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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她要变成丧尸了!”
白存远皱眉看过去,已经有几个值守的军人快速反应围住厨房。
“怎么回事?”
“我出去送饭,我不知道。”尖叫的大娘快速摇头,白存远顺着她们围着的方向,看见皮肤泛青的田珍珠和站在她旁边的白执。
白执看着田珍珠,目光由颤动变得冷硬。
士兵们举着枪,将用商场顾客服务室临时搭建的厨房里的田珍珠,瞄准在好几支枪口之下。
“出来!”有一个士兵对田珍珠冷喝。
会炸很香的油条的大娘,在被枪指住的那一刻瞬间失了全身的力气,出去意味着什么,出去这个房间意味着她会被处死。
所有人都知道被感染会面临什么。
她的手脚都在颤抖,手上还握着翻动油条的长筷子。
士兵们今天早上都分到了一根油条,他们都吃到了田珍珠炸的油条。但生死面前没有温情。他们举着枪,随时准备把可能变成丧尸攻击人类的田珍珠击毙。
白存远穿过人群,人群在他靠近的时候都自觉拉着身边的人为白存远让开一条道路。
他出现后,士兵们不约而同的偏移了枪管避开他所在的方向。
第83章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哥,我不会了
田珍珠看到白存远,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她的眼睛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但那双眼睛在看见自己已经泛青的指甲后又立刻暗淡下去,像即将熄灭的蜡烛一般颤抖摇曳着。
田珍珠颤着手去抓白执的袖子,不住的一声一声地重复:“童童,要把童童带到安全区。”
她抓的很用力,青色的手在黑色的风衣上留下褶皱。
童童的安危是她死前最担心的事情。
白执在看见田珍珠的表情变化时才注意到穿过人群走进来的白存远,他不知道白存远看没看出他刚刚心里想的事情,哥哥对他的表现一向很敏锐,白存远可以看透他。
袖子上落下老人期盼的一抓,他的心颤抖了一下。但他顾不上田珍珠。
“哥……”白执对来人叫出半声。
白存远命令:“白执,你出去。”
那声音毫无起伏,白执能感受到哥哥在生气,风衣衣摆微微晃动,白执退出厨房,让开厨房门口。
“哥,我没有……”
白存远拨开他,将他推出去,将田珍珠扯入厨房,关上了厨房门。
……
田珍珠被白存远推进厨房,身体晃了一下,几乎要站不稳。她害怕,却无从后退,在面对即将尸化的死亡进程时她退无可退。
田珍珠颤颤巍巍地仰头看着白存远,等待白存远判她的死刑。
变成丧尸的人类会被其他人干干净净地处理掉,田珍珠觉得她在死前应该和白存远说些什么,比如告诉他白执刚刚问过她什么,换取白存远保护童童。
她马上要死了,她需要多一个人保护她的童童。
但白执已经答应她会帮她把童童带到安全区,白执保护了她一晚上,他会帮她保护童童。
田珍珠想说的话全都堆到了嘴边,最后她还是闭上了嘴,沉默地迎接死亡的审判。
白存远面无表情地在她面前伸出一只细白的手。田珍珠见过很多次白存远伸手,他伸手就能放出异能,就算他不放出异能,也是叫他身边的人出手杀人。
死亡让人焦虑,白存远伸手点在她的眉心上,隔着头巾,白存远点在她额头上的指尖的触感异常明显,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的脑袋拍碎。
田珍珠吓得双腿软成罗圈形状,勉强才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她极度害怕,又在极度的害怕和敬畏下伸着脖子迎接着那个给她带来审判的手。
人在死亡之下因为恐惧而引颈就戮,以求真正的解脱。
田珍珠眼睛大睁着,像被抛在岸上的鱼。
好看的青年一脸沉静严肃,田珍珠看着他的表情,漫长的死亡宣判让她感觉她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但死亡并没有到来。
半晌后,那只细白的手离开她的眉心,白存远说:
“杀了一晚上丧尸又做饭,胳膊血液不通,回去休息吧。”
“血?血液不通?”
田珍珠死鱼般的双眼生动地又睁大了一圈,她表情很是惊讶,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里逃生了。
“真的就是血液不通,血液不通而已?”
她一把抓下自己的头巾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
她已经不发烧了。
白存远没再看田珍珠,厨房门在白存远身后打开。
他收回两次动用异能的手,冷冷地看向站在门口的白执,问他:“还没安生是吗?”
白执笔直地站在门口,恭顺的沉默着,对上他的目光,瞳孔一缩,嘴也抿起来。
白存远对白执不一样的态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小声交流起来。
“白哥为什么要指责那个小哥啊?”
“难不成那个大娘变成丧尸和那个小哥有关?”
“怎么可能。”
“小哥肯定只是发现了大娘的不对劲才去厨房找大娘的,人家那么厉害的异能者伤害个普通大娘干什么。”
“他是人又不是丧尸,怎么让人类感染丧尸病毒。”
“不知道,猜不出来,等大娘出来我们不就知道了吗,肯定只有当事人知道真相。”
“她都要变成丧尸了还能说出什么话,世界上除了丧尸,就只有死人会保守秘密了。”
“就算有真相我们也不可能知道的。”
白执喉结滚动一下,手在身边紧紧攥紧,他站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我真的没有……”
“没有?”白存远冷声:“你再说一句没有。”
白执不说话了。
白存远两步走上前,白执以为哥哥会打他,但白存远这次没有动手,他只是看着他,异常平静地与他对视:
“白执,我和你说过什么?”
白执沉默。
白存远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就直接接着自己的话往下说:“你没有做,但你有那个想法。你和我解释,对我装可怜,只是因为你怕我生气,如果你没有想过,你会愤怒这些人的非议而不是和我解释。我训你,你委屈吗?”
白存远果然都看出来了。
“我不敢,我不委屈。”白执心脏抽紧,慌忙出声:“哥,我错了。”
白执太了解白存远了,白存远教育人时不愿意提前做过多解释,如果他先训斥一个人再教育他,那是白存远在教育人,但如果他先点出自己为什么训这个人,那他就不会再教育这个人了。
白存远无论是对他失望,还是对他表现出礼貌疏离,那都不是白执能承受的起的。
“哥”白执伸手抓住白存远的衣角,他的哥哥很冷静,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失望。
白执心乱如麻,他紧紧抓着白存远的衣服喊他:“哥。”
但他一连喊了两声白存远都没有反应。
白执手足无措,这一刻,他甚至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到他哥哥面前乞求他。
但他不敢,他只敢抓着白存远的衣角。
白存远没罚他跪,他就跪,那是在他自己知道自己该受什么惩罚的情况下,刻意放大惩罚乞求怜悯,引导和绑架白存远心疼他饶恕他,白存远很厌恶这个。
但如果他现在什么也不做,白存远真的能让他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放着犯错的他在一边。
如果犯错都不能得到哥哥的注意,白执真的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得到白存远的注意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哥哥,他不想被哥哥这样抛下。
周围人因为白执的动作议论声更多了。
“不会真的是他干的吧。”
“刚刚白哥说他没干,但是他想干?”
……
白执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他只想让白存远和他说话,哪怕扇他一巴掌,训斥他,都好。
“我知道我犯错了,你不喜欢我多次犯你教育过的错误。”
白存远还是没动,只是用元异能的异能波动震开白执的手。
手从袖子上脱下,白执立刻忍着指尖的疼痛重新抓住白存远的衣服喊他:“哥。”
他一边摇头一边看着白存远:“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哥,我不会了。”
白执和田珍珠的欲言又止白存远都看在眼里。
他能大概猜想到昨天发生那件事后,白执私下找田珍珠是为了什么。
以及白执看田珍珠时眼中的冷意,白存远可以确定那是让人闭嘴的杀意。
上辈子白执做错事时就是这幅可怜样子,白执用可怜和示弱让白存远一点点退让。只要白执发现自己的示弱和服从可以换来他的容忍,白执就会牢牢记住这个技巧,试图去拿捏他和驯化他。
这辈子白存远不打算再纵容白执一点。
“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白执的连声道歉引起了围观群众更加怀疑的讨论。
“他就不可能是事先藏了丧尸黑液在身上?”
“他这样子一定是害了那个大娘把她变成丧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