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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莉正在逗弄砚川的一位书呆子工程师,会议桌上洋溢着轻松的氛围,却完全无法感染到冉步月。
后半场会议,冉步月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只在必要时发言,其他人察言观色,没再插科打诨。
会议结束,灰莉小声问:“老大,你怎么了?”
“没怎么。”冉步月说,“你们先整理一下刚才谈论的那几点,我等会儿回。”
冉步月在电梯门口徘徊了一会儿,还是按下了五楼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气氛紧张,与其他楼层完全不同,正装男女行色匆匆。
有人路过看到冉步月,神情严肃地走过来,对他说:“先生,您不能擅自来到这一楼层,请立刻离开。”
冉步月问:“舒总在忙?”
男人只重复道:“抱歉先生,请您立即离开。”
Patti恰好走过,停了一下:“冉总监?您找舒总?”
男人微愣,喊了声Patti姐好。
冉步月摇头:“没什么事,你们忙吧。”
“您来这边坐一下吧。”Patti把冉步月带到一个无人的会客室,请他落座,“我给您打杯水。”
Patti说完就出去了,几分钟后她端着一杯温水回来,弯腰放到冉步月手边,对他说:“冉先生请稍等,舒总稍后就来。”
冉步月本想说“我真没什么事要找他”,话在舌尖转过几圈,又被压了下去,变成了一句“谢谢”。
Patti笑着说不谢,踩着高跟鞋离开。
没过多久,会客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舒枕山姿态从容地走进来,表情云淡风轻。他轻轻带上门,温声问:“我不知道你今天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冉步月盯着他的脸,方才在楼上看到的那种紧绷感已经完全从舒枕山身上消失了。
如果不是刚才在楼上看到了舒枕山的疲态,冉步月会觉得眼前的他和平时一样,从容,镇定,可以轻易摆平一切。
“没有。”冉步月反问:“你这边怎么样?”
“一切顺利,只是稍微有点忙。”舒枕山笑着说。
冉步月看到舒枕山眼角的难以掩饰的红血丝,看了他好几秒,无所谓地说:“我只是走错了楼层,就顺道来拜访一下。我们第一次来集团,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
顺道拜访,很令人没有压力的措辞。
“……不用搞这些。”舒枕山说。
冉步月随便“嗯”了声:“那我先走了。”
舒枕山站在他身后:“下次来可以提前和我说。”
冉步月拉开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突然回头,喊他“舒枕山”。
“公司没遇到什么麻烦吧?”他最后问。
舒枕山神色如常:“没有。”
冉步月点点头:“行。”
推门而出。
确实没发生什么大事,舒枕山想。
这些年来比这紧急千百倍的事情都处理过,他早已习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曾经冉步月也用行动告诉他,寻求安慰是毫无推进意义的行为。
舒枕山承认自己大学时曾有过一段懦弱的时刻,忙得昏天黑地抽空回到学校,有几次也曾渴望冉步月能给予他一个安抚的拥抱,却被他推开了。
正如冉步月所说,这是他自己选的路,没什么好抱怨的。
从那之后的六年,舒枕山极少与人吐露事业与生活中遇到的艰难。
再崎岖的路,咬牙坚持也走完了,连子弹都带不走他的生命,行过千山万水,回首时已是海阔天空。
他拥有足够强大的自愈能力,不需要别人为他担心,也不需要什么安抚。
舒枕山花了另外三天处理完这件事,终于得空跟进别的项目。
Patti将各子公司总结好的简报给舒枕山过目,要签字的文件分门别类叠在桌面,舒枕山直接从中抽出砚川科技的那份开始看。
看完整份,舒枕山抬头,窗外春光明媚。
那间正对他的办公室没有拉遮光帘,能很清楚地看到,冉步月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桌上文件散乱,清理出的一小块桌面上放着一个还没有打开的餐盒。
只见田小喆气势汹汹地闯进办公室,叉着腰,指指餐盒,又指指冉步月,嘴里叽里咕噜骂了一通什么。冉步月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打开饭盒,低头扒饭。
田小喆站在旁边监督了一段时间,被一个男生叫走,走前他又对冉步月放了句狠话,才离开。
田小喆刚走,冉步月就迅速放下了筷子,将餐盒推远,微微皱起鼻子,毫不掩饰嫌弃的表情。
像只闻到鲱鱼罐头的小猫。
舒枕山忍不住笑了下。
他找到田小喆的微信,发消息:“小喆,舒总等下会来找冉总监,对齐一下最近的项目进度。麻烦你和总监说一下啦。”
田小喆正在输入了几分钟,回复道:“好的Patti姐!随时欢迎舒总!”
舒枕山拉下窗帘,起身去厨房。
一小时后,舒枕山拎着一个巨大的纸袋,来到ROAM工作室。
熟门熟路来到冉步月办公室,冉步月从电脑后面抬头,很不欢迎他的样子,敷衍地打招呼:“你来了。”
舒枕山熟练地将玻璃调成半透明,提着袋子放到冉步月桌上,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在冉步月疑惑的目光中,舒枕山自顾自地将袋子里面的东西往外掏。
一个餐盒,两个餐盒,三个餐盒,保温壶,餐具……
全是三丽鸥库洛米联名。
冉步月冷冰冰地说:“你干嘛。”
舒枕山指着其中一个画风不同的朴素餐盒:“上次你给我的夜宵,把盒子还你。”
“……你不是来对齐项目的颗粒度的吗?”冉步月无语。
舒枕山把库洛米餐具盒打开,拿出筷子和小勺,塞进冉步月手心里,抬了抬下巴,吩咐道:“吃吧。吃完我们再聊。”
冉步月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和被调至模糊的玻璃,把餐具扔回餐盒里,耍脾气道:“我不饿。”
小巧的鼻翼轻嗅。
舒枕山不语,将餐盒一个个打开。
热腾腾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红烧鸡翅根饱满油亮,煎酿豆腐色泽金黄,凉拌麻辣手撕鸡丝丝分明,白灼菜心新鲜翠绿,山药茯苓乳鸽汤清亮透底,显然已经被细心的撇去了一层油。
每道菜里都能看到生姜以各种形态的积极参与。
咕嘟一小声,冉步月咽了咽口水。
舒枕山再次把筷子递到冉步月手边,很有耐心地等着他。
冉步月没接,冷漠地问他:“在哪家订的?”
舒枕山面不改色地答:“某家私厨。”
“哦。”冉步月拒绝道,“我不吃来路不明的菜。”
舒枕山微微弯腰,低声问:“要我喂?”
冉步月浑身一激灵,不知道是被勾起了哪段回忆,从头到脚都酥麻。
他终于不情不愿地接过筷子,夹起一只鸡翅叼住,小口啃起来,像只仓鼠。
舒枕山拖了个椅子过来,气定神闲地坐到冉步月身边,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吃饭。
冉步月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咬着一根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刻薄地说:“舒总前段时间不是挺忙的吗?现在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干,就看合作伙伴吃饭,真是事务繁忙啊。”
“骨头吐这里。”
舒枕山自然地捏着鸡骨头的一端,把它从冉步月齿间抽出来,放进一个空盒子里。
他悠悠道:“冉先生想多了,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冉步月嘲道:“怎么,把合作伙伴喂成球能让砚川股价上涨吗?”
“你太瘦了。”
舒枕山压低声音,“抱起来手感不好。”
冉步月手指一蜷。
舒枕山声音更轻了些:“还有三天,养胖一点。”
第28章 只吻恋人
冉步月细嚼慢咽地吃了半小时, 舒枕山就眼睛不眨地看了他半小时。
“我饱了。”
冉步月撒开筷子,靠进椅背,向后伸了个懒腰。
餐盒里最后剩下一只煎豆腐, 已经冷透了,舒枕山夹起来吃了。
舒枕山训练有素地把空餐盒收拾好, 重新放回纸袋里,除了空气中的饭菜香气, 没留下任何痕迹。
冉步月敲开电脑, 把玻璃调成全透明,严肃地催促道:“快开始吧,聊正事。”
舒枕山坐到他对面,规规矩矩的客户位,两人一起看向侧边大屏幕。
讨论的不是什么艰深的技术问题, 主要是舒枕山几乎两个星期没跟项目, 他要确认当前方向没问题。
冉步月讲完, 舒枕山开始谈自己的想法。
听着听着, 冉步月的注意力就有点走偏。
和上次短暂的见面比, 舒枕山的状态好了不少,讲话时喉结小幅度滑动,很有男人味。
大概做过爱的两个人相处氛围是不一样的, 即使讲的是工作,讲久了也生出点莫名的暧昧。
足有两个星期没跟舒枕山共处一室,两个月没睡他,再加上刚刚舒枕山不正经地撩扯了他两句, 冉步月回想起上次被舒枕山抱在怀里弄的疯狂感,不自觉有些期待三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