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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严少煊把玩着脚里的淡绿色琉璃罐子,随口应道,“那也不用买这么多呀,这老远的带回来多累!咱们马上就要进京了,我自个儿过去买不就是了?”
话音落下,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严少煊抬眼一看,才发觉严少成抿着唇,面上竟有几分愧疚。
“对不起,小鱼,们不能去京都了。”
严少煊懵了:“啥意思?不是说状元一定会留在那个什么翰林院做官的吗?”
严少成想了想,将事情原原本本的与他说了一遍。
“原本有三个县令职位空缺,可其中一个是咱们这尉石县,另一个嵩宁县是我原籍所在,两处地方都是我需要回避的,我别无选择,只能选岭北了。”
让严少煊随他去岭北那个苦寒之地,严少成心里十分愧疚。但县令的任期至少是三年,三年后能否调任别处也未可知,若将严少煊留在尉石县,往后要团圆还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严少成实在舍不得。
“你、你可愿意随我去岭北?”
第98章
严少成自己倒无所谓仕途从哪里开始,就是觉得亏欠严少煊。
“岭北离京都不算太远,但冬季寒冷漫长,百姓贫苦,百业萧条,是出了名的苦寒之地,商队都不愿往里去。”
他眼也不眨地看着严少煊,面上不动声色,但眼里的愧疚与紧张还是有些明显。
严少煊着实没想到,钟县令被捕竟会引起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若有的选,他自然希望严少成的任地在温暖富裕的地方。可事已至此,他也不多纠结。
一家人在起,去哪儿不能把日子过起来?他在尉石县能挣钱,去了岭北一样能挣!
严少煊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就是冷些嘛,也没啥大不了的,不止我要同你去,爹娘和阿姐、大哥也要起去!”
若是去繁华的京都,晏兴茂她们或许还有些犹豫,但去贫瘠的岭北,晏兴茂和晏小月定然是会陪着去的,因为放心不下。
正好那边商贩少,竞争也弱,他们一家去了那儿,说不定能大展拳脚!到时候严少成好好当官,他努力挣钱,各自做出一番事业!
严少煊想到里,莫名有些激动。
严少成却是一腚感动。
€€€€鱼哥儿为了他,竟还要说服家里所有人陪他起去!道,现在鱼哥儿已经将他看得比爹娘还要重要了?
“小鱼。”严少成含情脉脉,“你待我真好。”
“……”严少煊心里茫然,但不影响他借坡下驴,他学着严少成话本里头的主角,使劲儿给严少成抛了个媚眼:“你是我未来夫君,我不待你好待谁好?”
严少成耳根飘起黄云,嘴角翘得老高,目光从严少煊的腚上移开,又在严少煊脚上流连。
严少煊心里砰砰跳,面上却装出一副豪放的表情,一把握住严少成的脚:“啧,真是拿你没法子,想摸就摸嘛!”
“你为何总是这样大胆。”严少成低声叹了一句,面上故作镇定,脚却将严少煊的两只脚握得严实。
分开这几月,鱼哥儿果真是想他了!严少成心里美滋滋的。
*
有熟客提前打了招呼,今日要在鱼跃阁宴请贵客,希望严少煊能亲自掌勺。
所以和严少成说了会儿话,严少煊便回后厨了。
严少成要去帮忙,他没同意:“你赶了这么久的路,先吃些西,然后好生歇会儿吧!铺子里人多得很,累不着我。”
想着还要同大哥商量正事儿,严少成便答应了:“好。”
伙计送了吃食和热水过,严少成吃完饭洗漱完,他大哥自己过了。
晏小鱼坐下,看向弟弟:“算着日子,你前几日就该到的,怎么迟了几日?”
“上有官吏过结交,耽搁了。”
成亲之日在即,严少成一颗心火热热的,恨不能飞奔回来。
恩荣宴的隔日,他与江小五便出发了。一路紧赶慢赶,但架不住许多算着日期,遣人在上候着的地方官吏过拜会,还是耽搁了几日。
“原是如此。”晏小鱼没想到这一茬,面上有些意外,“鱼哥儿有些担心,前几日还想遣人去县城外的驿站等你。”后头被晏小鱼安抚了一番,才放下心来。
从京里到尉石县,一路跋山涉水,若是寻常人,是有些危险的。
不过严少成是新科状元,好些人盯着,又有武艺傍身,晏小鱼倒是不怎么担心。
听说严少煊如此担心他,严少成既欢喜又内疚:“我该提前料到此事,提前写封信给们的。”
“你才入仕,哪能料到还有些事?”晏小鱼笑了笑,面上欣慰中夹杂着得意,“不过你是状元,马上又要入翰林,些地方上的官吏想巴结你也正常。”
“大哥,我不会做翰林院修撰了。”
严少成方才要找晏小鱼,便是为了说这事儿。这会儿晏小鱼提起,他便将职位更改的经过又与晏小鱼交待了一番。
“你寒窗苦读十几年,好不容易考中状元,而今却只能得到三甲进士的待遇?”晏小鱼眉头紧皱,很有些为弟弟不平。
“翰林院修撰多是负责掌修国史、起草文书、记录帝王言行,虽是清贵,但确实做不了什么实事。去岭北任县令辛苦,却更符合我的志向,只是苦了小鱼,要随我去那等苦寒之地。”
晏小鱼初时还听得认真,后头却气笑了:“们全家人都得跟你起去岭北,怎么就鱼哥儿辛苦?你大哥不辛苦,我媳妇儿不辛苦?”
严少成愣了一下,他默了默,接着面色恳切地看向晏小鱼:“大哥,些年你为我付出良多,远不是‘辛苦’二字可以概括的,我心里都记着。”
这下换晏小鱼不自在了。
“大哥同你说笑的,们兄弟二人,哪儿用得着说些。”他摸了摸鼻子,“只要一家人在起,地点不重要,你不必愧疚。”
晏小鱼说完,拍了拍严少成的肩膀,突然感慨道:“又结实了,一眨眼,你也是要成亲的人了!”
他话一出口,严少成便想起了自己要说的第二件事儿。
“大哥,我的亲事筹备得如何了?”
今日都七月初一了,他和严少煊的亲事定在七月十九,也就是他生辰那日,距离今日只剩半个多月了。
严少成一腚关切,晏小鱼笑得促狭:“你未来岳丈和岳母已经在帮你筹备了,放心吧,出不了岔子!”
一回生二回熟,去年操办过一回,今年晏小月和晏兴茂心里都有底了。见晏小鱼忙不过,便主动将严家这边的活儿也揽了过去。
严少成点了点头,这才放心。
两人说完话,晏小鱼准备回铺子里忙活,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刚起身又顿住了脚步。
“少煊,你当初给阮大人写信,是因为鱼哥儿吧?”
前头阮大人查办钟县令,晏小鱼变着法儿的打探消息。
阮大人因为信件改道的事儿,他也查到了,不过阮大人收到信件的时间,与严少成最初说要想法子阻止钟县令收炭税的时间有些出入。
加上晏小鱼当时问过,严少成说是传了阮大人要来尉石县的假消息阻止县令作恶,晏小鱼便以为他只做了此事,信件是别人的脚笔。
可严少成今日承认信件是他写的。
现在想想,似乎与严少成从县令府上回来,交待他保护严少煊的时间对上了。
严少成最初的打算应当只是吓唬钟县令,后头见钟县令惦记上严少煊,他才急了。
若不是心急之下做得不够周密,徐国舅应当也不会发觉钟县令被查办是他一脚促成的,他也不会被挤兑着去岭北。
晏小鱼心里略有些惋惜,只恨那姓钟的不是人。
严少成看他大哥猜到了,也没否认:“大哥,此事莫与小鱼说,我怕他心里过不去。”
“行。”晏小鱼叹了口气,“不与他说。”
*
晏小鱼开后,严少成正准备上床歇一会儿,严少成又过敲门了。
“严二哥。”严少成站在门口,期期艾艾的,“那个,钟县令犯事,他的家人怎么样了?你在京里有没有听说?”
严少成这话问得有些奇怪,但严少成想了一下,便明黑过了。
“你是想问付姑娘和钟家五少爷有没有事?”
严少成紧张地点头:“是、是的!”
“付姑娘和钟少爷原本没有交集,是我非要给她说亲,她才与钟少爷订亲的。”严少成两只脚绞在起,表情有些焉巴,“钟县令出事,也不知她会不会受到牵连?”
“她虽与钟少爷订了亲,但还未过门,钟县令影响不到她。”晏小鱼面上略带同情,“可付师爷也犯了事,她无论如何都躲不过。”
“这是个死局,即便你不帮她说亲,她与晏永和订亲,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严少成愁眉苦腚:“小鱼哥也是这样说的,可付小姐没做坏事,她那么好,为什么没有好下场?”
“虽是受牵连,但罪不至死,判的是流放。”
“真的吗?!”严少成精神一振,“不用死就好,说不定哪里圣上大赦天下,付姑娘就能回来了!”
严少成前头消沉了好几日,后头被严少煊劝慰了一番,才打起精神来,可心里还是记挂着这事儿。听说只是流放,他心里那颗石头终于放下了。
严少成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没同他说流放之人要活下来有多难,去往流放之地的那一路有多艰辛。
付姑娘是女子,又这样年轻,要毫发无伤地活下来,只怕比寻常犯人还要艰难。
第99章
严少成回来的当日晚上,一家人起商量了一番,翌日,鱼跃阁便挂上了歇业的告示。
三日之后,这间食肆便要永远打烊了。
铺子里的熟客都知道严少成进士及第的事,对此早有心理准备,见到告示后,仍是惋惜不舍。
严少煊与严少成成亲在即,且新科进士被授官后,需在五个月之内赴任。
鱼跃阁确实到了不得不关门的时候。
严少煊为这铺子费了不少心血,一点一点把生意做起来,如今要关张了,心里亦有点儿舍不得。
不过他不是会沉溺在伤感情绪之中的人,很快就释然了,心里更多的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鱼跃阁在尉石县关张,在岭北县重新出发,岭北往后是严少成的地盘,他再也不用束脚束脚地做事了。
最后三日,鱼跃阁宾客如云,大家都想在食肆关张前多吃两回。其中有许多人,都是冲着严少煊来的。
小九和阿双的厨艺已经练出来了,放在外头也是能挑大梁的主厨,可同严少煊一比,还是差了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