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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告状可以。
他可以没有节操。
没能制止他的山内面色陡然变得苍白无措起来,眼底的恐慌蔓延出眉梢。
可恶!
怎麽会有这麽阴险的人?!
不愧是朝光的幼驯染。
一样的虚伪傲慢!
仿佛两个人格在不断切换,心中的山内不断咒骂着角名和朝光。
现实的他却害怕出声,“不许去!我说!”
山内家是标准的严父慈母模式,一旦他们找上门。
不管是他的对还是错,真或者假。
爱面子的父亲会在第一时间将错怪在他身上。
不光是会挨打。
他甚至会被压着去北条家道歉。
不愿在朝光面前低头的山内一点都不想面对这个场景。
自尊心疯涨的山内攥紧拳头。
将唇抿成了直线,眼底的愤恨被惊恐掩盖。
可恶可恶可恶。
他不想被父亲知道。
也不想角名真去告状,导致他不得不对朝光低头。
要说吗?
说吧。
两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思绪变得越来越繁杂。
顶着三人压迫感十足的视线,山内太阳xue的神经狂跳了几下。
不说他真的会把里子面子全丢了。
明明他们已经角色反转。
明明轮到他高高在上了。
现在这群人又来打破他好不容易创建的位置。
既然如此…
别怪他了。
至少可以看到这群傲慢的家夥露出难过的神情。
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眼底泛起诡异的愉悦之色,山内的大脑被恶意占据,再也不见刚刚到懦弱不堪。
见他周身的气息变来变去,研磨眉头一拧。
这人…
不对劲啊。
情绪变化得太快太急。
之前山内没这麽夸张。
现在有些神经质过头了。
“我说。”被扭曲又癫狂想法所支配,山内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
他确实该说。
饱胀的情绪已经要把他逼疯。
不吐不快啊。
见这招真的有效,角名停下脚步,转身朝他径直走来。
“不愧是伦太郎,打蛇打七寸了,这麽怕父母的吗?”
黑尾调侃了一句。
没有被他带偏话题,研磨双手插兜,懒洋洋掀起眼皮,一字一顿道。
“先从二年级开始说吧,朝光就是那个时候不再用左手的,你们做了什麽?为什麽?”
对于他的发问,山内的表情平静中透露出几分诡异来。
“你们知道的,白山的篮球部实力很弱,在我们入部的时候,只有五个二年级前辈,勉强凑齐一支队伍。”
篮球是五人制的竞技运动。
“嗯,我知道。”抱着手臂,黑尾的视线紧盯着山内的脸,不肯放过他丝毫的表情变换。
一旦开了头,好像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山内怀揣着隐秘的期待,娓娓道来。
“朝光、我、阿明还有苍介,我们四个入了部。”
“前辈们都是胡乱训练的。“
山内没有选择从二年级开始说。
因为他不想听从研磨的吩咐。
他讨厌被人指手画脚。
“朝光是天才,他的实力远超我们之上,而且他对于体能训练很在行,我们没有教练,都是靠朝光来帮忙制定训练计划的。”
这个在场的三人都知道。
那时候的白山篮球部在废部的边缘,勉强凑齐人数,却没有教练。
当时朝光兴冲冲告诉他们,他想帮助大家。
然而他对于制定计划比较苦手。
绞尽脑汁才做好。
“阿朝为了这个训练计划,熬了好几晚上,才做好的。”
听到他的话,山内眼底闪过一抹的烦躁。
不要用所谓的恩情裹挟着他啊。
他又不欠朝光什麽。
他最烦的就是这个。
又不是他求着朝光做的。
在心中啧了一声,他继续道:“当时很好,大家都在努力着,想要在之后的县大赛上大展身手。”
眼中闪过回忆之色,他的语气变得轻松了许多。
“结果很不错,我们首次拿到了四强的成绩,那时候大家超级兴奋。”
“但……后面想起来,其实我们能拿四强,全靠朝光,他是小前锋,却包揽了抢篮板、扣篮、抢球、传球的工作。”
“说是小前锋,他更像是后卫、大小前锋以及中锋的合体版。”
这段时间不断回忆着过去的点滴,山内很快就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他对朝光的感官复杂至极。
刚开始诉说的时候只有一片期待与感激。
而现在多了两分羡慕。
“一切都是靠他,但当时大家却没想到这个问题,信心暴增。”
“也知道朝光很厉害,为了赶上他的步伐,都在努力训练。”
“想要为他分担一点压力。”
那时候篮球部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他们清楚队伍之间的实力差,却没有嫉妒,而是想要追上,然后与朝光并肩作战。
看过那场比赛,角名不置可否地点头。
阿朝的实力拔群,远超当时的篮球部众人。
当时他拿下的分数是其他人加起来的两倍。
篮球比赛并不像排球比赛那般有固定的分数来判断胜负。
而是以比赛时长与分差。
朝光在场,完全就是碾压式。
在规定的时间内,他可以打满分数。
在角名看来,白山完全就是被他的幼驯染带飞的。
一群腿部挂件。
对他人的情绪感知较为敏锐的山内没有错过角名转瞬即逝的轻慢。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
当时他们一心只有变强,没有看到他们和朝光之间那无法跨越的沟壑。
就算看到了,也不认为这是无法追上的差距。
他不禁感叹,那时候的他们真的很单纯。
什麽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