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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对对方的小心思有那么点儿心照不宣。
好气。
半晌,司徒臻远夸张地叹口气,道:“你该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时将冷冷地睁开眼。
“是又如何?”
司徒臻远纠结几番,温和劝告道:“你不是已经……”
时将的额间冒起青筋,答:“都说了我没有。”
到底是从哪里传出的谣言?还有谁在传这个谣言?
司徒臻远见状,扔掉温和劝告,直接坦言:“别忘了你的位置,百晓山庄不能无后。”
别人还未娶妻就想寻妾,那是自甘下贱;好友还未娶妻就想寻妾,如果这个妾的对象不是南宫就的话,司徒臻远其实也不会有太大意见。
但这个妾似乎就是南宫就。
司徒臻远立刻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时将指指点点。
“我心中有数。”时将四两拨千斤,把话头拨回到司徒臻远身上,“你若关心此事,那我奉劝你死心吧,命中注定与你纠缠之人,不是他。”
那缕被司徒臻远薅来算运的发丝,时将还记着呢。
无论是被改前还是被改后,司徒臻远的运势与南宫就不能说毫无关联,但也绝对说不上有多熟络。
退一步讲,时将甚至能断定司徒臻远现在做的一切,都将无功而返。
……虽然他做的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结局。
司徒臻远眨了眨眼,似是看出时将心中在想什么,思量片刻,招牌笑容又挂回脸上:“我从来不信命。”
从小就不信。
如果是他与南宫就,那必然是倾城之恋。
时将不置可否,同样勾起笑容:“你可以不信命,但你不能不信我。因为……”
司徒臻远挑眉:“因为?”
“盟主你在哪里啊啊啊啊啊啊——”
妙行观外,遥远的天边火急火燎飞来一群鬼哭狼嚎的白衣修士,开始疯狂拍门。
“开门啊开门啊你有本事翘班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百晓山庄已经算出你躲在这儿了,赶紧束手就擒……啊不对,是乖乖回仙盟干活啊!”
“(天杀的司徒)盟主你可赶紧回来吧!少开玩笑了赶紧把你的卸任信烧了!!”
妙行观的大门摇摇欲坠。
司徒臻远:……
司徒臻远淡定地推开房门。
在他推开门的瞬间时将的面色肉眼可见地转为发白发灰、虚弱地咳嗽了几声,引得门外的南宫就忍不住往房中瞄了两眼。
司徒臻远捏紧拳头莞尔一笑:“算你狠。”
第37章
南宫就就差没一脚把司徒臻远踹出去了。
才刚找完借口把来上课的无情道三人组打发回去, 仙盟的人就成群结队地赶来,开始在妙行观哭起了丧。
——还很礼貌地只在门口拍着门哭,坚守没被邀请绝不轻易擅闯的原则, 非常有组织纪律性。
笑得一如既往温文尔雅的司徒臻远推开房门,微微低头, 朝门口在爆发边缘的南宫就道:“公仪楚觞不会善罢甘休。”
蹲在门口生闷气的南宫就一下子就听见房间里头的时将又开始咳, 用余光瞟了两眼, 发现时将的面色比方才他出门前又苍白了几分。
活该。
南宫就咬咬牙,冲司徒臻远烦躁道:“知道了、知道了,你的人在门口都要乱成一锅粥了, 赶紧趁热吃了吧。”
这胡言乱语搅得司徒臻远哭笑不得, 柔声道:“你若是想暂时避下风头, 我这儿有一个好去处。”
南宫就总算是抬起眼皮给了司徒臻远一个“有话快说别卖关子”的眼神。
正所谓有对比才有伤害,相对上官羡这个无情道和公仪楚觞那个神经病来说,司徒臻远还是尘洛洛正攻的第一人选, 南宫就不想轻易与司徒臻远撕破脸皮。
至于司徒臻远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样的, 不是南宫就该考虑的问题。
司徒臻远不知南宫就又在瞎想什么,索性也蹲下来, 在南宫就耳边悄悄说了一个地址。
“感兴趣的话, 便来此地找我。”
司徒臻远留下的话帅气又潇洒。
如果人不是被鬼哭狼嚎的仙盟职员架着胳膊拖走的话,南宫就的滤镜肯定又能回来几分。
…
这下观中就剩南宫就与时将二人了。
南宫就在房门口给自己做了大半天的思想工作, 才不情不愿地回到炼药房中。
其实他也没有那么生气, 只是觉得刚刚当着两人的面哭得有点夸张,现在后知后觉觉得有点丢人罢了。
再且, 他从来没见过时将在那样的状态下给他算卦, 这种窥测天道奥秘的问题,也不知道对他的性命有没有耗损。南宫就多少还是有些良心不安。
他穿进书中这么久, 一直都是单枪匹马与天作对,把“大不了重开”挂在嘴边,不过是因为带着来自更高维的异界的傲慢,从未将书中的纸片人当成有血有肉的真实的人,也没有思考过,下一轮,面前的人到底还是不是曾经与自己相处过的那个人。
南宫就自认自己不算一个薄情的人,但意外的是,他居然在第十一轮的重生,才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
时将微蹙眉心、闭眼躺着,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又晕过去了。
南宫就把时将的手扒拉出来把了个脉,或许是因为连服两颗灵花炼成的丹药起了作用,时将的脉象破天荒地比先前平稳了许多,只是呼吸仍是很不顺畅,每一次吸气都似乎都要被窒一下,一口气断断续续分成好几节呼出后,才能再次深吸一口。
时将身体最大的问题是天生的心疾。比较科学的说法是心脏疾病导致肺部、呼吸道的多种疾病并发,胸腔憋闷的情况时常会出现,容易间歇性呼吸困难、缺氧晕倒。
偏偏他的设定还是非常不科学的命修,动不动就折寿占卜,如果南宫就不知道时将还有几年后帮帝傲天登基的剧情,估计也觉得时将活不到二十。
这次时将冒着生命危险闯进悠游冥谷捞他和司徒臻远,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走不了以后的剧情了,他根本没有生气的理由。说不定时将刚才真的只是刚好被司徒臻远的茶呛醒的。
南宫就叹口气,回自己房中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打了盆水,又回到炼药房给时将把脸上的血污擦去。
时将的长相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就算他跟南宫就一样,只是原著中一个设定出来单纯是为了推进某段剧情的小配角,但时将的颜值在南宫就眼中也丝毫不逊色于其他龙傲天后宫,给人的安全感还异常充沛,算是非常优质的潜力股。
南宫就拿着湿帕子的指尖细细蹭过时将的唇峰,慢慢滑到下颌,又忽然着了魔一样,慢吞吞地再次蹭了蹭那瓣柔软的下唇。
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幅孱弱无力的样子,南宫就的视线默默往时将腿间那处飘去,十分失礼地当着本人的面暗暗蛐蛐,也不知道时将以后娶妻怎么办,那方面真的可以吗,时将脸皮那么薄,有几成几率会托他帮忙配一副十全大补汤?
虽然时将方才亲自辟谣自己没有要娶妻,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时将的终身大事对百晓山庄应当是至关重要的,就算不是立刻成亲,怕也不远了。
至少按司徒臻远的说法,可能是时老庄主已经物色好了。
南宫就托着脑袋坐在床边,脑中开始描绘时将与他不认识的女子举案齐眉的样子。
心里跟吃了不熟的青梅子一样,酸酸涩涩,难以言喻。
…
时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人还躺在炼药房的床上,僵直的手臂动了动,整条手臂瞬间重新活络起来,酥酥麻麻的,将那个毛茸茸的脑袋的触觉无限放大。
月光在敞开的窗户外洒进来,屋子里头蒙着一层薄雾般微弱的亮光。
时将撑起身子,发现南宫就坐在床边的地面上、脑袋枕着他的手臂,扒着床沿睡着了。
馥郁浓厚的草药香气飘满整个炼药房,一碗带着余温的药汤和一颗包裹得圆滚滚的蜜饯一起放在了床边的小案上。
时将小心翼翼地把南宫就的脑袋从自己手臂托下,小声下床,手臂环到南宫就的腰间和腿窝,轻轻将他抱了起来。
“唔……”大抵是用这个姿势趴得有点久了,被托起的时候似乎不是很舒服,南宫就无意识地拧起眉毛,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时将的环着南宫就的指节微微紧了一下。
这是,醒了?
时将的心跳略略急促了,有点心虚地垂眸望向南宫就的脸。
南宫就哼唧完,自己迷迷糊糊地调整了下姿势,手轻抵在时将的胸口,将整个脑袋都埋到了时将的颈窝。
还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
不算顺滑的头发毛糙糙地蹭着时将的肩膀,不知道是脸颊还是嘴唇轻轻擦过时将的颈脖。
春天的夜晚寒气重,衬得南宫就鼻尖呼出的气息异常温热。
时将的喉间滚动一下。
下腹蔓延的潮热如洪水猛兽,将整个人都铺上一阵薄红。
这下时将是真的醒了。
时将压下心中的狂澜,缓慢地站起,轻手轻脚地将南宫就放到床上,为南宫就脱去鞋靴,掩好被子。
炼药房中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时将坐在椅子上冷静许久,才将旁边小案上南宫就熬好的药汤喝下。
这药的味道与往常南宫就送来的奶茶迥然不同,又苦又涩,难以下咽。此刻也算是歪打正着,把时将混乱的心绪又压下去几分。
剥开药碗旁放着的蜜饯,是颗圆滚滚的梅子。入口不算太甜,却轻而易举地将嘴间那股苦涩给散了去。
时将的视线柔和地落在南宫就熟睡的脸上。
在南宫就摘下无间红莲,古老圆阵促使空气凝结的时候,他分明听见一道模模糊糊、似乎隔了很远很远、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冲他说了一句没前没后的交代。
直到此刻,还一直在时将的脑中回响。
“……我建议你去找【哔——】里的救,他心地善良,肯定会拼了命去救你……”
…
第二日一早,南宫就便把时将送回了百晓山庄,顺便去把尘洛洛接回妙行观。
南宫就原本也没打算这么急着送人走,主要是昨晚他好像半夜梦游,把病号时将扔了下床,自己占了病号的床睡得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