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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渝归本还在发愁再弄个推车又误工的事,一听她说赔钱,眼睛就亮了,腰板挺直,对啊,她又没碰人家,她是平白遭祸的,现代发生这种事除了赔该赔的钱外,连误工费精神损失费都得赔呢,她也要!
没了推车,新的定制完之前她都不能上工了,误工费也要,刚刚一个大汉当着她的面吐血了,精神损失费也要!
知县听她一说,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就拍板决定了,“你们二人当街斗殴乃是私怨,你虽然偷了人家的东西,但她也已将你打伤,如此便算扯平了,但这位姑娘无辜被牵连,你们却需得给予她补偿。”
“嗯……让本官想想。”
知县低头沉思,实则在悄悄看池厢月,待不见对方有任何指示后,才自顾自做了决定,“这样,你们一人赔她五十两,方可免牢狱之灾。”
宋渝归与两个暗卫皆瞳孔地震,什么!五十两!
那破车有哪里看起来值五十两吗?
饶是车主本人也不好意思要啊
她正欲推脱便被池厢月拉了拉袖子,“收下吧,江湖中人都有钱的很,五十两于他们而言就跟五十文差不多。”
两位被迫有钱的暗卫一言不发,脸色愈发冷冽,看向对方时都恨不得把对方一剑刺穿。
知县已拍板将罪责定了下来,宋渝归也收了钱,但精神有些恍惚,碰瓷……来钱这么快的吗?
是的,她感觉自己今天多少有点碰瓷了。
本来只想要个四五两,转头得了一百两,对方还跟什么遵纪守法好公民似的,非要她收下这笔钱,明明知县判的时候看起来那么不乐意。
她哪知道人家有主子发话,不得不从。
池厢月见她还没有回神,冲她挥挥手,“好了,今天你也受惊了,这笔钱是你应得的,你就拿着呗,这有啥,快回去吧,耽误这些时候,惜枝都等急了。”
一说到惜枝,宋渝归精神一震,确实,这个点儿午时都要过了,惜枝怕是在家里要急死了。
她连忙与池厢月楚晚棠告别回家。
留下这两人站在街头,池厢月有些心虚,拉了拉表妹,小声说,“回去吧,我想出恭。”
楚晚棠:……
找的什么破理由,能不能找个好点的。
她无奈道,“嗯,我刚好也要去书房写一封信寄回家。”
她隔几日便会往京城寄一封家书,池厢月是知道的,虽然池厢月觉得自己的舅舅做爹一般般,不值得表妹如此挂念,但那毕竟是表妹的父亲,她也没说什么,点点头,两人一回府就分开了。
隐蔽的柴房里,池厢月压低声音破口大骂,“你脑子有病吧动静闹这么大,我表妹生性聪慧,差点被她看出来了知不知道!”
这种小地方,她住两年了都没见过什么江湖人,当着表妹的面扯谎真叫她汗流浃背了。
也不知表妹看出什么来没有。
“叫你办完事来回话,你打架干嘛!”
越想越气。
暗卫冷脸答,“主子,是那人发现了我,以为我是别人派来的,想夺我令牌,我逼不得已才……”
对方轻功甚好,她怎么也甩不掉。
池厢月气死了,生怕表妹发现她背着她搞小动作。
但事已至此,算了,“我让你揍得人你揍了没?没被人发现吧?”
表妹一来就说自己在京城里被欺负了,池厢月越想越气,整日欺负表妹的除了那几个还有谁?这口气表妹咽了她也咽不了,于是隔三差五派人回京打人,还要去的人记住他们被打时的惨样回来好与她描述一下。
但表妹不赞同她再进京,也不许她派人回去,所以只能偷偷的,偷偷的。
尤其这次打的是表妹的庶兄,她更不想让表妹知道了。
那楚攸宁居然敢写信骂我表妹,岂有此理,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即使我们也是表亲,但敢欺负我表妹我也是不会容你的!
哦,你问我咋知道的,当然是我表妹说的!
表妹那日心情不好,我一问,她居然说楚攸宁写信来骂她。
不是,楚攸宁的脑子是读书读傻了吗,我看他真是不想活了!
我说要偷偷入京去打他,表妹不让,我说要派人去,表妹也不许,竟是想自己吞了委屈,这怎么行,我光听着都要心疼死了。
于是当机立断,阳奉阴违……
“令牌拿回来没?”她又紧张问,没想到表妹的人眼力这般好。
“回主子,拿回来了。”
池厢月轻轻松了口气,拿回来就行,那表妹应该没有发现。
“下去,短期内不要再露面了。”
“是。”
暗卫身形一闪消失在屋内。
另一边,楚晚棠便要光明正大多了,她懒洋洋躺在书房的大椅子上,眼尾斜睨看向跪在地上的暗卫,将人打量了几遍,片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捡起桌上玉色的镇纸便用力扔过去,冷言冷语,“蠢货,连自己人都不认识,我要你有什么用!”
那人刚被打过一顿,本就受了内伤,一下没经受住,被砸的歪了一下身形,又立马跪直,“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下去领罚!”
“是!”
暗卫不敢多言,打开窗子很快便消失在她眼前。
楚晚棠不耐厌烦的神色渐渐被压下去,她眉心微蹙,十分发愁,表姐笨笨的,应该不知道我派人跟踪她吧?
她若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第87章
宋渝归拿着沉甸甸的一百两回家,心里想着一会儿怎么和媳妇儿说这一天离奇的经历,结果半道上就和惜枝相遇了。
沈惜枝神色本有些急切,见到她后才眼前一亮,急忙向她跑来,“妻君!”
“惜枝。”
宋渝归应了一声,张开手臂,沈惜枝顺势扑进她怀里。
她便伸手将人揽着。
“怎么出来了?”
她温声询问。
沈惜枝抱紧她,撇着嘴,委委屈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饭都做好了,见你一直没回来,心里好担心。”
最近肉卖的都快,妻君明明回来很早的。
宋渝归抱了一会儿又松开,揉揉妻子的小脸,哄她,“路上出了点事所以回来晚了,我们回去再说吧。”
“嗯。”
沈惜枝小心的依在人左右,与她一道回去。
路上来往的村民简直没眼看,但还是和她们打招呼了,“渝归,带你媳妇儿出来玩啊?”
“嗯,我们随便走走。”
村里人习惯了两人的黏腻,虽然欲言又止,但没真说什么。
人家小妻妻正是年纪轻黏人的时候呢。
两人回到家——
“什么!今天镇上有人打架把你摊子砸了?!”
宋渝归见媳妇儿瞳孔地震,无奈点头,“我没躲开,吓了一跳。”
沈惜枝紧张极了,一个劲儿摸着她身子问她有没有被人伤到,然后两只爪子就被控制起来了。
“你别乱摸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还没说完呢,那个人摔在我车上吐血了,把我车都砸断了,然后就有人报官了,我和他们还有池姑娘楚姑娘一起去了趟官府。”
沈惜枝二度瞳孔地震,一起去了趟官府?
她就一个普通的乡下小百姓,自然觉得官府不是啥好地方。
宋渝归温声解释,“别担心,没出啥事,知县判了他们赔我钱,有一百两呢。”
“多少?”
沈惜枝前面还又急又心疼的,满脸写着妻君你受委屈了,直到听见后面,眼睛再度睁圆,夺少???
“一百两,知县说他们坏了我的车,要一人赔我五十两。”
沈惜枝:!!!
我们的车,有这般值钱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这句话。
沈惜枝不敢相信,蹙着两道细弯眉,“真的吗?五十两?”
这可是五十两,就赔一辆有些破旧的木车?
“是,五十两。”
她再度肯定,并从怀里拿出荷包,两个荷包都是沉甸甸的,沈惜枝倒出来,惊叹了一下,“竟然能赔这么多。”一百两她们好歹也得两个月才能挣到,现在居然白白就得了。
“明日我去将这一百两存入钱庄,感觉很快就能攒够钱了。”
“嗯嗯,好~”
她也觉得快了,如今两人已有六百多两,只剩下一小半,等家里的猪养成,再去卖了猪肉,又是一笔收入。
午饭吃的是菌子炒肉,还有一碗菌子汤。
菌子炒肉时吸满了汤汁,做汤时又十分鲜美,太好吃了。
沈惜枝见她吃的高兴,眼里划过几分笑意,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肉,温声道,“这是宋姑娘今日上山摘的。”
“她送你的?”
“嗯。”
自两人因宋心雨发生过巨大争吵,她说再也不吃醋后,好像便真的不吃醋了。
现在都会主动和她提起宋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