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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枕山指着远处的移动靶:“你自己挑一个站过去。”
埃温斯哥哥:“这就过头了,舒总。”
“我后悔了。”埃温斯蓝色的眼睛闪着寒光,“当初我应该不计一切代价杀了你。”
“——或者。”
埃温斯毫无预兆地举枪对准了舒枕山,歪了歪头,“现在也不迟吧?”
所有保镖的枪口都齐刷刷地举了起来,分别对着各自的目标。
埃温斯的哥哥看了眼旁边的楼房,做了一个不明显的手势。
匍匐在窗口边的狙击手低声说了句“copy”,子弹上膛,调整瞄准角度。
瞄准镜里的是舒枕山。
突然,他的后脑勺被不知从哪出现的冰冷枪口抵住了。
一道清冷的男声在他耳边说:“Stay still.”
人高马大的狙击手立即作出反应,万分之一秒内,校准好的狙击枪被人扭转了一个角度,对方压在他手指上抠动了扳机!
干脆利落,默如鬼魅,利如蛇蝎。
子弹擦着埃温斯的脖子飞过去,击穿土地,溅起一泼泥点,飞鸟尖啸而起。
靶场里顿时炸开了锅,一片混乱。
狙击手骂了句脏话,反手拖住冉步月,却被人一拳狠狠砸到了墙上。
Patti又一拳下去:“你先走,我搞得定他。”
冉步月从大汉手里挣脱,毫不推辞,说了声“谢谢姐”,便如灵巧的小动物一样消失在了幽黑的楼道里。
舒枕山在枪声中看到冉步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朝自己奔来,白色衣角在风中翻飞,长发飘扬。
舒枕山还在发愣,手腕已经被冉步月用力抓住了。
冉步月在他耳畔吼道:“发什么呆,跟我走啊!”
舒枕山下意识地跟他跑起来,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什么景色都不存在。
只看到天边从乌云缝隙里漏出来的阳光,和被照亮的冉步月的侧脸。
直到坐上车,舒枕山才拥有了些许实感。
因为冉步月松开了他的手。
舒枕山伸手去握他,捞了个空。
舒枕山斟酌半晌,无奈地憋出一句:“你……这样很不安全。”
冉步月提高音量问:“所以你觉得把我绑回国内就安全了,是吗?”
Patti坐在副驾驶,戴上头戴式降噪耳机,点开平板上播放到一半的甄嬛传,默默降下了前后排之间的隔板。
舒枕山窒了窒:“从整体上来说,是这样的。”
“即使你今天不来,我也不会真的受什么伤,他们的阵仗看起来很夸张,其实只是在威胁我。”
冉步月:“狙击手都瞄准你脑袋了,这叫只是威胁?”
舒枕山:“我知道分寸。”
冉步月的表情分明在说“你知道个屁”,不再讲话,低头跟艾子兰发消息。
艾子兰吵着要和冉步月以及他的新男友吃饭,但现在他们不会继续在美国呆下去,冉步月只能跟她说抱歉,之后有机会再约。
艾子兰说没事,正好不久之后她会回国一阵子,到时候再找冉步月吃饭。
冉步月放下手机,看向舒枕山,忽然皱起眉:“你怎么受伤了?”
“不碍事。”舒枕山看了眼,“我已经消过毒了。”
他的手臂侧边被划破了几道血线,大概是被弹片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划伤的。
因为舒枕山一直在冉步月身后,所以他受伤的概率稍微大一点。
冉步月冷冷道:“这就是你说的知道分寸。”
最后在冉步月的要求下,还是喊来了医生为舒枕山进行专业的处理,他手臂上裹了几圈纱布。
直到坐上飞机,冉步月都没有再和舒枕山说一句话。
飞机在云间攀升,冉步月缩在机舱卧室的窗边,看着渐渐缩小的地面,飞机的颠簸和侧转令他有些反胃。
卧室门被人敲响,冉步月没应,对方又敲了一遍,冉步月撇了撇嘴,才道:“进来吧。”
舒枕山端着一杯饮品和切好的水果,坐到床边,像往常一样问:“吃完睡觉?”
冉步月安静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问:“云巅拿那么多枪指着你,是想威胁你什么?”
舒枕山略过那些表面上的借口,直接道:“利益。他们想要我们主动放弃北美市场。我不会答应的,除非……”
“除非我被他们抓到?”冉步月问。
“那我也不会直接答应的。”舒枕山平静道,“而且这个情况不可能发生。”
“那你知不知道什么情况可能发生?”
冉步月漆黑的眼珠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已经受伤了。如果那兄弟两个再疯一点,你还可能会——”
他没法把那个字说出口。
冉步月无法想象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会怎样。
此刻,冉步月面对舒枕山,几乎有点控制不住。
“再让我看看。”冉步月垂眸说。
舒枕山问:“什么?”
冉步月隔着衣服摁住他的腹部,慢慢往下滑,声音沉闷:“你说呢?”
知道这是逃不掉的,舒枕山无可奈何地解开扣子,克制地只露出一小片皮肤。
冉步月毫无顾忌,把布料扯得更开,彻底露出那枚枪疤。
“这是怎么弄的?”冉步月问。
舒枕山:“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怎么弄的?”冉步月偏执地看着舒枕山,“我要听你说!”
舒枕山别无选择,尽量平静和客观地描述了当时的情形,缩减了自己主观意愿的部分。
冉步月听着他平淡的叙述,越来越觉得胆战心惊。
关于舒枕山下腹部的枪伤,冉步月自己推测出来的时候是一种感觉,被Patti验证是另一种感觉,在靶场听到埃温斯的话又是再一重心情,很难描述,很难对舒枕山的行为拥有唯一的情感倾向。
但在舒枕山面前,亲耳听到他说出这些事情,冉步月只觉得抓狂和后怕。
“那只是一个设计界的普通奖项,即使那次我没得奖,之后我还有很多机会!”
冉步月一下下戳着舒枕山,像在戳他软塌塌的心,“你怎么能冒险拿自己的命去换这个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他本来就活该被制裁。”舒枕山道,“我也算是为民除害。”
“但那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冉步月眼眶发红,“如果我没有回国,我们没有一起来美国,没有发生这些事……我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舒枕山实话实说:“这就是原本的计划。让你知道这个没有意义。”
这句话直接把冉步月激怒了,推开了舒枕山一些,双目赤红地盯着他,哑声问:“舒枕山,你是不是没有心啊?”
舒枕山喉结上下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冉步月越说越激动:“如果当时的靶场旁边没有河呢?如果埃温斯的枪法再准一点呢?如果你后来又被抓回去了呢?你tm要是当时死了——我——”
我怎样?冉步月突然语塞。因为他不敢想。
冉步月茫然地看着舒枕山,一眨眼,猝然掉下一颗眼泪。
舒枕山几乎是本能地追过去,蹙着眉吻上了冉步月脸侧的泪珠。
咸的。
别哭了。
很快,他尝到了更多。
别哭了……舒枕山心中求饶,他心快碎了。
舒枕山顺着眼泪往下吻,吻到冉步月唇角附近时,他用嘴唇蹭了蹭。
冉步月没有躲,也没有阻止,舒枕山便微微偏头,贴住了冉步月的嘴唇。
很软,很凉。
只是无比纯情地贴住嘴唇,像少年们的初吻。
初吻是不是这个感觉?他们混乱地想。
或许差不多。
七年没有接过吻,早已忘记原来仅贴住对方嘴唇就是如此令人落泪的事。
冉步月伸出一点点鲜红的舌尖,舔了一下舒枕山的唇。
又湿又痒。
舒枕山愣了一瞬,接着难以自控。
他捧着冉步月的脸蛋,用拇指拭去他的眼泪,用力地吮吻下去。
唇舌纠缠,吻得很湿。
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滚到了床上。
舒枕山拨开冉步月凌乱的发丝,认真地说:“我保证——”
冉步月:“你保证什么?”
舒枕山:“我保证,以后我身上唯一会出现的伤痕就是你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