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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段非舔了舔嘴唇,“那为什么我们会……呃……”
“一点都不记得?”邵久一问。
段非苦思。
大脑阵阵钝痛,运行不畅。他仿佛在浆糊里找米粒,隐约捕捉到一点模糊的轮廓,顺着捣了一下,又消失不见。
在这过程中,他脑中浮现出了一些宛如梦境一般的、令人万分羞耻的画面。
他想问邵久一自己是不是哭了,又因为害怕丢人而开不了口。
邵久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憋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开口道:“你昨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都往我衣服上擦。”
救命,是真的!
段非咬住了嘴唇,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尴尬得不敢看他。
“想听详细经过吗?”邵久一问。
段非摇头。
邵久一笑道:“去洗漱一下吧。我买了早饭,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将就着吃。”
他说完站起身来,拿起一旁的外套。
“你要走了?”段非问。
“我下午还要上班,”邵久一说,“房间的钱付过了,你记得联系一下你的朋友。”
“谢谢,那钱……”
“没事,反正我也住了,”邵久一走到门口,手放在了门把上,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你昨天跟我约好了一件事。”
“什么?”段非问。
邵久一垂下视线,略显自嘲地笑了笑,说道:“不记得就算了。”
他说完推开了门,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大门再次合拢,段非呆滞了会儿,躺了回去。
毫无理由的,他的心跳得特别快,整个人慌慌张张的。
虽然记不清细节,但他昨晚无疑给邵久一添了不少麻烦。
邵久一说房间自己也住了,可若不是为了照顾酒醉的自己,他应该没必要特地外宿吧?
段非扭头看向隔壁床凌乱的被子,脸渐渐烧了起来。
邵久一说的约定到底是什么呢?
段非想不起来,只祈祷自己可别做出什么太离谱的事儿。
起床洗漱过后,他稍微清醒了点儿,终于想起应该联系一下纯仔他们。
他昨晚是穿着外衣睡的,手机还在裤子口袋里,可拿出来以后却是关机状态。试着打开,才刚进入桌面,立刻跳出电量不足的提示,紧接着自动关机了。
也不知自己离开前有没有打过招呼。
如果没记错,他们三个昨晚也住在这家店。可段非稀里糊涂的,完全想不起房间号了。
这样的廉价旅店几乎没有客房服务可言。惴惴不安吃过了早饭,他试着去前台借充电线。
前台的姐姐见着他,立刻笑了起来,问他:“感觉怎么样,酒醒了没?”
她把自己私人的充电器暂借给段非,段非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用就近的插座充电。
“我昨天是不是做了什么很离谱的事情?”他问。
“你又哭又闹,”前台姐姐告诉他,“你朋友翻你口袋找身份证,你对他喊‘只有男朋友可以摸我,你先做我男朋友再摸’。”
段非差点儿当场自燃。
“他……他什么反应啊?”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凶你,让你老实点儿,”前台姐姐笑得肩膀一抖一抖,“你钻在他怀里哭得直抽抽,委屈坏了。”
段非捂住了脸。
“你们是……那个呀?”姐姐一脸八卦地问他。
段非赶忙摇头:“我喝多了,乱说的。”
手机冲了会儿电,他再次尝试,终于顺利开机。
连上网络后没一会儿,噼里啪啦收到了一大堆消息。那三人醒来后找不到他,果然急了。
他给纯仔打了个电话,被光速接听。
“一睁眼你人没了,电话还打不通,”纯仔在松了口气以后开始生气,“我还以为你回学校了,一路找回来都不见人,差点儿就去报警了。”
“对不起,我昨天糊涂了,出去买东西,然后……”段非卡壳,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然后?你不会在路边睡了一晚吧?”纯仔问。
“没有,遇到好心人,给我开了个房间。”段非小声说。
纯仔很惊讶:“还有这样的人?是路过的?陌生人?”
“不是,是……”段非脸一红,“是邵警官。”
“……”
“他好像照顾了我一个晚上。”段非说。
手机里传来纯仔“嘶——”的抽气声。
第8章 大闹警察局
回学校的路上,段非给邵久一发了条还挺长的消息,对邵久一表示了歉意和感激。
为了使自己的态度显得足够诚恳,他花了很长时间斟词酌句。在最后,他鼓起勇气问邵久一,所谓的“约定”到底是指什么。
他强调,自己虽然醉糊涂了,但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无论答应了什么,愿意信守承诺。
大约半个小时后,邵久一回复了,内容只有三个字。
——晚点说。
段非不敢打扰他,乖乖等着他的联络。
可直到这一天过去,邵久一都没有再出现。
“你说我该不该再去问问?”段非试图向纯仔求助。
纯仔抱着胸歪着头看他:“嗯……问什么呢?你是觉得他一定有话要跟你说吗?”
段非答不上来,憋了会儿后说道:“就是约定的事儿嘛。”
“喝醉了的时候做的约定,十有八九会很丢人,”纯仔提醒他,“你不记得就算了吧,干嘛较真呢。”
“万一很重要呢?”
“他不回,就是根本不放在心上,”纯仔摸了摸下巴,轻轻地“啧”了两声,“倒是你,我看你是把他这个人给放在心上了。”
“……”
段非张了张嘴,想否认,又觉得这样自欺欺人没什么意思。
见他红着脸默认,纯仔叹气:“你就这么喜欢那张脸呀?没点儿心理阴影的吗?”
“也不全是脸的缘故吧,”段非垂着视线,“我……我说不上来。”
在那晚之前,他对邵久一的感觉,最多也只能算是“好感”,那是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淡化的。
可现在,当他想起这个人,脑中浮现的全是那天在房间里,邵久一噙着笑看他的模样。
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
“我们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他也不计较,”段非说,“旅馆前台说我那天晚上非常非常闹腾,又哭又叫,还弄脏了他的衣服。以他跟我的交情,根本没必要那么照顾我。他……他真的特别好。”
“那你还问我,”纯仔笑道,“喜欢人家,没理由也要创造理由套近乎了,更何况你还有现成的借口,当然应该去问啊。”
段非听着,大脑中某个原本被雾蒙着的角落忽然亮了一下。
见他陷入呆滞,纯仔问道:“怎么啦?”
“隐约想起来一件事……”段非眨巴了两下眼睛,“也不知道是那天晚上真实发生的还是我在做梦……”
“什么?”纯仔很好奇。
“我、我……”段非的脸很快涨红了,“我我我我、我问他是不是要、要跟我上床……”
“……”
“……”
两人默默对视了会儿,纯仔身体后仰:“你俩不会是约了个炮吧?”
“没有!”段非赶紧摇头,“他那天应该是睡在隔壁床的,而且我醒来以后也没有……”
“不是,我是说,你们的约定,”纯仔说,“会不会是这个?”
段非惊讶地捂住了嘴。
“你……”纯仔眉头紧皱,“你再努力想想?”
段非紧张地把手握在了一块儿,努力思索,过了会儿,还真的又想起了一些。
“我好像一直在拒绝他,说不行……”段非咽了口唾沫,“但他……他挺坚持的……”
“……”
“想不起别的了。”段非说。
“你确定他是个好人?”纯仔问。
段非也犹豫了。
“这很怪吧……”纯仔委婉地表示。
“但那天晚上他什么也没有做啊,这说明,他至少很尊重我的意愿,不会乘人之危,”段非努力找到了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如果不是我坚持问,他本来也说算了……”
纯仔盯着他看了会儿,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