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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贺衍之前的确是胡乱按错了穴位,现在仿佛堵塞的水关被疏通了一般。
大坝的水闸要开了,积压了很长时间的水似乎将要从坝口奔涌而出。
大坝的开口处有了征兆,微微渗出了些许。
贺衍的舌尖顶着上颚,抿紧了唇。他撇过头,不再看裴屷,但微抖的身躯却紧绷起来。
裴屷愣了一下,动作停了一瞬,仿佛也被贺衍炽热的呼吸传染了一般。
裴屷又继续按摩了。
贺衍的指尖抽搐了下,他的眼睛微微翻白,眼前似乎出现了颜色各异的像素点。
他弓着的腰再次落回,劲瘦结实的腰肢浮上了一层薄汗。
好,好舒服。
他抿紧的唇瓣微张,露出了舌尖,眼神也再次涣散起来。
裴屷喉结发紧,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不敢在看,于是垂下了眼,睫毛颤着。
想起林医师严肃的叮嘱,裴屷眸色暗了暗。
他再次帮贺衍按揉曲骨穴(曲骨穴,中医针灸穴位之一,隶属任脉。位于腹下部耻骨联合上缘上方凹陷处)。
袖口被贺衍再次无意识地扯住了,他的目光落在了什么。
衬衫被贺衍攥得很紧,那只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隐隐浮现,骨节那处泛着粉。
忽然一阵湿热触感掠过唇角,裴屷下意识舔了下嘴角,微微愣了下。
他神色如常地咽了下去,指腹继续或重或轻地按在曲骨穴上。
结束后,贺衍陷在凌乱的床褥间,他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眼尾还残留着未褪的潮红。
伴随着渐渐平缓的呼吸,他的胸口均匀地起伏,昏沉地睡了过去。
裴屷轻轻拉过被子盖到了他的肩膀上。
贺衍无意识地蹭了蹭枕头。
裴屷目光柔和,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他起身拿起测温器,看到终于降下来的温度,紧绷的大脑终于放松下来。
裴屷垂眸,静静地凝视着贺衍的睡颜,他很久没有动作,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不知过了多久。
他俯下身,动作轻到像是怕惊扰一场美梦。
他的唇轻轻贴上贺衍的眼皮,这个吻很轻,甚至没有完全落下,如同羽毛拂过水面。
晚安,好梦。
裴屷喉结微动,他最后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轻轻带上了房门。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贺衍猛地睁开了眼。
他盯着陌生的天花板愣了几秒,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贺衍捂着脸,指缝里挤出一声低咒,喉结艰难地滚动着。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他整个人瞬间僵住。
第113章
“贺衍, 我可以进来吗?”裴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贺衍的手指一顿,刚才被他勉强压下的画面又再次在脑海中出现。
昨晚是他选择让裴屷帮忙,如今再懊悔也没有用。
贺衍深吸了一口气:“进来吧。”
门开了, 两人视线相触的瞬间, 又同时移开。
“昨晚的事你不用在意。”裴屷声线依然清冷自持,只是碎发下的耳垂却红得滴血。
但贺衍正处在尴尬之中, 并没有抬头。
裴屷微微垂眸,声音平静:“你生病了,我帮你,仅此而已。”
裴屷的语气并不温柔,带着点公事公办的疏离, 但恰恰是这种略显冷漠的态度, 反而有点贺衍却松了口气, 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
贺衍眉梢稍稍舒展开来,他轻咳一声,抬头时额前几缕不听话的黑发随着动作翘起:“裴屷, 谢谢。”
裴屷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浅笑,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将干洗好的衣物放在床头, 突然话锋一转:“飞行器设计领域的院士石河泰,今年三月受聘于铜海大学。”
他顿了顿, 声音平静:“我来这里, 是想成为他的入室弟子。”
“宿舍的事, ”裴屷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 但他的神色淡漠,“如果你觉得不便,我可以搬——”
贺衍眉梢微蹙,他了解裴屷的为人, 从不在原则问题上妥协,既然他明说了目的,就绝不会在这件事上撒谎。他对裴屷本来就带着点愧疚,更何况,昨晚的事确实是自己又欠他一个人情。
贺衍鼻尖皱了下,自己可干不出把人赶出宿舍这么没良心的事,他无声叹了口气,打断了裴屷。
“宿舍是学校的,你想住多久都行。”
裴屷微微颔首:“好。”
他神色依旧淡然,似乎并不在意贺衍的答应与否,平静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裴屷轻轻关上了房门。
大门隔绝了视线。
裴屷淡漠的神色不复存在,乱跳不止的心脏撞击着胸腔。
他垂眸看着自己略微颤抖的指尖,终于放任嘴角笑了起来,右侧的唇边露出了一个很小的酒窝。
既然贺衍对那些直白的情感表达抗拒,不想被特殊对待,那他就继续维持这样的距离。
他的手指轻触了下左眼。
淡青色的瞳孔像是带着一层蒙蒙的雾,视线只能聚焦在很近的距离,再远些的景物便都模糊成了色块。
可要是这只眼还如从前一般清明,他或许永远不会踏进那家针灸馆,也就不会与贺衍重逢。
命运还真是讽刺,将他最不堪的残缺变成了最珍贵的契机。
但即便如此,他也欣然接受。
裴屷睫毛颤着,他不想再经历去年的一切了,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就够了。
他和贺衍都还年轻,未来有无尽的可能。
淮新,贺氏集团总部。
周日,本该是休息日,但高层们纷纷被紧急召集。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躁动。
“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听说连何董都来了。”那人瞥了一眼坐在一侧的何眷蓉,压低声音道,“看来事情不小。”
何眷蓉端坐在那里,妆容精致,神色平静。
只是她的双手交叠,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手背,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一位与她私交不错的高层正巧坐在了她的旁边,凑近小声问道:“何董,您知道这次会议的具体内容吗?”
何眷蓉嘴角微微上扬,避重就轻地说道:“公司最近在调整战略方向,应该是相关事宜。”
她岔开话题,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会议室大门。
在上次贺琚的警告,她一直没来公司,但今天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居然会如此大动干戈地把这么多高层都聚到这里。
九点整,会议室里已经座无虚席,却迟迟不见贺氏集团最高领导人的身影。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不耐烦地看表。
突然,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但走进来的不是贺衍,而是一个他们更加熟悉的身影。
贺琚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步伐轻快地走到主位前。
“各位上午好,虽然大家应该都认识我。”贺琚双手撑在会议桌上,环视众人,“但好像忘记正式介绍自己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我是贺总的秘书——贺琚。”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贺琚慢条斯理地打开文件夹:“今天召集大家来,是要处理几个小问题。”
他的面容依旧含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比如,……这几位的事。”
被点名的几位高层脸色瞬间煞白。
其中一人猛地站起来:“贺琚,你现在跟贺氏集团又没有关系,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给我们开会。贺衍人呢?他一个黄毛小儿——”
贺琚的笑容骤然消失,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冷意:“我的意思就是贺总的意思,至于我有没有资格。”
贺琚转向何眷蓉,笑容重新浮现:“母亲,您是贺氏集团的老人了,您说我有资格吗?”
何眷蓉的手指在桌下气得发抖,但面上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当然。”
……
会议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贺琚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会议室,公司的烂摊子比他想象中还要多。
不过没关系,他会很快解决的,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铜海找哥哥了。
贺琚舔了下唇,瞳孔收缩,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那时候,哥哥会奖励自己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