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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玉节对着满脸好奇的言稚川道:“那是冰原,听说三途河之战中,有一只趋近道果层次的魔族在那陨落,将附近演化成亘古不变的冰川寒谷。”
言稚川问:“里头有什么好东西吗?”
湛玉节瞥了她一眼,很想告诉她,她们来三途河是历练的,不是发财的。
解天悬:“可能会有一些草药。”
江慈竹:“也有可能是魔影。”
她的话音才落下,一道黑影便悄无声息地窜了出来,扬起了怪模怪样的肢体,带着寒锋朝江慈竹后心扫去。当一声脆响,那黑影扫在了湛玉节扔出来的剑上。“爪子”被剑上濯濯灿灿的寒芒一荡,像是日光下的冰层,快速地融化。可旋即,黑影又将消失的躯体给催生了出来。
湛玉节抓着剑,神色冷肃。
解天悬骤然变色,拔高声音道:“是它!当初打伤我们的就是这种黑影!”
别说是湛玉节、江慈竹,就连言稚川都紧抓着药神鼎给自己壮胆。
虽然已经炼制出了清心伏魔丹、服用了等忘忧丹,但她心中还是会产生一种很痛的错觉。
飙扬的剑气带出一连串的破空声,慢慢的,又汇聚成了江潮奔腾声。
那黑影在剑气中崩散,可旋即又重新聚拢,生生不尽。
九渊之剑没有用,那降魔渡厄的慈航斋妙法也无法起效。
“杀不死。”湛玉节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这对她们来说是一个极坏的消息。
就在她们为这魔影头疼万分的时候,一道叱声传出。只见一道橘红色的光芒比电还疾,忽然间将那魔影一照。好似肉块落在烧红的炭火中,冒出一连串滋滋的响声。魔影中挤出了一道凄哀的嚎叫,旋即在光芒中消散。
言稚川顺着那道光芒望去,最先瞧见的是一盏散发着光晕的莲花灯。
她的腹中不知怎地打起了鸣,一种难以言喻的饥饿感攀升,几乎压过她的理智。
天道系统急了,拼命地啄她头发。
这都不是双眼放绿光了,都开始红眼了。
什么人啊,对着一盏灯产生食欲?
“师姐?”一道夹杂着惊喜的声音响起,那提着灯的人蓦地开口,一双水盈盈的眼眸,紧紧地凝着解天悬。
言稚川甩了甩脑袋,她回过神,视线挪到了提灯人身上。
“师妹怎么在这里?”解天悬也一脸喜色,顿了顿,她又问,“这灯、这魔影€€€€”
“说来话长。”妙手宗道人叹了一口气,朝着湛玉节她们打了个稽首,在前方引路,“道友随我来。”
“这魔影撕裂的伤口会被魔气侵蚀,清心丹无法压制。”引路道人一边往前走,一边解释。她的神色有些黯然,“原本我和几个冲虚宗道友都受伤了,还以为会死在这次斗剑中,哪想到柳离朱柳道友带着这盏引魔灯出现了。”
“这灯的作用师姐你也瞧见了,是能够侵吞魔影的。不仅如此,它还能拔除我们伤口处散不去的魔气,要不是柳道友,我们可能都要魂归九泉了。”说到这里,道人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神色。
解天悬一愣,将到了唇边的“清心伏魔丹”吞了回去,她问:“那魔影呢?”
妙手宗道人正色道:“柳道友说,魔皇留下的气机万年不散,一些存在被魔皇残魂影响,才变成这般不死不生的样貌。”
湛玉节不动声色地听着,只是在听见“柳离朱”的名号时,神色略有些古怪。她的目光是不是落在那盏灯上,夹杂着几分探究。
可这法器气机清正,没有丝毫破绽。
“对了,还有一事。”那妙手宗道人脚步一顿,脸色倏地沉凝。她压低声音,沉痛道,“柳道友说,之前遇见九渊宗的湛道友,她似乎没有抵住魔念的侵袭,已经堕入魔道中了。”
言稚川:“啊?”
湛玉节:“?”
解天悬的脸色也有些奇怪,这一路走来,湛玉节是否堕魔,她还是有数的。她眉头紧蹙起:“柳道友当真这么说?”
那妙手宗道人一脸笃定:“对。”顿了顿,她又感慨道,“柳道友身上还有九渊之剑留下的伤口。”
解天悬瞥了眼神色古怪的湛玉节,揉了揉太阳穴,叹气道:“兴许是个误会。”
“是啊。”言稚川接腔,她也没说自己的来历,只是盯着那让她十分饥饿的引魔灯看,转移话题,“姐姐,能让我摸一摸吗?”
妙手宗见言稚川是跟着解天悬来的,很是放心。她朝着乖巧的言稚川露出一抹轻柔的笑,便将引魔灯递给了她。
在接触到引魔灯的刹那,言稚川的眼前骤然出现一片散发着红黑色光芒的雾气。
耳畔的声音、眼前的景致瞬间抽离,她忍不住,朝着那雾气咬了一口。
言稚川喟叹一声,在这一口下,莫名其妙的饥饿感消失了,反而是一种熨帖的饱腹感。
天道系统:“……”
幸好在旁人的眼中,言稚川只是磨牙舔唇。
被人当成有脑疾,总比被发现是魔种好。
系统自我安慰。
“言道友饿了吗?”江慈竹瞥了言稚川一眼,递给她一条肉干。
饱腹后的言稚川对引魔灯没兴趣,也不动脑子思考那雾气是什么,将引魔灯塞到湛玉节手中,一转身接下肉干就啃。
湛玉节:“……”
她抿了抿唇,趁着这间隙打出一道法力检查这引魔灯,发觉它的的确确是玄门之器。
妙手宗道人又问:“对了,道友怎么称呼?”
“慈航斋江慈竹。”
言稚川礼貌回答:“九渊言稚川。”
湛玉节将引魔灯递还妙手宗道人,温声道:“九渊湛玉节。”
妙手宗道人扬起笑容:“原来是九€€€€九渊?湛玉节?”她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眼神逐渐变得惊恐、震撼,再一扭头看神色无奈的解天悬,很快的,种种情绪都转化成了挥之不去的尴尬。
她相信救命恩人柳离朱,但也相信自己的师姐。
可能,真的有什么误会吧?
她的脑子飞速地转动着,最后苦哈哈地望着神色淡然的湛玉节道歉。
湛玉节笑道:“无妨,兴许是有魔修假扮成我的模样,打伤了柳道友吧。”
言稚川仰头,一派天真:“总不能是柳道友记恨先前的事情,想要为她朝三暮四的师妹出头,污蔑我师姐清白吧?”
妙手宗道人辩驳道:“不可能,柳道友不是那样的人。”
她的心中打起了鼓,情绪中渗出了一丝丝的茫然。
妙手宗道人带她们去的是暂时的驻扎地。
里面有各个宗派的道人,以及数个散修。
其中不乏认识湛玉节的,见她跟着妙手宗道人抵达,立马神经紧绷,霍然站起身道:“九渊€€€€湛玉节?!”
“这都是个误会,道友稍安勿躁。”妙手宗道人忙上前安抚。
在三途河中,医修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伤口处的魔气被引魔灯拔出,可一些内外伤却是要妙手宗道人来处理。她费了一番口舌,力证湛玉节的无辜。那些认为湛玉节堕魔的,其实也是从柳离朱那处听来的,哪里有真凭实据?不一会儿,便陷入迷茫中。
“那魔修变化多端,能伪装我等玄门道人,那我们之中,会不会也有魔修在?”一位散修嘀咕,她的话让众人心中一凉。
解天悬眸光闪了闪,笑道:“这引魔灯不是能拔除魔气么?我们都置身于引魔灯光芒中,未曾发生异变,想来还是能保本心的玄门同道。”
“对哦,那没事了。”才鼓噪的情绪很快就被安抚了下来。
湛玉节寻了个僻静的角落打坐,与那帮道人泾渭分明。
言稚川跟着她,很是纳闷地传音:“柳离朱想要做什么?把我们一锅端了吗?她人呢?去招呼其它魔修了吗?”
湛玉节垂着眼睫,这几日来,她头一回遇到这么多的同道,可其中仍旧没有师姐们。是没有遇见?还是师姐们婉拒了柳离朱的邀约?半晌后,她才回复言稚川:“静观其变。”
言稚川点头,在湛玉节的右手边坐下。
一旦有什么不对,她立马缩到湛玉节身后。
驻地中,道人们的窃窃私语不断。
言稚川撑着下巴打瞌睡。
可没多久,她就被此起彼伏的“啾啾”声惊醒。
一只小肥啾叫不出高低起伏、抑扬顿挫的交响乐。
言稚川抬头一看,两只撅着尾巴的小肥啾,一左一右地站在她的膝盖上。
“小天,你还会分.身?”言稚川震惊,那要是分出一百只岂不是可以更快打探消息了?
天道系统鄙视地瞪着言稚川:“那是万兽宗修士的宠兽,不过,它被魔气侵蚀了,可能没多久就要没命了。”
言稚川挑眉:“嗯?”
她伸手抓起小肥啾搓了几把,手感比小天这个假货好。
“道友你好,那只是我的。”一道很轻的声音响起,言稚川一扭头,就瞥见了一个面色苍白的道人。
言稚川有些困惑。
覆玉沙师姐说万兽宗都穿得花里胡哨的,但眼前这朴素的道友有一种拿个碗就能去要饭的困顿感。
“在下常知。”万兽宗道人很礼貌,“快被你掐死的是我的伙伴,常不知。”
言稚川:“……”
哪里要掐死了?胡说八道。
可怕担上一条命,言稚川还是将小肥啾还给了常知,嘟囔道:“那也是被魔气侵蚀的,可不能赖上我。”
常知听到了言稚川的嘀咕,脸色越发黯淡。
在作战的时候,常不知受伤了,可引魔灯无法拔出灵兽身上的魔气。
如今只是借血脉力量压制着,等到无法克制的时候,必定会暴露出来。
到时候,道友们会逼着她动手。
回到了常知手中的小肥啾并不耐烦停在她的怀里,蹬了常不知两下,又跳到了言稚川的身上,使劲地往她怀中蹭。
言稚川:“?”
“小天,它是不是看上你了?”
天道系统:“……”
常知有些尴尬,在言稚川的注视下,面上冒起了热气。
小肥啾望着言稚川,可怜巴巴:“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