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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疏双手交握,靠着椅背,“我知道,方闻钟,你的信息从你从我床上下来的那一刻,我就都查过,那又怎么,”显然萧疏一点都不在意,他确定地说:“我喜欢你而已。”
方闻钟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他要被怒火燃尽了,萧疏的面目突然在他眼里可恶起来!
他的诚实,逼得方闻钟最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好玩儿吗,萧疏。”好玩吗!看他步父亲的后尘,喜欢上他爱上他!
萧疏被问愣了,他停顿一瞬,然后目光滑过方闻钟的身体。
头,肩,腰腹,屁股,大腿。
多么令人熟悉啊,原来他第一天去渊枢资本时,萧疏就表达出了他的目的,方闻钟还感激他的平易近人。
他难堪地捂住脸,萧疏:“你说你吗?”
男人敲着轮椅扶手,“的确好玩……”
砰!萧疏被怒火中烧的方闻钟一拳头揍在脸颊上,方闻钟用了十成力道!随着一拳落下轮椅摔倒!他也倒在萧疏身上,萧疏的嘴角破了流出一点血,‘好玩’的尾音被彻彻底底吞回去。
方闻钟哭得眼泪鼻涕横流,被耍了!他们同病相怜,“你卑劣无耻!”他这样痛骂萧疏。
手下还一拳一拳打在萧疏胸膛上,只不过后来的力道像断腿的小猫。
萧疏收了脸上所有多余的表情,他抓住方闻钟作乱的手,挨一下,不代表他可以让他为所欲为。
萧疏仍倒在地上,却用另一只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可以,至少方闻钟学会打人了,不是一个人躲到孤独的角落当行尸走肉。
方闻钟就骑在萧疏身上那样哭着,萧疏始终抓着他的手。
当方闻钟因为哽咽呼吸困难时,萧疏低头,说:“方闻钟,受不了就离开。”
他的手终究没有落到他后脑勺上安抚他一下,方闻钟被萧疏的话一句句逼退。
他起身,抱著书包,几次趔倒终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别墅。
第148章 后路
系统:“你为什么要这样逼他离开,方闻钟很难受的,”系统都看在眼里,又说:“这样渣攻属性还能清零吗?”
萧疏狼狈地从地上起来,昂贵的西装外套上沾了土,他要扶起轮椅时,忽然弯着腰半天没站起来。
“宿主?”系统叫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不敢吱声。
直到萧疏再直起腰,它看到萧疏脸色很僵,散发著灰白,他用手狠狠捂住自己的右上腹部,那里刚才疼得像要他命一样。
萧疏将轮椅扶好,还笑着想坐上去,最后还是觉得走路更方便,他粗糙地拉着椅子,走回别墅。
“这是剧情需要不是吗?”萧疏对系统说。
方闻钟心里一直记挂着父亲这个人,他总要从萧疏身上套回去一点信息,所以早晚的事,躲不过。
解不开父子这个心结,他就永远绕不过这段剧情,渣攻属性也不可能清零。
萧疏把真相铺开在他面前,让他一步步接受。
还不忘确定地告诉他,萧疏喜欢方闻钟,无关别人,从始至终。
爱可能会被言语蒙蔽,但不会消失,逼他走,无非是医院的检查单已经积攒了一摞,萧疏确诊,癌症。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却还有很多事要做。
萧疏重掌渊枢资本大权,却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清算、控制,在退出之前,把他所有的资产毫无保留地留给方闻钟之前,萧疏一定会解决掉所有遗留问题,让方闻钟拿到手的,不是无法控制的徒惹人觊觎的香饽饽,而是真正易主,属于方闻钟的东西。
男人一日不落出现在公司,从早忙到晚,最后一个深夜离开,司机接他一个人回家。
萧疏谈了很多中高层,所有控股的集团公司都一一洽谈过来,商业合作夥伴都和萧疏有过或多或少的交流。
原总看到他这一系列动作,还以为萧疏有别的行动,特兴奋地问他,“又打算扩张了?”,说萧疏没有看好的新领域原总才不信,他这么折腾,难道不是想再大干一番?
原总甚至取笑,“最近没见那小孩儿了,闹掰了?”
“哼,情场失意商场得意,没想到区区方闻钟,还有让我们萧总再冲动一回大展身手的时候。”
萧疏一直摁压着腹部,疼痛都习惯了,他看着另外一个创始人,之所以最后告诉他,是因为他对他还别有所求。
“我要退出渊枢资本,股份一半给你,”原总正摆弄萧疏桌子上的小摆件呢,闻言错愕地怀疑他没睡醒,或者换了个人说梦话?
“萧疏!”
萧疏的一句话没说完整,忽然吐血,被原总送到了医院!
几日后的清晨,他们在病房内沉默,都没看对方,原总知道了萧疏的病情。
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很严重,最理想也是维持萧疏的现状,可他已经出现严重的腹痛吐血等症状了,原总在萧疏没醒过来之前,就仔细观察过他,印象中不可一世的男人,生了病也会憔悴。
可能是前段时间萧疏熬得有些狠了,他鬓角的头发垂下来,萧疏也老了,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战胜的。
萧疏睁眼,第一句话就是没说完的交代。
一半股份给原总,原总将成为渊枢资本真正的掌权人,第一大股东,另一半给方闻钟,但是有条件,原总必须保证方闻钟的全部利益他才能拿到那部分股权的真正生效期。
“方闻钟在没成长起来前不会威胁到你,你放心。”
萧疏也不会完全信任原总,所以他设了诸多条件,萧疏退出,原总为了渊枢资本,逼也把他逼得必须扶持方闻钟。
原总一口气没上来,虽然他对他的提议太他妈心动,但是,“萧疏,你快死了!”
他吼道。
“我知道,”萧疏极其平静,继续看着原总说:“现在方闻钟不缺钱不缺事做,以后他想来渊枢资本的话,你多培养培养他,不要把他推出去。”
方闻钟很厉害的,不要让他当一个闲散董事,萧疏这样对原总笑说。
原总忽然心里有些难受,“你要把你所有的财产留给方闻钟?就因为你快死了?”
原总像看怪物一样难以置信地看萧疏,你他妈到四十岁了犯什么傻!
萧疏沉默,“我死不死,我的东西都可以是他的,”他说。
萧疏对‘死’这个字眼没有避讳,他只怕在他死之前,方闻钟还没真正解脱出来,他救不了他,所谓的渣攻属性没办法到0,他还怕即使到0了,最后一个世界了,方闻钟会消失吗?
第二个比他死了还让萧疏难以接受的念头,深深埋在他心里,只在恐慌时偶尔闪过,然后又被萧疏极力压下,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用尽一切办法对方闻钟好,方闻钟还会回来的,他知道。
因为方闻钟爱他,萧疏咬着牙齿。
原总坐在床尾有些垂头丧气,他斜€€被下了降头的萧疏,“有必要吗?到这种程度了?”他怀疑地看向萧疏,“你爱他?”。
爱这个字放在萧疏身上,原总说出口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尴尬别扭,可除了这个,没办法形容。
萧疏笑了一下,他似乎脑中思考了很多,重现在原总面前的表情,安稳,平和。
原总忽然就明白了,无论多难以理解,萧疏早已做好了决定,他只是被通知,甚至被逼着同意的那一方,他终究妥协。
男人颓废地抹了一把发际线,“我要回去了,再和你一样熬熬,我也快猝死了!还没人让我惦记给我收尸……”
萧疏出院了,他拖着病体还要做很多事,很多时候司机看着他总想叫他停停,休息一下,但萧总的决定他无权置喙,只能听从安排,再看着萧疏像耗尽他最后的生命一样,见很多不认识的人,不知道忙什么。
萧疏成立了信托基金,渊枢以外的资产,他一大半捐出去,只为未来有可能成为方闻钟不知名的后盾。
另一小部分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足够维持方闻钟优渥的生活。
其余所有动产不动产,都归于方闻钟。
方闻钟一夜暴富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萧疏此时就在他们学校见他的老师。
上次讲座的教授、校领导,还有一些专业老师,萧疏对每一个人都很客气,他不用明说要帮方闻钟干什么,只让他们多照顾照顾他,关心他,不止在学校里,未来工作了,有什么事他们可以帮忙走动,出出意见。
萧疏为方闻钟拉了一个人生导师团,其中以萧疏的公司人脉为主,都是各个行业的老板,以学校老师为辅,他们共同有一个目标,未来对方闻钟心存善意,尽量伸出援手。
还有照顾方闻钟衣食住行的管家、厨师,保护方闻钟安全的医生、保镖……等等等等,萧疏把所有可能都想到,尽量让方闻钟未来遇到什么事都能解决,不是很重要的小事也有人照料。
有人帮助他学习,有人为他的事业领路,有人操心冷暖,有人守护安全。
在这之后,无数行业的陌生人,慈祥地看一个叫方闻钟的十八岁小男孩儿,他们的目光铺就方闻钟坦荡的未来。
那是萧疏留给他的,后路。
第149章 “方闻钟,宝宝我想你了。”
原总再次陪萧疏去医院治疗,那男人消瘦了很多,明明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还逼着他做各种萧疏没做完的事,要求他以后怎样怎样,太他妈唠叨了。
原总骂他纸老虎,但毕竟还是老虎,他这只狐狸也只能听着。
深夜酒吧喝酒,朋友关心他最近怎么清心寡欲了,又提起萧总,萧总的病情还没有对外公布,原总一字不露,调侃间说到方闻钟,“我看萧总最近不怎么和那个大学生来往了,分了?”
原总压下心里的脏话,压低眉头警告他们,“别搞事,方闻钟现在也是我祖宗!”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已经半年。
方闻钟像没事人一样,他大一结束,学习成绩很好,拿到了国奖,正式成为一名大二学生。他的人缘好了很多,针对他的男生变少了,尤其女生,多的是喜欢跟他说话,或凑到他面前打招呼欣赏他的脸,遇到这些,方闻钟都会回以善意的微笑。
他身上的锋芒被拔光,还学会了伪装,好像从萧疏家离开的那天,他就丢掉了一部分灵魂。
那部分灵魂热情、赤忱,较真、阳光。
通通留在了过去,因为方闻钟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它。
在夜晚无人的时候,他会用最厌恶的感觉贬低自己,在白天的时候,他又成了进步飞速的学长。方闻钟也成了别人的‘学长’,‘白月光’。
事关父母的旧事,方闻钟出生的真相,他不追问不评价,对萧疏的责怪,更是无从谈起。
毕竟已是过去,方闻钟迟迟放不下的,是他和父亲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无论萧疏怎么说方闻钟是在他的诱导下一步步深爱上他的,但方闻钟的的确确爱上了他!且情逐日深,他想念他的容貌、声音,想念在他身边的被照顾、温暖,想念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自己,令他害怕的自己,比如在床榻上和萧疏抵死缠绵。
每每想到这个,方闻钟都极其痛苦,他恨不得捶自己的头,可萧疏没有一刻从他的脑子里被捶出去过。
萧疏欺负他,明明知道父亲的渊源,却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方闻钟却放不下他,他理应干脆利落地离开,再也不要见他想他不是吗?
大脑不受控制,身体也不受他控制。
听到学校有一个讲座,好像是渊枢资本的一位前辈来了,还是A大校友,方闻钟尽管内心知道希望渺茫,却还是跑去看讲座。
下了课,他旷掉和同学约好的小组讨论,急匆匆地迈着长腿跑去会堂。
他在门口急喘着气,打开的一点门缝里,看到台上的人不认识不是萧疏,方闻钟弯着腰愣在原地久久没缓过来。
抬起头,他眼睛红了,机械地往宿舍走。
浴室水流冲刷着他的大脑,他的身体颤抖、泛红,方闻钟终究把手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