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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诩的存在,让方闻钟彻底心灰意冷,他放弃了挣扎抵抗。
于第二年,彻底痴傻。
变成精神病。
这样痛苦不堪就不会再侵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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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事,”萧疏说,方闻钟提出想见见他家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啊?”他并不隐晦地试探。
萧疏说:“没必要见。”
方闻钟收回了笑容,但时间一长,他也就没那么放在心上了。
方闻钟被萧疏养胖了,脸上长回来一点肉,其他地方并不明显,但他气色很好。
萧疏切东西时,不专心,手被刀划破了一点,一滴血不小心滴在水池里。
方闻钟赶紧替他包扎好,然后神经病似的把自己的手指,也在锋利的刀上划了一下,同样一滴血滴在水池里。
这样他们一起受伤萧疏就不疼啦。
方闻钟开心地抬起眼,忽然说:“萧疏,你看!我们的血融合到一起了!你说我们不会是亲兄弟吧?哈哈哈哈哈……”
萧疏眉眼深邃,忽然紧紧抓着方闻钟的后脑勺,不给他一丝退缩的机会,霸道又柔情地亲上他,慢慢啄吻。
“不是亲兄弟,”萧疏说:“你姓萧,我姓方。”
第99章 悲恸
方闻钟从亲吻中逃脱出来,脸上带着好看的红晕,萧疏给他包扎好手,他才笑嘻嘻,“嘿嘿,你说反了吧?”
萧疏看他,他也看萧疏。
“没说反。”
“我姓方,你姓萧,方闻钟,我们小时候抱错了,我才是方家的亲儿子,你现在的父母的亲生孩子,方言诩的亲弟弟。你……”
方闻钟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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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疏设想过方闻钟很多反应,唯一没想过,他什么话没说,愣了一会儿,当场晕过去了?
萧疏皱着眉,又气又好笑,他将人抱起来,放回二楼床上,打开门重新出去。
方闻钟背对着他,眼睛依旧紧紧闭着。
眼角却滑下一滴泪。
然后断断续续,再也不止。
方闻钟听着别墅里每一次异样的声音,直到再也听不到一丁点萧疏的动静了,他好像出去了,下山了,方闻钟才忽地回头,看了眼关上的卧室门。
他颓废地躺在床上,“你姓萧,我姓方。”
“没说错,我是方家的亲生孩子,我们小时候抱错了……”
“方言诩是我亲姐姐。”
这几句话来来回回像锯子一样摩擦着方闻钟的脑仁,疼痛难耐,震惊吗,离奇吗?肯定的,可是当听到的第二瞬,他竟百分之九十九相信了。
萧疏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不会说这种笑掉大牙的谎话骗他,开这种离谱的玩笑。
更何况,与萧疏对视,他的眼神,他的神情,都告诉方闻钟,他在很认真地跟自己说一个事实,而这个事实,他可能很早就知道了,特意藏了好久,今天才好似话赶话说出来。
方闻钟抱住脑袋,在床上打滚,他的视线全部模糊。
可还是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几张纸。
他突然伸出手,直觉告诉他,这是萧疏刚才离开前留下来的。
方闻钟拿起纸张的手颤抖,眼前的文本跳跃,花花的,可看到血缘关系坚定那里99.99%的数据,亲子关系……
纸张倏地轻飘飘落在地上。
一张,是他和萧xx周xx的亲子鉴定,一张,是萧疏和方言诩的鉴定。
方闻钟悲恸地忍着哭声,眼泪很快打湿了地上的纸,他重新捡起来,紧紧攥在手里,很快,这两张打在他脸上的证据,被方闻钟要攥破了,紧皱在一起。
他低头,额头抵着那两张纸,靠在床上大哭出声。
命运开的这个玩笑可真不好笑,否定了方闻钟二十几年的人生。
否定了他和萧疏,刚刚才看起来情比金坚的爱情。
萧疏特意留给他时间消化这一切吗,方闻钟忽然起身,将两团纸展开,铺平,如刺眼的锋利的刀片一样,小心翼翼地放在很远的地方。
他定定地看着,抱着膝盖,如同傻了一般,眼睛已经好久没眨。
方闻钟忽然下床,他是掉下去的,半条腿折住磕在地上,他狼狈地爬起来,脸色僵硬冷白,打开门!
他去找萧疏了吗?
没有,他把自己反锁在带笼子的那个卧室里,又一次锁了锁,拧了好几下,然后靠着门,慢慢失魂落魄掉下去。
他看着眼前巨大的好看的金色笼子,捂住眼,他们曾在这里也有很多如今想起来欢乐的时光。
方闻钟一掌一掌打着自己的脸,很快,他被自己扇肿了,丑陋不堪。
萧疏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就应该将他扔下山,不得好死,让他被野兽吃了啊!
方闻钟好恨好恨,恨自己。
他鸠占鹊巢,他的身份他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不该属于自己的,他一事无成,全靠家里姐姐和父母无条件地支持宠爱,而这一切,本应该属于萧疏。
“哇,”方闻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萧疏曾提醒过他,‘欢欢’,真的叫的是他自己吗?
是方闻钟的小名才对吧。
他是山沟沟里的欢欢,不是方少爷!
而享受了这一切名誉、荣华富贵、亲情的方闻钟,活成了个帮不上家里只顾自己开心的纨€€!
要是萧疏,要是萧疏肯定和方言诩一样厉害!他才是方家的种!
就算萧疏在山下长大,他还是那么光芒耀眼,还是会很多,有才华,有能力,不像他,就是一个大废物!
方闻钟越想,越对比,就觉得对萧疏越不公平。
他惨笑了一下,可笑他和萧疏的初见。
他觊觎人身材样貌,用金钱羞辱他,他一万一万地扔下去,萧疏就得一次次给他捡球,他要包养萧疏,萧疏不同意,他就弄没了他的工作,萧疏还不敢反抗。
手边没有刀,要是有的话,方闻钟会毫不迟疑刺向自己。
没了方少爷的身份,他什么都不是!
他压根配不上萧疏!没了那一层居高临下的关系,他和萧疏都没有开始的机会!他没机会认识他,认识了也只能仰望!他是天之骄子,而他是地沟老鼠!
可他拿着萧疏的东西,反过来伤害萧疏!他才是萧疏最大的仇人!
他以前怎么能理直气壮成那个样子,逼迫萧疏,说喜欢,说爱……
他的感情一毛不值,对萧疏来说就是附在身上的一层污垢。
方闻钟恶心地要吐了。
他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那个姿势没动过,他听到,萧疏回来了。
萧疏回来后先去楼上叫方闻钟下来吃饭,他以为他还在床上,或者,醒来了看到了他留的东西在怔愣。
可是他找遍别墅上下都没找到方闻钟。
萧疏的脚步越来越急,最后停在最后一间没打开的卧室门。
敲门,“方闻钟,出来。”
没有声音,萧疏又叫了几次,敲了几下门,“方闻钟,你就是这样一个胆小鬼吗?”
里面的方闻钟和萧疏一门之隔,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把自己当一个哑巴,坐在地上下巴埋进膝盖。
他听到背后钥匙开门的声音,方闻钟一下着急地要站起来。
他迅速擦掉眼泪,还没站稳,萧疏已经打开门,看到了他。
方闻钟如同被抽走一半血的行尸走肉,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血气,散得干干净净,方闻钟不知道萧疏要说什么,只会用眼睛看他,看着看着,还眼泪模糊,躲避他的直视。
萧疏没多少反应,只说了句:“吃饭。”
“我不吃,”方闻钟没忍住跟着萧疏往前走了一步,萧疏本来要下楼,再次停住回头,“不吃?要绝食吗?”
听不出语气好坏,关心还是疑问。
方闻钟忽然跪在地上,萧疏一把跨过来扶住他,才没叫他双膝下跪。
方闻钟被萧疏的力道扶起来,他触碰到了萧疏的手,又似触电一样地收回来,“萧疏,萧疏……”
他的名字让他心如刀绞,方闻钟整个人被愧疚淹没。
萧疏将人扶着站好,又问他,“不吃饭?又要饿瘦了,方闻钟,我会心疼。”
方闻钟摇着头,萧疏越说越对他好,他就越难以接受。
他想把自己关起来,再也不要见到萧疏,他不绝食,绝食是委屈的人想求死的人才做的事,他不会寻死,那样如何赎罪,他会好好吃饭,不让萧疏担心,不再引起他的注意。
“我吃饭,我跟你下去。”
方闻钟用力地往嘴里塞着东西,嚼都不嚼,生生往下吞咽,第三口他就恶心。
第四口差点吐了,萧疏挑眉,“我做的这么难吃?”
方闻钟使劲摇头,“不,不难吃,”他还能有多少机会吃到萧疏亲手做的饭,方闻钟又很珍惜,一口一口,将萧疏盛给他的食物全吃完了。
他们之间,除了安排五脏六腑,不说别的话。
萧疏在给方闻钟时间,而方闻钟不知如何开口。
他呆愣愣的,当萧疏要和他睡在一起时,他哀求道:“萧疏,可以让我一个人待着吗?”
他自愿住进笼子里,侧躺着缩起来,整夜睡不着,只是单纯地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