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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寂抱住绮雪,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和唇瓣:“我们每晚都会见面,圆圆为何还要想我?”
“想你就是想你,哪需要什么理由。”
绮雪黏在他怀里不肯出来,踮起脚尖亲他的面颊:“我这么思念陛下,难道陛下一点也不想我吗?那我可就要生气了。”
“我自然想你。”贺兰寂说。
“有多想呀。”绮雪戳他的胸膛。
贺兰寂:“每时每刻都想。”
绮雪瞥了他一眼,甜滋滋地嗔怪:“太假了吧,我才不信。”
“是真的。”
贺兰寂轻轻攥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
尽管近来身体好转了许多,但圆圆不在他身边,他感受不到圆圆的爱意,还是会因为巫术的反噬感到疼痛,只有圆圆来了,他才会变得轻松舒适,如此他怎么可能不想念圆圆。
可他不愿为了一己之私,就把圆圆束缚在身边,圆圆也有自己的生活,他希望圆圆在宫中能过得开心,而不是全身心地围绕着他打转,那样圆圆就太可怜了。
圆圆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奴隶,能够每晚见到圆圆,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陛下……”
绮雪满心甜蜜,直接变成兔团窝在贺兰寂怀里打滚撒娇,极力地表达自己对贺兰寂的喜欢。
直到贺兰寂的衣襟上沾满了他的气味,他才心满意足地变回人形,又在贺兰寂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我好爱陛下。”
贺兰寂低头吻他的唇,和他亲吻了许久:“我也心爱圆圆。”
他虽然性情冷淡,寡言少语,却只是对其他人,面对绮雪,他从不吝惜自己的甜言蜜语,也并不认为这些情话难以启齿,圆圆总是说爱他,他自然也要予以回应,他不会让圆圆对他的爱意落空。
贺兰寂又低头亲吻绮雪的雪颈、肩头、手臂,绮雪微微颤抖着,轻柔地唤道:“陛下……”
直至吻到绮雪的手腕,贺兰寂看到他佩戴的玉镯,忽然停下了动作,仔细打量片刻,问道:“这只玉镯是哪里来的?”
绮雪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于贺兰寂的反应:“认识的人送的,手镯有什么问题吗?”
他将玉镯脱下拿给贺兰寂看,贺兰寂端详着玉镯,又交给薛总管:“是不是很像我母后送给长公主的那只?”
薛总管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哎哟,还真是,几乎一模一样啊,该不会就是长公主殿下的那一只吧?”
贺兰寂看向绮雪:“是谁将玉镯送与你的?”
绮雪心里一跳,长公主?那不就是姬玉衡的外祖母吗?难道姬玉衡送他的玉镯不是随意挑选的,而是他外祖母传给他的宝贝?
“是……姬世子。”
绮雪不得不说实话,因为他发现自己在贺兰寂面前说不了谎,贺兰寂总是能看穿他的谎言。
“他有求于我,这才送了我一只镯子,陛下也是知道的,最近很多宗亲和大臣都讨好我……是不是我收下手镯有什么问题?要是有什么问题,我马上就退还给他。”
他这样说不算说谎,便很是心安理得,姬玉衡本来就是求着他收下玉镯,所以他收了,可他为什么偏偏拿了他外祖母的玉镯,该不会真是要在陛下面前陷害他吧?
“竟是姬世子送给娘娘的?”薛总管一愣,面露喜色道,“那就真是皇后娘娘送给长公主殿下的镯子,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送到了娘娘手上,看来娘娘与这玉镯着实有缘呐。”
“有缘?”绮雪问。
薛总管正要回答,却见贺兰寂微微蹙眉,先一步开口:“姬玉衡为了何事求你?”
姬玉衡在各项校考中的表现都十分优异,几乎独占鳌头,拿下了数个魁首,他本属意将姬玉衡立为储君,怎料姬玉衡竟会送重礼讨好绮雪,如此作为,又岂能令人信服他的品性?
绮雪:“他求我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事……”
为了隐瞒他和姬玉衡每晚相见的事情,迫不得已,他只好提起了姬玉衡写的书信:“他有一封书信想要交给陛下。”
前面的半句话是回答陛下的问题,后半句话是陈述事实,这样也不能算他说谎吧?
贺兰寂:“什么书信?”
绮雪在心里痛骂姬玉衡的气运,他本想阻拦姬玉衡将书信匿名送给丞相,这下倒好,他反而弄巧成拙,直接把书信实名送到陛下手中了。
好在他现在不那么痛恨姬玉衡了,所以也还能接受。
“他劝谏陛下不要立储。”
绮雪向贺兰寂解释:“他觉得陛下尚且年轻,日后可以与我孕育子嗣,如若过继宗亲,日后很容易生出祸事。陛下,我倒是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我不怕吃苦,很愿意为陛下生育子嗣……”
贺兰寂思忖片刻,说道:“他的确是一位公忠体国的君子。”
绮雪瞬间有点紧张,拉着贺兰寂的衣袖说:“陛下,姬世子还跟我说他无心东宫之位,校考之后就打算回南平郡了,如果他无意成为储君,你千万不要勉强他呀。”
“我不会强求。”贺兰寂说,“如果他没有丝毫野心,便不适合这个位子。”
“是的是的。”绮雪如鸡啄米似的点头,终于放心了。
贺兰寂将玉镯还给绮雪:“你不必将玉镯还给姬玉衡,这本就是我想送给你的玉镯,如今物归原主,你应当成为它的主人。”
“本来是打算送给我的?”绮雪惊讶,“这话怎么说?”
薛总管笑眯眯地为绮雪解惑:“娘娘是不是很好奇陛下是怎么认出镯子的?您仔细瞧瞧,镯子里的飘花是不是很像一只小兔子?”
绮雪闻言,细细地打量起玉镯,这只玉镯质地通透,玉质干干净净的,只有一处小小的淡蓝飘花,转到某个角度,飘花的形状确实像极了一只小兔子。
薛总管深受贺兰寂信任,也知道绮雪是当年的小兔妖:“当年陛下看到这只小兔玉镯,心中十分喜欢,想要将玉镯留给娘娘,待日后重逢时再送给您。”
“只是这只玉镯是皇后娘娘为长公主殿下准备的寿辰礼,贵重非常,长公主殿下见到玉镯也非常喜欢,皇后娘娘便没有将镯子留给陛下,为此陛下还伤心了许久。”
“时隔多年,许是姬世子刚巧从郡主府的宝库挑中了这只玉镯,将它作为礼物献与了娘娘。兜兜转转,玉镯还是到了娘娘手里,这不就是陛下和娘娘的缘分?”
绮雪听得眸中波光潋滟,喜不自胜地说:“没错,它是我和陛下的缘分,也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
他本来对这只镯子也就是一般般喜欢,可现在不一样了,镯子就是他最心爱的饰物,他不仅要天天将这只玉镯戴在手上,以后回到大荔山也要随身带回去,他要收藏它一辈子。
贺兰寂抱住绮雪:“是,它是我和圆圆的定情信物。”
“我真高兴。”绮雪欢喜地回抱住贺兰寂,“原来我和陛下的缘分早就是上苍注定的。”
两人又腻腻乎乎地说了一会情话,待贺兰寂沐浴过后,便一同到床上休息,他掀开幔帐的时候,绮雪还在爱不释手地玩着玉镯。
“这么喜欢它?”贺兰寂掀开锦被,和绮雪并排坐到一起。
“当然了,这可是陛下对我的一片心意。”
绮雪甜甜地说着,将玉镯戴回手腕上:“我真没想到,陛下这些年竟然一直牵挂着我,还有那些兔子雕刻,你真的为我准备了许多东西,可是我都没有为陛下准备什么……”
贺兰寂吻他的发顶:“圆圆能回到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
“陛下对我真好。”绮雪依偎在他怀中撒娇,有些好奇地说,“对了,陛下,我想听你说一说你小时候的事情,我还没有听你说过呢。”
贺兰寂沉默片刻:“那些往事没什么可说的。”
“怎么会呢,我就是想听嘛。”绮雪摇晃着他的衣袖,“我想听听镯子和雕刻的故事,你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为我雕了那么多雕刻呢?”
第44章
绮雪看过原著, 里面也曾提起过贺兰寂年少时的往事,但只是寥寥几笔,甚至没有提及过他学习巫术的契机, 所以直到现在,他对贺兰寂的过去依然了解得很少。
书中更多渲染的是贺兰寂的残暴冷酷,大肆描述他丧失理智后如何杀戮百姓、迫害忠良,其实绮雪一直不相信贺兰寂会做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他的陛下本性纯正,就算发疯了也不可能会完全变成另一个人,这其中一定还有另外的隐情。
绮雪期待地望着贺兰寂, 等待他讲述自己的故事,面对绮雪亮晶晶的目光,贺兰寂没有拒绝他。
“每次都是不同的心情。”贺兰寂说, “这只玉镯并非是我第一次为你准备礼物,但以前的礼物都已经遗失了。”
“丢了?怎么会弄丢呢?”绮雪觉得很奇怪,他不认为贺兰寂会是那种很粗心的人。
贺兰寂说:“六岁那年, 我被送去皇陵,行囊中装着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但中途遭遇妖魔袭击,马车坠入悬崖,所有的行囊被冲入河流,我没有办法找回它们。”
绮雪闻言心中一紧:“没关系的, 我明白陛下对我的心意,礼物缺失几件也无关紧要,陛下平安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事。”
“不必担心我,我没事。”
贺兰寂握了握他的手,安抚他的情绪:“我第一次想到为你准备礼物, 就是因为看到这只玉镯与你很相称,此后越发记挂你,想亲手为你做礼物,便跟随皇陵的工匠学习了雕刻。”
绮雪心中柔软而酸涩,轻轻抚上贺兰寂的面颊:“可是陛下……先皇待你真的好坏,你当时还那么年幼,他怎么可以将你赶到皇陵呢?”
“所以我杀了他。”贺兰寂冷冷地说,“他最令我无法饶恕的过错不是将我赶到皇陵,而是与荣妃合谋杀了我的母后和兄长。”
“什么?”
绮雪惊得瞳孔微缩:“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不是病死的吗?”
“母后和兄长素来身体康健,岂会在短短几日内先后因病暴毙身亡?”
贺兰寂说:“我亲眼看到荣妃将毒。药灌入我母亲口中,而三皇子在我父皇的纵容之下,一箭射杀了我兄长,为了毁尸灭迹,又将兄长的尸骨投入了妖兽园。”
六岁之前,是贺兰寂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那时他有疼爱他的母后和太子亲兄长,父皇对他虽然没有多么偏爱,却也还算疼惜,他被养得天真纯善,甚至不忍心看到小兔子受到伤害,这才会从三皇子手中救下绮雪,哪怕他明知父皇最疼爱的皇子就是他这位三皇兄。
当年放走绮雪后,三岁的九皇子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太子兄长答应将来再帮他找回绮雪,他才开心起来,开始筹备与小兔子重逢后的礼物。
小金兔、小玉兔、兔子灯、金丝银丝编织的兔窝……小皇子准备了很多东西,全部收到箱子里,只待见到他的圆圆后,将它们统统送给圆圆。
直到那个夜晚,荣妃当着他的面,亲手毒死了他的母后。
荣妃一直非常嫉恨皇后,她自诩是皇帝最心爱的女子,却因为出身卑贱,在皇帝立后时遭到大臣们的反对,没能坐上凤位,便对皇后妒恨成狂,一心想要杀了她。
荣妃最开始只是荣嫔,直到生下三皇子后才进了位份,皇帝对荣妃和三皇子格外偏宠,而荣妃又是专横跋扈的性子,将自己的儿子也养得刚愎自用、心胸狭隘,与她一样心肠歹毒。
皇帝好大喜功、昏庸无能,偏偏又宠爱佞臣,皇后和太子委婉劝谏,招了皇帝厌恶,便渐渐动了废太子的心思,意欲改立三皇子为储。
终于,当贺兰寂六岁的时候,在皇帝的默许之下,荣妃和三皇子杀了皇后和太子,又把年幼的贺兰寂赶去了皇陵。
他们本打算斩草除根,连贺兰寂一起杀掉,但皇帝没有允许,他还对贺兰寂留有最后的一丝父爱,这才免于贺兰寂直接死在宫里。
“可丨荣妃和三皇子并没有死心。”
贺兰寂说:“在我前往皇陵的路上,他们派出了不少杀手,甚至引来了食人妖魔,只为置我于死地。”
他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得到了云月观的庇护,那时谢殊算出他与大雍的国运息息相关,认为他命不该绝,便派来两名弟子将他护送到皇陵,又在他的住处设下法阵,避免杀手和妖魔的侵扰。
可当时贺兰寂才六岁,就算荣妃不能直接派杀手杀了他,想弄死他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当时宫中拨了两名内侍,照顾贺兰寂的生活起居,这两个内侍虽然不是荣妃的人,却也是荣妃精心筛选出来的,都是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坏东西。
只有贺兰寂拿出钱财给两个内侍,他们才会给贺兰寂送饭吃,然而贺兰寂带出宫的钱财全都跟随马车坠入悬崖了,几乎身无分文,只有一块随身携带的玉佩。
迫不得已,贺兰寂将玉佩交了出去,却只能换来几顿餐食,两三天后,内侍们就说他的钱用光了,买不来食物,逼得他饥肠辘辘地摘野果、下水捉鱼,甚至是从泥土里挖虫子吃。
幸好当时还是嫔妃的徐太妃惦念着贺兰寂,料到贺兰寂在皇陵肯定会过得不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送去银钱和吃食,又狠狠地敲打了两个内侍,他们终于有所收敛,虽然还是会贪墨徐太妃的银子,但贺兰寂终于不用饿肚子了。
听到这里,绮雪已经心疼得泪眼汪汪的,吸着鼻尖将贺兰寂抱进怀里,轻柔地亲吻他的脸和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