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夏遂安说:“噢,我知道啦。”
几秒后他突然皱眉,“嘶”了一声。
穆延宜看过来,“怎么了?”
“什么吹进眼睛里了,好疼,老公帮我看看。”他嘴里还咬着苹果,说话含糊不清。
穆延宜去制止他胡乱揉眼睛的手,弯腰去看:“不要揉,我看看....”
话没说完,刚才紧皱眉的人环上他的脖颈,垫脚把自己嘴里的半块苹果送到他的嘴里。
夏遂安松开他,站在那里得逞一样的笑:“现在你也吃了不干净的苹果,我们晚上一起肚子疼。”
他说完就从穆延宜身前溜走,昏暗晚霞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都染上一层金黄的光晕。
第32章
穆延宜把半块比平时甜很多的苹果咬碎, 轻促的笑了一声,慢悠悠的跟上去。
他想好抓到小朋友之后怎么惩罚他的恶作剧,走了几步却发现夏遂安停在了一条小巷的拐角。
过去的时候夏遂安已经蹲下, 伸出手对不远处的垃圾桶“嘬”了几声。
没多久, 一只花色小猫从垃圾桶的角落里探出头, 和夏遂安对视很久才迈出了第一条腿,走路时一瘸一拐的喵喵叫。
是一只几个月大的流浪猫, 浑身都很脏,耳朵耷拉下去, 像是饿了很久, 趴在夏遂安的手掌里一动不动。
穆延宜看了一会,转身去隔壁超市买了舒化奶和碗, 小猫进食速度很慢,舔一口要几秒后才再舔一口,低头的时候能看见他脊背凝成一团的毛发下有不浅的伤口。
夏遂安蹲着安静的看小猫进食, 突然说一句:“他受伤了。”
“应该是找东西吃被别的猫打了。”
“他妈妈呢。”
“不知道, 他看上去有先天疾病, 可能被遗弃了。”这种事在大自然太常见,穆延宜向他解释。
夏遂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指挠了挠小猫的下巴, 垂眸看不出神情。
天已经渐黑, 穆延宜用自己的西装外套把小猫包裹住,抱起来, 带夏遂安打了车。
小猫窝在他的怀里,也不叫,只是偶尔伸出那条看上去有些问题的腿去舔舐,眼睛大大的, 并不明亮。
一路上出租车司机都在抱怨车上有难闻的味道,很臭,他前几天刚洗了车。
穆延宜在下车的时候给他多加了500的洗车钱,司机嫌不够,看着他的衣着和气质打算多要些:“瞧您打扮不是大老板也是高层白领,不知道我们底层服务行业人民的苦,我这车洗了之后也有味道,让别的客人怎么想,还做不做生意?”
穆延宜不再表态,拿出手机给他的车牌拍了张照片。
司机见状怕他投诉,说了几声算了算了扬长而去。
到了宠物医院,穆延宜给小猫做了全套检查,一项一项很繁琐,小猫没什么精神,夏遂安就低头叫他的名字:“咪咪。”
好像所有人在叫野猫的时候都要叫一声“咪咪。”穆延宜笑了声,说他的名字太随意。
夏遂安抬头,对他认真说:“叫咪咪的小猫是全世界是最顽强的小猫。”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医生递给他们两张花花绿绿的纸,每一项的检查结果都不乐观,不大的小猫身上有肝损,肾衰竭道,贫血和软骨病等很多病因。
是一只被遗弃的折耳猫。
医生面露难色,说了实情:“他现在的状况治疗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我们的建议是安乐处理。”
咪咪像是听懂了医生的话,在医护笼里咪咪的叫着。
穆延宜问:“治疗乐观可以活多久?”
“说不好,三五个星期,最多几个月,他身上太多问题了,严重贫血加上肝衰竭,要一直输血处理。”
他言外之意是就算救治这只折耳也会活在痛苦里。
夏遂安蹲下去,和咪咪对视,花色小猫连睁眼睛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还是伸出一只畸形的前爪挠了挠笼子的小挡门。
它很努力的想要去触碰这个救了自己的人,可身体实在是太痛,挠门的爪子没多一会就耷拉下去,整个身体蜷缩在笼子里,连叫声都发出来。
穆延宜看着在和折耳对视的夏遂安,动了恻隐之心,就在他要对医生说尽力救治的时候,蹲着的夏遂安突然站了起,拍了拍屁股说:“安乐的时候它没有痛苦吗?”
医生说:“我们使用□□注射,会提前注射麻药,确保小猫绝对不会感受到痛苦的去喵星。”
夏遂安点头,目光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噢,那就安乐吧。”
或许是他决定得太快,说安乐时医生也很意外,问了他是不是真的考虑清楚。
夏遂安不去看小猫了,对医生满脸认真:“你不是说它活着也很痛苦吗,那安乐吧。”
....
咪咪在一个星期之后进行安乐注射,当天穆延宜和夏遂安看了咪咪最后一面,小猫已经被洗干净,之前乱成一团的毛现在也顺滑起来,依旧耷拉个耳朵低头舔前爪,看见夏遂安来了,隔着笼子朝他咪咪的叫。
夏遂安这次给它带了猫条,它就一口一口去吃,像是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安静得可怕。
医生说它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反而恶化,签上字后他们会安排给他注射。
字是夏遂安签的,咪咪在他的怀里被打上注射液,闭眼睛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叫了一声:“咪~”
夏遂安感受着咪咪逐渐微弱的呼吸,轻声说了句:“咪咪再见,在另一边要开心健康。”
咪咪在五分钟后彻底没了呼吸,夏遂安任由医生把它抱走安葬,安静了几秒,转身对穆延宜说:“好饿啊老公,要吃饭。”
穆延宜深深看他一眼,突然道:“想哭就哭出来。”
周围又寂静下去。
夏遂安眨了两下眼睛,笑得乖巧:“哭什么?应该庆祝咪咪脱离痛苦才对,而且我都习惯了。”
下午他们去吃了饭,回家后夏遂安一如既往,趴在书房的沙发上,看书累了就开始打瞌睡,又在他工作时坐到他的怀里对他挑眉,下一秒亲上他的唇。
穆延宜把他抱进怀里,关了电脑中的邮件,俯身去惩罚这个打扰他工作的人。
结束已经是晚上,小朋友被折腾得不行,尽管这样他最后一次还不让他离开,生理泪水从他眼尾滑落,穆延宜看见他漂亮的唇一开一合,说好舒服。
穆延宜去刮他哭得泛红的鼻子:“明天起不来嚷嚷疼的又是你。”
“因为老公每次都很用力啊。”夏遂安双手环住金主,像是一条溺水的鱼被冲上岸,腰部直直的弓起,呼吸也急促。
穆延宜放过了他,退了出去,把他抱进浴室中擦拭身体,出来的时候刚才还缠着他的人已经在他怀里沉沉的睡着。
他把夏遂安放到床上,处理下午没有处理完的工作,直到后半夜才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打算休息。
手机这个时候亮起来,赵翎给他打了电话。
铃声才响两声,身边睡得香甜的人就听到了声音,一脸茫然的睁开眼睛,眼神中还带着困倦的呆滞。
夏遂安还没从被吵醒的熟睡中清醒过来,整个身体往被子里缩,抓住他的手问:“老公要去哪?”
穆延宜看他觉有趣,笑道:“金金睡觉,我去接个电话。”
夏遂安皱眉,呆呆看着他:“你也要走了吗?”
电话铃声一声一声响彻在卧室,穆延宜看着小朋友眼底落寞和不安,这才蓦地明白了他白天说的那句话。
那句习惯了的意思是,他习惯了分别。
手机还在响,穆延宜挂了电话,伸手揽过夏遂安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低声说:“不走,我在的,金金。”
夏遂安被突然抱住,他先是一愣,眼中的茫然和困倦消失了几分,然后把头埋进了穆延宜的胸前道,闷声说:“手机在响,好吵。。”
穆延宜挂了电话,低头去亲小朋友的额头:“现在不响了。”
没了声音,身边又暗了下去,夏遂安眉头慢慢舒展,没多久保持着抱住穆延宜腰的动作沉沉睡过去,两个人呼吸交缠在一起,穆延宜睁着眼睛,反而睡不着。
-
夏遂安的沉默只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他又有了精神,像往常一样,吃了睡,睡了吃,打游戏,偶尔被穆延宜抓到公司学习。
穆延宜是在几天后才想起来那晚赵翎打来的电话,他放下手里的文件,给赵翎回了电话,“找我什么事?”
赵翎接到电话的时候一脸懵逼:“谁找你?”
“三天前不是你给我打电话?”
他想起来了,沉默两秒,反倒是笑出来,“贵人多忘事,难得您老人家也知道也知道三天前,如果我真的有事,现在已经可以火化了,兄弟。”
“所以找我什么事?”
赵翎叹了口气:“能有什么事,也没什么事,宛安前几天喝多来找我闹,要你接他回去。”
穆延宜换了一只手拿手机,“他现在在哪?”
赵翎:“我家,外面都是狗仔,我现在连出去都不敢,怕明天你家小孩身边多了个绯闻男友。你来接?”
穆延宜:“我家里没有第二个小孩,你应该去联系我祖父。”
“什么第一个第二个?”赵翎被绕蒙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自己的好友声音微凉:“他是成年人,去哪里都他的自由,不需要打电话告诉我。”
“可他总喜欢找你,说实话,你对他没有半点感情?不然怎么身边有了小野猫?”
人人都说夏遂安和宛安有几分相似,可穆延宜却连宛安具体五官都没有注意过,反倒是夏遂安的一颦一动都生动浮现在脑海。
穆延宜不觉得夏遂安和祖父收养的孩子有相似之处,更不喜欢自己和夏遂安的关系被这样揣测,连带对赵翎声音也冷沉下去:
“如果你这样口无遮拦,也不用再给我打电话。”
说完这句话,穆延宜结束了和赵翎的对话,他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夏遂安,正抱着书睡得香。
穆延宜冷淡的眉眼散开了些,除了夏遂安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让他这么省心的人,简直是个小懒虫。
--
夏遂安醒的时候天已经暗了,打了个哈切后才慢悠悠转醒,在他身边喝咖啡的穆延笑话他是只小猪,除了吃饭只剩下睡觉。
夏遂安不反驳他,把自己缩进毯子里,然后伸出一只脚在穆延宜眼前晃,脚踝的那颗红色小痣惹眼又勾人。
毯子是他来穆延宜办公室后穆延宜给他添置的,柔软,暖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穆延宜也是体恤员工的好老板。
这个想法只在夏遂安脑袋里闪过了一瞬间,然后他又继续心安理得的裹在毯子里。
这是他辛辛苦苦用屁股换来的。他本来就应得的。
一只手拖住他的脚踝,在上面轻揉了两下:“怎么这么凉,不穿袜子?”
夏遂安眼睛都没有睁开,任由老板托着他的脚踝:“老公冷。。。”
穆延宜:“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