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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草很多地方都有,但每家每户都需要割猪草喂猪,近的都割完了,需得走远一些才能割到。
宋渝归忙活半日,天暗下来了才背着一背篓猪草,怀里也抱了一捆开始往回走。
回到家时,沈惜枝正坐在院子里静静出神。
漂亮清透的眼睛虚虚望着一处,手掌撑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宋渝归没打扰她,自顾自将猪草搬去给猪加餐。
这一动静才惊动了沈惜枝,沈惜枝茫然起身,见妻子回来了,下意识往后退半步,排斥的意思非常明显。
反应过来又连忙低下头遮掩眼底不自觉流露的厌恶。
幸好对方没有在意,只是往猪栏边走。
她拎着裙角,继续安静坐下,望向宋渝归背影。
乡下人少食,大多都生的很瘦,她是,宋渝归亦是。
并不宽阔的肩膀看起来没有半分可靠。
哼。
每日心情都很差的小姑娘一边想,一边挪开视线不再看她。
若宋渝归不和她说话,那她也懒得和宋渝归说话。
两人的晚餐是沈惜枝准备好的,依旧是野菜粥,绿油油的米汤看的人脸都绿了。
宋渝归艰难坐下,暗下决定,等有钱了,她一定要让野菜滚出她的世界!
“惜枝,我们家有田地吗?”
这是她早就想问的问题了,有田地还能吃自己种的米呢,好过出去买了,糙米有些拉嗓子,实在不行种点蔬菜也好啊,天天吃野菜野菜的,她又不是野菜成精。
沈惜枝习惯了她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就好像真的失忆了一样,也不管她是装模作样给她看的还是如何,问什么就答什么。
“嗯,有几处田地,只是家中没有男子,我一人难以操持,便荒废了。”
“哦……”
这也算正常,家里就她们两个人,沈惜枝平时要做饭做家务养猪喂猪,难道还得种田吗?
想想就累的慌。
“那有没有小一点的地,我回头买点菜种一下。”
“妻君要种菜?”
她神色讶异。
“嗯,总不能一直吃野菜,你不觉得野菜很难吃吗?”
宋渝归真诚发问。
野菜总带着轻微苦涩的味道,她是吃不来的。
沈惜枝也沉默了,她当然觉得野菜难吃,但又有什么办法。
家里的银钱连米都快买不起了,更别提买别的菜。
“那……妻君有银钱吗?”
她也是在试探,试探宋渝归手里有没有别的钱,他手里是一分也没有了,但若宋渝归有银钱,种点菜自然是好的。
因为她的钱从来不会花在她身上,不会让她占半分便宜。
宋渝归霎时沉默了,脸僵的不行,默默埋头吃饭,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惜枝眼里闪过些许失望。
但很快,她又听见对方沉闷的声音,“我会去挣钱的。”
这件事她今日已经提了好几遍了,沈惜枝难免会想,难道宋渝归真愿意去踏踏实实的挣银子了?
还是外面哪个女人又和她说了什么,才叫她想多赚点钱的?
平心而论,沈惜枝偏向后一种猜测。
她喜欢外边的很多女子,有时都叫人疑惑,既然一点也不喜欢她,又为何要拿出全副身家来求娶她?
这人的心思,总是让人难以琢磨。
宋渝归并不想再多说什么证明自己的话,几口喝完了粥,怕留下来两个不熟的人四目相对太过尴尬,干脆去村子里走走。
夜晚的乡村最是安宁,她从自家往下走,碰见好几户人家都在院子里吃饭,她不认得旁人,旁人倒是认得她,有几位大叔主动和她打招呼,“渝归丫头,出来玩啊。”
她脸色立马尬住,强颜欢笑,胡乱喊了叔婶,便逃也似的走了。
沈惜枝在家里收拾打扫,待一切收拾齐整,宋渝归才回来。
模样看起来没精打采的,一回来便问,“我在村里除了你还有别的女人吗?”
沈惜枝:?
她长睫轻颤,弱弱的望过去,心绪紧张,“妻君想说什么?”
如果宋渝归是男子,这话简直像是她要娶妾室了一般。
但,宋渝归不是男子,也没有人会嫁与她这样的人当妾室。
“没什么,就是方才路上有个姑娘忽然拦住我,叫我别再跟着她了,就早上啐我一口那个,她是谁?”
沈惜枝:……
原来是这样。
她垂下眼眸,轻声道,“妻君在村里招惹过许多女子,她们的母亲都曾上门寻过我,依妻主所言,那位大约是村长家的姑娘。”
宋渝归:……
原主你真该死啊,怎么敢娶了老婆还招惹别人,还让老婆面对她们家人怒火的?
沈惜枝说的轻飘飘,但任哪个有脑子的都能猜出来,她骚扰了人家女儿,身为母亲的过来态度定不会有多和善,而沈惜枝又向来柔弱好欺负,反派惨,怨不得后面如此黑化。
第8章
宋渝归简直没脸继续问下去了,只得干巴巴的承诺,“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你尽可放心。”
沈惜枝望了她一眼,默默垂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声音平静缓和,“妻君,我烧了热水,给您端一些进来吧。”
宋渝归脑子乱糟糟的想着这天崩开局,也没听太清楚,胡乱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直到她的腿莫名其妙被人捧起,她吓了一跳,下意识一脚把人踹了。
“呜”
女子猛不丁被踹一下,声音隐含痛苦与呜咽,捂着胸口柔弱无助的坐在地上。
终于来了。
装了这些时候,宋渝归终于忍不住要恢复本性了。
湿润的眼睛低垂着,不敢抬起,一副瑟缩怯弱模样。
宋渝归方才条件反射,反应过来后吓了一跳,慌忙从床上跳起来去扶她,“你怎么样了,我踢伤你没有?起来让我看看。”
沈惜枝见她伸手,身子下意识往后躲开了,心中只有冷意与悲凉,只会装模作样,你没有变,一直没有变。
宋渝归被躲开了手,一时没触到她,知道她是被吓着了,心中愈发愧疚。
我真不是人啊,原主欺负她,我竟然也欺负她,我真该死。
“你忽然动我腿,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实在抱歉。”
她低头看着她,语气认真。
沈惜枝跪坐在地上,也低着头,看不出神色如何。
只好一会儿才哑声道,“我没事,劳妻君费心了。”
宋渝归能看出她的排斥与抗拒,比初到时还重了,身子微微僵硬,机械般一点点站起来,“哦……没事啊。”
“妻君坐吧。”
她神色柔顺低微,似乎真不在意那一脚,还要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
宋渝归却有点不敢把自己的腿交到她手上了,“你刚才是想做什么?”
地上的木盆正冒着热气,她不得不得出一个有点吓人的猜测。
下一秒,对方印证了她的猜测,让她心如死灰。
“我想替妻君洗脚,但不知是哪处没做好,惹了妻君生气。”
她声音淡淡的,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在意,眼眶却发着红。
分明十分委屈呢。
宋渝归愧疚加一。
“抱歉,你没有哪里做的不好,是我,是我不习惯别人碰我脚,不用你帮我洗了,我自己洗洗就行,你,你也去洗一洗吧。”
方才的气氛实在太过冷凝,她忍不住打破,同时心里暗骂,原主你是什么巨婴吗,脚都要别人洗,有病吧!真是没有公主命得了公主病。
沈惜枝这回没有坚持,听见她说不要,点点头就起身走了。
宋渝归可算松了口气,快速的给自己洗了脚,翻出今日刚用过的红花油,打算一会儿替沈惜枝抹一抹。
沈惜枝本以为从那一脚开始,她又要挨打了,可宋渝归不知为何,又没有打她。
反而继续装起好人来了。
如果一开始她嫁与的就是这样的人,日久天长,难免不会心动,可偏偏她一开始不是这样的,现在忽然变成这样,明显是要骗她什么,她便只觉作呕。
世上怎有如此恶心之人。
沈惜枝擦完身子回去,宋渝归便在她之后装了热水擦洗,一回去见她又弯腰铺上了稻草,面容一僵。
“你,你要睡地上吗?”
沈惜枝垂眸,声音又软又惹人怜惜,“我方才许惹了妻君生气,不敢再靠近妻君。”
这有什么的,原主也太小气了,惹生气了就不给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