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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犯了错事,确实该罚。”掌门皱眉道,“但你这几鞭子抽下去,怕不是要把他的修为都给抽散、成了废人。再怎么说,南宫也罪不至此吧。”
周边围观的弟子们一开始看见南宫就又要被罚,还兴奋地围观,毕竟南宫就在逍遥宗嚯嚯过的人实在太多,大多数都等着看好戏呢。
可掌门这话一出,围观的弟子们霎时就害怕了。他们与南宫就不过是小打小闹,以往也只是罚罚倒立跑圈什么的,根本没想到三长老要罚得那么重,一群人赶急赶忙开口道:“没错没错,三师伯饶了南宫吧!小小惩戒就好,他也没犯什么大错!”
“没犯大错?”三长老狞然一笑,朝掌门道,“掌门师兄,他可是把一念峰老祖雕像底下的陈年灵酒偷偷挖出来喝了,你不管!?”
“啊?”掌门一听便急了,“当真!?”
三长老郑重其事地比了个耶:“当真!他挖了两坛!”
那可是掌门一直不舍得喝的老祖传下来的宝贝!南宫就这孩子真的是……顽劣!
可再怎么说那也只不过是灵酒罢了,挖了两坛其实还有三坛。南宫就也算是新生代中极有天赋的一员,还为逍遥宗创办了万茶道,即使掌门再不舍,也不忍南宫就被罚到修为尽散,只能叹口气道:“唉,喝都喝了,总不能让他吐出来吧?罚去静室抄写宗规吧……”
三长老扬眉,又道:“可是这劣徒还偷了陆定峰的符篆,坏了人家的法阵,吃了人家的灵禽,绑了人家的大师兄……”
“没事没事,我不介意!”同样在场围观的裴玉担忧南宫就真的被抽废,赶忙出声阻拦,“绑我也是为了让我跟着去清元宗学习历练而已!没必要罚得那么重!”
“对啊对啊,裴师兄画符很快的。”
“我们的法阵连他都能破坏,证明我们画得还不够好……”
“那烤鸡烤鸭其实我们也有份吃,南宫师兄还分了灵茶给我们喝!”
陆定峰的弟子们也怕南宫就真的被重罚,纷纷开口帮腔。
三长老又如此细数了几次南宫就的其他恶行,眼看最苦大仇深的那几人都表示不追究了,后面的弟子自然也不好真让南宫就被抽废了,都放过了南宫就。
最终南宫就还是挨了两鞭,又罚回叁酒峰的静室禁足抄写宗规五百次,不写完不准外出。虽然南宫就挨鞭子的时候被三长老那鞭子电得满地打滚,不过也算是罚得非常轻了。
时将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恨不得原身就在南宫就身边,一并伸手敲敲这个捣蛋鬼的小脑瓜子。
只见三长老压着火气粗暴地将南宫就甩入静室,“砰”一下凶残关上大门,状似还要教训一下南宫就。其他弟子知道三长老火气正旺,不敢招惹,赶紧离静室远远的。
结果门才刚关上,三长老便立刻换了副嘴脸,摸着胡子道:“好徒儿,酒在哪?赶紧取出,让师尊尝尝~”
时将:?
方才还狼狈不已的南宫就瞬间原地复活,利落地在乾坤袋中摸出两坛千年灵酒,师徒俩熟稔地在静室中搭起小桌小酌一番,甚至还摸出了下酒小菜。
时将总算明白,合着这师徒俩方才是故意在众人面前演戏,实则给自己谋点偷鸡摸狗的小福利呢!怪不得南宫就能成为叁酒峰的大弟子,时将边笑边摇头,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果真好酒!”三长老笑嘻嘻道,“早就想试一下了,都怪掌门师兄抠门,在逍遥宗待这么久都没带我们尝过。”
南宫就在办正事,不敢多喝,只能边啃莲子边抱怨道:“不是我说,师尊你演得太夸张了,那两鞭子真的抽得很痛啊!我都要变成爆炸头了!还有我都还没招呢,你就自爆我偷了两坛,要是被掌门师伯察觉不对怎么办。”
三长老直接将嗑下的瓜子皮扔向南宫就:“你就偷着乐吧!臭小子还敢抱怨,得罪那么多人,抽了就抽了,省得他们天天来峰中烦我!”
说罢好像还不解气,边喝酒边絮絮叨叨把南宫就训了一顿。
南宫就理亏,一句不敢反驳,就这么挨了两个时辰的训,小脸都给训瘪了。
但南宫就显然不是乖乖听话的人,等三长老吃饱喝足训得身心愉悦地离开静室后,立刻起身就要走。
“不抄宗规了?”时将笑问。
如果可以,时将是真的很想将此刻焉了吧唧、可爱到让人心颤的南宫就珍藏起来。
南宫就闷声闷气道:“抄了也是师尊检查,又没人知道我没抄,赶紧溜吧。”
时将再次笑出声,还以为南宫就要直接回妙行观,没想到南宫就又给自己布了个化形术,偷偷溜了去三长老的珍宝阁。
“臭老头,酒都喝了还训我。”
南宫就鼓着脸薅了好几盒三长老珍藏的茶叶,摸了几本师祖留下的风流小说,但又在临走前留下字条,心虚地摇了一堆奶茶,用术法保存着贿赂三长老和各峰弟子,这才偷偷摸摸地往妙行观飞去。
时将其实想告知南宫就,万茶居士的奶茶在修仙界中一杯难求,价格已经炒到十分高昂,足以抵消南宫就犯的不少错误。但看南宫就这个不在乎的样子,又笑着将这件事压回心中。
还是先保密吧,免得小霸王觉得自己吃亏了。
…
只是南宫就才出门一天,回到妙行观中时,里头已经是鸡飞狗跳。
很久没见的南宫勿修为又高了一重,此刻正一手拎一个小朋友,冷酷地看着南宫就。
而两位小朋友显然已经吵过一架,一看见南宫就进门,便同时可怜兮兮地看过来,异口同声道:
“大师兄/老师,他欺负我!”
第62章
原来今日正巧是尘洛洛出关的日子。
南宫勿亲自带着尘洛洛回逍遥宗闭关冲刺, 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内卷的,尘洛洛的修为算得上是突飞猛进。南宫勿居然也顺便突破了下自我,明明跟南宫就长着同一张脸, 可站在一起,却给人差了好几个层次的感觉。
尘洛洛甫一进阶, 状态都还未稳定, 便火急火燎地飞回妙行观, 连训诫堂那边似乎有什么骚动都没兴趣围观,只一心想要在第一时间同南宫就分享自己的努力成果,结果正正好错过了刚好跟三长老一块唱戏的南宫就。
而东方沧溟则是如往常一般为南宫就打扫药房的清洁卫生, 观门一打开, 还以为是来了客人, 扫帚都未放下便出门察看,接着便望见一脸肃然的南宫勿带着尘洛洛回观。
抓着扫帚的东方沧溟直接无视了兴奋的尘洛洛,笑吟吟地迎上去, 朝南宫勿开朗道:“老师, 你回来得正好,今日我为你做了白糖糕和莲子银耳羹, 这会儿还在厨房热着呢。”
尘洛洛的心中瞬间警铃大响, 这人谁啊?这是怎么回事?平时妙行观打扫和做饭都是由他负责的,他才闭关了三个月而已, 怎么活就被这个忽然冒出来的陌生人抢占了?
而且这人跟大师兄的关系好像很好!
可惜, 他连面前的人是小师兄都不知道,肯定不是大师兄信任的人。也许他做这些事只是为了讨好大师兄, 博取大师兄的信任罢了。
于是尘洛洛便罕见地收起往常软糯温和的表情, 摆出跟南宫勿如出一辙的冷脸,问道:“你是谁, 怎么会在妙行观!”
南宫勿瞥了尘洛洛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尘洛洛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而且南宫就擅自将人间界的普通人带回妙行观,也不知道又在憋着什么坏,还是先不出声,观望一下比较好。
尘洛洛的话音刚落,东方沧溟便知眼前的人不是南宫就,不然不会不知他的存在。
况且,眼前这人虽然五官面容与南宫就别无二致,但与南宫就身上环绕的温柔气息差别实在太大,毫不掩盖的威压也让东方沧溟感到十分不舒服。
东方沧溟警惕地退后了两步,答道:“南宫老师是我的恩人。前些时日,我不小心跌落悬崖,是老师救了我一命,让我在观中暂住。你们是?”
东方沧溟明显感觉到尘洛洛无故对他散发的敌意,但门外的两人都是修士,他只是一介凡人,又有伤在身,自然是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先向两人示弱,看看能否沟通。
没想到尘洛洛听完东方沧溟的答复后仍未放下敌意,又拧着眉反问道:“你在观中住下了?怎么不回自己家住,这里不是普通人能住的地方。”
尘洛洛这话说得虽冷硬,但理论上来讲也没错。
修仙界和人间界是交往密切、没有明确的界线区分不错,但“修士禁止与普通人同住”一向是两界公认的约束和规定。
两界同住容易激化的矛盾实在太多,其中有两方面尤其突出:一方面是没有天赋的普通人极易受修士的影响,对自己的平凡的命运感到心理不平衡,不利于人间界的管理;另一方面是容易出现心怀不轨的修士,利用自己的优势去插手人间界的权势纷争,利用人间界的资源为自己谋取利益与地位。
东方沧溟自然也知这个约束,只是,既然南宫就都愿意将他藏在妙行观养着,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替南宫就赶人?
他可是大祁尊贵的太子殿下,就算是走,那也得是南宫就亲口让他走,他才能走得甘愿!
东方沧溟的表情冷峻起来,毕竟原本就是太子之身,面对尘洛洛的驱赶和威压毫无畏惧之色,不卑不亢地答道:“我是老师带回来的人,住与不住,只听老师吩咐。”
言下之意就是他就住,你管不着。
尘洛洛哪会听不出这意思,当即便生了气,于是两个小朋友谁也不让谁,开始互怼起来。
南宫勿听得头大,他也没想到尘洛洛会对这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抱有这么大的敌意,但观中少年散发的气场又暗示着此人似乎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只能等南宫就回来给出解释。
眼看两个小朋友快要从骂战升级为动手扯头花了,南宫勿黑着脸一手抓一只,免得两人爆发大战。幸好还未怎么想办法,再度无功而返并薅了三长老一堆羊毛的南宫就便大大咧咧地带着一身酒味踹门回观。
两个小朋友一看见南宫就的身影,方才还针锋相对的气势忽然间烟消云散,转而双双变成一副可怜兮兮的做派,冲南宫就撒娇告状道:“大师兄/老师,他欺负我!”
这变脸的速度,连南宫勿都有些愣神。
南宫就肯定不信尘洛洛会欺负人,眼看着尘洛洛一副眼中缀满水光、微鼓着脸颊、我见犹怜的样子,南宫就赶紧将南宫勿拎着尘洛洛的手拍下,关切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快跟大师兄说说。”
南宫勿也顺势放下了东方沧溟。只是余光中看到这小狼崽面上分明闪过了一丝不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似乎是一下子看清了南宫就心中的地位之分,重新隐藏起自己。
尘洛洛见大师兄一回来最先关心的还是自己,情绪又开朗起来,先告知南宫就自己顺利进阶的消息,再将方才发生的事向南宫就简单描述了一番。
虽然尘洛洛语气委屈,但也没有扭曲事实或对南宫就有所隐瞒。本来两界就有不能同住的规矩,他不认为自己有问题。
南宫就大概了解了情况,微微错愕,赶紧给两人介绍了东方沧溟,又道:“苍明现在无处可去,身上的伤一时半会还好不了,我帮人自然是要帮到底的,其他事宜等苍明身体好了再讨论。师兄心中有数。”
尘洛洛有些着急道:“大师兄,我知道你心善,可是……”
说到一半,尘洛洛忽然又说不出话了。他对东方沧溟的第一印象确实不是很好,可是他自己不也是因为大师兄是这么温柔善良的人,才能在妙行观过得这么幸福吗,他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而阻挡大师兄行善呢?这是恩将仇报的行为。
一想到此处,尘洛洛便愧疚得低下头,不等南宫就说话,便又改口道:“对不起,大师兄,刚刚我不知道是怎么了,脾气有点急躁。我不应该干扰大师兄的决定的。”
南宫就愣了愣,猜测是尘洛洛刚进阶,情绪状态还不稳,便笑着摸摸尘洛洛的脑袋,向东方沧溟解释了一下,又给三人摇了奶茶,这小闹剧才算是过去。
…
南宫就其实没想到尘洛洛居然能进阶得这么快,毕竟头几轮他亲自带着尘洛洛修炼的时候,尘洛洛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极致的天赋。
一把温柔刀的癖好非常明显,南宫就在看得上头的时候曾扫过一把温柔刀的专栏,发现她尤其爱写那种需要被席卷天下的霸气攻宠上天的软糯可怜受。其中尘洛洛便是她笔下知名度最高的小白兔塑受,“软软糯糯”一词简直贯穿漫有你全文,害得被潜移默化的南宫就对尘洛洛的形容也永远都是软软糯糯。
基于五页一个小波折十页一场英雄救美的剧情设定,尘洛洛若是太强,逻辑也圆不上,所以南宫就一直默认筑基巅峰已经是尘洛洛修为的天花板。可按尘洛洛现在的修炼进度来看,顺利的话,尘洛洛可能明年就能冲刺结丹了。
“珍珠要煮糊咯。”
时将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南宫就猛地回神,果然正在炒的黑糖珍珠已经冒出淡淡的焦糊味。
南宫就慌得将整个锅都举了起来:“啊啊啊啊啊你怎么现在才说!”
时将的语气听起来还有些委屈:“我也是刚刚才醒呀。”
或许是因为只有一半,时将的半魂一直不太稳定,大多数时间都会跟着闭关的本体入定,偶尔才清醒。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承诺过,只要南宫就呼唤了,他也会醒来。
“在想什么,想得出了神。”时将的委屈是假,聊天是真,看南宫就郁闷,便忍不住开口问。
南宫就将手中冒着甜腻黑糖香气的珍珠小料锅放下摊凉,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炼药房的大门。
想起尘洛洛刚回来那天,还未歇息多久便在口袋中摸出一颗圆润饱满的大珍珠,对着南宫就乖巧道:“大师兄,你生辰的时候我在闭关,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这个是我跟小师兄一起去秘境历练时取得的南海鲛人的眼泪,希望你能收下。”
尘洛洛能送给南宫就的礼物,一定是自己在秘境中获得的所有宝贝中最好那一件。
鲛人泪世间罕见,无论是用作淬炼丹药、还是用作锻造法器,都是顶级的原料。其得到的机缘十分难遇,尘洛洛取这颗鲛人泪时,绝对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
南宫就知道这是尘洛洛的心意,便感动收下,叮嘱几句以后不用准备礼物,两人一时间欢声笑语,观中一派和谐。
不料这事却被东方沧溟记到了心上。
没过一周,东方沧溟便以报答恩公生辰时还在照顾受伤的他为缘由,当着尘洛洛的面送了南宫就一副他亲手画的画像。
东方沧溟不愧是天家太子,画功算得上是精湛。画中的南宫就气质飘逸,颇有仙人之韵,害得南宫就打开的时候都有些怀疑这画是不是手动加了滤镜。
东方沧溟被捡回观中的时候是身无分文的,毕竟他是在狩猎比试中遭人暗算被推下悬崖,身上怎么可能带有钱财?所以不难猜测东方沧溟的画卷画具,都是用这段时间偷偷去西碧堤附近的城中打零工赚来的钱买的。
一个当朝太子愿意放低身段为南宫就做这件事,这么想来,这礼物也是万分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