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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人自在灵活穿越人群,宋知之满面困惑, 为什么老板可以,而他不可以。
接着他的手就被老板热情拉住, 挥之不去的网名让他觉得眼前真是一颗卤蛋,虽然这样想很不礼貌, 可那脑袋光滑耀眼的实在夺目。
怎么一根头发都没有。
宋知之旋即扬起笑容,就听老板说:“你就是木耳吧?”
接着老板打量, 又道:“这么一看真的很帅,怪不得女儿总跟我念叨你。”
“您女儿是……”宋知之怕认错人,还是想确认一下, “悲伤的…”
“对!”老板表情顿时高兴起来,“悲伤的卤蛋!”
是卤蛋吗?他记得好像是秃蛋。
可能也不想耽误太久时间, 老板继续说着:“我女儿和我说, 你若是来了,一定要给木耳老师打折。”
接着一拍脑门,又转为懊悔:“你瞧我这, 记性不好,在那边瞅了半天不敢认。”
宋知之很想问,那现在怎么认出来的。
老板像是能听见心声般,准确回答道:“还是看到你身边的人,我才确定下来的。”
宋知之:“?”
他狐疑瞅一眼时和。
看人困惑,老板还耐心解释起来:“女儿说你身边经常跟着个保镖,那保镖长得极帅!我一看,哎呦——这不巧了吗!”
说这话时,老板激动地拍个响亮的巴掌,随着“啪”的一声,宋知之没忍住溢出笑来。
那老板很自来熟,表情有些夸张,明明是活力的表现,可眼下的青黑和发白的嘴唇,却与活力大大相反。
那眸中也挂着疲惫,手背上、手臂上许多青色的斑斑点点。
宋知之掏掏口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签名和度假村的绘画,塞到老板手中,轻笑着:“打折就不用了,这是送您女儿的签名,我可以用这个签名,把打折换成别的吗?”
“哎呦谢谢谢谢!”老板心情很好,打开签名看了许久,在看见自家度假村时,眼中划过一丝动容,粗糙的指尖不由得一下下划过表面,然后小心翼翼完好地收起,随即抬眼。
“当然可以,你或许不记得我女儿,但切切实实帮助过她,无论什么要求,只要力所能及……”
眼见越说越离谱,宋知之连忙打断,他可不是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听说你女儿准备回来,如果她到了,能和我说一声吗?我有个礼物给她。”
老板愣了一瞬,似是没想到是这样的要求,回过神来连连答应:“没问题没问题!”
“如果她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声音就那么回荡在耳边,然后消失在嘈杂的人群中,就连那身影没入人群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宋知之收起视线,一转头就和耿景撞了个面对面,吓得心跳猛地停拍。
“你是鬼吗?”他很认真的发问。
“?”耿景转而道,“你给粉丝准备的啥礼物?”
宋知之笑笑:“还没想好。”
那边传来温多毫不保留的笑声,嘲笑着时和:“哈哈哈哈哈保镖?”
温多上下打量时和:“还真挺像的啊时和,这是你第二次被说保镖了,我采访一下保镖有何感想?”
时和目光动了一下,忽略温多径直走向宋知之:“走吧。”
宋知之:“啊?哦。”
……
“那么大!!!”
耿景进门的第一秒,就发出由衷的感叹,有钱人日子真好啊,这屋都能开个party了,甚至还是上下双层的。
屋内装修算不上奢华,巨大的落地窗靠海,站在那就能俯看整片沙滩。他们刚刚进屋,就有人来询问晚餐。
“定好晚餐和时间后,我们会准时为您送上门。”工作人员保持彬彬有礼的态度,接着道,“三楼也有许多甜点与吃食,如果需要也可以喊我们进行拿取。”
服务态度很好,几人对视一眼后,一致决定……
“不用了,谢谢。”时和这样说着。
工作人员满足客人一切需求,于是也没强求:“好的,如果有其他需要可以按下呼叫铃,我们会派人来。”
折腾了很久,外头天色也黑了下来,他们决定先去外头的小吃街吃点好吃的,再回来休息。
小吃街洋溢着喧嚣,不同香味的浓烟滚滚而出,老板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孩童撒娇的声音淹没其中。
一群小孩在人群中撒欢跑过,其中最前面的男孩脚下一歪就要摔倒,宋知之及时上前扶住,这才避免了受伤。
男孩头上戴着鸭舌帽,头发很短并没有翻出帽檐,肤色泛着异样的皙白,这个年纪最该红润的嘴唇,却是缺少血色。
男孩转头看看向这边而来的朋友们,对着宋知之扬起笑容:“谢谢哥哥!”
“哥哥再见!”
说完又挥挥手,飞奔没了影。
宋知之没太当回事,这种拥挤的人群奔跑最容易摔倒,他年幼时几乎每天都新伤添旧疤回家,父母总是劈头盖脸将他骂一顿,边骂边温柔上着药,口中念叨着下次一定要小心。
可他从来没小心过,依旧满身伤痕回家,今天是手肘,明天就是膝盖。
不过他很宝贵这张脸,从来没有刮花过,因为母亲总是夸这张脸继承了他们最好看的五官,很像远在天国的姥姥、姥爷。
唯一一次划伤脸,是听到父母车祸消息后,大脑发蒙跌跌撞撞来到医院,他握着父母满是鲜血的双手。
心脏很痛,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一切如同梦境般不现实,直到他去洗手才看见,自己脸上多出的狰狞伤口,表皮外翻内里的血肉露出,红灿灿一长条。
大概是被路上树枝划的,上面有半片树叶,固定在凝固的血中。
他趴在床边,对着插满仪器和管子的父母喋喋不休,明明想说很多话,面对两张平静的睡颜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无数话语堵在喉咙,像是一大团软趴趴的棉花,上不去下不来。
原来如鲠在喉是这种感觉。
他又说了每次受伤都要重复的话,每每总是嬉皮笑脸的撒娇。
“下次一定!不会再调皮了。”
这次他没哭没笑,也没得到回应,更没人帮他处理伤口了。
“说了多少次,跑慢点跑慢点,怎么这么不小心!”
耳边响起温柔的谩骂,宋知之猛然回神,向着声源处望去。
一位母亲拉起趴在地上的小女孩,那女孩穿着裙子,膝盖不可避免被地上石子划破,鲜红一片。
面对母亲的谩骂,女孩嘿嘿笑了,转头向父亲展开闪双臂,撒娇般喊着:“爸爸,抱!”
“哎呀小公主。”父亲毫不犹豫抱起女孩,关心的问,“疼不疼呀?”
“疼……”女孩装作要哭出来的样子,看见父母转为担忧又笑了,“不过如果能吃到糖葫芦,就不疼啦!”
父亲掂一下怀中女孩,就往前走:“那爸爸给你买糖葫芦吃,要水果还是山楂?”
“草莓!”
“你就惯着她吧。”母亲虽这样说着,却也四下张望哪里有卖糖葫芦的。
宋知之看出了神,没注意到脚下坑坑洼洼的地面,一脚踩在其中,重心不稳向前倒去。
下一秒,一只手伸出稳稳拉住了他,重新归于平稳。
他转头,时和恰巧松手,男人目不转睛盯着他,没有说什么。
耿景手中拿着满满当当的小吃,静静看了会宋知之,忽然道:“吃东西吗知之?”
“不吃。”宋知之瞧人一眼,把脚从坑里拿出,将记忆抛之脑后,“你买那么多吃的完吗?”
他早就释然了。
就是脚尖有些痛。
鼻尖酸酸的,附近有摊子在卖柠檬水吗?
耿景嘿嘿一笑:“这不还有你们吗?”
忽然耿景眼睛一亮,向着摊位跑去,指着大大的草莓:“温多,你想吃吗?”
温多认栽地又买下草莓糖葫芦,旁边是刚刚摔倒的女孩,正说着:“我要最大的草莓!”
糖葫芦老板正在给小女孩挑的裹糯米纸。
“我忽然想起来了!”耿景屁颠屁颠来到宋知之面前,不容拒绝地把糖葫芦塞到人手中,“我减肥,吃不了甜的。”
宋知之目光扫过对方手中拿不下的小吃:“?”
忽略耿景不自然的表情,他扬起笑容咬下半个草莓,表面裹得糖浆在口中嘎嘣作响,小女孩的笑声也轻轻传入耳中。
他含糊轻轻道:“谢谢。”
耿景摆摆手,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哎不用谢,待会帮我解决……”
宋知之头也不回走了。
“哎——”耿景连忙追上去,很快把两个男人遗忘。
身后,温多手中拿着一堆吃的,随机挑选一样塞入口中,就这还不忘吐槽时和:“很难受吧,时总?”
他弯眸笑着,继续道:“什么都不告诉你,什么都不和你说。”
时和目光沉沉瞥人一眼。
温多却不似以往般闭嘴,咽下口中的东西:“你看我也没用,我说啊——这点你就要多和我学学,不要整日跟个闷葫芦一样,该骚的时候骚一点,连知之都没喊过……”
说完想说的,也不看时和脸色,朝着前面耿景的背影快步过去,口中还不满说着:“耿景,你这买的什么,又咸又酸的,是不是不好吃才撂给我的??”
“你怎么知道!”耿景惊愕。
在两人拌嘴的功夫,宋知之放慢脚步,渐渐与时和并行,指尖轻轻勾住男人的手指,若无其事的继续走着。
片刻,那两交叠的指尖,变成交握的手。
第40章 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