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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会告诉师尊,他要滴他。】
大概是七月下旬, 各大顶尖宗门开始为弟子交流会紧敲锣鼓地筹备。
这事本来跟沈絮没关系,他不在弟子那一列,他是长老。
而且这也没什么好去的, 说白了这交流会就是向麻瓜们展示他们这些宗门授课的能力,然后吸引更多人在九月的时候来报名罢了。
本来这事的确推不到沈絮身上, 但负责这事的三长老去追林安寿了, 七长老也一并去了, 近日多有魔修在周边骚扰,是个锻炼人的好机会, 很多长老都带着自己的弟子出去历练了。
整个宗门,竟然只剩下沈絮一个挂牌的甩手长老, 他不去总不能宗主或者太上长老去吧?
他们毕竟是第一大宗,凡事要讲合不合礼法, 别人来他们这自然是宗主带队以显尊重, 他们去别人那肯定不能宗主去, 那是不合规矩的, 自己掉了价不说, 让别的宗门怎么想?
年年都是长老去,凭什么今年宗主去?
是不是其中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联系?是不是这宗门勾搭上了一水宗,一水宗偏心?
所以段玉生和祁白辰是万万去不得的。
没人可以去, 只有沈絮去。
其实做出这个决定,三个人都老大不愿意了, 祁白辰是不愿意徒弟出去抛头露面,段玉生是觉得沈絮太年轻怕他在外面吃亏, 沈絮自己则是没底气, 他修为低微,害怕出现那种经典的挑衅打脸情节。
放别的穿越者身上, 那自然是不虚,有跳蚤那就一巴掌拍死呗。
沈絮不觉得自己有这种底气。
毕竟他啥也不会,师尊最近教他的几个法术全是生活类的。
他总不能对着那人当众施一个“除你衣物”吧?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对方可能一生气不顾一水宗报复,当场把他弄死。
所以沈絮十分担心自己出去了没有保障。
段玉生担心来担心去,最终还是决定让自己的弟子白瑜陪沈絮去。
本来这事跟白瑜也没关系的,他身为掌门首席,修为早就远超那些所谓天才,所以他一般是不参与的,他如果参与那不成了一水宗故意欺负人吗?
年年这个时候都是白瑜最闲的时候,他一般是不在宗内,是在山下约会姑娘美人的。
今年他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就被宗主老登给抓了壮丁。
而且给他的任务竟然又是他最不喜欢的带孩子。
但他没办法,他打不过老登,只能来到太上殿接人。
沈絮给自己叠了一层又一层甲,还是不放心,他犹豫片刻,把师尊送他的玉佩从衣服内侧拿出来,摆在了外侧。
要是有人想欺负他,师尊会钻出来锤爆那人的对吧??
沈絮捧着玉,食指轻轻摸了摸,小声嘀咕:“师尊保佑,一定要保佑我啊……”
祁白辰就坐在不远处喝茶,骤然被徒弟这么一摸,差点没呛着自己。
“阿絮”,他幽怨了眸子,“你放心,师尊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的。”
沈絮打了个哆嗦,连忙放开玉。
什么在天之灵?他可没说在天之灵!是师尊自己非要加词,跟他没关系!他可没咒师尊!
师尊一天到晚自己咒自己,也太不吉利了!
沈絮决定这次回来就好好跟师尊说教一番,人不能总把这种事挂嘴边的,会倒霉的。
沈絮全副武装磨蹭了很久,直到白瑜不耐烦在外面喊了,他才出门。
因为各宗距离比较远,所以都建立了传送阵,好歹是不用御剑,不至于让沈絮露怯。
今年交流会是在花木宗,花宗主去年在外游历,捡了个天资颇高的小孩回来,据说日后有望达到一水宗太上长老的高度。
沈絮对那小孩挺好奇,听说魔修把他一族人都屠了,这不是标准的主角模板吗!
这小孩童年这么惨,一定很早熟很要强吧?
搞不好是个白切黑呢。
直到见了面,沈絮才发现自己错得多离谱。
花宗主一边尝试把身后人拖出来,一边跟沈絮他们赔罪:“抱歉抱歉,泛舟他,他实在是害羞,不愿意见生人……”
沈絮没注意花宗主的话,他眼睛直勾勾盯着花宗主身后的小朋友。
我靠!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小奶狗吗!
我靠我靠我靠!狗老天!凭什么别人都能捡到就他捡不到!
沈絮实在是没忍住自己的爪子,激动地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
花泛舟的脸一瞬间涨红,僵住不敢动。
哇,性子这么软,完全符合他的择偶标准啊,这一看就很好欺负啊,摸一摸头就脸红,实在是令人忍不住想要多逗逗他,看看他还能不能更红啊!
可惜,可惜太小了,不过其实也不错啊,可以当童养媳,自己养大的更可口。
沈絮对花泛舟简直爱不释手,要不是顾及家长在旁边,他就直接套麻袋了。
白瑜在旁边轻咳一声。
沈絮怎么回事,怎么像个魔修一样,眼都直了!
丢人啊,好丢人。
白瑜见沈絮忘乎所以,只好拉了拉沈絮的袖子,然后对花宗主一拱手道:“多谢宗主相迎,我们先入席了。”
花宗主摸着花白的胡子,欣慰地点点头。
一水宗离花木宗最远,沈絮他们是最后一个来的,一入席交流会便宣布开始。
花宗主一句废话都不讲,倒是博得不少好感。
“泛舟”,花宗主转过身,拍了拍小孩的肩膀,“去吧,只是交流罢了,不用怕。”
全场哗然,谁也没想到第一个上场的是这么一个小孩。
而且看架势,花木宗是打算让他一个人打全场?
鎏金宗的人先忍不住了,一个男修士飞身上台,高声道:“花木宗这是瞧不起我等吗?花泛舟天资再高踏入修行的时间也最多一年,宗主还是换个人吧,我等不愿意欺负小孩。”
花宗主摊了摊手:“我宗弟子就他修为最高,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打过一场就知道了,交流嘛,怎么叫欺负呢。”
那修士听后,眼神凝重了一些:“如果我等不小心伤到他,贵宗会因此追责吗?”
花宗主但笑不语。
花泛舟从方才起,脸上的颜色就没浅过,他摇了摇头,认真道:“师兄,你伤不了我。”
“狂妄!”那修士顷刻出手,一剑向花泛舟刺去。
谁知花泛舟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竟然直接握住那修士拿剑的手腕,一个错身,那修士就出现在了擂台外。
那修士平稳落地后,才明白自己跟他差距有多大。
花泛舟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刚刚那一下他绝对是砸地上而不是站地上。
他眼神复杂地向花泛舟拱手:“师弟假以时日或成另一个祁仙君。”
花泛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看花宗主,见宗主对他笑,才鼓起勇气说了一声谢谢。
沈絮在看台上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掏出个望远镜看。
“哎呀这风度、这气质”,沈絮戳了戳白瑜,“师兄,哎呀,师兄,你看嘛。”
“不看”,白瑜冷冰冰道,“小屁孩有什么好看的。”
“师兄,你跟他打,能打赢吗?”
“废话,一招之内他必败无疑。”
“那那那他还小嘛,那十年之后呢?”
白瑜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沈絮一眼,“废话,你师尊那个年纪已经可以压着你师祖打,等花泛舟成长起来,一招之内我必败无疑。”
沈絮咂了咂舌,更加兴奋了。
厉害的人欺负起来才有感觉不是吗?
“师兄师兄,你说我有多大概率可以拐走他?”
白瑜的目光愈发像看傻子:“你有点聒噪。”
“师兄你说嘛,师兄一会你要是帮帮我,我们成功几率会不会高一点?”
“不帮”,白瑜神色古怪地看了沈絮一眼,“你低头看,你师尊在发光。”
沈絮下意识低头,果然玉佩在发光!而且有一种马上就要钻出来的感觉!
啊啊啊!他忘了他把师尊挂在脖子上了,他说的话师尊全听见了!
完了完了完了,吾命休矣!
沈絮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离席以最快的速度冲进花木宗给他们准备的客房!
关上门,他哆哆嗦嗦地解释道:“嗯……徒儿的意思是那小孩很可爱,徒儿想,想跟您也要一个这么可爱的,但是徒儿毕竟不能生,所以,所以就想拐一个回去养!”
那玉佩亮了一会,忽然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是么?阿絮真的很想给师尊生么?”
沈絮疯狂点头:“是啊!徒儿对天发四,徒儿特别特别想要给您生一个!”
“既如此,青天白日你拿着蜡烛做什么?”
沈絮怎么可能告诉师尊他想用蜡把玉封起来呢?
他转了转眼珠,道:“呃……徒儿,徒儿离了您身边就感到特别无聊,这不,正在找东西解闷呢。”
“真的,师尊您信我,我真的离不开您,离开您我哪里都不舒服,我精神特别匮乏,我无聊到身上快要长草了,我……”
沈絮一边劈里啪啦好一通解释,一边悄悄将点燃的蜡烛移向玉佩。
死手!快点啊!再晚点师尊就出来了!
他一慌就手抖,一手抖怎么也对不准玉佩,反而滴了自己一手!
他慌慌张张好半天才对准蜡烛,眼看着一滴蜡就要成功落在玉佩上,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