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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福楼拜也不是真的打算在晚上的医院病房开睡衣派对,只简单交接了下注意事项后,就开始互换衣服。
他们的白袍下只是普通的平民打扮,需要替换成魏尔伦与兰波此刻的装束,并代替他们在医院度过一段时间。
魏尔伦脱病号服很痛快,但怎么也不愿意将脖子上的那块小铜牌交给“另一个自己”,惹来福楼拜一记口哨,轻佻又戏谑。
“噢哟,玩得很花嘛。”
“这种玩笑禁止开在未成年的身上。”
魏尔伦对福楼拜的那句暗示十分茫然,但兰波冷冰冰扫他一眼,气势太足,把福楼拜看得可不敢继续开玩笑了,用手在嘴前比出个拉紧拉链的架势。
衣服很快换完,兰波接过车钥匙,与魏尔伦从窗口离开,赶往扎赫兰的首都。
虽然年龄还不够考取驾照,但兰波开车的技术半点不差,在黑夜里飙得飞快。
车轮卷起的沙尘偶尔会通过打开的窗户扑魏尔伦一脸,呛得他直咳嗽。
不过,他们也不打算直接袭击军事研究所救人,这样不仅目标太明显,还会不得不暴露异能,极容易被敌人猜到来历。
如何让法国在不暴露自身插手的情况下搜救并获得这位异能技师,才是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缘故。
倘若只是抓住拥有情报的相关人员并拷问,对方有可能会说谎或者误导他们;但兰波的异能直接读取尸体记忆,直接杜绝了无数条可能的弯路。
“之后,我请福楼拜先潜入那间军事研究所,确认安托万·吉拉尔被软禁在里面后,给高层植入了一个强烈的心理暗示。”
兰波淡淡道,“直接攻进去不算困难,但动静太大。再加上安托万·吉拉尔的家人与他不关在一处,会出现当我们解救他后,扎赫兰政府迅速反应过来,用他的家人来威胁他的可能性。”
“所以,心理暗示是让他们误以为会有敌军大规模袭击研究所,需要转移那个异能技师?”
魏尔伦恍然,“时间就定在今晚。”
“没错。”
兰波赞许看了他一眼,飞驰的越野车也在此刻刹住,停在一座沙丘后方。
在不远处的道路上,有三辆军车组成的车队正在缓慢前行,前后负责看守的士兵都屏声凝息,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们正处于两座城市之间的荒漠上,远远望去,不见任何人影。
福楼拜本身的异能没有强大的攻击性,但在此刻,它就像诱饵,让真正恐怖的鲨鱼开始接近猎物。
瞬间展开的赤红色立方体如同一张怪物的大嘴,彻底吞没了车队。
第25章
【彩画集】能构筑的亚空间极广, 深红色的障壁凭空自世界的幕布中生成、蔓延,直至将所有人都化作无处可逃的囚徒。
“异能者,是异能者!”
站在车斗上的士兵瞬间惊慌起来, 子丨弹如暴雨向兰波这边倾泻——但没有一颗能打伤他,或者说,触碰到他。
实体的子丨弹,对魏尔伦而言,不过是恰好能作为反击的便利道具罢了。
他就这么站在兰波身前,根本不必躲闪,那些接触到他身体的子丨弹便调转方向, 以更快的速度骤然急射回去,轻而易举击穿了厚实的轮胎、金属的车厢,又让它们溅上大片猩红的血迹。
在魏尔伦的重力操纵面前, 再如何加固的掩体也不堪一击。
兰波的异能可以让他轻易剐去亚空间内的土地、碾压装甲车就像捏扁一个易拉罐,那些士兵更是毫无反抗的能力。
但这样做留下的痕迹太过明显,因此他只将亚空间当作隔绝求救信号及防止敌人逃跑的手段, 后续的攻击由魏尔伦来完成。
用子丨弹消灭他们,会被当成遭遇小规模的精锐部队攻击, 而非单枪匹马的两个人。
但在这些士兵看来,顶着数挺机关丨枪不停扫射的子丨弹,却能一步接一步,安然无恙朝他们靠近的魏尔伦, 根本就是裹挟恐怖风暴而来的人型天灾。
甚至他根本没出手,身边的人却在不断倒下。
谁这辈子能见识过如此恐怖的场景!?
有人想要逃跑,也有人想要求救,但四面八方竖起的深红壁障,让一切努力都付诸徒劳。
直到最后一个士兵倒下, 已经靠近中间那辆押运车的魏尔伦才缓慢吐了口气,握住车门把手。
它本身有车锁,又被拇指粗细的铁制栏杆加固过,焊上了沉甸甸的巨大锁链。
但魏尔伦只轻轻一发力,那扇车门就因此而扭曲、形变,伴随着吱呀作响的金属悲鸣,直至被强行扯了下来——露出车门后数双瞪向他的眼睛,堪称惊恐无比。
没见过谁能徒手扯烂车门的!甚至还是加固焊接过的押运车车门!
而他们惊恐的原因不只有这点。
一名守在里面的士兵,正用被吓到哆哆嗦嗦的手握紧枪,抵在安托万·吉拉尔的脑门上。
“你…你别过来,放下……”
习惯性说到“放下武器”的时候,他突然卡了壳——对方空手扯烂车门,身上什么武器也没有,哪里需要“放下”!
“放下……你手里的车门!”
实在没有办法,士兵只能大声让敌人把他手中看一眼就足够肝颤的车门放地上。
魏尔伦发出轻声嗤笑,将仍旧握着把手的那个车门甩去一边,任由它以一条完全不符合物理惯性的抛物线摔在很远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动静。
士兵的心脏也跟着颤抖了下,发现对方根本没有降低任何对他性命的威胁。
外面一点声响都没有,押送的队伍已经全被这家伙杀光了!
“离…离远点,否则我就杀了他!”
他只能又开始命令这个恐怖的家伙离远点,越远越好。
“有完没完,”
再三被威胁的魏尔伦不耐烦了,冷冷道,“你杀了他,难道就能活得下来?”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最后这个士兵头顶,让他持枪的手剧烈颤抖,食指逐渐移到扳机上,缓慢扣下——
砰!
魏尔伦的身后传来一声枪响,擦过几缕灿金的发丝,笔直射入那个士兵的眉心。
他再也没能扣动最后一次扳机,缓慢倒了下去。
只留下安托万·吉拉尔以及他的家人,露出既畏惧又解脱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
“是…是法国派来救我们的吗?”
“是的,吉拉尔先生,您与您的家人都安全了。”
兰波垂下手里的枪,语气平静而有力,透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气势,使安托万·吉拉尔情绪迅速稳定了下来,劫后余生般大口喘气。
“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会死在这片土地上,那帮畜生根本不是人……”
“您不会有事的。”兰波安抚道。
“不,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相逼我和他们的研究员合作,一起研发一种恐怖的生化武器,根本不顾及平民死伤……”
安托万·吉拉尔终于能够痛快骂出声,恨不得将所有愤慨与不满的情绪都狠狠宣泄一番。
“我理解您。”
兰波耐心听着,没有打断这位被关押又被逼着干活的异能技师积怨已久的咒骂。
没兴趣听的魏尔伦则离开押运车,去确认是否还有活口。
过了好半晌,总算消停了的安托万·吉拉尔才扶好他的家人,从这辆已经接近报废的押运车里出来。
至于束缚在腕间的铁链,魏尔伦轻松就拽断了,根本不需要找钥匙。
成功救出安托万·吉拉尔后,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再没有任何阻碍。
兰波先是伪造了下现场,让它更像是两股小规模部队交火,而扎赫兰那方不幸落败、异能技师也惨遭劫持的结果。
之后,他们重新架势越野车,开到医院附近——安托万·吉拉尔及他的家人留在车上,兰波与魏尔伦再度爬窗返回位于二楼的病房。
他们来去花费了一天多的时间,扮演魏尔伦的路易·布耶依然兢兢业业的假装伤患,躺在床上睡觉。
但扮演成兰波模样的福楼拜却连坐个椅子都不安分,整个身体后仰,直到椅子的两只前腿翘起,仅靠后面两只腿作为支撑点,惬意得一翘一翘。
如果不是在医院,他甚至还想点上一根烟,或者听些近来流行的爵士乐。
“唷,你们可算回来啦。”
察觉他们到来的福楼拜睁开眼,笑眯眯朝他们一挑眉梢,“任务完成了?不错哦——”
兰波:“………”
魏尔伦:“…………”
挑衅,用兰波的脸做出这种举动,根本就是在挑衅!
兰波抬手扶住额头,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心累。
“下次再也不要你来当我替身。”
“别这么说嘛,我演得还是很成功的,”
福楼拜笑着冲他挤眼睛,“那个深金短发的姑娘是不是同时看上你们两个了?哎呀呀,还真是有眼光哦。”
兰波:“………别告诉我你答应了。”
“放心,我可是很有职业素养的,任务是任务,生活是生活。”
福楼拜从椅子上起身,和他们再度交换装束后就潇洒一挥手,跳下窗口离开了。
落后一步的路易·布耶与兰波对视一眼,从彼此目光里都接收到了几分无可奈何。
执行任务中的福楼拜确实是很可靠又理性的前辈,从来没有搞砸过任何事情;可一旦脱离任务,这家伙的跳脱与热情真是让人很难跟上节奏…!
“我们会把安托万·吉拉尔平安送回法国的,”
路易·布耶轻轻点头,“他们会待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直到战争结束。”
“这是我们都希望看到的结果。”
兰波应了一声,又见路易·布耶迟疑看向魏尔伦,便主动询问,“保罗怎么了吗?”
魏尔伦被盯得蹙了下眉,但没说什么。
“……或许是我的错觉。总之,我们听说你拥有了一位搭档,都感到十分高兴。福楼拜之前还说有空可以喊大家聚一起庆祝下,但我想大概很难凑到合适的时间。”
最后,路易·布耶也没有解释他刚才想讲什么,而是在笑着朝他们再次点头后,从窗户轻巧翻了出去。
即使转日的扎赫兰军方发现异能技师被劫走,大为震怒的开始强行地毯式搜查,连【无国界医生】组织所建立的这所医院也不放过,也依然找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