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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亲看了眼角落里的小南小北,让他们先去楼上,他们太小,会被吓到。
拿着卷纸的应该就是这次的领头人,只见他态度傲慢,带着微微不易察觉的得意,“叶世子,跟我们走一趟吧。”那人将手里的卷纸摇了摇,吩咐身边的士兵,“将他带走。”
叶亲不明所以,但他不可能坐以待毙,若是没有原因,他可不会跟那群人走的。
“敢问我犯了什么罪?凭什么抓我?”叶亲脑子里迅速回忆自己可能得罪过的人,想来想去,只有楚霖与自己有点过节。
“叶世子,我们接到举报,说你私藏秋闱考卷并进行谋私,现在,我们确实在你的画馆搜到了今年秋闱的试卷,所以,叶世子还有什么话要说?”
叶亲笑了起来,“你们真是蠢啊,我一个没有官职,没有召见连宫门都进不去的,整日待在画馆只会画画的人又怎么会有机会偷了试卷?大人若想栽赃陷害,这个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叶亲不卑不亢,面对这么多官兵,仍然镇定自若,他眼神锐利,看着那个领头的,一点也不怯懦。
领头那位见叶亲这样,也有点意外,面前的人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并未在官场混迹,竟有这般临危不惧的胆量,不愧是定远侯府出来的。
领头人语气森然,“叶世子,你说的对,你确实没有机会进宫盗取考卷,但是你别忘了,你的哥哥叶丞,可是这次秋闱的负责人之一,而如今考卷就在你的画馆,你说,这个理由够吗?”
“你……”叶亲想要挣扎,却被两个官兵按住,挣脱不得,“你放屁,我堂堂侯府世子,岂会贪图这点蝇头小利,你脑袋蠢笨如此,竟看不出这明显是有人栽赃。”
领头的人也不端着了,“栽不栽赃自有刑部调查,现在我只相信证据确凿,带走。”
叶亲就这样被刑部的人押进了大牢,这是叶亲第二次来€€€€€€€€€€Ё到这里,但是他现在没办法思考自身的情况,那个领头的说自己哥哥是秋闱的负责人之一,难道,他们把哥哥也抓了进来?
叶亲现在思绪很乱,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若是哥哥也进来了,他会关在哪里?怎样才能联系上哥哥。
叶亲被押走的时候,看了云礼一眼,这一眼,足够云礼明白叶亲的意图。
此刻,云礼已经拿着每日进入进出留白画苑的所有名单,直奔镇国公府,现在,名单已经到了陈叙手上。
陈叙拿到名单,听到云礼交代的事,整个人气得发抖,“他妈的楚霖,一定是这货干的。”
陈叙翻开名单并没有楚霖进入过画馆,一时陷入了沉思。
而在牢里的叶亲,竟然看到赵清浔来看他,他告诉叶亲,叶丞也被关了进来,而现在整个侯府的人都不准随意出入。
此刻定远侯府,叶澜气得拍桌子,沈长离也气,自己刚刚回京,还没面圣,竟遭遇这等诬陷。
沈长离离京多年,不知道京城中的事,就在他们被关在侯府的第三日,皇帝批准沈长离回自己的府邸。
沈长离得了自由,立马进宫面圣,但皇帝也没有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只说了一切等刑部调查清楚,叶丞与叶亲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能放出来。
沈长离找到镇南将军,两人关系还算不错,都是武将,也有了共同话题,只是镇南将也是刚刚知晓此事,两人猜测背后一定有人故意陷害,那个人绝对身份显赫,且能轻易拿到秋闱考卷,还要与侯府有过节。
而此刻的陈叙还在生气,他猜测楚霖,但是找不到证据,若真是楚霖,那么不仅仅是针对叶亲,有可能也是针对太子。
他无法保证叶亲叶丞在大牢里,€€€€€€€€€€Ё会不会遭人动用私刑,他必须尽快查出陷害之人,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师白栎来找他了。
师白栎见到陈叙,见他满脸愁容,心想肯定是因为叶亲,因为只有叶亲才会让陈叙的脸上出现更多他没见过的表情。
师白栎不悦,他问陈叙怎么了?谁知陈叙还在气头上,并不想跟他说话。
他抓起陈叙的手,“陈叙,你为什么总是对我一副冷冰冰,我哪里不好?你看到我,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陈叙也气,“我现在正烦呢,你就别来添乱了。”
陈叙不想理师白栎,谁知师白栎不但不放开陈叙的手腕,反而越抓越紧,直接将陈叙拉到自己面前,“陈叙,你在为叶亲的事愁,你眼里永远看不到我,你别忘了,你跟我还有亲事在身,我师白栎到底哪里不好,你就是看不上我?”
陈叙也被师白栎的话惹急了,“我就是不喜欢你,我不想看到你,你明知道我为叶亲的事着急,你还来跟我闹,师白栎,够了,不要闹了?”
师白栎凄然一笑,“若说我能帮你救出叶亲,你会怎么样?”
第66章
陈叙只听到能救出叶亲, 也没注意师白栎的表情,“真的?你能救出他?”
师白栎点头,“我尽力。”
陈叙别的不说, 对师白栎的办事能力还是相信的,这人鬼主意多, 见不得人的手段也多, 既然他能这样说,或许真的可以相信他。
“条件呢?”陈叙不相信师白栎会不求回报,对旁人或许可以,但陈叙明白, 师白栎对自己肯定有所求,但他不知道师白栎想求什么,或者说他知道师白栎想求什么,但他不想承认,陈叙是真的无法克制内心对师白栎的排斥, 并不是师白栎不好,相反, 师白栎很好,而是陈叙不想让他知道一件他埋藏内心很久的事。
这件事让陈叙从此对师白栎敬而远之, 甚至不敢看到这个人的脸,他不想回忆那件令他不堪的往事, 只要师白栎不在他面前晃, 他就可以当做没有这件事。
师白栎听陈叙这样问, 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条件很简单, 等叶亲出来,我再来向你讨。”
陈叙现在别无他法, 只能点头答应,只是在他点头的瞬间,他看到师白栎眼里闪着怪异的光,陈叙浑身一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像是进了狼窝。
*
秦砚在凉州城治理水患已经近两个月,期间他与裴知府带的人亲自实地现场,因为水患较急,秦砚只能先将受影响的百姓转移,再命人加固堤防,人工改道,好在一切顺利,秦砚又带领大家分流灌溉,发展水利。
因为凉州地势较低,但常年气候温和,秦砚告诉裴知府,可以在容易积水的地方多种树,用植物来固水。
两个月的治理水患,秦砚在凉州城百姓心里确实竖起了威望,百姓们都称赞他治理有方,一心为民,将来一定是一位好君王。
裴知府在所有一切都结束后,准备邀请秦砚跟大家一起庆祝,裴知府想到设流水席大摆三天,但被秦砚拒绝了,他不想铺张浪费,还有,他想早点回去。
裴知府知道太子亲临已是恩赐,而且太子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当个甩手掌柜,走个过场,相反,这个太子比谁都认真,不怕苦,不怕累,做什么都带头。
既然太子要急于回去,那他确实不该再做挽留。
秦砚在两个月后,终于踏上了回京的路。
他心里很惦记叶亲,不知道自己骗他后,再次面对他,叶亲会不会生他的气?会不会气他一意孤行?他会不会责怪自己?
秦砚又想了想,想必叶亲也不会怪自己的吧,他一定舍不得的。
秦砚看向自己带的一队人马,里面有十名暗卫是自己的人,其中包括李青在内。
秦砚在来凉州城的路上,以为国师谢幕尘会对他下手,但谢幕尘没有,那么自己回京路上,谢幕尘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只是秦砚现在无法判断,谢幕尘会在哪个路段埋伏等他。
路过梅州区时,秦砚依然没等到他预想的那样,车队还在前进,他们已经出了梅州,再过几天,就能达到京城,只要到了京城,谢幕尘再也没有机会下手了。
直到车队行到一处密林,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树木,道路也比较狭窄,秦砚命人将车队拉长,可以加快速度。
就在他们快要走出密林的时候,一行黑衣人袭来,人数众多,秦砚知道,谢幕尘终于坐不住了。
秦砚的人拼死抵抗,但那群黑衣人目标明确,直奔秦砚而来。
李青拼死抵抗,还有他的十名暗卫,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一批皇帝派来治理水患的人里,竟然混进了一半谢幕尘的人。
谢幕尘这次是下了死手,绝不给秦砚一点活路,就在他们与对方乱作一团时,秦砚将五颗火药珠扔了出去,火光四射,威力巨大,对方死士眼看任务完不成,拼着最后一口气,临死之前,一只利箭稳稳射在了秦砚胸口。
*
叶亲与叶丞已经被关在牢里半个多月了,期间陈叙和师白栎来看过他,陈叙一脸担忧,他叫叶亲放心,他们已经跟沈长离在想办法救他出去。
这天,叶亲仍然同平时一样,他相信陈叙,自己没有通过秋闱考卷牟利,那么陷害他的人就不可能留不下把柄,他只需要等待,背后的人一定会坐不住的。
只是不知道秦砚治理水患怎么样了,水患解决了吗?凉州的百姓是否已经转移,谢幕尘的人有没有行动?
思绪纷乱间,一声声脚步声响起,却不曾想来的人竟然是楚霖,他看到楚霖正露出得意的笑朝他走来。
叶亲疑惑,“你来干什么?”叶亲很讨厌楚霖,楚霖这人仗着身份欺男霸女,也打过自己主意,如今他来牢里,叶亲想都不用想这人没安好心。
“叶亲,在牢里不舒服吧,我劝你也别想着有人来救你,你的那位太子能不能活着回来都尚未可知,你瞧瞧这儿的环境,夜里怕是只有老鼠给你作伴了。”
楚霖站在叶亲面前,眼里也露出嘲讽的神态,“叶亲,当初你刺穿我掌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日这般?”
楚霖在叶亲面前半蹲下,衣袍也拖在地上,但他看起来并没有嫌弃这大牢里的环境,他说完,将那只受伤的手掌举到叶亲面前,“叶亲你看,这就是拜你所赐,到现在伤疤还在提醒我那日的屈辱,当初要不是多方压力,我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让你平安从牢里出去。”
楚霖起身拍拍身上的灰,“今天,你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叶亲,没有人伤了我,还能全身而退,包括你。你刺穿了我的手掌,我要你赔一双腿给我。”楚霖眼神阴狠,看着叶亲的双腿,露出诡异的笑。
“你说,没了双腿,你还能这般自信?还能这般瞧不起我?太子还能看得上你?你不是一直眼睛长在头顶么,今日我就把你打入泥里,叶亲,这是你欠我的。”这时候的楚霖像是恶鬼,恨不得马上就要索命。
“你想干什么?楚霖我告诉你,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保证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谁死还不一定呢?”楚霖说完招呼身后两个人,那两人提着小箱子,按住叶亲,逼迫他吃下一粒药,接着几枚银针刺入叶亲的膝盖。
叶亲因为疼痛,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看向楚霖,如同看一条疯狗,“楚霖,你会后悔的,我绝不会放过你。”
楚霖得意地笑,“疼吗?疼你就喊啊,喊的大声点,看看有没有人能来救你,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现在正在凉州治水呢,他就是插着翅膀也救不了你,还有,楚砚他有没有命回来还不一定,哈哈。”
楚霖说完便出了大牢,叶亲蹲在地上,痛苦不堪,额头上因为疼痛冒出一层细密的汗,他咬着牙,感觉身体渐渐不属于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痛,像被严重挤压一样,他想喊狱卒,可惜没人听见。
叶亲艰难站起,腿像不听使唤一样,抬都抬不起来,他拼命敲打自己的双腿,可惜一点知觉没有。
身体太过疼痛,他不知道楚霖给他吃了什么药,渐渐地意识模糊,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就这么晕了过去。
*
就在楚霖回到惠王府时,太后的一支人马将整个惠王府围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惠王府,我是皇室之人,谁敢动我?”楚霖和他爹楚萧看到眼前阵仗,楚霖有点心虚,但他爹三王爷面上还是一派镇静,“梁大人,这是何意?随意带兵包围王府,若拿不出证据,我可以定你死罪?”
楚萧当了多年王爷,自然有一番威严,一般人可能就会被这样的气势吓到,但是梁文章不怕,今日,他得了太后的指令,前来捉拿楚霖。
梁文章不急不缓拿出太后懿旨,“惠王爷,我是奉命行事,楚霖世子涉嫌偷取秋闱考卷,并陷害他人,我们有证据在手,请楚世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放屁,简直胡说八道,秋闱考卷明明是叶亲偷的,他跟他哥哥叶丞里应外合,利用留白画馆牟利,凭什么栽赃到我的头上。”
楚霖有点心虚,但是仍然一口咬定是叶亲与叶丞偷了考卷,而自己完全没有作案的动机。
直到梁文章拿出一份口供,上面已经血印画押,“楚世子,还是走一趟吧,门口这么多人围观,若当真误会了楚世子,我自然会给楚世子一个交代。”
楚霖看了那份口供,气的恨不得把柳西望杀了,情况紧急,楚霖看向他爹楚萧,楚萧无奈,让楚霖先跟梁文章走一趟,他会想办法的。
看出自己亲爹的意思,楚霖这才跟着梁文章走了,碍于楚霖是皇室的身份,楚霖没有被关在大牢,而是关在了一个独立的院子,不过虽然是关在院子里,有了太后的关系,楚霖想出去也是痴人说梦。
原来,陈叙拿到了云礼送来的名单,师白栎根据名单,一个个排查,最终目标确定在柳西望身上。
柳西望自柳渊停死后,整个宰相府一夜倒塌,走的走散的散,宰相府变成一具空壳,柳西望虽然一直痛恨自己父亲对他冷漠,但柳渊停死的时候,柳西望明白,自己唯一的依靠也没了。
虽然太子没有牵连他,但是柳西望从此在京城里也从世家公子行列里被踢除了。
柳西望不得不找新的靠山,而唯一可靠的人选就是楚霖,那日他找到楚霖,说明来意,楚霖很是热情地招待了他。
柳西望以为,自己得了楚霖的赏识,以为自己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楚霖却偷偷摸摸给了他一份秋闱考卷,让他悄悄放入叶亲的画馆。
起初柳西望是不敢的,大楚国特别重视人才选拔,明令禁止窃取考卷,若发现违反者,死罪。
柳西望脑袋里转了一圈,比起现在自己的处境,过得不如一条狗,不如搏一搏,若是把这件事办好了,说不定自己以后的人生就有保障了。
柳西望想了想,叶亲虽为世子,但地位怎么能跟楚霖相比,况且这份试卷是楚霖给他的,将来没人追究最好,若是有人追究,他就把一切都推到楚霖身上。
柳西望也不是完全听楚霖的话,他给自己留了个后手,他邀请楚霖喝酒,想方设法打碎杯子划伤了楚霖手指,弄到了楚霖手指上的血,沾在了考卷上。
楚霖因为想要柳西望赶紧帮他把这件事办成,他想早点看到叶亲痛苦不堪的样子,也就没在意柳西望能伤了自己是一件多么不合理的事。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叶亲那么一点小画馆,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他竟然能将所有进出的人都记录在册,他们竟然小看了叶亲,真不知该说他做事太过小心,还是该说他未雨绸缪。
几日后,叶亲被救出的时候,整个人都处于昏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