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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暴君当妖妃 第18章

站不起来的白虎委屈地缩成一团,被几个诸怀卫抬走了。

除了白虎,在场之人只有杏儿目睹到玄阳藏匿了兔团,她同样认为兔团落在玄阳手里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心急如焚地想要告知卫淮:“将——”

她才张口,玄阳淡淡的目光扫了过来,只一瞬,杏儿的表情就变得一片空白,继而是迷茫:“我怎么在这儿……?”

她疑惑地离开了,玄阳收回目光,面对庆国公的挽留,他笑笑说道:“多谢国公大人,只是我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是改日再来府上拜访吧。”

随着玄阳离开国公府,来到一座空旷的庭院中,兔团心都凉了,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甚至玄阳将他放了出来,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就这样愣愣地被玄阳捧在手心里。

玄阳垂眸看着兔团,点了点他的粉鼻尖:“很害怕吗?”

“!”

兔团回过神来,立刻撒腿就跑,却被玄阳扣住了:“别怕,阿雪,你再好好看看我是谁?”

兔团:“……?”

按理来说玄阳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可他不仅叫出了他的名字,语气还颇为亲近,似乎和兔团早已相识。

他惊疑不定地盯着玄阳的脸,玄阳也任由他看。

看得久了,兔团还真的产生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但并不是对玄阳的面孔,而是他的眼神。

这种垂怜众生的温柔目光,他曾经见过无数次,可是这不可能啊,玄阳怎么会是……

“认出来了?”

玄阳轻柔地抚摸兔团:“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你日日诚心祭拜我,又岂会认不出我?”

真的是山阴娘娘!

兔团瞬间惊喜交加,拱起兔屁股就要跪拜:“弟子见过山——”

“嘘。”

玄阳按住兔团的三瓣嘴:“不要轻易叫出那个名号,尤其是在苍山,你只能叫我‘玄阳’,记住了吗?”

兔团黑葡萄似的眼睛亮亮的:“弟子记住了。”

玄阳露出笑意:“乖孩子。”

“可是……恕弟子冒昧,您的这具法身为什么会是男子呢?”兔团问。

玄阳微微摇头:“你这样问我,大抵是认为我的真身是女子,但其实不是。”

“我的真身并无男女之别,甚至既非人身,也非妖身,你无法理解,亦无法窥见。”

“世间万物皆可化为我的法相,‘山阴’只是你们最熟悉的一具法身,但她并不是真正的我。”

“‘玄阳’同样也不是。”

说到这里,玄阳轻笑一声:“只不过……知晓‘玄阳’和‘洞渊神灵’有关系的人,你是唯一一个。”

“无论是哪具法身,阿雪,你都是我最喜爱的信徒。”

第20章

玄阳的一席话令兔团受宠若惊,整只兔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他期期艾艾地应道:“承蒙圣君厚爱,弟子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既然“玄阳”这具法身是男子,再叫“娘娘”就不合适了,还是称呼“圣君”比较好。

兔团满心崇拜地望着玄阳,虽然他看过原著,知晓“洞渊神灵”有万千法身,但里面还真没有提起过“玄阳”,大概是因为圣君也看了小说,这才使剧情发生了改变。

圣君不愧是圣君,果真是手眼通天,竟然能成为谢殊的亲传大弟子,也幸好今天带他出来的人是圣君,不然换做是其他道士,说不准他这会就已经没命了。

圣君是收到兔毛的求救才专程赶过来的吗?

兔团不太清楚,不过不管怎么样,他总算逃出将军府了,接下来就是尽管联系上董内侍,为他安排入宫的事宜,还有就是免除杏儿的责罚,估计就只能向圣君求助了。

他正琢磨着该如何向玄阳开口,玄阳说道:“我有几句话要交待你,你变成人身吧,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是,圣君。”

兔团听话地变回人形,身上仍然穿着大红婚服,头戴珠冠,容颜绮艳,如绚丽的明珠般映亮了玄阳的眼底。

玄阳怀抱拂尘,静静地望着绮雪,绮雪吃力地从头上摘下珠冠,这东西实在太沉了,压得他的脖子都快断了。

他珍惜地抱着珠冠,扔是不可能扔的,这顶珠冠镶嵌着百颗明珠,颗颗价值连城,以后还能拆下珠子换钱呢。

“跟我来。”

玄阳将绮雪引入庭院深处,走进暖阁中,暖阁装饰简朴,墙上挂着两三幅山水画,几个蒲团摆在矮桌前,暖炉上煮着泉水,散发出袅袅的雾气。

绮雪放下珠冠,坐在蒲团上,玄阳净手沏茶,将茶杯放在他面前,绮雪喝了一口,只觉茶香沁人心脾,饮下茶水后,口中会泛起微微的回甘。

“这是我自己种的茶。”玄阳说,“好喝吗?”

绮雪惊讶,用力地点点头:“是弟子喝过最好喝的茶!”

玄阳笑了笑,目光温和地注视着绮雪将茶喝完,又为他添了一杯,这回绮雪喝慢了许多,主要是不好意思劳烦玄阳为他添水:“不知圣君想吩咐弟子何事?”

“我带来了你的东西,应该都在这里。”

玄阳摊开手掌在桌面上一抹,绮雪的东西就凭空出现了,令牌、香囊、金条一样不少,绮雪惊喜地收了起来:“多谢圣君。”

玄阳瞥了一眼绮雪身边的珠冠:“你不懂袖里乾坤之术?”

绮雪难为情地摇摇头,兔族天生妖力低微,能学习的法术相当有限,为了变人,他放弃了其他法术,只能以后再慢慢学。

岂料玄阳没有责怪他,反而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你低头,我赠你一物。”

绮雪乖乖地低下头,看到玄阳将手伸到他面前,将一枚翡翠玉牌戴在了他的脖颈上。

玉牌是冰种翡翠,通体透明,泛出微微的淡蓝色,正面雕刻着庄严慈悲的佛像,非常精致漂亮。

绮雪正要道谢,忽然发现玉牌不太对劲,它摸起来不是冰凉的,而是温热的,再仔细一看,佛像竟然是活物,而玉牌的背面则是狰狞的恶鬼面孔,缓缓地冲绮雪张开血盆大口。

这是什么东西?!

绮雪受惊地扯下玉牌,正要把它摔得粉碎,玄阳及时按住了他的手:“别怕,有我的法术束缚,它伤不了你,你可以用它保管你的东西。”

经过玄阳解释,绮雪才得知原来玉牌就是最普通的翡翠,不同的地方在于里面封印着一只食人妖魔。

这种食人妖魔名为“佛陀鬼”,狰狞的鬼脸是它的正面,慈悲的佛像是它的后背,一般会待在废弃的破庙里,伪装成佛像,吞食过路的行人。

这只佛陀鬼不仅食人,还吃了很多弱小的小妖怪,为了惩戒它,玄阳将它囚禁在了玉牌中,并对它施以袖里乾坤术,将它做成了储物袋。

玄阳道:“除去储物,这枚玉牌还能保护你,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将这只食人妖魔释放出来,吃掉那些阻碍你的人。”

“它会吃得很干净,不留一丝痕迹,同时它身上打了我的道印,不会惊动任何阵法和道士。”

他将驱动佛陀鬼的咒语教给绮雪,绮雪很快记住了,但心里还是有些毛骨悚然,如果不是遇到生命危险,他绝不会将这头恐怖的食人妖魔放出来。

不过如果只是把玉牌当做一个储物的法器,其实还是很好用的。

绮雪将珠冠和其他东西全都放进玉牌里,佛陀鬼大口一开,全都吃进了肚子里,原来它刚才张嘴不是想吃了绮雪,而是示意绮雪往它嘴里放东西。

玄阳道:“我收到你的求救,却迟了几日才到,这枚玉牌就算是我的赔礼。你记得贴身携带,遇到生死危难,它能为你替死一回,我会收到感应,立刻出现在你面前。”

这枚玉牌的作用实在太多了,绮雪当然明白它的珍贵,心怀感激地向玄阳行礼跪拜:“弟子多谢圣君赐宝。”

“不必多礼。”

玄阳将他扶起来,宠爱地说:“你还有什么需求,可以一并说出来。”

绮雪犹豫一下:“弟子确实有不情之请。”

“尽管讲。”玄阳道。

绮雪吞吞吐吐地说:“弟子想到一个断绝姬玉衡登上太子之位的办法,就是……弟子可以为陛下生个孩子,所以弟子想讨要一枚抱岁丹……”

他有点难为情,脸颊红红的,神情楚楚可怜,万般惹人怜爱。

玄阳忍俊不禁,抬手抚摸他的头发,温声道:“这倒是个好主意,等到观中炼成下一炉抱岁丹,我会为你送来。”

“谢谢圣君,还有就是……”

绮雪很想取下胸前的乳。钉,可这种事实在不好向玄阳开口,最后他还是改口了,提起了杏儿的事。

“那个想要放走弟子的小姑娘名叫杏儿,是弟子的好朋友,卫淮一旦发现弟子失踪,肯定会查到杏儿头上,不知圣君能不能帮弟子免除她的责罚?”

“可以。”玄阳颔首,“我会处理剩下的事,卫淮不会查到她的头上,也不会找到你,你大可安心入宫。”

绮雪露出甜甜的笑:“圣君真是神通广大。”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玄阳话锋一转:“你若是遇上任何困难,尽管向我求救,但不要为其他人求情。”

“这条路很难,太过善良只会害了你自己,不要对他们心慈手软。谁挡了你的路,你就杀了谁,我要你不择手段,爬上最高的位置,让这天下永无宁日,你能做到吗?”

他凝视着绮雪,眸光依然柔和慈悲,怜悯众生,却令人不寒而栗,从骨子里升起一股冷意。

“弟子……”绮雪深吸口气,郑重地点头,“弟子能做到。”

“好,我信你。”

玄阳莞尔,从蒲团上站起身:“我带你去卧房,今日你好好休息,从明天开始,我会传授你一些法术,学成后你再入宫。”

-

就在绮雪离开后不久,国公府所在的长安街上出现了数道人影,他们骑着凶恶的妖兽,身披浓赤色锁子甲,煞气逼人,手持黑戈挥动,驱逐着街边的百姓,逼迫他们让开道路。

但看见他们,即使不用驱赶,百姓也纷纷仓皇地逃离了街边,上京无人不识这些铁骑正是天子的禁军朱厌卫,个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若是惹上他们,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朱厌卫清理了街道,便守卫在道路两侧,不多时,街道的尽头出现了盛大的天子仪仗。

最前方的是十二重引驾,朱厌卫驾驭妖兽,手执刀斧,杀气凛凛地开路,跟随其后的是乐队和旗队,重鼓与号角之声雄浑厚重,各色旌旗飘扬,每一面都绣着不同的猛兽与妖魔。

“嗒嗒、嗒嗒……”

沉重的车轮声滚滚而至,四头形似白狐的巨大妖魔并排而行,拉动着后方的玉辂,玉辂车身通体乌黑,雕刻着丰富细密的花纹,车顶四角悬挂金玲,华美繁重,是专属天子的御驾。

玉辂车窗紧闭,丝毫没有露出车内的景象,也无人胆敢窥见天颜。

玉辂之后,跟随着重重的黑影,它们是一群细长的人形黑影,周身幽冷如冰,没有五官,是名为“魇”的妖魔,由巫术幻化而来。

仪仗行至国公府门前,玉辂缓缓停下,主家与宾客皆来跪拜迎接,卫淮单膝跪在最前,低头拱手道:“臣等恭迎陛下。”

“都起来吧。”

玉辂中传来的声音略显沙哑,语气轻而冰冷,似冬夜的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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