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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的时候, 看见祁白辰指头上有几道划伤。
他顿了一下, 还是把手抽了出去。
跟他玩苦肉计没用,他不吃这一套。
他不相信祁白辰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做个饭能把自己手切了。
祁白辰修为通天, 别说刀能不能伤到他,他想恢复自己就恢复了。
如今惺惺作态给他看, 也只是博取他的同情罢了。
想利用他的愧疚,把他困在身边罢了。
他不会再上当了。
他坐到祁白辰对面, 说了一声谢谢。
祁白辰听见这疏离的一声道谢, 正在夹菜的手一顿,片刻后, 那筷子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桌上的菜一荤一素,桌上的米饭一人一碗。
只不同的是,沈絮不夹菜。
他不夹,祁白辰就给他夹。
祁白辰夹一筷子,他就说一声谢,吃完了饭收拾好自己身前的桌面,才放下碗筷。
师尊又不欠他的,他吃了这些,怎么样也应该说谢谢。
而且要减少自己添的麻烦。
说白了他跟师尊名为师徒,实际就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罢了,所以他客客气气的。
以前是他太不成熟了,甚至有想过反正师尊自己都不在意壳子底下换人了,那他可以心安理得要师尊的爱护。
现在他还是觉得划清界限为好。
不是他的,他不能要。
接下来的几日,就这么平淡又疏离地过去了,时光流逝如花,一眨眼院中栀子花就开了。
沈絮搬了把躺椅,转身进屋拿枕头,准备在海棠花树下睡一会午觉。
他躺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醒的时候身上有阵阵凉风,一睁眼,师尊就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小扇给他扑走想要落在他身上的蝴蝶蜂子。
他恍了恍神,随即清醒过来,抿住唇。
“阿絮”,祁白辰咳嗽两声,“醒了?”
“嗯……”沈絮往上坐起来,一动,脚上铃铛就开始响,这些天他其实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有很在意,只是推开扇子,深吸一口气,道:“我想通了。”
“我不会再跑了,也可以尝试跟你谈着试试。”
沈絮说试试,似乎是真的试试。
祁白辰做的菜不好吃,他炒菜的时候,沈絮就在一旁指导他放什么调料。
沈絮一边报调料名字,一边想,原主不愧也是穿越者,调料都搞这么全,想必跟他一样是个“美食家”吧?
祁白辰一边卷起袖子炒菜,一边默默回忆从前。
从前他是不下厨的,最多最多他也就在小厨房门口倚一会,看沈絮在里面忙忙碌碌。
沈絮的一双手那么小巧,剁骨头的时候怎么那么麻利呢?
他在门口注视着,原本是要等着徒弟剁不动,喊他帮忙的。
可那时候,沈絮一点都不要他帮忙。
沈絮做饭的时候,会用一些小法术辅助。
比如去毛发术什么的。
沈絮做饭很快,色香味俱全,还没做好,沈木瓜那只狗崽子就扒着沈絮的腿要吃。
沈絮把肉块丢地上,然后用筷子夹一块喂给他,问他咸淡如何。
他不咸不淡地抱着臂,只咬了一口就声音清冷道:“不如何,酸得紧。”
“?不会吧?我还没放醋,醋放早了会发苦,该不会是肉坏了吧?”
沈絮将信将疑把他剩的那半块塞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随后眼神变得幽怨起来,“师尊,不是肉坏了,是你的心坏了,焉儿坏。”
沈絮总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跟一条狗吃醋。
吃醋就吃醋,管它什么理由。
他不是讲道理的人,所以他不给沈絮理由,还随时随地大小醋。
每当他醋坛子翻了时,沈絮就会凑过来亲一亲他的下巴,目光里带着他看不懂的歉疚。
就好像沈絮曾经对他的下巴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或者因为他的下巴而想起了什么亏欠事似的。
曾经他不明白,但他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祁白辰摸摸自己的下巴,小徒弟发狠咬他的场景历历在目。
可是他并不怪他,他已经强调过很多遍,他没有怪了。
他走神的功夫,沈絮已经抢过了锅铲,把险些要炒糊的青椒肉丝盛出来。
沈絮一边盛菜,一边赶人 :“您还是出去吧,我来就行了。”
他现在相信师尊那天是真的把自己手剁了。
做个饭频频走神,不切到手才怪呢!
得亏师尊是个纸人,不担心真的一整个切断,大不了换一个就好了。
对了,师尊现在寄身这个纸人破破烂烂的,为什么不干脆换一个?
这世界纸很贵吗?不至于吧?他在书房看到很多书,竹简反而不多,这世界应该已经有造纸术了吧?
原主一个穿越者,不得给世界的发展做点贡献吗?造纸术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东西。
该不会是因为师尊懒得扎纸人,所以邋里邋遢一直不换吧?
咦——
沈絮在心里鄙夷了一声。
老邋遢,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
几百年不换身体,身体不会被虫蛀吗?
纸可是会招书虫的。
沈絮一想到揭开师尊身体最外层的纸,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小书虫,他就犯密集恐惧症,恶心,头晕,想吐!
他直接就是一个干呕,“yue——”
“阿絮”,祁白辰回转身来,目光哀怨,“为师可是按你的法子调的味,你不至于吐吧?”
“呕——呕——”沈絮一看见师尊那张阴湿鬼脸,又是一阵作呕,“呕——走,走开——我吐一会就好——”
祁白辰忧心忡忡走了。
他原本以为是饭菜的缘故,可接下来的几天,小徒弟只要一看见他就吐,有时候不看见他也吐,他终于凝重了神色。
他把徒弟叫到身前,严肃道:“你老实告诉为师,你是不是怀了?”
什……什么?
师尊有病吧!
沈絮咬牙切齿道:“神经…呕——病,你怎么不……呕——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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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辰是真觉得徒弟怀了,他在抽屉里存了一些丹药,其中就有受子丹,他合理怀疑沈絮把那丹当糖豆给吃了,毕竟这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先例。
“阿絮,你莫要怕,怀了就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勇敢一点,为师……”
“我勇敢你个仙人球!”沈絮忍无可忍锤了祁白辰肩膀一拳头,“有病!”
他一拳头挥出去,压根没想到师尊会包住他的拳头,把他拉进怀里,抱到腿上,还温柔地抚摸他的肚皮,“阿絮,它如今还需受精才能真正诞生生命,你会愿意给师尊生孩子的对吧?”
沈絮瞪大了眼睛,脸迅速变成了番茄红。
特么的!师尊到底发什么神经!他又不是母鸡!母鸡下的蛋只有受精才能孵出小鸡,可他是公的啊!
而且他也不是鸡!
就算他真是母鸡,真可以揣崽孵小鸡,他也不要给师尊揣!
“我不要!”沈絮蹬了蹬腿,惊恐万状道:“快放我下来!我,我还没准备好……”
沈絮不知道师尊是发什么疯,他严重怀疑师尊想草他,故意编一些受精的理由。
对啊,人怎么能先怀后受精呢?人又不是鸡,鸡不受精都能下蛋,人能吗?
好哇!师尊就是最近上火了,想用他消火是吧!
他说的是谈谈试试,不是已经结为道侣了啊!
而且他是骗师尊的,他怎么能真的跟师尊苟且呢!
师尊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谈恋爱,谈恋爱的最初阶段是只能偷偷拉拉手,就算只是拉拉手也要羞羞脸的!
师尊怎么能一上来就要行苟且之事呢!
沈絮扭着腰要从腿上下去,师尊不按套路出牌,他再坐下去,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裤子就会忽然消失!
祁白辰不知何时轻轻捏住徒弟腰间软肉,“阿絮乖,莫要这般扭腰,一会动了胎气要肚子疼的。”
他一个大男人动什么胎气啊!
沈絮耳朵一会儿变一个颜色,一次比一次红,很快都红得要滴血了!
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被如此羞辱!
沈絮愤而起身,丢下一句“臭不要脸”,就踱步离去。
祁白辰沉浸在当爹的喜悦中,只道徒弟是不经逗,害羞了,故而没有太在意。
他本来不打算再让沈絮下床干活的,可沈絮硬是要干,还凶他,他也就放任徒弟去了,只是分出灵力保护徒弟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