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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尔伦的动作很快,在问到第三个人时,他就得到了那个毒丨枭的线索。
“国务部长兼司法部长啊……好大的头衔。”
他露出轻飘飘的笑意, 跃至空中的身形同样如一片洁白的鸿羽,在明亮的月色下缓慢、缓慢地飘落在这栋别墅的露台中央。
没有惊动任何人。
准确地再描述一次,没有惊扰任何死者。
摄像头、警报器、通讯与供电线路, 乃至看守的警卫,全部在他那轻描淡写地举手挥落间, 尽数切断。
整栋别墅都落入漆黑的死寂深处,蒙上一层晦色的暗影。
魏尔伦从怀里取出最后一枚白桦树十字架。
恶人太多,十字架差点不够用了。
幸好这是他第一次尝试雕刻,多做了几个练手。
“打扰, 我是来杀你的。”
面对着恐慌到浑身颤抖,近乎在床角缩成一团的这位国务部长,魏尔伦依然表现得格外彬彬有礼。
“你……你是跟在那个兰波身后的,对不对?”
国务部长忽然想起了魏尔伦的身份,赶忙大叫道。
“我没有针对过兰波, 真的,都是他们在干那些事情,我只是附和几句!放过我吧,好吗?你们想要什么都行!”
“想要你的命。”
对于这番言辞恳切的求饶,魏尔伦连眉头也不会动一下。
甚至,他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用对待中也的耐心去听完对方长篇大论的内容,完全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卧室的墙壁瞬间溅上大片血液,停了片刻,又缓慢朝下流淌。
没过一会,那张豪华大床也被暗红色浸透了,散发着浓烈的腥甜锈味。
在那具栽倒在床的尸体身旁,魏尔伦扔下最后一个亲自雕刻的十字架,作为他工作完成的证明。
他不打算让自己成为普通的杀手,那样除了被定性为【连环杀手】并遭到追缉外,对兰波什么帮助也没有。
他想要见到兰波坐上那个位置。
敢妨碍的所有人,他会全部暗杀掉。
…………
等天边泛起一缕缕的白,魏尔伦终于回到家里时,兰波已经睡下了。
但他躺得不算安稳,眉心微蹙,被沿拉高到盖住了小半张脸,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已长至腰际的柔软黑发散了大半在被面,有几绺则悄悄滑落床沿。
即使魏尔伦没有回来,兰波也习惯性睡在床铺的其中半边,留了充足的位置给他。
简单冲洗后,魏尔伦并没有披上浴袍,而仅是擦干净身体。
当他如猫般轻盈而无声地踩着地板来到床边,挨着兰波躺好时,那双没能被焐热的苍白手指便已伸过来,亲昵地环住他。
“终于回来了。”
在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月色里,兰波发出轻声的叹息。
没有热源在身边,他断断续续得醒,基本没怎么彻底睡着过。
“嗯,我回来了。”
魏尔伦让自己的身体尽量舒展,又彻底放松力气,没有任何抵抗。
“还顺利吗?”
兰波笑着问魏尔伦,听见对方带着点邀功般的得意语气回答道。
“嗯,我最后问到的人是国务部长。”
“……竟然是国务部长,”兰波哑然,“接下来一段时间内的新闻头版,都会是这件大事了。”
这可是比普通各个领域的部长还要高一级,能直接向总统汇报、参与核心决策的国务部长。
第二天被人发现毫无尊严的死在家里,整个法国都产生地震般的巨大轰动。
与这种连内政部长都不得不站出来说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大案里,那些死在贫民窟和城市边缘的毒丨贩简直引不起媒体的半点注意力。
在意的只有警察。
那枚雕刻粗糙的十字架被放置在各个凶案现场,简直就像在肆意嘲笑政府与警察的无能。
但从上至下的一整条贩丨毒网络被彻底摧毁,又让这件事的性质变得不同寻常。
警方不得不推测这位杀手的作案动机并非法律激丨情杀人或被人收买,更像是以私刑代替法律的一场“正义审判”。
这可太傻了,冒着这样的风险去杀国务部长。
有猜出内情的警察在嘴里嘀咕。
但另一方面,他们心底也隐隐佩服敢这样出头的人。
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一步一步搜查,先不提是否能找到这位国务部长犯罪的证据。
就算真的有证人愿意指人他,再带着警察找到几份确凿的证据,他花钱雇佣的大律师也依然能替他摆平这一切。
而他本人很可能甚至从头到尾都不用露面,连要不要通过媒体回应都得看他的心情。
这个杀手却轻易解决了这一切繁琐的流程与未必能落到实处的法律,用一种带着优雅的、具有仪式感的杀戮,彻底终结了它。
除去警察的面子、政府公信力与前进党势力会大受损伤外,其余的事情反而迎来了一个好结果。
尤其是这个国务部长兼任司法部长,此前一直反复总统想要推动的宪法修订起草。
现在,他可以换个听话的人上来了。
那些听到风声的犯罪团伙也纷纷缩起脑袋做人,近期内都不敢再猖狂行事。
兰波的工作负担也同样减轻大半,不必再烦恼该如何剿灭那支贩丨毒团伙、逮捕头目的问题了。
另外,兰波给高先生应对日本的建议也起了效果。
面对英法联合组成调查团施压,日本不敢再采取强硬态度,只能忍气吞声地派人配合调查,还要担心他们真的查出点什么东西。
在各方的心照不宣下,人工岛爆炸一事就这么不了了之,调查团也只是来日本走了个形式,威慑作用大于实际意义。
大家都默契地将它翻篇过去,不再提起。
除了寥寥几人外,再没有谁知道日本研究成功的人造异能生命体没有死,正快乐地生活在法国巴黎的一栋小庄园里。
“中也呢?”
晴朗的休息日下午,兰波去后院修剪草坪,回来就发现只有魏尔伦坐在庭院里,手边堆着一摞劈好的白桦树枝。
“他和都德去找朋友玩了,晚饭前才会回来。”
魏尔伦抬眼看向他,那双浅色的鸢眸在阳光下澄澈又剔透,漂亮得像冬季的落雪湖面。
“哪位朋友?”
兰波坐在他身旁的另一把椅子上,笑着问道。
“很多朋友。虽然他法语说得还不怎么利索,但人非常受同学欢迎,我已经听见他报给我听至少十个人名了。”
简直成了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每天书包里都装着一堆零食回家,还没吃饭就能打饱嗝。
“……嗯?”兰波想了想,“他应该没有写类似《我的局长哥哥》这样的日记或作文吧?”
魏尔伦顿时忍不住笑。
“应该没有,等他回来问问。”
“当然,我相信以中也的性格,肯定能交到很多朋友。”
兰波同样笑起来,难得语气诙谐的说道。
“我刚才只是开个小玩笑。”
今天下午的天气很好,他们都愿意待在院落里晒太阳。
兰波靠在躺椅上眯了会,发现魏尔伦一直在削白桦树枝,身前全是落满地面的木屑,手边还有一堆成品和原材。
他的手指很灵巧,捏着刀片的手法也很专业,在抽空磨炼自己的手艺。
奈何他雕刻的天赋远没有养花的十分之一强,手边摆着的几个十字架全都长得歪七扭八,风格分外粗犷。
不能说完全没有进步,但可以说进步几乎没有。
如果要兰波以完美主义的视角去看待这堆白桦十字架,那它们的归宿可能只会是垃圾桶。
但这是魏尔伦雕刻出来的十字架,兰波会无条件的溺爱。
“我感觉已经很好看了,”他伸手捡起地上那个十字架,“工作结束了,怎么还在雕这些?”
“…………”
魏尔伦手上的动作停顿片刻,幽幽看向兰波,“中也吐槽雕刻的手艺太烂。”
“他竟然会当着你的面这样说?”
兰波半是讶异半是忍不住笑,更是令魏尔伦的表情变得格外郁闷。
“没有,他在新闻节目里看见的。”
这是肯定的,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新闻不狠狠播放一番怎么可能。
结果就导致他雕刻的白桦树十字架也跟着上电视了,被中也看见,然后嘀咕杀手把这个十字架刻得好丑。
被中也吐槽手艺太差,听见这句话的魏尔伦看向自家弟弟,眼睛都睁大了。
可惜中原中也压根不知道这根丑丑的十字架是出自哥哥的杰作,听见都德按门铃来喊他出去玩,便将挎包往身上一甩,跟魏尔伦打了声招呼,就啪嗒啪嗒地欢快跑走了。
“…………”
徒留下被扎了心的魏尔伦,分外沉默。
听完前因后果,兰波用拳头抵着嘴唇,忍了忍,没能忍住。
“……哈哈……抱歉,但是……哈哈,我觉得挺好看的。”
魏尔伦:“………”
兰波说的这句好看完全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