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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难忘 第51章

  滕琮明浑身汗毛倒竖,要全神贯注才不会失误飞出赛道,更深层的恐惧是,他什么时候惹到舒枕山了?难道是刚刚找他借车开的时候?

  在他的印象中,舒总不是这种小气量的人。

  足有半圈,滕琮明都被舒枕山阴魂不散地缠着,非常棘手。

  其他参赛者可能注意不到,但冉步月看得非常清楚,舒枕山这个举动就是在专门恶心滕琮明,并排跑,死死压着他,又不给他个痛快,跟猫玩儿耗子似的。

  冉步月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轻声笑出来:“幼稚……”

  舒枕山幼稚地报复了半圈,好像玩够了,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滕琮明,狠踩油门,绝尘而去。

  此后,舒枕山没有半点玩闹的意思,一路疾速狂飙,用堪称恐怖的车技和F80顶级的强大性能,接连甩下三四五六辆车,从容而稳定地跻身第一梯队。

  连冉步月都忍不住拍手叫好,看聪明人玩赛车是真的爽,超跑的极致性能是需要车手才能完全发挥出来的,显然舒枕山对F80的掌控度极高,几乎称得上是人车合一,好像全车都成为了他的延伸,他用人类的精神与躯体跑出了330公里的时速。

  很快舒枕山就追上了郝乐,在冉步月眼里,就像一只紫蓝金刚鹦鹉追上了一只绿头鸭,两只看起来都笨笨的。

  绿头鸭奋力往前冲,努力和大鹦鹉缠斗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遗憾地败下阵来,气急败坏地嘎嘎两声,金刚鹦鹉闪了两下尾灯,绝情地飞走了。

  冉步月捧着饮料傻乐,看他们赛车真好玩。

  没多久,舒枕山毫无悬念地来到第一名,而后面几个梯队的差距也越拉越大。

  滕琮明刚刚被舒枕山莫名其妙整了一通,心有余悸,心里一直在反思,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了这尊大神。

  舒枕山属于是那种能拉拢就尽量拉拢,能谈成合作的话,尽量从中捞一些好处的合作伙伴,但绝对不能惹怒他。可以和他没有交集,但绝不能站在他的对立面。

  难道是因为之前找舒总聊项目的时候,开的条件耍了点小聪明?

  他反反复复地揣摩和反思,分了心,掉到了倒数几名。

  猝不及防的,滕琮明看到赛道边朝他亮起了蓝色的旗子,心中一惊。

  蓝旗的意思是,他身后有一辆比他更快的车正在接近,对方领先他整整一圈。

  他被套圈了。

  还没来得及把心思全放回赛场,就感受到后方疾速逼近的声浪与压迫感,只见深蓝色的F80如披着斗篷的武士从后方杀过来,再次与他并排疾驰。

  滕琮明暗道不好。

  果然,舒枕山开始了他的第二轮针对。

  这次比前一次下手更狠,好像下了决心要弄死他似的。

  滕琮明本来就心态不稳,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高速缠斗的赛场上,稍微一点心态波动都非常致命,滕琮明被打得措手不及,压力飙升,心态全盘崩溃,脑子一片空白地猛打方向盘,随着刺耳的摩擦声,明黄色法拉利直接冲出了赛道!

  舒枕山则完全没有被影响,潇洒地离开了。

  冉步月扶额看完全程,眉头紧紧皱起来,面色严肃。

  这几下舒枕山实在是玩得太狠了,如果滕琮明不管不顾地发疯,直接迎头撞过来怎么办?

  两台全速超跑相撞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是字面意义上的同归于尽车毁人亡。

  好在外侧缓冲区空间足够,维修人员很快赶到,滕琮明没有受伤,但是退出了比赛。

  而且舒枕山这样做实在太明显了,即使其他人现在不知道,等他们从赛场下来,看赛程回放,轻易就能发现舒枕山明晃晃针对了滕琮明两轮,还把他逼得退了赛。

  这群人精指不定又要怎么揣测两人间的利益关系,很可能上升到集团的层面。

  不管怎样,在具有社交性质的赛局上展现出这么明显的敌意并不理智,舒枕山有点鲁莽了。

  比赛进行到夜幕降临,终于落下帷幕。

  舒枕山毫无悬念地拿了第一,冉步月却乐不出来,只觉得心有余悸。

  这人不拿自己的命当命,欠揍。

  公子哥们在草坪上举行了一个小型的颁奖仪式,整的有模有样的。

  舒枕山站在冠军位,开香槟、领奖,居然还配合地将奖牌叼在嘴边咬了咬,显然心情非常愉悦。

  冉步月站在远处角落,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他。

  舒枕山也看过来,微微挑起一侧的眉,晃了晃手里的金牌,神情骄傲,一副邀功的表情。

  冉步月沉着脸,冷冷朝他勾了勾手。

  一群人围着舒枕山道贺,吹水闲聊,舒枕山随便扯了个借口,三两句打发完他们,从容离开众人的焦点,慢悠悠地来到冉步月身边。

  舒枕山还没换下赛车服,浑身带着刚从战场凯旋的意气风发,荷尔蒙气息浓烈,很man很强大。

  “夺冠比我想象中简单一点。”舒枕山云淡风轻地装逼。

  冉步月语气不善:“你居然还有脸得瑟?丢命也比你想象的简单很多。”

  舒枕山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从容地说:“滕琮明不敢乱来的,他骨子里其实很懦弱。”

  “万一呢?”冉步月声音都在轻微发抖,“他如果被你吓得失控了,你现在从里到外都要被烧焦了!”

  舒枕山安静下来,深深地注视冉步月。

  半晌,他压低声音问:“阿冉,你担心我啊?”

  冉步月皱起眉,不耐烦地说:“我的发绳还在你那里,你死了我拿什么扎头发?”

  “……”

  舒枕山憋了半天,还是低低笑了一声。

  “别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冉步月没心思跟他笑,语气还是很差,“你何必跟滕琮明玩那么极限的呢?反正他迟早会被制裁的。”

  舒枕山看着他,语气也一点点认真起来。

  “阿冉,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中途换成黄色的GTB,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在刁难你。”

  舒枕山说,“我不爽,我要报复。”

  冉步月:“他刁难的又不是你,你为什么不爽?”

  这次舒枕山没有转移话题,而是定定看着冉步月,反问:“你说呢?”

  “……”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注视着彼此近在咫尺的脸。

  一种难言的、隐秘的、熟透了的馥郁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一丝一缕,勾缠着异域的夜风。

  像热带的花香,闷在终年如一的湿热高温中,不断地发酵、膨胀。

  心照不宣,却又难以启齿。

  “阿冉,阿枕,你们冷静一点!”

  郝乐担忧的脸突然跳到两人中间,“怎么感觉你们快要打起来了!”

  “?”

  “?”

  郝乐像和平大使似的,一边一个,把冉步月和舒枕山扯开,心有余悸道:“有话好好说!我看你们俩脸色都那么吓人,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感觉下一秒一个左勾拳就上去了。幸好我来得及时!”

  舒枕山疲惫地叹了口气,拍了拍郝乐的肩膀:“孩子,回家吧。”

  郝乐疑惑地看向他。

  冉步月很会提供情绪价值,握着郝乐的手,感恩地说:“谢谢乐乐,要不是你,差点就要酿成惨剧了!”

  郝乐立刻拍着胸脯说没事,接着又是一通关于友谊的心灵鸡汤演讲。

  这时,工作人员过来,说滕琮明先生邀请大家去他的餐厅用餐,麻烦各位移步。

  于是,仍在兴奋余韵的一大群公子哥们浩浩荡荡地往餐厅的方向走。

  大家都听说了滕琮明脱离赛道的意外,纷纷关心他有没有受伤,怎么回事。

  滕琮明草率地环顾一圈,没看到舒枕山,大手一挥说没事,他就是开了点小差,所以失误了。

  郝乐暂时拯救完两位好友剑拔弩张的战局,再三嘱咐要和平,得到两人的保证后,功遂身退,跑到前面去和其他人闲聊八卦去了。

  前面的少爷们手里拿着酒,聊得火热,冉步月和舒枕山慢悠悠地在最末尾晃荡,远远落在大部队后方,乐得清静。

  经过郝乐那么一打岔,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淡了些。

  又因为正在向滕琮明的餐厅进发,那种紧张感再次回来,让冉步月神色紧绷。

  舒枕山观察着冉步月的脸色,在心里叹了口气,服软地问:“还在生气?”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冉步月平淡道,“反正命是你自己的。”

  半晌,舒枕山低低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别拿自己的命冒险。”冉步月轻声说。

  接着,他的声音又变轻了很多:“……哪怕是为了我。”

  冉步月:“没必要。”

  舒枕山心说“有必要”,但他不敢说出口,下腹部那处早已愈合的伤口又开始叫嚣它的存在感,但一点都不痛。

  不仅有必要,他也从不后悔。

  在异邦的深蓝色夜幕中,两人并肩而行,距离莫名越靠越近。

  冉步月掌心忽然一烫,舒枕山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猝不及防,冉步月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但没躲开。

  “小蛇……”舒枕山轻声道,“我给你道歉。”

  感受到冉步月并不排斥,舒枕山五指试探着向下伸,慢慢插入了冉步月的指缝间。

  两只修长的男人的手,松垮地十指相扣。

  “还行吗?”舒枕山垂头问。

  “……”

  冉步月无言以对,只觉得阿布扎比的晚风太烫,烫得他脸颊灼烧,目不斜视地平视前方。

  于是舒枕山缓慢收紧了五指,变成了紧紧的十指相扣。

  心跳得好快。

  舒枕山扣紧了冉步月的手,前后小幅度地晃了晃,轻声说:“别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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