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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一笑装傻抱头就要逃离现场,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耿,景。”
跑!!
耿景撒了欢地跑,宋知之站起来就追,时和恰巧路过,还没看清飞过去的面孔是谁,两人就不见了踪影。
只能听见某人的惨叫声。
时和:“……?”
他将目光缓缓转向餐桌,温多看热闹不嫌事大,吸溜一口面条还不忘招呼时和:“来吃啊,一会凉了。”
“这一听就是耿景的,宋知之可叫不出这么惨的动静。”温多抬头瞧一眼时和,见人没动还安慰着,“别担心,打打闹闹……”
“我在担心你。”
“啊……?”
时和气定神闲坐下,捞起早就不烫的面条吹一口气,耿景高举枕头,凌乱脚步声由远及近直直向温多飞奔而来。
温多筷子一抖:“…??”
“温——!!”
温多猛地站起,脚被凳子卡了一下。
“多——!!!!”
“我靠……”
温多脚底抹油飞了,在沙发和耿景绕圈圈,两人对峙温多气喘吁吁:“我干啥了??”
“你自己清楚。”耿景毫不犹豫一枕头吻上去,砸了个结结实实。
侧身躲开温多还顺手捞了下即将从沙发翻下去的耿景,把人扶稳。
耿景站稳后:“谢谢。”
温多笑着拍拍手:“不客气。”
紧接着又看耿景捞起枕头。
“?”
宋知之满意吃着面条,根本没注意刚刚跟耿景玩你追我赶时,翘上天的头发,抽空看着这场战局。
瞧见时和好奇的视线,他笑笑道:“转移矛头嘛。”
“我最擅长了。”
不过之前转的都是公司无端针对自己的矛头,现在反倒是增添点热闹气氛。
最后一口面条进入口中,老板擦擦满是油光的嘴,蓦地双眼一亮,激动拍拍身旁人:“哎哎来了来了,是他吧?”
刚走到大厅的宋知之听见这声,顺着声源抬眼,正巧对上同坐在小板凳上姑娘,栗色头发到肩膀,面上画着很淡的妆容。
小小的板凳很矮,两个人坐在那里都蜷着腿很憋屈,但无丝毫不耐很喜欢这种坐姿。
姑娘性格和网名大相径庭,在看见来人后面容挂上羞涩,一点点红很快攀上耳尖,眼睛时不时偷瞟宋知之。
耿景和温多两人本想在旁边等待,也被宋知之拉了过去。
还没等走到身边,姑娘腾地弹起动作拘谨,因为紧张而有些结巴:“木……木耳老师!很高兴见到你!”
“对了!签名,签名我收到了!”姑娘双眼亮亮的,“我当时……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老师真的……谢谢!”
“我也很高兴,喜欢的景点旁是粉丝开的度假村。”
宋知之笑了笑,目光划过完好的头发,犹豫口袋中的画要不要拿出来。
如果不是想的那样,直接拿出来就很冒犯,甚至是诅咒的意味。
正当这样想时,昨晚的小男孩依旧带着帽子出现,好似很新奇眼前的景象,踮起脚把玩着姐姐的头发。
但小孩子下手知轻重,只是很轻很轻碰了下发尾,像是对待宝物般不敢触及。
老板嘿嘿一笑对着男孩招手:“到爸爸这来。”
到底是小孩想法简单,跑过去扑进老板怀里,好奇盯着姐姐的头发问道:“爸爸,姐姐头上是头发吗?”
接着小男孩取下自己的帽子,满眼都是困惑:“为什么我没有,我记得姐姐之前……”
老板虽是笑着,却拿过帽子迅速戴在男孩头上:“去玩吧。”
“好!”
男孩雀跃跳下,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耿景似乎也发现了什么,结合宋知之早上的画,张张口欲言又止。
“你们聊。”
老板很是疲惫的扶着桌子要站起来,小姑娘看到后连忙起身搀扶,直到扶着父亲站稳后才松开手,满目担忧望着人离开。
目睹这一切的宋知之最终确认自己心中的想法,还没将口袋中的东西拿出来,就见小姑娘敛下眼重新坐回板凳上。
小姑娘对上宋知之目光时顿了一下,随即扬唇释然:“老师看出来了?”
宋知之没想到对方直接点明,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今天为了见老师,专门带上了最喜欢的假发。”说着姑娘掀开假发一角,下面赫然是没有头发的脑袋。
她重新盖上假发,并没有为此忧伤:“在我得知自己遗传癌症时,第一反应是责怪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生下我和弟弟。”
闻言宋知之目光闪动,放松身体听对方说着。
姑娘笑了一声,夹杂着叹息似是无奈:“癌症费钱,光是治疗我就是一笔不菲的费用,更何况后来生下了弟弟,负担更重。”
“母亲我我们家唯一没有癌症的,却遭遇意外死亡,在那之后我一度想要自杀。”
说着她抬眼,红红的眼眶中那双眼满是对生的向往,憋着哭泣而红润的脸颊,如同在本就精致的面孔上,增添花朵般艳丽无暇。
似是嘲笑自己的不争气,她苦笑着抹去眼泪:“老师,我说这些不是想卖惨……我只是想告诉老师,是你在我准备死亡的时候,拉了我一把。”
“虽然那对你来说可能微不足道,甚至不会记得这件事,但我现在很想活下去。”
“可我活不下去了老师。”
我快死了。
第43章 完
有人向往死亡带来的解脱, 有人害怕死亡携带的疼痛,面前这个女孩害怕死亡,又想得到解脱。
为了化疗剃去的头发, 是他们对于生的向往。
而现在放弃治疗选择渡过最后的时光, 也是对生的向往。
呈现形式不同, 就会有不同的意味。
小姑娘哽咽着, 说出心里话后止不住捂面哭泣, 从没见过这样场面的宋知之慌了神,看见旁边的纸没经过思考抽出好几张,尽数塞到姑娘手中。
白洁的纸皱巴巴握成一团,女孩指尖泛红极力压制着哭泣。
“那个……”
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姑娘抬起头, 脸上的眼泪还在向下划,看见宋知之无措的面孔, 吸溜下鼻子又蓦地笑出声。
宋知之愣了,不知道人为什么又笑。
接着他看姑娘用纸轻轻沾去眼泪, 指指他口袋:“那是送我的吗?”
宋知之垂头一看,早上画的画此刻迫不及待漏出一角, 想要去往属于它的归属。
“是。”宋知之拿出东西,摆在桌子上,眼看着姑娘接过, 心里没由来紧张。
“之前不知道……你的事情。”他道,“这是来到这里后画的。”
啪啪啪。
他真想扇自己的破嘴, 说什么呢这。
姑娘打开画后, 认真一格格看过去,最后看到什么目光一顿,在那停留很久, 旋即又收起画,对上宋知之略显窘迫的模样,又忍不住笑出声。
“老师,我不知道你线下竟然比我还内向。”
打趣的语言,倒是让宋知之内心紧张缓解很多,他从未线下一对一面见过粉丝,哪怕身边有人陪同。
“对了老师。”
姑娘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恢复初见的焕然模样,望着站在身边的时和,提出最困惑的问题:“他真的是你保镖吗?”
宋知之扭头看一眼时和,也没隐瞒:“他是我男朋友。”
姑娘双眼缓缓瞪大,落在面前人戴的戒指上,嘟囔一句:“怪不得昨晚看到你们在抱抱……”
“啊?”
宋知之没听清,女孩也没再重复,把叠好的画小心翼翼放入口袋中,将小小画框抱在怀中:“谢谢老师,我很喜欢。”
“我会把它给妈妈看,给爸爸看,也会给弟弟看,然后摆在我的房间里。”
“老师,我说出差是骗你的,其实我是和朋友出去玩了,接下来我还准备带着家里人一起去。”
“谢谢老师曾经带我走出阴霾,我会努力生活下去。”
直至死亡。
今天的太阳格外耀眼,刺的宋知之看不清眼前,自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那位姑娘来这边,可能是恰好错过了,又可能是外出游玩。
那副比赛的话,他忽然觉得不完善。
关于“梦”的定义,不该那么片面。
他们在这里游玩几天,快要离开宋知之才发现那群团建的员工去了哪里,也不知是时和有意安排还是如何,员工跟他们根本不在同一个地方。
在机场时,他们又奇迹般遇到茶恹恹,对方好似等候多时,在看见来人的瞬间就站起身,推着行李箱往这边走来。
还没走多远,忽然顿住了,目光在宋知之和耿景身上来回打量。
耿景反应及时,直接一个大跨步上前:“茶恹恹老师!好巧!又遇到你了!”
宋知之默默瞥耿景一眼。
嚯,好没感情的机器朗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