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广告屏蔽插件

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亡国后捡到了当朝太上皇 第92章

应青炀觉得好笑,他原本犯上作乱的手终于消停了下来。

那老人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满是血丝,这人面白无须,视线四下扫过,忽地和应青炀对上视线。

老太监猛地向后踉跄,神情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见到应青炀的长相活像是见了鬼。

“不是……不是……不可能!那孩子早就被我亲手扼死在襁褓中,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语气仓皇,眼前仿佛是旧都的那片火海,“我把他扔在寝殿里,火很快就烧进去了……不可能……都死了……一个也不可能活……”

应青炀眼睛一眯,发现了这超出戏剧的一丝不对劲。

这老太监面上的恐惧不似作伪,惊骇之下脱口而出的话也是如此。

€€€€这人是真心实意地认为,大应皇五子,早已葬身火海!

第73章 千刀万剐(已修,建议重看) ……

应青炀有些难以理解面前的场景。

他低头细细打量那老太监,竟真的觉得这苍老的面容能给他带来一闪而过的熟悉感。

应青炀又偷偷侧眸,想要观察一下江枕玉的表情,但奈何这狗男人船上龙袍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不怒自威的模样让他看不出一丝端倪。

应青炀陷入沉思。

他思考着自己如今作为这戏剧性一幕中的主要角色,做什么样的反应才算配得上自己“狐媚惑主的前朝余孽”这一身份。

做戏做全套才对。

应青炀眼珠一转,脸上冷淡的表情缓慢被无措的惊恐取代。

他身体有些颤抖,茫然的目光求救似的落在江枕玉身上,脚下悄悄向后撤步,这仿佛是一个下意识的缺少安全感的举动。

“我不认识他……”

声音里满是无奈的委屈。

江枕玉顺势一抬手,将人揽入怀中。

应青炀转过头背对着众人,避开那若有似无的目光,抬眸和江枕玉对视,试图和男人打一场眼神官司。

“无碍。孤不会盲目听信他人谗言。”江枕玉说着,抬手轻抚少年人的脊背。

应青炀顺势靠在他的胸膛上。

这场面看起来像极了昏君被妖妃蛊惑,空气里都隐约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

徐云直一口银牙快要咬碎了,盯着应青炀的视线简直要将人洞穿。

江枕玉的手按在应青炀后颈,代替少年人上徐云直的视线,冷声说:“你还有什么话说?”

徐云直脚下都有些不稳,他仓皇的视线落在人群中,似乎想找到某个红色的身影求救。

人群中的沈听澜低垂着视线,眼中兴味盎然。

他也很好奇。

如今这个局面是他一手促成,可他万万没想到,这老太监在真正见到那少年郎时,竟会开口否认他的身份,甚至直言大应皇五子已死。

沈听澜派人将其抓住时,命人严刑拷打,这老太监已经承认,他们以悲喜教的名义传教,实则是为了联合大梁境内的反梁势力,反梁复应。

而整个大应皇室,唯一没有确认生死的只有先帝皇五子应青炀,他们自然只剩当年那个天煞孤星的身份可以借用。

具体能不能成功,很难说,毕竟这被称为神使的老太监都只是借着传教的名头大肆敛财,得到的钱财都只知道自己挥霍。

如今悲喜神教这些人,更像是被一个会蛊惑人心的人物忽悠得连自己的身份都摆不正、看不清了,单纯找死。

这老太监就更有意思了,见了应青炀的真容之后,那表现就好像见到了死而复生的梦魇。

也是,前朝人大多有所信仰,在他们眼中,鬼神之说都是纪实文学。

有趣。

沈听澜淡漠的视线在场中几人身上一一滑过,最后落在谢蕴挺直的脊背上。

这狗贼和他对峙这么多年,总算有了些长进,借了他们陛下的光,可算是狠狠摆了他一道。

他原以为是自己掌控全局,实则谢蕴早便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还看了他一路的笑话?

沈听澜唇边的笑意略显森寒,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艳鬼。

至于人群中央表情十分愤恨不甘的徐云直,沈听澜半个眼神都没给。

江枕玉也根本没打算给徐云直反驳的机会。

男人冷淡地给这场乌龙正式盖棺定论:“你擅离职守,置政务于不顾,这么多年,毫无长进,幼稚至极。”

“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无辜之人,做事冲动易怒。”

“少帝之名,在你眼中便这般儿戏?”

掷地有声的三段质问,院内落针可闻,跪着的不少少帝拥趸顿时汗如雨下。

谁能想到传闻中重病垂死的太上皇,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在他们打算为少帝造势的宴会上杀了出来。

那他们从前的作为,陛下到底知不知情?

这实在是个让人不敢深思熟虑的问题。

徐云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抬眸看着江枕玉,男人的眉眼一如往昔,那十年如一日的冷淡在面对他时从未变过。

可如今,他能感受得到,江枕玉唯一的那份温和,已经交付给了另一个人。

他们明明年岁相同,甚至他与叔父相识更久,可叔父却从未如此待他。

徐云直怎能不恨。

他看着江枕玉的眼神中并无爱慕,只有孺慕之情,他幼年时便亲缘断绝,江枕玉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他磕磕绊绊成长至今,拼尽全力也没等到一句赞誉。

江枕玉的偏袒的关爱却都给了另一个人。

“叔父……”徐云直近乎哀求似的出声,像做错事的小辈,好似他只要做出这般委屈的表情,江枕玉立刻便会原谅他一样。

他不知道,江枕玉厌极了这个表情。

“孤与你并无血缘关系,你不必如此称呼。”

江枕玉抬手一挥,“今日的闹剧到此为止,少帝为奸人所惑,做出此等恶事,罚于宣庆殿禁足一年。”

“谢蕴,查清楚此时来龙去脉,牵涉其中之人,一概不留。”

谢蕴立即起身应是,虽然穿着不伦不类的文人长衫,但半点不影响他此刻行云流水的动作,他从陈副将手里夺来长枪,枪尖一挑,喝道:“来人,拿下!”

羽林卫立刻将一众哆哆嗦嗦的江南官员拖了下去,仗着少帝脑子不清楚便乱搞小动作的人实在不少,没关系,谢蕴终于等到了清算的这一天。

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诸位放心,本将军最是公正之人,只要你们拎得清,本将军自然不会滥杀无辜之人。”

应青炀悄悄看了一眼谢大将军嚣张的嘴脸,只觉得在座拉出去的都得被扒下来一层皮,才走得出姑苏府的大牢。

羽林卫将在场之人悉数带走,徐云直颓然地跪在地上。

遮挡着的人群终于消失不见,沈听澜站起身,施施然走上前来,神情自若地向江枕玉俯首叩拜,好似如今这等场面和他全无干系。

“臣恭贺陛下返回江南,特地在此迎接,今日之事,是臣无能,臣甘愿领罪。”

江枕玉并未搭话,只是将询问的视线落在徐云直身上。

徐云直倒也不算蠢到极点,隐约琢磨出了些门道,他似乎被自家太傅利用了一次。

他瞥了一眼跪得笔直的红衣青年,太傅身体不好,进了诏狱谁知道还有没有命出来。

徐云直犹犹豫豫地说出一句:“太傅好言相劝,是我糊涂了。”

江枕玉脸上难掩失望,他向后挥了挥手,陈副将便上前,将一步三回头的少帝请出了内院。

应青炀听得这句回答都想翻个白眼,沈相这都拿他当枪使了,这傻小子还主动给人家背锅呢?

他一时不知道该先感慨少帝的耿直,还是感慨沈相薄情,教导多年的弟子也能当做棋子来用,计划周全到能几乎让自己从这次风波中全身而退。

江枕玉自然不信沈听澜的鬼话,但一个两个都上赶着给沈相顶罪,大梁朝局之中,沈听澜也不可或缺。

沈听澜是他看好的宰相,这个智谋和心计都不在他之下的男人,最会做的一件事就是杀人诛心。

姑苏城里所有,都是他布下的局。

江枕玉看着跪地俯首的红衣青年,只问了一句:“事已至此,你没有其他的话想说?”

沈听澜缓慢直起身,他长叹一声,故作欣喜和愧怍的表情从那张美人面孔上褪得一干二净,眼角眉梢之间还窥得见少许满足的愉悦之感。

“我早便同陛下说过,不管是否名正言顺,能者为之。陛下何必困于往事数年,不肯放过自己?”

沈听澜和江枕玉之间最根本的差距,江枕玉是个君子,沈听澜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当年名声显赫的毒士。

他天性凉薄冷漠,从不与人交心,什么都不在乎。

可江枕玉不一样。

江枕玉并不想谈及这个话题,他攥住应青炀的手掌,那下意识的回避,让他差点牵着人直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应青炀用了些力道,把自己的手缓缓抽出来。

江枕玉怕自己攥疼了他,便没有强行阻拦。

应青炀转过身,低头与沈听澜对视,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他想知道,究竟是何缘由,让这个男人十年困顿,孤身去琼州赴死。

“沈相请说。”

沈听澜抬头,见江枕玉那双清浅淡漠的眼眸,露出浅淡的杀意。

视线在他脖颈处扫过时,只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沈听澜却轻笑一声,道:“大梁立国之前,陛下孤身一人前往清澜行宫,了解了一些关于裴相的旧事。小殿下可知道旧都的大火因何而起?”

应青炀在燕州府因此狠狠吃了苦头,怎会不知,他早在心里算清了来龙去脉,“裴相设计,想要借此营救当年的先太子应九霄。但不知为何,两人都没能活着走出旧都。”

沈听澜点头,“陛下本就没有登基称帝的打算,他自琼州起兵,是为了完成裴相的遗志,许天下海晏河清€€€€这个遗愿,是由徐将军转达,而非裴相亲口所说。”

“但直到清澜行宫一行,陛下才知道其中原委。”

应青炀顿时恍然,怪不得,江枕玉说他与裴相相处的时间不多,他甚至没来得及看穿兄长掩盖在假面下的真实模样。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