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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劝师姐向善 第56章

言稚川拽着江慈竹的袖子,咳着血断断续续:“她们要、要取我师姐、师姐剑骨,杀人的是我,与我师姐无关。”

“她们”?江慈竹视线控制不住往面色煞白的赵玉露身上落。

到了这时候,言道友还要替湛玉节说话、替她着想吗?

“言道友,你€€€€”

话还没说完,一道人影如闪电般掠来。江慈竹还没做出反应,一旁摇摇欲坠的言稚川已经被人夺去,笼在了怀抱中。

江慈竹定睛细看,发觉是湛玉节动手,瞳孔骤然一缩:“湛道友!住手!”

湛玉节没理会江慈竹的呼声,宛如处在另一个世界中,对周遭的一切响动都置若罔闻。她从言稚川的身上摸到了药物,幸好药瓶上贴有标签。将凝血丹、回元丹一干治伤的灵丹取出喂给言稚川,她想了想,又找到忘忧丹。

言稚川专门炼制这些药,想来是极为怕疼的。

这一剑刺穿她的身躯,撕裂血肉,要如何经受?

言稚川的确痛极,她的浑身都在打颤,强撑着说出那几句替湛玉节开脱的话。她的嘴唇翕动着,最想要的是忘忧丹。龙血丹滋润的身体,没那么容易死掉,止痛才是要紧事。好在湛玉节很上道,没用她浪费力气提醒,囫囵吞枣似的将药物服下,她才咳了咳,装作不经意间从乾坤囊中抖出一本名册来。

湛玉节抱上言稚川就走。

江慈竹眉头微蹙,眼神有异。她正打算追湛玉节,可实现被地上那名册招引,翻看一看,上头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其中不少用朱砂笔圈了起来做记号,备注“魔修”二字。

“这是言道友找到的魔修名册?”江慈竹面色倏地一变,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凡人啊!壹㈠03其久6吧€€1更多

“先前那幼童便是言道友。”姜璇玑道。进去时婴儿在,出来时婴儿消失,却多了个言稚川。原本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想想,那根本就不是寻常小孩,分明是言稚川早早地潜伏到了此处。她想做什么?计划因为她们的现身被破坏了吗?

“走!”江慈竹道,她瞥了眼失魂落魄的赵玉露,扼住她的手腕将她一起带走。魔修虽然已经解决了,可有许多的谜团藏在心中,这人是赵平川之女,曾接受过天尊灌顶,也许能找到线索。

瀛洲岛上。

那热闹的街市楼观已经变了模样,就算原先盖得十分坚固,可没有阵法守御,哪里经得起浩荡法力的冲击,几乎全部都倒塌了。

在废墟里的百姓撕心裂肺地哭嚎,而道人们来来往往,想尽办法将岛上的凡人带上云舟。住在岛上的凡民好搜寻,而那些被魔修带走的孩子们,也陆陆续续被玄门修士找到。

至于海上,滔天的奔涌浪潮已经平息。

海中的魔物被斩杀,鲜血染红了大片的海域。

九天之上,罡风凛冽,各色光芒流转,声势浩荡猛烈,但也没能持续太久。罗观音在瞧见魔修传来的撤退讯号时,只是朝着师无净嘲弄地笑了一声,一道震响过后,空中流芒四散,无边罡气荡开。再看场中,哪还有罗观音的身影?只剩下天际一道遁光。

师无净眉头紧蹙着,她没有去追逐罗观音,想要杀死一个洞天同辈,没那么容易。不到真正的逼不得已,洞天其实很少去做生死相争。

她的视线锁定了瀛洲岛,化作一道刀芒朝着那处一落。

幸存的魔修已然从岛上退走,余下的玄门道人在收拾残局。

瀛洲岛虽然不曾沉入海中,可也被打得破破烂烂,难以住人,原先定居在此处的人,都得被接回。

最初的混乱过后,玄门道人行事井然有序。在过去也有因为种种流离失所、背井离乡的,玄门都会尽一切可能帮助对方。如今瀛洲岛陷落,幸存的人也只需要依照旧制送入仙城中安置。人为星火,大小宗派,只要想增长自身势力的,都会乐意接手这一批人。

可江慈竹拿着言稚川落下的名册跑了出来。

她们对凡人不怎么设防,可若是凡人中混入魔修的眼线呢?

然而江慈竹这一本名册无法说服所有玄门道友,因为簿上提到的凡民在云舟上,不管用什么法器,都无法查验出对方身上的魔气。

“只是一本来历不明的名册,万一冤枉了他们呢?如此因果谁来承受?”

“可上头有些原先的凡人,在灌顶后的的确确化作了魔修。”江慈竹急声道。

“不必为难。”在众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清淡的嗓音传出,正是抵达瀛洲岛的师无净。她注视着数艘云舟,眸光闪烁片刻,一拂袖便将云舟送入自己辟出的小界中。旋即,又去找从地渊中出来的湛玉节、言稚川二人。

九渊宗的洞天出手,各宗派道人哪里还会再争?

魔修退却,岛民迁徙,瀛洲岛上的事也算告一段落。

师无净带着一众道人跨越浩荡的海域,折回内陆,省去了不少时间。

等抵达九渊宗后,言稚川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伤势并不致命,伤口中也没有剑气残余,只是看着疼而已。再说了,那一身的血也不是她的。

言稚川自以为能活蹦乱跳了,可还是被摁在了榻上,动弹不得。

至于看管她的人,自然就是面无表情的湛玉节了。

“师姐,虽然离开瀛洲岛了,可不代表一切都结束了,还有许多谜题呢,你难道不去听一听吗?”言稚川问。

要是湛玉节朝着她笑一笑也好,但这冷若冰霜的模样,让她头皮发麻。

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不是在养伤,而是在坐牢。

任务完成得那么完美,系统也没提湛玉节要堕魔,不是都很好吗?

为什么师姐还是一副在生气的样子?

“为什么?”湛玉节垂眸凝视着言稚川,她的视线锐利,一寸寸地从言稚川身上扫过。她想问的有许多,可混乱的思绪难以理清,嘴唇翕动着,只吐出这带着茫然的三个字。

“啊?”言稚川看着湛玉节。

沉默了好一会儿,湛玉节才问:“她已穷途末路,你不必那样做。”师妹动手了也无妨,到时候她会担下所有谩骂和罪责。可为什么师妹要用她的手捅自己一剑?是想成全她的“孝”和“义”吗?

言稚川听明白了,这是在埋怨她动手吗?她撇了撇嘴,摇头,坚定地吐出一个字:“不。”没等湛玉节说话,她又说,“当初她被废去功体,可还不是修到了元婴,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她跟你已经撕破了脸皮,顶着母亲这样的名号,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污点就得擦去。

她可是很尽职尽责的!

万一因为这件事情堕魔了,那她和九渊怎么办!

言稚川揪住了湛玉节的袖子,诚恳道:“师姐,我不能让你背负‘弑母’或者是‘伤母’的罪孽。你一身清骨,怎么能因微不足道的旁人而有了污点。柳烟青不好,赵平川母女也不好,你不欠谁。赵平川必须死!你什么都不做,会有人怪你的。但如果是为了死掉的母亲一时激愤打伤我就不一样了,我原谅你,别人也不配说什么。你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好人。”

湛玉节心间一震,她缓缓地垂下眼帘,心中的情绪盘桓着。片刻后,她忽然笑了一声,语调中夹杂着几分讥诮。她不欠谁,她做得很好。但往常的“付出”,有多少是真心的呢?或许她的一切举动,也只想博个美名。一年又一年的付出,要换的,就是旁人的一句“不该”。

她重情。

她尽孝。

所以她们不该那样辜负她。

就算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也不会是她的错。

言稚川撑起身,改成盘膝而坐,掰着手指跟湛玉节分析:“现在觊觎你剑骨的人消失了,动手的也不是你,就算是愚孝的人也无法骂你一句狼心狗肺,这样的结局不好吗?师姐,你是自由的。”

湛玉节依旧不语,只定定地凝视着言稚川。情绪翻覆不定,仿佛飓风中的大浪,一丝清明浮现又被彻底搅碎。湛玉节认真地打量着言稚川,像是要透过那张笑脸窥探到最深处的东西。

冷不丁的,脑中冒出一句“剑骨是我的”。

这是言稚川的叫嚣。

所以觊觎剑骨的人消失了吗?

言稚川的牺牲是否另有图谋?同门明明那样多,可她为什么只纠缠着自己?她们相识其实也没有很久是吗?虽是同门,但言稚川默默无闻了十八年。

她没有剑道天赋,却一心想做剑仙,甚至连师尊都将封存着九渊之剑的剑符给她。

不对,真的是剑符吗?几乎没有感知到剑符发动。如果不是剑符,言稚川又是怎么做到的?

种在道人心中的一点魔念找到良机,在失序的思绪中滋生,掌控着身躯的仿佛是另一个灵魂。

于是,对人的揣测滑向了恶的那一端。

她的心中浮动一片冷意,眼眸的深处好似沉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言稚川没发现湛玉节的情绪异样,嘴皮子很利索,吐出一串笑语。

停在言稚川肩上的小肥啾紧绷着,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湛玉节的状态会下滑。

“你师姐有点颠颠!”小肥啾朝着言稚川大叫。

“啊?”言稚川头一歪,长篇大论戛然而止。她跟湛玉节的距离拉得极近,两人面对面,咫尺间,呼吸交缠。

湛玉节甚至伸手拨了拨言稚川的发丝,将它别到了耳后根。

她轻轻地问:“那师妹,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想要什么呢?”她唇角浮现一抹笑意,却莫名的,有种不近人情的冷酷。

言稚川茫然。

不都已经结束了吗?

失去母亲的后遗症?

师姐其实需要很多爱?

言稚川想了想,勉为其难地开口说:“如果师姐非要找母亲的话,那我做你娘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都是认的,认她跟认赵平川有区别吗?又不用她养。

湛玉节浑身一僵,她以为等来的会是狡辩,或者是一种无所求的云淡风轻,没想到会是这些话语。

电光霹雳闪过,心间笼罩的阴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那些猜疑和满怀恶意的揣测被揉成了一团,最后尽数捏成“有病”两个大字。

她刚才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跟言稚川开始计较?

她紧绷的精神骤然一松,抚了抚额头。耳畔回荡着叽叽喳喳似是麻雀啼鸣的声响,让她无处可避。

“师姐,你觉得呢?”言稚川又问,“那我以后不能喊你师姐了,喊湛儿?小节?”

看着很认真跟她讨论的言稚川,湛玉节越发觉得荒谬。她没接言稚川的话茬,吐了一口浊气,勉强找回一点神思,她问:“师妹还想做剑仙吗?”

言稚川用力点头:“想。”

湛玉节又叹息道:“ 可师妹没有剑道天赋,那该如何呢?也去请一截€€€€”剑骨两个字还没吐出,湛玉节的话就被言稚川打断。

言稚川摆了摆手:“师姐你努力就是了,只要你成为剑仙,那就等于我也是剑仙。你会了,就等于我也会了。”

言稚川的语气太理所当然了,湛玉节听着,再度陷入沉默。

她会的师妹也会?师妹可是个连傀儡人都打不过的剑道废物啊?她怎么会九渊之剑€€€€

一道思绪如电光石火,湛玉节忽然福至心灵。

她想到自己跟言稚川不分你我的剑式,想到莫名其妙在九渊宗弥漫的流言。

湛玉节抓住脑海中的那抹灵光,拔高声音道:“你偷了我的剑招?!”

言稚川一噎,面色泛红。她握了握拳,照着空气比划了两下,梗着脖子说:“什么偷!那是我自己用出来的!你讲话太难听了,亏我为了你牺牲那么多!”

第49章 049

言稚川很心虚。

湛玉节做什么这么敏锐啊?还有天道系统怎么回事?这就是它的“ 厉害之处”吗?言稚川在心中大骂系统没用。

天道系统蜷缩成一个小白团子:“抓不到证据就是没发生,你不承认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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