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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生气了!
早知道就不让这神经病来家里了,说什么都不让他来,不该,不该为了多知道一点小说上没有的剧情,为了掌握的多一点,就松口的。
宋渝归心里已然悔恨极了,赶走宋保就连忙回去找沈惜枝。
谁知小跑几步到了自家院子门口,竟见两个婶子同时站在她院中。
李大娘先看见了她,粗粗的眉头立马竖起来了,指着她凶悍道,“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跟你那个兄弟继续花天酒地了?”
宋渝归身子一僵,低下头,无可反驳。
她没想和宋保花天酒地,但人毕竟是她带过来的。
李大娘继续痛心疾首,“还好我过来了,否则怕是惜枝上吊死了你都不会发现!”
宋渝归勃然变色,什么,上吊?!
她一句话也来不及说,绕过两位大娘快步往里走,衣角翻飞,没几步就进了里屋,看见孤零零躺在床上,即使穿着厚实青衣也不掩身形清瘦的女子。
沈惜枝原本灵动的眼睛安静下来,虚虚望着一处,纤长手指无助的握紧被子,指节泛白,从她进来起,便不曾向她看去一眼。
宋渝归停住,心头一窒,酸涩的感觉蔓延至四肢百骸。
叫她连手都有些抬不起来。
李大娘跟进来,怕她又故态复萌,立马骂道,“你好不容易改好了,可别又跟以前一样,惜枝是个好姑娘,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渝归骤然抬高,十分认真的声音打断,“我知道,我不会的,我不会跟以前一样。”
所以,别难过了,我等会儿就来哄哄你,好不好?
李大娘对她的话半信半疑,若非是又变回从前那样了,怎么会把惜枝好好的一个姑娘逼得去上吊?
还好她来的及时,才没叫人吊上去。
吓死个人了。
“惜枝……”
宋渝归见小姑娘不知何时红了眼眶,低下头便悄悄落下一滴泪,心中疼惜不已,不自觉往她身边跨了一步,伸手想去握她的手。
对方大抵还在伤心中,反应不及,真被她握住了,可很快,那只又滑又白嫩,她平日里总牵的小手,咻一下从她手心溜出去,还特意藏到了被子底下,不给碰。
苍白的唇紧紧抿着。
这倔强的小可怜样,更叫人心疼了。
宋渝归深吸一口气,开始赶客,“让大娘忧心了,我会好好照顾惜枝的,大娘先回去吧,容我和惜枝说会儿话。”
她想将人抱进怀里好好哄一哄。
大娘知道这是旁人的家事,她不好管的这么远,无奈瞪了她一眼,“等等啊,我刚给你喊了村里的赤脚大夫,不让她看看再走吗?”
虽然惜枝看上去没什么伤,但这精神头实在让人担心。
宋渝归听说另一位大娘竟然是大夫,赶忙让路。
大娘也就早年会点医术认点草药而已,学的并不精通,对方不肯将手给她把脉,也不说话,她只能猜测,“大约是受了惊吓,过几日就好了。”
宋渝归垂眸,可不是惊吓吗,差点被原主卖了。
她要是晚来一点,指不定真来不及……
“多谢。”
宋渝归取了铜钱要付给她,大娘挥挥手,“不用,我拔草药路过被叫过来的,要什么银钱,只要你以后跟沈姑娘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去纠缠我女儿就行。”
宋渝归:晴天霹雳。
怎么还有烂摊子!
“您女儿是……村花?”
她艰难猜测,听那个宋保话里的意思,原主真心爱慕之人便是村花了,只是不知道谁是村花。
难道就是这位大娘的女儿?
大娘被这声夸赞整得不大好意思了,笑着说,“我女儿虽然很漂亮,但村花是村长家的姑娘,这话若叫她听见了,是要不高兴的。”
村长家的姑娘。
原来是她。
宋渝归心里有了数,又骂几句原主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扭头,沈惜枝已经钻进被子里了,连脑袋也钻进去,用单薄的被子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
她赶忙送了两位大娘离开,两人虽然不放心,但日子都是自己过得,她们再不放心也没有办法,只好双双离去,在心里盼两人能和好如前两个月这样。
宋叔不好进女子房间,在外面等着李大娘,他们两家离得近,万一有个什么动静也能立马发现。
待屋里又只剩下两个人,屋外簌簌的寒风吹打着木门,发出抓心挠肺的吱呀声。
宋渝归走到床边,眼中的心疼几乎要凝成实质,弯腰隔着被子拍了拍,声音温柔似水,“惜枝,今日的事我可以跟你解释,你先出来好不好?”
藏在被子底下的身子蠕动了下,却不是要出来,而是……连人带被往里面挪了挪,逃离她的手心。
宋渝归:……
“你这样会憋到的。”
她继续温声细语。
大抵是耳边的每一句话,都如此温柔,就像这段时日并不只是一场虚幻的美梦一般,薄被微微颤抖起来。
宋渝归满眼心疼,恨不得将人抱在怀里好好哄一番。
被子被人用力掀开,露出蜷缩在里面的小女孩。
沈惜枝恍然失去保护,心中既怨又恨的情绪还未收敛好,抬眼时就不注意泄露了些许。
宋渝归一愣,心中闷疼,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弯腰强行将一团小姑娘抱了起来。
干巴巴解释,“被子里太闷了,空气不流通,这样对,对呼吸不好。”
她说的话沈惜枝都听不懂,听不懂也不像往日那般问东问西,而是默默将头往另一边一转,不听她说话。
宋渝归抱着人坐在床边,思索着该从何处说起,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道,“你,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宋保想做什么?”
她还敢提他!
沈惜枝顿时瞪圆了一双红兔子眼睛,怒目而视。
这次就当是她看错了人,宋渝归不会悔改,她,她变得比从前还要无耻了!
一滴硕大的眼泪不由分说从人眼眶滑落,宋渝归下意识伸手去接,滚烫的在她手心渐开,她疼惜的不行,手忙脚乱哄着,“别,别哭啊,我正要解释呢,哭什么,先听我说。”
泪水沾湿了浓密的眼睫,女子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想开口求一求,求她别将自己卖了,她不想去伺候别人,不想被别人触碰,又心有恨意,怨恨她如此无情,赌着气不肯向她开口低头。
从前不知自己竟是这样有骨气的性子……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沈惜枝眼里覆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有这回事吗?
好像有,两个半月以前,她有一天睡醒,忽然说自己很多事都不记得了,问了她一些很奇怪的问题。
可是……她以为是宋渝归在捉弄她,后来也并没有当回事。
现在提起,又想说什么?
湿漉漉的眼睫颤了颤,沈惜枝没有说话,沉默的厉害。
宋渝归见她呆呆,便伸手去揉她脑袋,没成想被人偏首躲开了,虽然让抱,但是不给摸,不给碰。
她默默收回手,佯装无事发生,一字一句认真解释,“这件事或许有人曾经起过心思,但我都不记得了,我事先也并不知道宋保有那种心思,是在路上碰见宋保,他说有关于我家人的事要告诉我,我家人不就只有你吗,我心想着,跟惜枝有关的事我可万不能轻视,万一是有谁想欺负我家惜枝呢?万一我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呢?我太担心了,才会将他带到家里来,想听听是什么关于你的事,但我没想到他会说出那种话……”
宋渝归说完,低头去看怀中人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脸色,嘴巴张了张,还是先问,“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沈惜枝自然认真听了,她也怕宋渝归真的装了两个月的好人,只为将她打包卖给别人,她很怕枕边人会做出这样狠心的事来,怕的甚至想……想……
那般念想只是在她脑中过了一遍,她便吓得在人怀里挺直了腰背,雪白牙齿紧紧叼着唇瓣,不,不要,不要那么做。
如枯骨般细瘦的手指不自觉攥上女子衣襟,即便她怨恨,生气,不甘,绝望,可她竟然,舍不得这个人死掉。
即使对方或许背叛了她,甚至打算卖了她。
沈惜枝眼底一点点染上浓烈的自嘲之意,她嘲讽自己自甘下贱,抓着一点点好就舍不得松开。
“惜枝,惜枝?”
怀里人长久没有反应,宋渝归急了,连声唤她,脸越凑越近,最后干脆贴在她的小脸上,蹭了一下。
两张软乎乎的脸贴在一起,终于让沈惜枝惊醒了。
她眸光惊诧,身子猛的往后面仰,吓得宋渝归赶紧兜住怀里的小脑瓜,捂着胸口一脸紧张,“吓死了,差点让你掉下去。”
沈惜枝继续抿唇,望着她的眸色表面平静,若仔细看去,就能在平静掩盖下,找出丝丝扭曲疯狂。
“你放我下来。”
“不放,等会儿你又钻被子里当缩头乌龟了。”
上吊自尽,多吓人的四个字啊,这事今日必须要解释清楚,万一日后没人在家,出事了怎么办?
宋渝归越想越害怕,竟吓出一身冷汗。
不行,也不能留她一人在家里,要带在身边,酒楼到底不好每日都带人,这个月做完就先不做了……
宋渝归心里有了计较,觉得还是媳妇儿更重要一点,默默将人抱的更紧了。
“我不会。”
沈惜枝为自己否认。
“你会。”
可惜宋渝归驳回了她的否认,好像已经洞察她的心思了一般。
“你有本事就一直抱着我别把我放下来。”
沈惜枝放下狠话。
宋渝归这次趁她不注意,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揉了一把白玉似的耳朵,把人揉懵了,生气的表情停滞,像只呆头鹅。
她反而笑着说,“好呀,都会凶巴巴和我顶嘴了。”
以前沈惜枝也会顶嘴,但总是软绵绵的,顶嘴也可爱的厉害,叫人不忍心与她生气,今日肯定是气急了。
她摸摸掌下清瘦的手臂,声音又温柔下来,“我说真的,我没想要卖了你,也不知道他会和我说这个,不然肯定不让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