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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捡到了当朝太上皇 第48章

谢蕴惆怅地回想起自己当年还是个愣头青的时候,不听指挥被江枕玉留在深山老林里,被山里猛兽追了一夜的悲惨往事。

不提也罢。

谢大将军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在原地转了几圈,无法反驳,最终只能憋憋屈屈地上马,追着远走的马车而去。

赶上马车之后,应青炀还给了他一个真挚的问候:“谢大哥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是有点事,不过已经解决了。”谢蕴咬牙切齿,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狰狞。

噫。

应青炀往后退了退,小动物的直觉发挥了作用,没有再去触谢大哥的霉头。

谢蕴单方面和所有人冷战,战了三天也没发现队伍里有什么变化,气得人大晚上在空地上刷枪。

南下走出去有一段距离,谢蕴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

应青炀最近经常拿着那快檀香木料,还在上面描了些线条,似乎准备用木料雕刻些什么东西。

某天停下休整过夜时,谢蕴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他说了几句风凉话:“这天天拿着木料不会是睹物思人呢吧?这个年纪有点自己的小心思也正常……”

江枕玉翻了一下手里的书卷,冷淡回怼:“多嘴。”

谢蕴冷笑。呵,死要面子活受罪。

谢蕴立刻抬步走到应青炀边上,抬手一指江枕玉的方向,“你江兄刚刚问你,天天拿那木料准备干什么?”

应青炀彼时正在往手里的半成品上涂松油。

他手里那个废了几天时间才雕刻出的木簪,最上方是锦云桃花的形状,打磨抛光再抹上松油,基本上和之前在摊位上见过的一模一样,精致漂亮,只是末端稍微长了些。

应青炀当时说自己心灵手巧不用学这事真不是信口开河的,他手上功夫一向不错,毕竟从前体弱,就喜欢捣鼓些小玩意儿。

他在火光下看了看自己的成品,皱着眉不太满意。

那松油的品质不好,导致这成品也不太光滑圆润,就很没质感。

应青炀被叫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地抬头,艰难理解谢蕴的意思,“哦……我准备给江兄做个礼物……之前见过的都有些短了,而且太毛躁,江兄发量多,挽不住。”

谢蕴:“?”他嘴角嘲讽的笑终于僵住了。好熟悉的,好像被算计了的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应青炀挠了挠头,不知道这么明显的事,江兄怎么还要让谢大哥来问一嘴,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也罢。

他索性拿着木簪,拎着小马扎走到江枕玉边上坐下。

江枕玉施施然放下手里的书卷,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他问:“你那木料用完了?”

“剩的不多了。”应青炀用巾帕把手里的木簪擦了擦,抿了抿唇,道:“我本来想再好好练习一下,再雕一个最满意的,找个合适的机会送给你当礼物。”

江枕玉唇边溢出清浅的笑音,“那现在呢?”

应青炀拿着手里的木簪摇头晃脑,道:“后来又觉得,我们肯定还会很漫长的时间,又无数个节日无数个理由值得一场庆贺,那送个小礼物有什么需要瞻前顾后的。”

“当然。”江枕玉沉声应道,他抬手把自己的发带解开,黑发如瀑布般垂落,被晚风轻轻吹动。

跃动的火光映照在他俊美的侧脸上,微微颤动,衬得眸色温暖而柔和,看向应青炀,他问:“不帮我吗?”

应青炀被一瞬间的风光晃了眼,他耳根在昏黄的光线下红得快要滴血。

他起身走到他身后,动作不太熟练地收拢一半长发,在三分之一处挽起,动作轻柔小心,还不忘自己给自己挑刺,“确实不是很好,下次换种木料和油吧,不知道燕州府能不能买得到,应该能雕刻出更好的。”

江枕玉轻笑。

“好。”

第39章 浪荡子弟 三月末,燕州……

三月末,燕州府外。

为了赶上上巳节的余韵,三人走最近的官道南下前往燕州,到了燕州境内,官道上来往的行人开始变多,不少行商都是冲着燕州府去的。

燕州府作为整个北境最大的州府,位于整个燕州的中心地带,曾是两个朝代的旧都,道路四通八达,链接着周遭十几个郡县。

州府主城内不但人口众多,商业贸易也十分繁盛,漫长的春季里,上巳节是一场独特的习俗,也是燕州府一年里最为热闹的时候。

此刻,城门口大排长龙,人声喧闹。

应青炀拉开车窗边的流苏帘子,向外张望。

马车前后挤满了人,来往的行商早已抓住商机开始沿着队伍叫卖,挑着担子的小贩挤着仅有的一点富裕地方,艰难地来往叫卖,应青炀看得目不暇接。

江枕玉端坐在马车中,手里拿着一份燕州府的舆图,考虑到这段时间的燕州府不会太平,他忍不住简单给应青炀介绍了一下燕州府的情况。

大梁的州府一般有节度使和参将管理地方政务,节度使负责统领文官,参将负责统领武官,以及驻扎在燕州的一小部分大梁军。

燕州府的情况比较特殊,参将叶€€是谢蕴从前的下属,自前线下来的三品大将,身上有些小伤,本身又是弃武从文的人,大梁立朝之后驻扎燕州府,手里的权柄相对更大些。

节度使杨崎也是个人物,这人曾是大应末年进士,没想到刚刚高中被任命到燕州府,人还没到燕州,旧都便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所谓的官职也名存实亡。

大梁初立时,各处都紧缺人手,第一场科举开始时,对人员的把控不算严苛,杨崎恰好赶上了那阵东风,终于在燕州府落地生根,直到今天。

叶€€和杨崎之间素有矛盾,但谢蕴手下带出来的人,心里弯弯绕绕不够多,两人勉强相互牵制,至今十余年,也没出过什么乱子。

反而因为节度使在商贸政策上有所建树,燕州府发展得比江南一带的城郡都还要更迅速些。

但江枕玉觉得现今燕州府的情况不容乐观:“如今燕琼两地的事端,背后必定有州府上的官吏做掩护。”

否则以大梁军的能耐,不至于到现在还没办法从那些虾兵蟹将嘴里问出东西来。

何况这手段本就漏洞百出不算高明,以致想做排查也极其容易。

如今燕州府这两人之中,必有一匪。

江枕玉隐去其中姓名以及某些不太遵纪守法的判断,长篇大论地剖析了一番,久久没得到回应。

侧头看去,才发现应青炀已经一手掀帘子,盯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这时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好玩意儿,扬声道:“老伯!那个糕点怎么卖啊?”

明显心思已经不在聊天上了。

江枕玉沉默片刻,从行李中掏出早就分好的钱袋,塞到应青炀手里。

应青炀缩回身子,下意识捏了捏手里的钱袋,惊喜道:“给我的!?”

江枕玉道:“可以拿着买些小玩意儿,如果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再来找我。”

应青炀笑得像个偷腥的猫,手里下意识掂了掂,忽然觉得这钱袋的重量有些不对劲。

他当着江枕玉打开,伸手进去粗略一模,一堆碎银子和几枚铜板堆在一起,加起来也得有个五六两。

啊?

应青炀疑惑问:“确定是给我买些小玩意儿的?”

这在燕州府集市上买个摊子都够用了吧?

“既然准备去江南,银钱上就不必节省。”江枕玉话说得轻描淡写,颇有些视金钱如粪土的感觉。

应青炀用手挠了挠脸颊,没答话,看那表情就知道这人脑袋里大概在思考着什么鬼主意。

他忽地神情凝重,拍了拍江枕玉的胳膊,又动作浮夸地以手作扇,在鼻子前面做作地扇了扇。

“哎呀,这是哪来的铜臭味,江兄你现在,和一掷千金博一笑的浪荡子也没什么区别嘛€€€€”

少年人尾音轻佻地上扬,嘴里说着别人浪荡,却不知道自己眼角眉梢又是怎样一副生动勾人的景象。

鲜活而热烈,每一个动作都足以攫住江枕玉的心神。

但也就那么几秒钟,江枕玉就发现了这人言语之间的小心思。

江枕玉讶异地挑眉。

江枕玉已经察觉到,这人是一直记着琼州府里的那遭,从琼州到燕州,这会儿总算给他找到机会,把丢掉的脸面找回来。

他一眯眸子,伸手就要过去拎这臭小子的后衣领,准备让他好好看看,江南的浪荡子弟若是想做些什么,究竟会是何种作态。

然而应青炀早有预谋,他略一矮身,愣是在狭小的马车里完成了极限躲避。

这人甚至还炫技似的嚣张的把高马尾的发顶往江枕玉手边危险试探一秒。

明明长发在视线内触手可及,江枕玉的动作果然停住了,没忍心扯痛他。

应青炀有恃无恐,他动作迅速地从钱袋里摸了一把出来,把袋子扔回座位上。

马车恰好在这时进了燕州府的城门,应青炀一掀帘子溜了出去。

驾车的谢蕴吓了一跳,“去……”哪?

一句话还没能问出口,便见自家陛下也跟了出去。

谢蕴手里牵着缰绳,左看右看,空空如也的马车让谢大将军也有了种想要跳车逃跑的冲动。

“去哪里都不知道说一声吗!!”谢蕴发出哀怨的一声喊。

牵着两匹马的阿墨看他一眼,满脸写着四个大字“少见多怪”。

应青炀原本步子很快,像条滑不留手的鱼,顺畅地挤入人群。

只不过一回头就看到江枕玉从马车上下来。

想要溜走的腿立刻就像生了根似的,黏在地上不挪窝了。

这人换了一身轻便的燕州服饰,动作缓慢从容,好像完全不怕某人溜走似的。

过了城门口拥挤的人潮,到了市集之后相对宽敞,江枕玉跟上来时,应青炀站在路口,抬手放在额前向远处眺望。

“想去哪?”江枕玉没什么兴致,只是单纯不想这人跑个没影€€€€至少也还有个约定的地点汇合。

燕州府毕竟做过几朝旧都,州府主城很大,初来乍到的外地人一不小心就会走散。

“先看看!”应青炀答了一句,兴致勃勃地挑了一条最冷清的街市。

江枕玉跟在他身后,显然还没有放弃叮嘱,“城里人多眼杂,最好不要离开我身边……”

考虑到谢蕴大概会随时在他身边护卫,江枕玉也希望应青炀能在保护范围之内,谢蕴的手下虽然也各个身经百战,但到底也比不上谢大将军的能耐。

江枕玉这样想着,侧身探手却抓了个空。

一转头,应青炀正蹲在一个地摊边上,手里拿着一个木制摆件,翻来覆去地查看,好似很有兴趣。

他问过价格之后却又把东西放下了,毫不留恋地起身便走。

江枕玉沉默片刻,抬步跟上,又拂了拂衣袖,道:“想怎么逛都没关系,至少不要离我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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