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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捡到了当朝太上皇 第42章

应青炀听了江枕玉的话,顿时眼睛一亮,有道理!他们哪里来的银钱能养活那么多张嘴呢!

最终再度启程时,队伍已经扩展到了四人。

应青炀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谢蕴还多买了两匹马。

他“唰”地一下转头看向江枕玉,眼底的渴望呼之欲出。

江枕玉忍不住轻笑出声,“乌菟脾性温顺,适合初学骑马的人,我们慢些走,你可以在路上慢慢学。”

“太好了!江兄你真好!!”应青炀张开手臂给了江枕玉一个很轻的拥抱。

这是个情绪激动下的自然动作,又顾忌着什么似的撤开身。

片刻即分。

江枕玉手臂还保持着半张的动作,没来得及把人真切地抱在怀里,此刻只觉得空落落的。

江枕玉摇头失笑。

他尽量自然地转身,看着应青炀动作熟练地给乌菟上缰绳,看样子已经不知道提前演习过多少次了。

只不过这次终于有机会真的骑马飞驰了。

谢蕴帮着阿墨把东西都收拾好之后,便见江枕玉站在马车边,旁观应青炀整理鞍鞯,不时给两句言语上的指导,应青炀便很快融会贯通。

只是自家陛下那偶尔落在马上的视线让谢蕴忍不住倒吸冷气。

这眼神看着怎么像是要把那马穿成串?

谢蕴回头拉帘子,看到两幅弓箭都安稳地放在车里,这才松了口气。

他凑到阿墨边上,“你们和马有什么渊源?”

阿墨:“?”听不懂。

阿墨不理他,谢蕴自觉没趣,半倚在马车边上随时准备出发,从自己的行李中掏出酒囊灌了一口。

那边应青炀整理好了一切装备,把乌菟牵了过来,大声道:“江兄,我不太会,你能不能上来?”

谢蕴一口酒“噗”地喷了出去。

第34章 风评被害 谢蕴真的不……

谢蕴真的不是故意想歪的。

早便说了他是归正人,少时生活在北狄的某一支部落,曾有人告诉他,在部落里,邀请人上战马和邀请人和自己同榻而眠一度春宵没什么区别。

战马对于北狄的许多人来说是自己的半身,是另一条生命,不能容人亵渎。

后来在江南遇到走南闯北过的万统领,从他那里得到了证实,便对此事深信不疑,从此他的马背上从未出现过第二个人。

谢蕴发现江枕玉的位置已经毗邻边境,这少年怎么说也应该听说过些传言,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话有什么意义?

谢蕴再看那边,江枕玉没有真的上马,而是走过去牵住了一截缰绳。

应青炀方才刚说完自己的邀请,就看到那边差点人仰马翻的一幕,头顶好像有个具象化的问号缓缓冒出来。

“谢大哥怎么了?”

“没事,不必理他。”

江枕玉牵着乌菟向前,让应青炀习惯一下在马上的感觉。

“乌菟脾性比较温顺,尽量不要用马鞭,先慢慢来就好。”

官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两人一马走出去一段距离,江枕玉简单地指导了两句。

江枕玉问:“感觉怎么样?”

“有点紧张。”应青炀虽然这样说了,但脸上的兴奋完全无法遮掩,“江兄,你真的不上来吗?”

江枕玉脚步一顿,轻笑道:“别给乌菟这么严峻的考验,他还没有战马那么壮实。”

也别给他那么严峻的考验。他暂时还没有办法在那么近的距离,压抑自己的心跳。

身后,阿墨驾车,谢蕴策马,江枕玉回身向谢蕴招了招手,谢蕴扔过去一条缰绳,江枕玉翻身上马。

“哇哦。”应青炀侧眸盯着他的动作,眼神亮晶晶的。

江兄超酷!

谢蕴是真觉得这眼神有些晃眼,他嫌弃地牵着马往后退了几步。

江枕玉一拉缰绳,和应青炀并驾齐驱,一只手还不忘帮忙扯着乌菟的缰绳。

又走了一段他才把缰绳放开,稍慢出半个身位。

应青炀的视线下意识跟着他向后,江枕玉开口提醒他注意安全。

“别怕,我在你身后。”

应青炀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随后双腿一夹马腹,乌菟会意似的迈开步子,马蹄声渐渐踢踏起来。

乌菟步子不快,应青炀挺直腰背,清风拂过耳畔,仿佛他在乘风向前奔袭。

应青炀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天地辽阔,任他向前,不必为任何事情牵绊住脚步,不用为身份所累困守一隅。

但等他累了,不用转头便知道身后一直有人在等待他。

“呜呼€€€€”应青炀尾音上扬,大笑出声,“我们转一圈!”

他拍拍乌菟的背,乌菟发出一声轻快的啼鸣,听懂了似的带着应青炀掉头,真的绕着行动间的马车跑了一圈。

然后在应青炀扯动缰绳时,凑到江枕玉边上慢下脚步。

“江兄,你看我厉害吧!第一次骑马就这么稳当!”应青炀抬手摸了下鼻子,微抬下巴,表情非常骄傲。

阳光下,少年爽朗的笑容十分耀眼。

江枕玉一挑眉,“是吗?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在马上畏手畏脚,还想邀我同骑。”

应青炀“嘿嘿”一笑,“我毕竟是第一次嘛……”

应青炀刚刚学会骑马,一开始那点忐忑褪去之后就只剩下愉悦了。

他带着乌菟跟着马车撒欢,江枕玉唤了他好几次,他也不肯下来。

就跟得了新奇玩具的小孩子似的,不玩够了不想放开。

次数多了,江枕玉也不劝了,便由他去。

应青炀逐渐沉迷策马,甚至连放弃马车一路骑行去江南的想法都冒了出来。

这种想法在阿墨被谢蕴赶上马,在独特的血脉优势下一秒学会骑马之后,逐渐达到了顶峰。

一直到日暮时分,他们停下来在官道旁边歇脚。

到琼州府的这条官道有些荒凉,中途没有驿馆,他们只能把马车停在路边凑合一宿。

应青炀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办法行不通,一路策马南下,基本彻底和风餐露宿画等号了。

他摇摇头觉得遗憾,但等翻身下马的时候,他动作一僵,终于发现了另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江枕玉把马车上的一个小马扎拎下来放到空地上,转身就看到应青炀垂头丧气地向这边走过来。

动作似乎还有点别扭。

江枕玉顿时忍俊不禁。

应青炀慢吞吞挪到马车边上,拿到小马扎的时候表情和见了亲人差不多。

他感动地像要哭了,一屁股坐在马扎上,龇牙咧嘴。

听到应青炀嘴里“嘶嘶”地倒抽冷气,江枕玉问:“怎么不继续骑了?我还以为你是打算在乌菟背上睡一晚。”

应青炀表情苦哈哈的,他哀怨地瞥了江枕玉一眼,可怜巴巴的,“别啊,我睡马车,就睡你边上!谁赶我都不走!我和马车才是真爱啊!”

应青炀的大腿有种肌肉疲劳的痛感,下马那一瞬间他膝盖都软了,这会儿坐下才觉得舒坦点。

江枕玉拎着装着火石和炊具的包裹放到他边上,抬手就锤了一下应青炀的脑门。

“啪”地一声,非常清脆。

“你自己算算我劝了你几次,让你下马?”

应青炀捂住额头,看着江枕玉施施然坐下拆包裹,这人脸上没有半点意外,表情十分平和,只是黄昏的余晕似乎染红了耳际。

应青炀悟了,“江兄,你是不是早猜到了会这样。”

江枕玉无奈道:“不疼到,你不会长记性。”

应青炀也就是看着好说话,实际在某些事上又有些小小的偏执,不撞南墙不回头,这种事江枕玉早在对方代替自己和鬼门关拔河的时候,就身体力行地体会到了。

应青炀撇了撇嘴,用手揉揉僵硬的大腿肌肉,大腿内侧被火燎过似的痛感让他忍不住皱眉,懊恼地小声喃喃:“不会破了吧?”

江枕玉动作一顿,又从另一个包裹里默默拿出早就拆好的外伤药递给他。

应青炀接了,但十分硬气:“我觉得应该没事,我也算是皮糙肉厚了。”

江枕玉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又松开,明明什么话都没说,眼神却无端有种嘲讽感。

好像在说:“就这?”

应青炀气得想撞墙,他从怀里摸出油纸包,拿出一颗蜜饯,恶狠狠地放进嘴里咀嚼。

好像在撕咬某人的皮肉。

江枕玉嘴角上弯,一时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

应青炀终于涨红了脸,“啊啊啊啊江兄你别笑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江枕玉在他张牙舞爪的动作下硬生生把嘴角压了下去。

捧了一堆干柴回来的谢蕴得知此事,忍不住打趣:“正常,习惯了就没事了。”

“阿墨看着也没什么事。”应青炀不信邪地撇嘴,坚决不承认是自己贪玩久了的缘故。

谢蕴道:“你这个兄弟,有北狄血统吧,马上的民族怎么会怕这点疼,想当年我第一次骑马都是被赶鸭子上架,哪有人教啊,你偷着乐吧。”

这话说得老气横秋,一时间引来了两人的关注。

阿墨忙着添柴火,架起炊具,他手里那一小袋糙米都比谢蕴这个说话奇怪的人更有吸引力。

江枕玉是想让他住嘴。应青炀是想听他说些和江兄有关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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