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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儿指着秦虎破口大骂,“原以为你们只是劫财,没想到这么卑鄙龌龊,我家少爷可是堂堂定远侯府的小世子,小小山匪怎么敢的?你要钱,拿去便是,何必侮辱人。我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让……”
小顺儿还没说完,被叶亲拉住了。
叶亲两手背在身后,宽大的袖袍遮住他手腕上的暗器。
叶亲想若是今天秦虎敢靠近他一步,他便让他有来无回,血溅当场。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刚刚被命令的下属领了件粗布棉衣,递到叶亲面前。
“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衣服脱了,不愧是吃着皇粮的人,衣服都是平常人家见都没见过的料子,大当家的,这套衣服一定能当不少钱呢。”
下属被秦虎一掌拍在脑袋上,“废话,我能看不出来?要你多嘴?”
秦虎很是满意,“等会你就拿着衣服去附近的当铺,看看寨子里有缺哪些草药,再采办一点回来,对了,看看粗粮还剩多少,缺什么也一并买了回来。”
那名下属得了命令,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叶亲头一次知道,自己一件衣服竟然可以换这么多东西。
他看着站在秦虎旁边的,是一位一脸精明的男子,正在跟秦虎说着什么。
这个土匪窝与一般不一样,太穷了,叶亲看着他们,怕是盘缠马车衣服还不够,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一会儿,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同时看向了叶亲。
“你叫什么名字?当真是定远侯府的小公子?”
“我家少爷乃定远侯府小世子,若想活命,还不赶紧放了我们,兴许我们不报官,不然朝廷来了,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小顺挡在叶亲面前,气势很足,内心已经抖成筛糠。
“哈哈哈哈,我秦虎天生反骨,就爱跟那些狗官反着来。百晓生,我觉得你刚才的主意不错,这次竟然劫到了一条形单影只大鱼,不干票大的太可惜了,哈哈哈。”
被称为百晓生的男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却很聪明,他摸了摸胡子,显然这就是刚刚两人商讨的结果。
秦虎走到叶亲身边,左看右看,这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模样,倒是个模样俊俏的。
“这里离京城甚远,今日你便写一封家书,让你爹娘准备三千两黄金,三个月后交在离京城五十里路的最大的客栈,届时,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不许报官,否则定不会让你好过。”
叶亲一听,哪能同意,好不容易逃离了京城,怎么可能再回去。
他低下头,没有立刻反驳,只是再抬眼时,眼尾已经泛红。
叶亲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委屈,
“大当家你就没有发现,我虽是京城来的,千里迢迢,为何我身边只有一个随从,一辆马车,我爹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你就算到了京城,也拿不到一两银子,拿我换银子,还不如让我加入你们。”
叶亲说的情真意切,可那秦虎就是个脑袋一根筋,
“我最恨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些狡猾的人,家财万贯,却一毛不拔,我就不信,天底下还有不管儿子的。”
秦虎恨恨道:“我告诉你,今天这封信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你最好心甘情愿一点,我还能完好如初的把你送回去,不然到时候,我可不能保证你爹娘会不会收到你的一只手或者一条腿。”
叶亲知道他们的目的是拿钱,索性也不装了,再开口,哪里还有一点让人怜惜的委屈,他语气散漫带着点吊儿郎当。
“想要钱也不是不可以,那你们就得把我养好了,少一根头发都不行,我爹娘说不定看在我没有受苦的份上还会多给你们点路费,你说是不是?”
想要钱是吧,写信是吧,行,到时候能不能要到钱还不一定呢。
“等等。”
站在秦虎身侧的百晓生看了看叶亲,在秦虎耳侧说了几句。秦虎眼睛微睁。
“此法甚妙。”
叶亲看着百晓生在他与那个眼睛好看的男人身上转来转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那啼笑皆非的姻缘,竟然由此人一手造成。
他从来不知道,山匪现在也这么讲义气了?
劫了他的钱财,还打算赔个小夫君给他?
还是怕要不到钱留了一手?不给钱就进他的门?
他爹要是知道他带个男媳妇回去,会不会打断他的腿?
第2章
翌日一早,叶亲迷糊地睁开眼,便看到秦砚正坐在旁边。
他在看他睡觉?
他裹了裹被子,“你这样很吓人知不知道?胆子小的怕不是会被你吓出心脏病。”被人盯着醒来的叶亲一脸懊恼。
“起床吧,起床后你就走吧,只是昨夜雪太大了,一时半会山路可能并不好走。你若愿意,等大雪消融再回去也可以。”
秦砚走到衣架,将一件粗布棉衣递给了他,里面加了棉絮,还算保暖。
叶亲一听,来了精神,“当真?”
秦砚点了点头,看着叶亲瞬间亮起来的眸子,心里微微一动,“你好像很高兴?你不想回去吗?”
“当然不想。”
叶亲说完有点懊恼,嘴巴怎么那么快,他又补充道:“我饿了,我想吃饭。”
“好~”
秦砚也不追问一个京城来的贵公子为何不愿回家。
炉子上的饭还在冒着热气,叶亲却被他的语气弄得有点尴尬,他怎么觉得这个“好”字听出一点宠溺的感觉。
“你跟那个大当家一点也不像?”
“他并非你看到的那样。”秦砚没有再说更多,将房间简单收拾一下,并坐在案桌前,看起书来。
“吃好后我来收拾。”说完继续看书。
许是饿了太久,叶亲看着简单的粗茶淡饭,不似昨天那般丰盛,也不嫌弃,吃到一半他忽然抬头,“对了,如今我俩成亲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好歹我第一次成亲,我们都是男子,总不能用夫君娘子称呼吧。”
秦砚抬头,笑了笑,“秦砚。”
“我叫叶亲。”
“我怎么听到你大哥喊你:宝宝?”
叶亲喝着碗里的稀饭,一边观察秦砚,“这么大个人竟然还叫宝宝。”叶亲想想就觉得自己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听错了。”
秦砚有两个名字,一个是秦虎起的,一个是自己起的,七岁那年,秦虎捡到秦砚,看他可怜,人却聪明伶俐,便带回了猛虎寨,认他做了弟弟,回到猛虎寨,秦砚便发起了高烧,自己姓甚名谁也不记得了,秦虎便让他跟着自己姓秦,取名秦豹。
“吃好后你若无聊,可以跟我去一趟市集,马上冬至了,寨子里还囤积了一些猎物,大哥叫我去换些过冬的东西,还要备一些基础的风寒草药,寨子里的儿童妇孺每年冬天都会感染风寒。”
“好呀,我就喜欢出去,待在这里闷死了。”
叶亲吃好后就跟着秦砚出门,他看秦砚虽然文文静静的,但他知道,他一定没表面那么好说话,
“我看你不像是任人摆布的,你为什么答应百晓生跟我成亲?”
秦砚停步,反问道:“那你又为什么答应?”
“看你好看呗。”叶亲想要调侃这个没事就看书的书呆子。
秦砚微微挑眉,看着叶亲的眼睛,“我也看你好看。”
“我才不信。”
“你看,我说了你也不信,不为什么,就像你说的,我这身份哪有姑娘愿意嫁给我,这里是大楚国偏北地域,本来人就少,没有你,我连媳妇都找不着。”
秦砚说完又笑了笑,“你走在前面。”
身后的风夹着雪花吹打他们的后背,叶亲脖颈处却微微发热,“你是不是觉得我看起来笨?会相信你的鬼话?”
叶亲看着面前自己的马车,上了车。
一夜大雪,山路确实不好走,一路颠簸,好歹是完成了任务,待到寨子已经是傍晚了。
猛虎寨说小不小,大大小小的木屋分布在小山头的半山腰,一家一户的,像是散落的小村庄,后面便是看不到尽头的绵延大山,现在是冬天,山上全是积雪,秦砚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秦虎一行人从后山回来。
“豹豹,来,看我今日猎到什么宝贝?”说着便让后面的小弟把猎物抬了上来。
几个小弟抬着€€€€€€€€€€Ё一头野猪走上前,秦虎笑着说:“今天运气不错,之前在山上布置的陷阱,想着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搞到了大的,哈哈,马上过年了,咱们也开开荤。”
两名大汉去宰杀野猪,几个妇女正有说有笑的烧起水来,边上还有几名儿童,叶亲看着这样的画面,很难将猛虎寨和土匪联系上,尤其晚饭的时候,七八十人,摆了好几桌,他从没见过这样,如此贫穷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他们真的是土匪吗?有妇孺儿童,甚至还有残疾的,看起来说是救济堂更合适一点。
吃饱喝足,叶亲晕乎乎的回到了他的新房,看到面前的红色被子,人一下子清醒了点。
他转身看向秦砚,严肃道:“虽然我俩成亲了,但不管怎样,除了你我从小到大都没跟人一起睡过,我喜欢睡里面,所以你睡外面。”
听着叶亲威胁般的语气,秦砚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没有附和他,而是直接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悠悠说道:“你昨天不是说你在京城长大,从小就流连花丛,是倚红楼的贵客,跟你好过的姑娘数都数不清,能绕京城三圈。”
叶亲站在那里没动,摸了摸鼻子,“本少爷实话实说而已。”
叶亲看着小木屋,那盏唯一的煤油灯还在奋力燃烧。
他真的成亲了,跟一个男的成亲,还是一个土匪,虽然秦砚看起来不像打家劫舍的,但确确实实,叶亲跟这个人拜了天地,拜了堂,如今还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看着秦砚端端正正睡在外侧,他走到床边,脱了鞋子,也爬上了床。
叶亲到了床上才发现,只有一个枕头。
昨晚怎么没发现?
“喂,起来,起来一下,我没有枕头怎么睡?”
秦砚眼睛都没睁,将自己的枕头朝中间移了移,“将就吧,没钱,只买了一只。”
叶亲:“……”
叶亲似乎被这个理由笑到了,“谁家成亲不是成双成对的,我第一次成亲,穷的连个枕头都只买一只?秦砚,以后你若是娶了娘子,这么抠搜,肯定家宅不宁。”
“那我以后就不娶娘子了!”
叶亲身体往中间移了移,实在太冷,靠近秦砚,两个人枕一个枕头,借着烛光,叶亲还是能清晰看到秦砚的五官,脸色白皙,睫毛很长,鼻子很挺。
叶亲目光移到秦砚的嘴唇,顿了顿,转过身去。
就在叶亲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感觉越来越冷,总觉得有凉风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