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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说越气,恶狠狠地对时茧说:“以后不许再把自己随随便便置于危险境地了,一定要听我的话!”
时茧知道他这是关心自己,却也很无奈:“极端组织不覆灭,中心区,乃至九个军区的Omega们怎么办,你怎么办,别忘了他们可是对高等级Omega情有独钟。要是不剿灭他们,你就是最有可能被盯上的目标之一,我也会担心你的啊。”
雷雨却说:“不可能,我很安全。”
他话中的笃定让时茧心底生出一丝疑虑,但雷雨是个话痨,下一秒就又吸引走了时茧的注意力。
“到了,这就是我的房间。”
雷雨刷卡开门,时茧走在前面,他在后面,顺手把门拉回来关紧。
时茧为了安慰雷雨,转着圈地夸他的宿舍。
雷雨果然一哄就忘了东南西北,高高兴兴招呼他坐,去冰箱里拿出几碟甜点,又倒了一杯鲜榨果汁:“尝尝?再怎么改性总不至于连甜品都不爱吃了吧。新娘学员也就只剩这点好,那烹饪课请的都是名厨大师,我随便学几招就够投喂你了。”
时茧惊喜道:“你还准备了这些!”
“那当然,这次是我邀请你,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嘛。”雷雨颇为骄傲地向时茧一一展示他做的这些甜品,“像你这样的小蝴蝶,就喜欢吃这些甜甜香香的东西了,不多学点手艺,怎么养好你呢?”
时茧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过谢谢,小口优雅地品尝起来。
雷雨不喜欢吃这些最可爱的Omega才会视若珍馐的甜品,只支着下巴专注地看着时茧像小猫咪吃猫条一样进食。后者吃到一半才发现他没动过,于是小心又珍视地掂起一块喂到他嘴边。
雷雨躲开了,笑咪咪道:“太甜了。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喜欢就多吃点。”
时茧也不勉强他,由衷地夸赞道:“放以前我肯定不敢想象长辈们口中最离经叛道、像个Alpha的Omega能做出这么美味的甜点。”
雷雨也学着他的语气,做出很怪的表情:“就像我也没有想到曾经公认最娇气高傲的小少爷会变成一个受了委屈自己咽下、吃再多苦也不吭声的人。”
时茧咬下一口奶油,有几分无奈地说:“好啦……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你总这么担心我,会让我感觉到很大的压力。”
雷雨扬眉道:“我要一直在你耳朵边念叨做Alpha一点也不好,哪怕这样我们就可以合法结婚了,也一点都不好。你本来就应该是最出色的Omega。”
时茧怕这个话题再深入下去两个人会争执起来,果断夸起雷雨的手艺,果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吃完下午茶后他和雷雨一起把杯碟洗了,又被雷雨拉着看了会儿没营养的双O恋泡沫剧,困意不知不觉就涌了上来。
时茧抬头望向窗外,才发现早已是暮色四合,雷雨坐在他旁边,被深蓝色的窗景勾勒出高大而强壮的轮廓,听着告白的电视剧背景音,他眨着眼,心中忽然就冒出个想法:像雷雨这样的Omega,大概喜欢的也是Omega吧,就是不知道他以后会和谁组建家庭。但无论如何,他都希望这个相伴十几年、共享了自己成长回忆的男孩可以爱上一个很好的、很值得爱的人,希望全天下的幸福都可以为雷雨降临。
时茧打了个哈欠,眼角泛着困顿的泪花:“有点晚了……学校和营地都有宵禁,我想我得先回去了。”
他说着,起身想走,雷雨拉住他,温声道:“睡会儿也没关系,我这里住得下。”
“不好吧,我毕竟是A……”话说到后面,时茧的意识就越来越模糊,连自己都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很快就如坠云里。
雷雨接住软绵绵倒下的时茧,替他盖好被子,整理着额前的碎发,眼神始终落在那张安然美丽的脸蛋上。
“睡吧。”
他拿出时茧的手机,编辑了条消息发送过去。
“叮咚——”
沈行川抓起扣住的手机,打开特关的消息窗口一看,露出一抹了然于心的表情:“我就说嘛,小茧说他今晚住酒店,不回来了。”
隋边啧了声:“说没说让我去送套。”
付岩有些尴尬地说:“虽然他要去见的是Omega朋友,但OA恋还是挺常见的,就他那个长相……也很难说你送过去的套到底是给他用还是给那个Omega用了。”
隋边拿起旁边的水杯,一口水还没咽下去,被这话呛得一阵猛咳。边缓着这口气,边在脑子里模拟那个场景,顿时咳嗽得更厉害了。
沈行川倒真思考起来了:“不能吧……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像时茧这样的弱A……很难说啊……”
隋边闻言,立刻激烈地反驳道:“不可能!”
沈行川正要与他争辩,付岩忽然脸色一变,喊了一声安静,两人瞬间屏气凝神。
片刻后,付岩神色难看:“余维果然……先别管小茧在哪了,现在必须得马上把这件事报告给温长官!”
见状,沈行川和隋边也严肃起来:“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付岩深吸口气,按着耳机的手指都还在颤抖,一字一句道:“杜鹃计划……督察队队长和白蔼高等学院一年级总教官通话时查到的。不仅如此,这通电话里还提到了第一军区。”
沈行川和隋边立刻站起身,三人脸上皆是乌云密布,即使以他们的权限还不清楚杜鹃计划究竟有什么内情,但这件事还牵扯到了余维,显然绝不简单。
他们拉开宿舍的门,迎面袭来一阵窒息的闷热,远处黑云压城,风雨欲来。
第82章
疑惑和不安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在等待温隅安做出反应的长达几十秒的时间里,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够听见空调外机轰隆轰隆的声音,连汗水弥漫过额头顺着脸廓向下滑落的触觉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明晰, 仿佛有某种黏腻的小虫子从脸上爬过那般。
温隅安同样心情沉入谷底, 沈行川等人因身份还只是军校生接触不到更多内幕,尚不知道情况的严重, 但作为跟在时藏锋身边这么多年的他来说, 再清楚不过这封情报的重要性和背后代表的意义。
由几桩Omega的失踪案牵扯出极端组织, 再牵扯到那个知情者皆讳莫如深的杜鹃计划, 现在更是干涉到白蔼高等学院和第一军区, 一环套一环, 在一开始, 谁也没有想到过事件会如此发展, 如此棘手。
温隅安攥紧录音, 手指绷到发青发白, 片刻, 才终于重重吐出一口气, 沉声对几人道:“事关重大,我也必须立刻向时上将汇报。事关重大,你们切勿外传, 否则一律按泄露绝密处置。”
“是。”
沈行川几人压力更大,严肃承诺。
“你们这段时间都最好待在一起, 不要随意见陌生人,以防万一。”
沈行川:“那我们先回去继续梳理通话录音了,也许还能再挖出什么来。”
“去吧。”
话音未落,温隅安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叫住转身欲走的几人:“时茧呢?往常不都是他带着你们在忙这件事吗?这么重要的情报, 我怎么没见到他人?”
“呃……这……”
沈行川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支支吾吾的样子引起了温隅安的怀疑:“怎么回事?”
今晚这事儿太大了,遮遮掩掩恐怕反而会惹上麻烦,在付岩和隋边的眼神示意下,沈行川深吸口气,选择如实相告:“时茧他……和他的Omega朋友出去玩了,跟我们说今晚住酒店,不回来了,所以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听见时茧和人去酒店的那一瞬间,温隅安差点捏爆了那支录音笔,愤怒和嫉恨巨浪般席卷他的整个胸腔,险些就要把心脏完全挤出来,眼睛忽然就黑下来什么也看不见,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缓过来。
他尝到了口腔里浓重的血腥味,却没反应是因为后牙槽咬得太用力而伤到舌根,身体上的这点痛苦和他心里无处排解憋闷的痛苦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如果时茧现在就站在这儿,他甚至想违背自己发过的誓,强硬地抱住时茧咬他的腺体,质问他明明现在他也可以是“Omega”,他为了他什么尊严都可以丢弃不要,凭什么还是比不过其他人,凭什么真的就一点儿机会都不给他了。
温隅安的眼底一阵一阵充血,他现在的状态让沈行川几人都害怕,小心翼翼地问需不需要叫军医来看看。
军校生们的声音让温隅安稍微找回一些理智,而更痛苦的事莫过于他偏偏没有办法真的像想象中那样不管不顾,他已经发过誓绝不会再让时茧受一点委屈,尤其是因为他自己那就更不可以,所以无论再不甘、再嫉妒,温隅安也不得不将这些汹涌彭拜几乎要将他淹没殆尽的情绪硬生生压下去,伪装成一个理智的、不出一点差错的上级,忍住在本能地颤抖的手,示意他们先离开。
沈行川几人面面相觑,心里清楚这人多半是让刚刚那句话给刺激到了,不然他们也不会犹豫要不要说,见状只觉得解气,等出了温隅安的办公室,又走出去很远,确认那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听不见他们说话时,才放声大笑。
沈行川:“太爽了!你们看见他那副快憋疯了的表情没?活像自己老婆当着自己面出轨还不敢发作一样!简直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谁叫他以前那么对待小茧!”
隋边抱着手臂冷笑道:“活该。”
付岩虽然也替时茧觉得解气,但还是有些担心:“他不会因为这个,又对小茧有什么意见吧?”
沈行川嗤笑道:“这你就放心吧,没看他那样子吗,只怕小茧今晚出去鬼混真怀上个孩子回来,他也只会一边无能狂怒,一边心甘情愿地伺候小茧生产,再忍气吞声地替其他人养野种。”
话虽难听,但实在爽快,付岩难得有点腹黑地笑了笑:“你也太损了。但这就是他应得的下场。”
——
时茧只觉得自己回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地方,无边无际的白色和河流,模糊的记忆里他似乎来过这里,而这一次他并未浸在河水里沉浮,只是坐在岸边上,赤着的双脚泡在感知不到任何温度的水里。
他的意识也是雪白茫然的一片,过了许久,才缓缓收回一点松散的意识。
时茧下意识地拨弄着河水,波光闪烁间,一些被他遗失的记忆逐渐回笼,前世的、今世的,幸福的、痛苦的,像这条蜿蜒而行的河流一样,一点一滴地慢慢恢复。
没有之前想起来东西时的头痛欲裂,碎片般脆弱的神经被温和的水流轻轻冲洗,浸润。
时茧下意识地抬手抚摸了下后颈,依旧是生涩的,那代表它还未被任何人进入标记过,但已经发育成熟,不再脆弱易碎。
那里面时刻孕育的信息素香甜而强大,带给时茧无穷无尽、河流般源源不断的力量。
S+的Omega。
时茧站起来,顺着河流的方向往前走,隐约有谁的声音在喊他,像隔着水面一样遥远而又沉默。
一段距离后,前方的亮光越来越刺眼,那道声音也越来越大,非常熟悉,却本能地厌恶。
直至走到那闪耀的光圈前,抬脚融入光芒中,声音才终于浮出水面。
时茧睁开眼,余宸焦急的脸代替天花板出现在他上方,急切地呼喊着他,见他醒来,那口气松得很明显。
“你终于醒了。”
时茧没应声,对自己为何会和余宸在一起而感到意外。
他坐起来,当身旁这人不存在,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是类似于禁闭室的全封闭金属屋,墙壁的具体材质不清楚,但时茧猜测应该很难用蛮力或者AS打开。
确认除了一道厚重的金属铁门之外再没有任何出口之后,时茧才终于肯正眼看余宸,一开口,便是让人失望的冷淡:“你怎么会在这儿?是你把我绑来的?雷雨呢?把他放了,别对他动手。”
自从在医院被时藏锋用信息素等级压制羞辱过后,余宸便被余维强制带离,关在自家别墅里软禁起来,除了从电视上得知时茧被授予联邦之星的勋章之外就再也没有了他的任何消息,更别说能见上一面。
没想到这次居然有机会,余宸本来还有些期待,没成想时茧完全把他当仇人看待,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留丝毫情面的质问。
余宸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去了,心里难受,但又不敢还像以前那样动辄言语暴力,只低眉顺眼地一一回答道:“我被我爸绑回来了,今天突然被他扔进来,本来还挺郁闷,没想到你也被抱进来了。我看你是昏迷状态,怕你出什么意外,就一直守着你。至于雷雨,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没看见他。”
时茧一直盯着他,没发现什么异常,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也只能作罢。
他缩到墙角,和余宸拉开距离,担心着雷雨此刻是否也和自己同样的境遇。
但哪怕再冷脸,余宸看着好久不见的时茧,心里还是痒痒,一点点挪动着试图靠近,就在只差一臂宽的距离时,时茧突然睁开眼,冷冷道:“离我远点。”
“……”余宸又抱着自己默默挪回了原来的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金属屋里的空气却越发凝滞,时茧依靠天赋能够察觉出从自己醒来到现在过去了多久,正是因为眼睁睁看着被困的时间越拖越长,再等下去也只是坐以待毙,更别说弄清楚雷雨的安危,于是不得不忍着恶心从余宸身上下手。
“你是余维的亲生儿子,他为什么也把你关在这里?”
余宸没有那个感知时间的能力,等得昏昏欲睡,时茧的声音像盆从天而降的冷水般,一下子就泼醒了他,又高兴又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被他带回来后,就一直关在家里,不让我回小队,也不让我去第一军校了。”
时茧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且越来越深——
他不明白,余维关着余宸做什么?仅仅是因为嫌他丢了余家的脸吗?
“只是单纯地关着你?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怪异之处?”
余宸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回答没有,但又不自觉地回忆起余维的要求,迟疑道:“也有吧……家庭医生会每天检查我的身体,给我输液,这算吗?”
“你受伤了?”
余宸就当时茧在关心他了,怕他觉得自己是个病秧子,立刻否认:“只不过在救援你的时候受了点皮外伤而已,没什么大碍!”
时茧“哦”了一声,“但我听我父亲说,他用信息素等级压制,把你的腺体重伤了。”
余宸羞愤地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头低得深深地,瓮声瓮气地说:“区区信息素压制!……根本没多大影响。我现在一点后遗症都没有,不信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