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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里空空荡荡,安静得落针可闻, 只零散停放着几辆外观低调的轿车。若不是仔细观察,误入的路人或许还真看不出来,这间诊所的常客们皆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见林将夜一直没动,虞望宵侧身靠过来,伸手替他拉下了安全带。
两人视线在贴近的动作中交错,顿了顿, 清脆的卡扣声响起, 虞望宵轻轻的吻也随之落在他鼻尖。
“团团,回神了。”
“……”
林将夜没说话,忽然一把扯住了虞望宵的衣领, 不让他立刻坐回原位。
也许是因为场合比较随意,虞望宵今天下午没系领带,领口顶端的两颗纽扣都敞开着,露出些许色调冷白的肌理。
被林将夜攥在手中的布料,很轻松且慷慨地变成了任人摆弄的柔软褶皱,层层顺服地缠在指尖,依然泛着柔暖的淡淡体温。
“……团团?”虞望宵有一瞬失去重心,下意识地将手撑在他腿边才能堪堪维持,险些真被扯得直接倒了下去。
这是显而易见的、高下立判的力量差距。
“虞望宵,我会不会让你很痛啊?”
虞望宵一怔:“你是说,生日礼物吗?”
林将夜仍然没有松手,反倒凑近了一口咬在他锁骨上,眯着银光涌动的眸子,极为沉浸地舔吻那些鲜活滚烫的血色,甚至不加收敛地吮吸着,将他想要得到的美味全部吞食殆尽。
虞望宵不再强撑着,或许也根本无法继续强撑。他呼吸急促而沉重,尖锐的疼痛弥漫在锁骨周围,被湿润的吻刺激得愈发敏感。
他低下了头,脑袋轻靠在林将夜肩膀,悄然遮掩自己莫测的神色,缓慢地碰了碰林将夜攥着他衣领的手。像在求饶,也像火上浇油。
“团团,我还要开车。现在先放过我,好不好?”
“你只是提了那么一下,我就有种想要发疯的感觉。心脏就像快要爆炸了……虞望宵,我现在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怎么放过你?”
林将夜忍不住低声抱怨。他早已开始尝试深呼吸,想让自己逐渐冷静,可车里全是虞望宵的味道,呼吸反而更容易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催化剂。
“……不对,其实你就是故意的吧?”
不等虞望宵有所回应,林将夜捧起他的脸,一口咬上了他轻颤的唇,贴着他渗出少许血珠的柔软唇角,喃喃:“虞望宵,你会喜欢我这样的反应,为了你的一句话而无法自控,是吧?喜欢我因为渴望得到你、因为对你产生过于强烈的饥饿,几乎想要发疯。”
虞望宵不闪不避,任由他施为,只轻轻“嗯”了一声,带着若有若无的低笑,近在咫尺,透出一股昭然若揭的、堂而皇之的满意。
坏死了。
“但我明明都快受不了了,却还必须要忍着,因为这是你想要的生日礼物……虞望宵,你太坏了!”
“嗯,我这么坏,理应被好好教育一次,吃点教训,对不对?”
虞望宵轻舔唇角,伤口传来的湿润与刺痛让他眸光沉沉,一字一句尽数染上了失去理智般的炙热:“团团,你会让我吃到教训的……让我再也不敢这样做,对不对?”
林将夜沉默片刻,终于松开他的衣领,却不打算拒绝,也根本没办法拒绝。
“停车场没人。去后排。”
“好。”
“应得这么快……虞望宵你今天是有多着急,真的有点变态了。”
车门开了又关,虞望宵将拘束的西装外套留在驾驶座上,慢条斯理解开了所有衬衫纽扣。
他神情藏匿在昏暗的后排光影中,喑哑语调泛着蓄意为之的黏稠:“今天,你说了一些让我很幸福的话。团团,我变态也是应该的。”
“所以这还怪我了?”林将夜眯起眼睛,攥着他的头发轻轻向后一扯,强迫他仰首看向自己。
“嗯……对。”
“对?这对吗?”
“……”
“虞望宵,你说话啊。真的假的,怪我吗?”
“……”
很遗憾,目前虞望宵说不出话。
*
回到家里时,他们已经错过了落日。
从龙景湾的高层望向江水,只能看见一层薄薄的橙红金边,严丝合缝镶嵌在暗色天幕边缘。
晚餐是熟成完美的金枪鱼,简单方便,口感饱满而肥美,最重要的是不需要耗费时间烹饪,毕竟大家现在都没什么力气。
两人把身上乱七八糟不能看的衣服都堆进洗衣机里,简单洗了个战斗澡,穿着松松软软的家居服就往沙发上一躺,把晚餐和零食全都摊开摆在茶几上,用叉子随便叉起来慢悠悠吃,毫无形象可言。
只不过这一回,是林将夜半坐半躺着背靠腰枕,姿势瘫软又扭曲,而虞望宵很干脆地躺在了他身上,脑袋沉甸甸枕着他大腿,闭目养神。
“累吧?”林将夜喂给他一块虾片,“谁叫你刺激我。”
虞望宵掀起眼帘,乖乖把虾片吃了,缓慢而艰难地吞咽许久后,却是似笑非笑地回:“不累。”
林将夜听得脸上一热,捏他耳朵:“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还不累……要是明天何琛问你怎么回事,你说得出来吗?”
“我敢说。团团,你敢让我说吗?”虞望宵缓缓勾唇,一派坦然。
“变态。”
林将夜狠狠咬了一大口鱼肉,让冰凉滑腻的金枪鱼腹在口中绽开,好歹能压一压他又开始胡乱上涌的热意。
“嗯,是你让我诚实,让我表达欲望,让我露出自己的缺陷给你看……”虞望宵嗓子确实哑了,所以他语速放得很慢,不疾不徐地温和道,“你让我做的事,我都会做好。”
“说得那么好听,可恶,我真的再也离不开你了。”
虞望宵笑了笑,忽然有些意味深长:“等我生日,或许你的想法会更加强烈。”
“不许说了,现在不说这个!”林将夜立刻捂住他的嘴,紧急刹车。
今天的心理咨询,对林将夜确实有所帮助,但还不至于见效如此之快。截止目前为止……他的自控能力可还没那么好。
这个话题再聊下去,虞望宵可就真没有生日礼物了。
勉强维持着和谐的平静氛围,慢吞吞吃完晚餐后,林将夜正在收拾剩余的餐盘,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很奇怪,一般情况下没人会给他打电话。
林将夜把手中的盘子塞给虞望宵,走回客厅好奇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出乎意料。
是邱珍。他名义上的母亲,居然给他打了个电话。
最近邱珍经常会主动联系他,也不管林将夜会不会及时回复,总之她每天都能发几条消息。
内容也很普通,就是说一说家里的事情,说说她日常的生活,比如初雪之后林家后院的梅花有多漂亮,或者某商场的奢侈品店在搞活动,她买的配货是皮带和手表,问他需不需要……然后小心翼翼问他,什么时候再回家吃饭。
林将夜不会拒绝得太决绝,通常选择扯个别的事儿敷衍过去,毕竟她态度挺友善的,还时不时给他点钱。
而有时候林煜和林炳胜吵架,她也要偷偷来找林将夜感慨,抱怨这父子俩关系越来越不好。
这个林将夜倒是爱听,还会故意多问几句,正好能侧面观察一下林炳胜的精神状态。
但他万万没想到,今天邱珍会给他打电话,居然还真是因为……林炳胜的精神状态似乎出了点问题。
顾源死亡的消息尚未对外公布,顾家的秘密调查也被警方全面封锁中,涉及这次连锁案件的人员非常多,包括福利院的制度漏洞问题都需要彻查,性质太过重大和恶劣,恐怕要等到正式开庭前夕,才会透露少许。
但林炳胜有他自己的消息渠道,顾源被急救直升机送走的消息,肯定瞒不过他。
惴惴不安地过了几天,得知林景曜在虞家老宅差点窒息而死,再加上顾老夫人的葬礼时间通知,今天早晨刚被公布出来……林炳胜突然就不太对劲了。
“别哭,喝点水再慢慢说。嗯,我在虞望宵家里呢,对,很安全的,我没事。”
林将夜一边安抚着邱珍急迫的哭声,一边迅速给虞望宵使了个眼色,拉着人重新坐回沙发上,打开免提。
“怎么办啊将夜,他,他说他要砍死小曜,说咱们家被恶鬼缠上了,要砍死这个,这个丧门星,不然大家都会出事……他真是疯子!妈妈躲在地下室不敢出去,你爸已经去院子里磨刀了……”
“丧门星?啊……你确定林炳胜不是来砍我的吗?”林将夜颇为惊讶。
这个词很不好听,在原书里也曾被频繁使用过一段时间。当然,是在林家经济状况不好时,林家人脱口而出来指责原主的,本该和林景曜没有半点关系。
“他说,他说小曜毁了他的一切计划,害他没有退路,还说小曜故意破坏家庭关系,说什么勾、勾引阿煜……我都说不出口,见鬼的林炳胜,什么浑话都敢乱讲!他差点还想砍我呢,狗东西!”
邱珍又气又怕,声音剧烈颤抖着,呼吸粗重:“怎么办啊将夜?妈妈打不过他的,拦也拦不住,小曜他们今晚要回来,如果你爸真动刀子,那……但是我不敢提前告诉阿煜,他那见鬼的脾气肯定不愿意躲在外面,一定会和你爸互相砍起来……”
邱女士很了解自己暴躁的大儿子是什么德行,没错,这确实是林煜能干出来的事情。
“……但你为什么不报警呢?”林将夜沉默片刻,“你现在报警说他拿刀威胁你,警察过去就能直接把他带走。如果他精神状态真的出现问题了,正好,你是他老婆,你签个字就能把他送进精神病院。”
虽说虞氏的招标会近在咫尺,但要是林炳胜确实疯了,其实也算是解决了一个潜在的危险分子。
疯子可比精神正常的坏人要好对付多了,杀起来简单,抢他的股权简单,想调查他做过的事,也更加简单。
林将夜歪头看了眼虞望宵,虞望宵微微颔首,对这个提议毫无意见。
但邱珍却诡异地安静了许久,吸着鼻子,半晌后才愣愣地回:“我,我能这样做吗?警察为这种丑事上门,传出去了该怎么办?现在风言风语本来就多,到时候别人会怎么说你……”
“命都快没了你还想这些?我会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林将夜不禁皱眉,火气猛地冒了上来。
虞望宵摸摸他的脑袋,主动开口,不急不缓地温和安抚:“邱女士,不必担心,我的保镖已经在路上了。请您注意安全,确认自己锁好来地下室的门,在他们控制住您先生之前,不要轻易开门。”
“哎,虞先生也在?!虞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这种事还要麻烦您帮忙……”
虞望宵笑笑,非常体面:“不麻烦,将夜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陈铭过去了?”林将夜呼了口气,揉着额角靠在虞望宵身边,烦躁感开始快速消退,“那就没事了,妈,你接下来听他的就行,其他的事情别插手。”
“将夜……”
“嗯?”
邱珍突然破涕为笑,完全忘了继续和虞望宵客套,又哭又笑地哽咽喃喃道:“你叫我妈妈,你终于又叫我妈妈了……妈妈都听你的,将夜,回来看看妈妈好不好?我想你……”
林将夜呆滞地听着她再次开始哭个不停,僵硬抬眼与虞望宵对视,用口型无声求助:“怎么办啊?”
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至少在不涉及恋爱问题的情况下,像邱珍此时这样饱含真诚的感情宣泄,将自己放在如此低位的哭求,对林将夜来说实在是极为陌生。
也许是因为她真的难过到了极点,也许是因为这个名义上母亲确实在想念他,林将夜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没经历过正常的母子关系,他不知道。
“可以答应她,”虞望宵低声说,“明天早上去看她。如果对她来说,你很重要,这会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使她彻底清醒。闻闻她现在是什么味道,也许有机会……”
林将夜眼睛一亮,恍然接话:“也许有机会,让她自由。”
*
陈铭很快赶到,单枪匹马打晕了林炳胜,将人倒挂在客厅中央,捆成粽子形状。
直到这时,被安抚好的邱珍终于乐意挂断电话,道别前还在反复确认——林将夜明天真的会回家。
林将夜心情有些茫然地放下手机,低头玩着虞望宵好看的手指,一根一根揉来揉去。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杀吗?明天杀他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