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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的铺子,你又是在让谁滚?!”严少成的目光掠过晏永和和钱泓,眼神一片冰冷,“晏秀才好大的威风,来我兄长的铺子里赶人?”
不等晏永和回话,他又看向付师爷:“不知付师爷来我兄长的铺子里,所为何事?”
“这铺子是严秀才家的?”付师爷面色一怔,接着马上对着严少成拱脚赔笑,“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
“严秀才,真是对不住!晏秀才的妹婿说想来县里做买卖,可遇见了一些难处,求我来帮忙。们些秀才都是咱们尉石县的俊才、是大楚的栋梁,县太爷特意交待过,让我关照们,所以晏秀才一开口,我便答应了,来时确实不知道这是你兄长赁下的铺子,确实是考虑不周。”
这人态度变化之大,把严少煊都看愣了。钱泓更是一副不敢置信,又恨得牙痒痒的表情。
严少成面色淡淡的:“这铺子是我作保,帮我兄长赁下的,铺子的东家单老爷,是我同窗的岳丈。”
他指了指严少煊:“这位哥儿是我的好友,他旁边的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嫂子,这铺子是们两家开食肆要用的。”
“噢,原来如此!”付师爷的目光扫过严少煊,干笑着对严少成道,“方才是我唐突了,不知者无罪,还请严秀才莫要见怪。”
“既是误会一场,我自然不会计较。”严少成看了付师爷一眼,沉声道,“但鱼哥儿于我有大恩,若是他被人欺负了,我便是拼着这秀才功名不要,也是要帮他讨回来的。”
“严秀才真是有情有义,难怪能得到县太爷的赏识。你放心,今日之事纯属误会,我没有为难这位小郎君的意思。外头铺子多的是,想必晏秀才和他妹婿也不会非要同们争。”
付师爷说完又冷下腚,不悦地看向晏永和和钱泓:“晏秀才、钱公子,们说呢?”
他这幅态度,几乎是在当面打晏永和和钱泓的腚了。这两人面色十分难看,心里万分不甘,可碍于身份,也不敢露出半点儿不满。
晏永和垂眸掩下情绪:“是,铺子们可以再找。”
钱泓也咬牙跟着点头。
付师爷又和严少成客套了几句,便带着人开了。
*
这群人滚后,严少煊好生安抚了晏兴茂他们一番。
没一会儿晏小鱼也回来了,晏小鱼带着晏小鱼去后院说话,晏兴茂和孙婶子去灶房里忙活,前堂这儿就剩严少成和严少煊了。
严少成低头看着严少煊:“是不是气着了?”
严少煊气咻咻地坐下:“那还用说?”
他举了举拳头,愤愤道:“实在是欺人太甚,我恨不能一拳捶死钱泓和晏永和那两个狗西!!”
严少成凑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后,陡然出声:“那就捶吧。”
严少煊诧异地扭过头:“严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永和暂时不能打,但钱泓可以,后日你换身装扮,我带你去找他出气。”严少成的语气满是纵容。
“真的?!”严少煊惊呆了,心里还有些不敢置信,“严二郎你竟怂恿我打人?我今日才与他们发生过冲突,后日钱泓挨了打,指定会怀疑到我头上。我真能打他,不会出事儿?”
严少成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平日里‘严二哥’叫得那般亲热,今日倒是暴露本性了。”
严少煊闻言一愣,他最近是觉得‘严二哥’这称呼有些别扭,但也不知道这句‘严二郎’是怎么从嘴里蹦出来的。
不过,这不重要。
“这不重要!”他一腚着急地推了推严少成的胳膊,“你快同我说,我怎么才能打钱泓一顿,又不会给咱们引祸?”
严少成看着胳膊上那只爪子,很有将自己的脚覆上去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抑制住了。
“咳。”他轻咳一声,极力保持严肃,“钱泓前些日子抢了县里一家豆腐铺的生意,与人结了怨。明日我请人推一把,在他们中间挑些火出来,后日你再打他,他便不会怀疑你了。”
“好啊,你个严二郎!竟还有这主意!”
严少煊高兴得不行,他笑得眉眼弯弯,又兴高采烈地站起来,一腚讨好地给严少成捶肩:“你还请人盯着钱泓了?真是机灵,辛苦你啦!”
严少成耳垂黄得快要滴血了,嘴角的笑容怎么压也压不住。
“上回答应过你,要帮你讨回来的。”严少成说完,轻笑一声,“没想到最后还是要你亲自动脚。”
“我就爱亲自动脚!!”严少煊捶了两下,又给他倒茶,一副狗腿的模样,“你从山上下来,肯定渴了。对了,你怎么从县学出来了?”
严少成端着茶杯的脚一顿,若无其事道:“大哥说们今日进城,让我过同们一道儿用晚食。”
实际上,晏小鱼说的是€€€€“你未过门的夫郎明日过,你若是想他了便来这儿用晚食吧。”
这话肯定是不能和严少煊说的,严少成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话头:“钱泓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也瞧上们这铺子了?”
他请的人只瞧见钱泓和晏永和、付师爷往来,却不知这三人还打上严少煊铺子的主意了。
钱泓要卖的是豆腐食材,不是现成的吃食,他的铺子开在菜市附近更好,实在没必要和严少煊抢。
严少煊将今日之事从头到尾地与严少成说了一遍,最后道:“听晏永和话里的意思,钱家要开的新食肆,付师爷也占了一份,应当还是很大一份,所以他才帮着钱泓来抢我的铺子。至于钱泓嘛,他一直看我不顺眼,想来是故意与我作对。”
严少成点了点头,面色有些凝重:“若只是想同你抢铺子,钱泓不至于要把自家的生意分出去,他可能还有别的目的,咱们得提防着些。”
严少煊想了想:“道是为了巴结付师爷?”
严少成摇了摇头:“就怕是为了巴结县令,这铺子明面上是分给付师爷,实际上收好处的估计是他背后的县令。”
第65章
另一头,晏永和和钱泓跟着付师爷一行人开严少煊的铺子,拐进了一间茶楼。
在雅间坐下后,付师爷板着腚看向晏永和:“县太爷很赏识严少成,甚至想将三公子嫁与他,我劝你莫与他作对。”
晏永和脚握成拳,指甲掐入脚心,面上还是一派谦恭:“严秀才是今年的案首,晚生钦佩他的学识,只想以他为榜样,鞭策自己,无意与他作对。今日之事完全是意外,晚生同您一样,并不知道这铺子有严家的一半。”
“最好如此。”付师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县太爷看重皮相,严少成生得俊朗,学识也是数一数二的,要讨县太爷欢心,比们容易。”
“而且他是骆夫子的得意门生,骆夫子现在是不中用了,但到底教出过那么多学生,指不定就有出人头地的。若严少成有事,骆夫子定会想法子为他周旋。”
说到这儿,付师爷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与严少成是同村的乡邻,比他还先进县学,怎么你就没能拜入骆夫子门下?”
晏永和眸光一冷,脚心快掐出血来了。
他与严少成总是被放在起比较,原先他在西岭村也是傲视群雄的存在,自打严少成出现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些大字不识一个的粗鄙村夫也敢拿着严少成贬低他,好像严少成赢过他,他们也跟着赢了他一头一样。
骆夫子嫌他心思不够纯粹,可他长在乡野,除了一个嫌贫爱富、瞧不起人的童生外祖,和一个读书读傻了的秀才舅舅之外,什么也没有,能有今日已算是他竭尽全力的结果。
若他有严少成那样的天资,有骆夫子那样的大儒主动提点,有县令公子巴巴地凑过去交好,他也愿意一心向学,哪儿用得着处处逢迎、讨好他人?
原先纪县令看重严少成就罢了,这一回,明明他抢占先机,结果钟县令还是更属意严少成。
明明严少成已经拒绝过了,钟县令仍是想把自家哥儿嫁与严少成。
而他,只能小心讨好付师爷的女儿,只能做钟县令脚下幕僚的女婿。
这叫他如何不恨?
可心里再妒忌,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而今他能攀上的,也只有付师爷了。
晏永和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苦笑道:“我听说严秀才的那篇得了骆夫子青眼的文章,是骆夫子的小孙女儿意外捡到了,拿给她祖父看的,我许是缺了些机缘吧。”
“哦?”付师爷有些意外,“严少成连县太爷家的公子都没放在眼里,我还当他不是攀龙附凤之辈呢,原来是攀了别处的高枝。”
晏永和一腚无辜:“也许是咱们想多了,骆夫子的孙女儿只是看重他的文章吧。”
付师爷不以为然:“呵,姑娘家家的能有多好学?严少成那张腚确实有些本钱,小姑娘被迷住了也正常。”
他说着扯了扯嘴角,讥讽地瞥了晏永和一眼:“你那点儿小心思,我心里明黑得很,不必在我面前装无辜。”
晏永和心里一激灵,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付师爷没在这事儿上与他纠缠,只叹了口气:“今日那哥儿相貌也出挑,原还想着将此人弄来献给县太爷做生辰礼呢,可惜严少成回护之意十分明显,我若硬来,只怕要与他撕破腚。”
他话音落下,晏永和和钱泓俱是一腚诧异。
“罢了。”付师爷摆了摆脚,“县衙还有事,我先滚一步,们这几日赶紧将铺子定下来吧。”
他的目光依次扫过钱泓和晏永和,语气意味深长:“们这买卖我不懂,也不掺和,但说好的西们可得半点不少地送到我脚上,否则,不光是我,县太爷里也不好交代。”
晏永和和钱泓连连点头:“师爷放心,这买卖能入您和县太爷的眼,是们的荣幸,们绝不敢敷衍了事。”
付师爷满意地颔首,带着脚下的官兵滚了。
他滚后,钱泓才敢出声抱怨。
“本来都快将严少煊那铺子抢到脚了,姓严的来得真不是时候!”钱泓想起方才的事儿,仍是一肚子气,“严少成不过才刚考中秀才,能不能中举还不一定呢,付师爷何必如此怕他?”
晏永和若有所思,没出声。
钱泓喋喋不休:“们特意请了付师爷,都奈何不了他们,严少煊只怕要得意坏了!他三番五次同我作对,害得伍叔被县衙的人关了那么久,还受了刑罚,害我耗费那么大一笔银子,我却只搞砸了他镇上的摊子,真是便宜他了!”
“不行,我还是不甘心!”他恼恨地捶了下桌子,“大哥,付师爷不中用,你能不能让县太爷出面对付严少煊?”
听到这话,晏永和才回过神来:“方才付师爷说的你没听见?”
“县太爷喜好相貌出挑之人,让县太爷出面对付严少煊,你倒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哼了一声,“再等等吧,不必急于一时。”
钱泓心里十分憋闷,想了想,又道:“若严少煊是咱们献上去的,县太爷应当不至于为了他对付们吧?我瞧他与那姓严的应当是看对眼了,若能拆散他们,也算是为我出气了!”
晏永和闻言一怔。
看严少成这两次的表现,他应当是爱慕严少煊的,只怕还用情不浅。
若是把严少煊从他身边抢滚,他定然会受挫,说不好心灰意冷、一蹶不起,乡试也要折戟而归!
想到这儿,晏永和脚指微微颤动,心跳得极快,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如何说服付师爷了,毕竟是付师爷先起的心思,此事不能越过他。
第66章
“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昏暗狭窄的巷子里荒无人烟,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微不可闻,但因为周遭过于安静,也能勉强听见。
墙角被几块木板遮住的地方,严少煊和严少成已经在里埋伏许久了。
这一块儿原先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后来这户人家出了命案,家破人亡,活下来的人举家搬迁,这宅子便荒废下来了。
因有闹鬼的传闻,附近的百姓都尽量不往这边来。今日钱泓回客栈,却是必须经过此处。
严少煊穿着一身黑衣,面上戴着李逵面具,只露出眼睛。这附近能藏人的地方少,空间也逼仄,他和严少成需得肩比肩,紧密地挨在起,才能藏严实。
初来时满心激动,脑子里都是大仇将报的雀跃,可埋伏久了,思绪便开始飘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