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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逆徒后被师尊攻了 第48章

祁白辰越走越深入,鬼哭声也越来越清晰起来。

沈絮越来越害怕,他将下巴压在师尊的食指上,脖子缩着,头上小呆毛一抖一抖的。

他他他,他好害怕呀!

而且他不知道为什么,全身痒痒的胀胀的,好像要长身体了!

“师师师尊……快快把我拿出来……”

祁白辰脚步猛然一顿。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他知道那东西已经达到了目的,早晚要把沈絮变回来的,但怎么会是这个时候。

他可不想让那些好事鬼围观他徒弟的裸–体。

他脚步一拐,进了某个店铺,落下结界拉上帘子,把徒弟从荷包兜里掏出来放在桌上。

沈絮因为害怕,腿还在发软,他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等了约莫一刻钟,他的身体忽然嘭得一下就变大了!

衣服自然是撑碎了,头上的发包也包不住变多的头发,于是一头如瀑布般的青丝尽数散下。

祁白辰那一瞬间,有些恍惚。

片刻后,他把一切情绪都掩藏,一挥手给徒弟穿上衣服,然后取了根水蓝发带,把徒弟的头发扎成一个高马尾。

沈絮嘶了一声,捂住头皮,师尊扎得有点过于紧了,就好像很不愿意他头发散开似的。

他从桌子上下来,窜到师尊身后,紧紧抱住师尊的腰,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们,我们要不先回去……我是说……您您您送我回去,然后您您……您自己……”

沈絮等了半天,师尊也不理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抖着腿,把心一横,直接跳到了师尊背上,两条腿还紧紧盘着师尊的腰。

不管了!反正他自己是走不动了!他脚软!师尊非要带着他那就背他走好了!

祁白辰身形很明显地一僵,然后背过右手,兜住徒弟的屁股,走出店门。

“阿絮”,他轻声,“你自己搂紧师尊好吗?”

沈絮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师尊格外温柔,他收紧了手,乖乖道:“哦。”

他不知道祁白辰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到底有多么波涛汹涌。

回忆如潮水,来的时候就是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淹没思绪。

像一场隔了太久,已经朦胧的梦似的。

那时候,他背着沈絮,在无边黑暗里走过,身后散开的金粉像星星一样点缀这夜空。

“阿絮,把你的魂收好,别再散了好吗……”

沈絮不说话,沈絮已经没有灵魂了。

他抓不住那最后的粉末。

“阿絮……”他只是固执地背着这具已经凉了的尸体,一步步逆着命运的轨迹,往家的方向走。

“师尊原谅你了,无论你做了什么,师尊都原谅你……”

就像沈絮对他说的那句,直到他死了沈絮才开始爱他。

他也一样,直到沈絮死了,他才选择了原谅。

直到沈絮死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沈絮到底对不起他什么。

“阿絮,有时候师尊会觉得,我们的时间是倒着走的,所以我们总在错过,总是改变不了什么。”

现在的他死在了未来,未来的沈絮死在了过去。

是这样吗。。。

……

祁白辰背着徒弟,在鬼蜮中行走,每走一步,他就给识海中那块怀表再加几道禁制。

千道阵法,万道禁制。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

沈絮趴在师尊背上,感到安心的同时心底却有些怅然若失。

他不知道这情绪是从何而来,只道是从来没有人背过他,他太感动了。

原来被人背着是这种感觉,整个胸口都贴住可靠的背脊,于是体温在两人之间互相传递,心房贴得如此近,心跳早已不分彼此。

嗯,很幸福。如果屁股里那条尾巴没有跟着变大就好了。

沈絮本来应该专心致志害怕的,就因为这条尾巴和他那藏在长衫下该死的开裆裤,他现在又羞又怕。

可恶的师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玩他!

沈絮想到一出是一出,想到了尾巴就开始啃师尊的肩膀。

他啃啃啃啃!

“哎呀!”啃着啃着,就被弹了个脑瓜崩。

“为师看你是不够怕,不怕就下来自己走。”

“不要不要”,沈絮连忙摇头,“我怕,我怕的,我自己走不了,我腿软。”

祁白辰不置可否,越往里面走,越是触目惊心。

到处都是尸体,不是鬼魂,是尸体。

那些尸体都是烂的,脸上、身上,都是天花导致的烂疤。

只是一瞬间祁白辰就明白了这里大致发生过什么。

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疫,但没有任何人上报官府或者仙门,周围人的做法简单粗暴,他们封了村,放弃了一整村的百姓,于是这村子灭了门。

一整个村子的人都变成了鬼,甚至还养出了一只怨气冲天的鬼王。

真是造孽。

前方墨色忽然减淡了,光线透了进来。

沈絮抬头看去,只见前方有个背着药篓子的小老头,老头拄着拐杖,牵着一个烂了脸的小孩。

老头看向他们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戒备:“你们……是来求医的人?”

迟疑片刻后,老人道:“老夫看你们病得也不重,再等等吧,今日就采了这些药,先紧着要病死的治。”

“师尊”,沈絮贴着祁白辰耳朵小声,“这地方怎么还有活人啊?那些鬼不吃他吗?”

祁白辰未答,只是示意徒弟安静,然后跟在老人身后,走进一家米粮店。

这里原先是米粮店,门口还挂着商帆,但现在门板被拆下来当床,老人颤颤巍巍走进去,松开小孩的手,进后屋熬药去了。

沈絮看着躺在地上的“病人”,沉默了。

哪里还是活人呢?那些全都是尸体啊。

可老人似乎看不到这如墨般的天空,也不知道他正在救的都是死人。

“囡囡”,老人在里屋喊了一声,“来帮爷爷端药。”

小女孩转身往里屋去,沈絮直到此时才看见她后脑勺有个大洞。

“她……她是鬼!”沈絮又把腿盘紧了几分,“师尊,她……”

“莫怕,你就当不知道,她不会攻击你的”,祁白辰弯身催徒弟下来,“牵着为师的手,放心不会有事。”

沈絮到底还是下来了,只是把自己的头裹在师尊的袖子里,藏在师尊胳膊底下,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隔了一会,小姑娘端着两碗草药水出来了,就站在他们面前。

“哥哥、姐姐”,因为沈絮扎着头发,小姑娘就把他当作了哥哥,祁白辰披着头发自然被当成姐姐,“爷爷在做梦,你们可以别叫醒他吗?”

沈絮怕她,往师尊身后藏了藏。

祁白辰点了点头,却拒绝了草药。

小姑娘就端着草药去喂尸体了。

她很活泼,一边四处忙碌,一边说起她跟老人的故事。

“爷爷以前是大宗门的丹修,他是出生在大宗门的,他的父亲是宗门的七长老,他年轻的时候犯了错害死了宗门几个弟子,他父亲保住了他的命,却废了他的修为赶他下山。”

“爷爷是在山脚捡到的我,他失去了修为,还没下山就成了老态龙钟的模样,爷爷心里愧疚,所以带着我到处行医,就这样一直过了十年,我们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这里肆虐着天花,爷爷不忍心看他们受病痛折磨,于是到镇上去买药。”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她说,两人就都明白了。

这个大宗门出身的丹修从前被保护得太好,哪里懂得凡人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他跑去镇上买药,那药铺老板自然也是懂医的,看见他要了那么多控制疫情的药,于是偷偷跟踪他。

这村子发生天花的事情,就此被暴露出去。

害怕染上病的周围村镇联合起来,不许村子的人进出。

自然连着那外来的丹修一起,都封在了村子里。

那小姑娘继续讲:“有人尝试出去,他跟他们说,他只是去山上采药,不进其他村镇,却被砍下了头颅,因为害怕他身上有病,他们烧了他的身体,而他的头因为滚进了溪中被水冲走了,才得以保留。”

“爷爷很愧疚,他觉得都是他的错,就像十年前他炼丹时打盹,看错了丹方,把救命的丹炼成了毒丹一样。”

一步错,步步错。

一念之差,人命磋磨。

“爷爷没日没夜救治那些村民,可是他们不让那些已经病好了的人出去,于是那些人又一次染上病疫。”

“大部分人就是在这反复中生生熬死的。”

“到了最后,大半村的人都神志不清了,只有最开始跟着爷爷帮忙打下手的几个姑姑还清醒着。”

“清醒地看着一个个熟识的人死去,直到她们也即将死去。”

“我问他们,是不是没有心,他们不答我,我夜里想偷溜出去采药,却被一块大石头砸中了后脑勺。”

“他们烧了我的尸体,我死了,其实我早该死了,我病得很重,就与姑姑们一样重。”

“我们都死了,爷爷还活着,没有人怪他,他不知道我们死了,他看不见我们真正的模样,因为他……其实是个瞎子。”

“他是哭瞎的,为他那死去的同门。”

沈絮心里一阵难受,他慢慢从师尊身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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