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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足为虑,out。
“刷拉”、“刷拉”
再度划去一张,看似潋滟温柔的面庞。
望舒么,只是到了叛逆期,喜欢和家长对着干,out。
美工刀在画布上点了点,仍旧无情地将整张布划落。
她一张一张,将这些人的画像全部划掉。
巨大的人像画布,如她所想一般,轰然倾塌,在舞台上完美谢幕。
只留下站在舞台中央的夏知燃,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唇。
这只小鸟看起来,能依靠的人,好像只剩下我了哦?
来吧。
飞落进她的掌心里吧。
第21章 一条背叛主人的坏狗。【77深水加更】
程时鸢没有料到,连夏知燃也间接地,获知了那天医院里她竭力想隐藏的秘密。
手机里,短短十多秒的监。控,到头后又再度循环。
“喜欢这份艺术品的话,记得给我一个五星好评哦?”
耳边。
夏知燃怀揣恶意的挑拨,像丝丝吐出的蛇信。
带着探究的窥伺视线,是贴着她肌肤游走的美工刀。
但程时鸢,却头一回没被这股冰冷寒意攫住。
她只顾盯着手机,那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关于她身体的秘密,已经彻底被他们背后的那个人,知道了吗?
呼吸忍不住放轻,她的思绪忽然被拉回结婚协议到期的那天。
鼻尖浮现,浓郁到充斥整个书房的结香花气味。
过于浓烈,反而透出一丝腐臭。
昏暗书房里,唯一明亮的窗前,她沐浴着浓烈日光,脚下却卧着团漆黑阴影。
咬下黑色手套,接过程时鸢递去的雪白文件后——
没有表情的面庞上,长眉忽地紧锁,眼眶睁大,身体也略微前倾。
明明肢体表达着教科书一样的标准疑惑,但看过来的眼睛里,却什么也没有。
程时鸢被那股非人的淡漠眼神锁定。
相处了三年,她以为已经能让这人的喜怒哀乐,像常人一般。
可是那天她才再度被提醒,自己面对的只是一头披着人皮、混进人群的野兽。
是她亲手教会了那头野兽如何伪装,在人类社会的规则里如鱼得水,甚至现在,它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了程时鸢的身边,她竟然还未发觉。
不对!
以那个人做事的手段,能留下这段任人拷贝的监。控。
已经是在向她宣告。
‘既然以人类的规则无法拥有你,那还是用我更擅长的方式吧。’
它会在哪里?已经在注视着她,录制这档节目吗?
周围跟拍的这么多摄像头,哪个镜头后面坐着你,沈凌熙?
程时鸢按下手机,从来对一切目光照单全收,乐于当镜头宠儿的她,头一次警惕又审慎地,开始打量身边每一个长。枪/短。炮。
甚至被夏知燃突然抬手的动作惊了下。
对她注意力转移的模样感到不满,夏知燃不着痕迹地揣度她露出这幅神色的原因,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恨不能拿出一根逗猫棒摇晃。
“这么个大美女在面前都视而不见,你是突发眼疾吗?”
程时鸢面无表情,上下扫过她:“大美女?”
夏知燃歪着脑袋嗤了声,“你是觉得自己挑对象的眼光和水平,哪个有问题?”
从头发丝到脚趾都不可能有问题的程大小姐,将手机反手拍回她掌心,没有心思和她调笑,转头就走。
如果说夏知燃的行事风格还有过去的经验能参考,勉强算是个跳脱的天才小疯子。
那沈凌熙,就是完全没办法用人类思维去推断的家伙。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谢栀清恐怕至今不知道交手者的身份,肯定在过强的自尊心驱动下,准备瞒着自己,找回场子。
倘若对手换成圈子里其他继承人,程时鸢连热闹都懒得凑上去看,毕竟碍于情面和游戏规则,小打小闹罢了。
但,沈凌熙不同。
在谢栀清循规蹈矩,一步一个脚印,按照正统继承人的优秀路线,在学校积极拿奖、参加竞赛、组织大型活动锻炼领导力的年纪。
沈凌熙不过是沈家无数个不起眼的私生子之一,连想方设法做一笔小生意,都需要拿命去打通交战地区的商路。
一百万的单子,断过她一条腿,让她高烧了三天三夜。
她是丛林法则里野蛮生长的怪物,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意,更何况其他人?
“今天的约会,就到这里吧。”
程时鸢挂着熟稔的微笑,在谢栀清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轻描淡写地宣布。
她甚至将理由就这样赤。裸。裸地挑开:“毕竟,我好像给错奖励了,对不对?”
谢栀清心脏瞬间被一只手给捏住。
她瞳孔不自觉地缩了缩,连刚才打发那群领导的从容也难维持。
——程时鸢知道了。
刚才眼睁睁看着她走向夏知燃的那股糟糕预感,在此刻成了真。
但谢栀清甚至连找情敌讨债的心思都生不出,此刻只顾被程时鸢的眼神定在原地。
其实是很平静的目光。
平静的,不带任何期待的,所以更不会有失望。
“拾元……”可谢栀清却无比地难受,同她做出保证:“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代。”
“我不要。”
程时鸢一口回绝。
她太了解谢栀清了,所以知道该怎样敲碎她的自尊心,湮灭她的斗志,在她如懵懂幼兽般撞向未知的敌人之前,就将她打回去。
“谢栀清,我不信任你了。”
桃花般漂亮的唇,吐出的字却如钢刀。
而伤人者,却仍是笑吟吟的模样:“这总归是我自己的事,先前是我想岔了,现在我打算自己解决。你不准再插手。”
黑耀石般的眼睛里,宝石般的光泽渐渐黯淡。
谢栀清忍着心口的闷痛,对她所有的指责照单全收。
甚至不敢再回想一遍她那句“我不信任你了”。
可她依然再度开口,哪怕声带都在颤抖,也仍旧坚持:“拾元,这件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那些人——”
“那也不关你事了。”程时鸢微笑着,点明道:“毕竟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亲密关系。”
“作为一个普通的熟人,你好像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干预我的事情,对吗?”
“别总是这么没有分寸感,谢栀清,你这样真的很让人讨厌。”
说狠话的时候。
她不像谢栀清,死要面子,口不择言,往往话一出口就懊恼得想咬自己舌头。
程时鸢更像用言语当手术刀的外科医生,知道哪一刀下去,能插。进那颗柔软的心脏,翻搅出带血的碎肉,让对方痛不欲生。
甚至转过身时,她听见身后故意屏息的呼吸声,都能预料到:
她好像又把谢栀清惹哭了。
程时鸢脑海中浮现出,那双漆黑眼眸里,透明水珠大滴大滴滚落的模样。
谢栀清从幼儿园开始就是爱哭鬼。
程时鸢最喜欢在她哭的时候凑过去看:“你哭啦?又哭啦?哎呀你哭起来真漂亮!”
常常把谢栀清气得不行,本来就是格外要面子的家伙,哪能受得了被她围观丢脸时刻,结果边哭边生气,气得厉害了还会打嗝打得停不下来。
后来太要强,硬生生地就把这个习惯给改了。
程时鸢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她哭了。
有一刹那,她很想回头看看,谢栀清哭起来,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
攥着拳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冷硬地低着脑袋。
泪水凝聚在鼻尖,脆弱地,摇摇欲坠。
程时鸢条件反射地抬起手,准备向前接住那滴坠下的水珠。
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有掌心震动的手机。
上面是节目组发来的消息通知。
“六位嘉宾已齐聚!为促进嘉宾交流,请所有嘉宾于今晚18:00在海岸东岛的登船口集合,共度一场浪漫轮船夜景游,节目组将提供丰盛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