整个人摔趴在温软的怀抱中。
第62章 062
被抓了个正着的言稚川抬眸,和湛玉节视线相对,片刻后,她眼皮一合,直接睡倒。
天道系统振翅飞离,看着言稚川连连冷笑,它准备看看言稚川如何应对。
“言稚川。”湛玉节微微蹙眉,听着怀中起伏的呼吸声,她相信,如果她不开口,她这师妹当真能睡个天昏地暗。
言稚川缩了缩脖子,唔,连名带姓的叫,师姐是不是生气了?她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瞥着湛玉节,见她脸色没有寒一分也可没有暖一分后,她厚着脸皮,若无其事地起身,但手腕还被湛玉节扼着,成了“呈堂证物”。
“师姐冷不冷?饿不饿?师姐迈入元婴二重境了吗?丹砂还够吗?”言稚川一脸殷勤地嘘寒问暖。
湛玉节听她东拉西扯,等到言稚川的声音渐渐小去后,她才气定神闲地问:“师妹来做什么?”
言稚川眼珠子乱转。
她来干什么?当然是借钱啦,但是师姐拒绝过一次,直接说不太合适。
唉,人赃俱获,只能转动她聪明的脑袋,想个绝妙的好主意。
“说出来就不好了。”言稚川面露迟疑。
湛玉节掀了掀眼皮子,能比朝着她怀中伸手还坏?言稚川一进步她就察觉到了,冲着丹玉来的,只是瞧她这样子,是不打算讲实话。眸色幽沉几分,湛玉节双唇翕动,吐出一个不容反驳的字眼:“说。”
“好吧。”能屈能伸的言稚川直接投降,她的眸光在湛玉节的脸上转了一圈,压住一些非非想,呈上了不算完全胡编乱造的谎言,“我在话本上看到一句话,有些不解,特来验证一番。”
“什么话?”湛玉节问,只是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就言稚川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有什么值得思索的?
言稚川眉开眼笑,用那活泼松开的语调道:“话本上说,‘在这冰冷的世道,只有师姐的怀中是暖的’。”
湛玉节:“……”
她的询问就很多余。
偏生言稚川还故意朝着她靠了靠,抬起那只活动自如的手,朝着她胸前袭来。湛玉节眉头一皱,将言稚川两只作乱的手都钳制住。她瞪了言稚川一眼:“师妹,自重!”
言稚川眨眼,一脸无辜:“啊?”
湛玉节放弃跟她拉扯,她眼神朝着言稚川落下的“借条”飘,问道:“师妹,那是什么呢?”
言稚川飞快地将自己的手解救出来,三下五除二把“借条”塞入袖中。她左右张望:“借条?什么借条?”
湛玉节抬手捏着言稚川的下颌,迫使她乱瞟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她的眼睫颤了颤,淡淡道:“不问自取是为偷。”
言稚川的肌肤被捏得有些发红,听到“偷”字,她的身体也开始颤动。她拉开湛玉节的手,狡辩道:“我问了,师姐你没拒绝!”
天道系统“啾啾”叫两声,发出无情地嘲笑。
言稚川灵光一闪,福至心灵。
师姐她一直都是清醒的,没有彻底入定!
念头一起,言稚川挺直腰板,越发觉得自己有理了。她说:“师姐你明明醒着,你不想借可以摇头,但你没有。反倒现在来责备我……呜呜,我要告诉师尊!你欺负我!”
言稚川委屈,伸手揽住湛玉节的腰,在她的怀中乱拱。
还在假哭。
湛玉节沉默。
这话不好反驳。
她被言稚川蹭得浑身怪异,伸手捏住言稚川的后领,将她拽起身。
言稚川抬眸注视着湛玉节,从眉眼滑到红唇,又看那在松垮的衣领中若隐若现的半截肌肤。
还是想咬一口。
湛玉节抬手掖了掖推出褶皱的衣领。
言稚川眼神露骨……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这师妹不会病得越来越厉害了吧?
“你要丹玉做什么?”湛玉节出声打破了诡异的氛围。
言稚川的思绪被拽了拽,那直勾勾的炽热眼神也软了下来,她盘膝坐在湛玉节跟前,双手撑着下巴,微微仰头看她:“买话本呀。”
湛玉节脸色发黑。
忍着没口出恶言,而是耐着性子询问:“买它们做什么?”
言稚川张嘴就来:“拯救众生于水火之中。”
湛玉节:“说人话。”
言稚川:“我觉得那个若虚有问题,我要把她的签名本全部买来!”
湛玉节沉默一会儿,问:“直觉吗?”现在驻地的道人几乎都在道观寺庙上下苦功夫,毕竟不管是姜璇玑推演还是自身感知,变式都极有可能出现在那处。至于话本……可能也就言稚川会注意到。不过她心中也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情绪,思考片刻,湛玉节取出丹玉递给言稚川。
师姐愿意借钱了?!
言稚川一喜,伸手一把抱住湛玉节,顺着内心深处的渴求隔着衣服在湛玉节的肩上咬了一口,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多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