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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是穆澜峪,这是白存远这回的主要目标。
白存远拍了拍坐的很正的幼儿园小朋友穆澜峪:“穆澜峪,我的爱人。”
过年认叔伯舅姥姥的不自在突然被很轻很软的几个字覆盖,穆澜峪瞳孔放大,绷紧坐直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他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一声一声,分外清晰。
存远刚刚说……他是他的爱人?
不是合作献身的玩物,而是爱人?
白执猛地用阴戾的目光锁定穆澜峪。
他的表情太狠太明显,木讷如白择都感受到了。
任戈乖乖巧巧喊了一声:“妈。”
这么羞耻的称呼没有引起任何人连带的羞耻,因为他们所有人,包括喊妈的任戈,都在注意白执。
白择斟酌片刻,看看同胞兄弟的脸色,又看了看白存远,小声的喊了句:“嫂子。”
白执恶狠狠地目光立刻转移到白择身上,那双凤眸里全是凶光,他嘶声:“不许喊!”
第80章 哥,是我不够听话吗
白执从刚才就在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他愤怒地、颤抖地嘶吼起来:
“不许这么喊他。”
这种行为对一向谨慎满是算计的白执而言近乎失态。
但白执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白择吓得一个咯噔,椅子都差点翻过去。
任戈扶了他一把,他才稳住身体。
白择虽然是五级异能者,但亲哥哥淫威尤在,就像他们兄弟俩都怕白存远一样,白择也不可能不怕白执。
愤怒的白执目光凶狠,转到穆澜峪脸上,他已经完全陷入疯狂,眼中的恨意好像要把对面的穆澜峪千刀万剐。
白存远冷声:“小择的称呼很对,你凶他做什么,你呢,你怎么叫人的?”
白执声音很大,但白存远的轻呵死死压住了白执的声音。
白存远咬定了自己今天的目的——他要让白执认人,就算只是嘴上承认,他也必须让白执在今天认人。
听见白存远的声音,白执才勉强压住一点点情绪。哥哥的声音是让白执冷静的最好的良药,即使是呵斥。
但他浑身都在抖,强烈的愤怒和不甘席卷了他。
白存远点明穆澜峪的身份是给他听的,哥哥说这些就是给他听的,哥哥不打算给他留一点机会。
他压抑着情绪,嘴唇颤抖,目光也颤抖:“哥”他轻轻地叫,语气中全是不解。
“是我做的不够好吗?哥,你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让我认吗。”
木讷如穆澜峪,都感受到了白执的不对劲。
这不是普通的兄弟情。
穆澜峪身体动了动,白存远冷声:“坐好。”
白存远拒绝别人插手自己管教弟弟的意图十分明显。
整张桌子都安静了。
穆澜峪不动,任戈和白择更不敢动。
“叫人。”白存远重复。
白执倔强地闭着嘴一声不吭,憋得眼尾泛红,好看的丹凤眼让他显得凶狠,但那双眼染上红晕后,配合他和白择一模一样较平的山根和精致的鼻尖,让他有一种像是被大雨淋湿了的狗狗一般的可怜。
“哥,你知道我不想的。”
白执从不拒绝白存远的命令,很多话白存远不必说,白执都会完美漂亮的执行,但现在他对称呼穆澜峪为嫂子极其抗拒。
他不会顶撞白存远,带着泛红的眼尾小声问他:“哥,是我不够听话吗?我没有他好吗?我没有他长得好看?”
白存远的声音依旧又稳又冷:“我如果管不了你,你就离开。”
任戈都感到不忍了。
白执喜欢白存远。
穆澜峪突然意识到,白执在外面叫住他和他说“我喜欢我哥”是在和他示威,不是在怪他不够直白。
倔强的小孩儿眼角通红,他生气委屈的时候眼睛里是没有泪的。越是没有泪,越是显得可怜。
穆澜峪觉得自己的存在仿佛让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天都塌了。
好像是他抢了白执最喜欢的哥哥,让他的哥哥这么冷漠地对待他,纠正他。
一直胆小的小金毛白择看着发抖的白执,深吸了一口气,对白存远道:
“哥,执哥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他很想找到你,从你取钱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后,他拉着我开了一天一夜的车才到C城。高速上有好多挡路的车,碰见车挡路执哥就直接炸开,好几次贴着车前盖被炸开的挡路的废车都让我觉得我们要出事故了。”
“可执哥怕你保护不了自己,怕你看见丧尸会害怕,他一刻也不敢耽搁。我们到C城的时候,执哥已经开了一天一夜的车,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白择说着,眼眶里也带了泪,双胞胎一模一样的两张脸,一个凶狠倔强,一个带着鼓起勇气的单纯,此刻都是眼尾泛红。
这两个弟弟……哦不,小叔叔,可怜得让任戈都心疼,任戈庆幸自己激白执吃了两口饭,那天的白执和白择是真的要饿死了。
白存远怎么不知道白执来的有多难。
末世过了两个整夜,白执就以三级异能者的水平和五级异能者的白择一起出现在C城。
就算N城丧尸病毒发生比C城早,也不会早几天,除却让白执和白择升级的时间,白执定是在知道他消息的那一刹那就立刻整装上车奔向C城。
白执那么高傲的性子,能因为找不到饭跟着白择主动接近其他幸存者,他俩估计饿的都挺惨。
但凡有一点体力,白执都会饿着继续找白存远。
他第一句话肯定也不是要饭和挑衅,而是问看门的有没有见过一个高高瘦瘦长得很清秀,眼睛像小鹿一样的青年。
但白存远没有心软。
“叫人。”他在白执面前竖起两根手指。
白执看着白存远细白的两根手指,即使多年未见,他也第一时间明白了白存远的意思——这是我重复的第二次。
事不过三,白存远教育人,从来不把话说三次以上,而教育他,白存远从来没有说到过第三次。
白执倔强,白存远更倔强。
空气压抑到极致,几乎所有人都不明白白存远为什么这么狠心。
任戈想劝,又不知道该从哪儿劝起。
白执紧紧抿着唇,眼尾完全红了,他低下头,身体嘴唇隐隐颤抖,黑色风衣像阴沉的黑云一般沉沉地压在他身上,头顶的电灯噼啪闪烁了两下。
白存远张嘴准备命令第三次。
穆澜峪伸手握住了白存远的手。
白存远转头,目光落入穆澜峪深邃的双眼之中。
救世主的眼神温和而平静,宽厚的手也很温暖,包裹着他的手,给他支持,化解他犹如倒刺般竖着的强硬态度。
“白执,我为什么逼你?”
白存远在言语上退了一步,问低着头的弟弟。
白执低着头,压了好久声音,才闷闷道:“因为我不接受他。”
白存远直来直去,从不和任何人绕弯子:“想把他弄死的那种不接受,是吗?”
任戈小狼眼瞬间睁大,白择也十分震惊,他们同时看向穆澜峪。
即将被暗杀的救世主面无表情,一脸沉静地坐在严厉的白存远身边。
二人一个冷肃,一个清淡,长相冷肃的人表现清淡,长相清淡的人面容冷肃。
他们紧挨着坐在一起,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安静从容。
“是。”白执恨恨地说,他快速地看了一眼穆澜峪:“哥哥,是他先抢走你的!”
“白执,如果你不骗我,你不隐瞒我,你不暗自搞这些小动作,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现在,如果你不能按我的规矩来,你就离开。”
白存远抬手,平平伸出第三根手指头。
“叫……”
“嫂子。”
白存远才出声,白执就带着哭腔快速吐出一声。
他这回的哭腔和在别墅里装可怜的那种哭腔不一样,豆大的泪珠顺着他的睫毛砸在他黑色的风衣衣摆上,白执没抬头让白存远看到眼泪挂在他眼睫毛上的可怜样子。
他深深地埋着头,努力的掩藏自己因妥协而丧失的自尊。手将风衣衣摆攥成褶皱的一团。
他明明已经叫了人,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去乞求哥哥的心软,而是梗着脖子沉默着。
泪水簌簌下落。
“好孩子。”白存远说:“早点休息吧。”
穆澜峪松手想做什么,白存远反握住他的手,扯着他起身。
救世主不放心的回头看低着头落泪的弟弟,和另外两个心中百味杂陈坐在那儿不知所措的小狗。
白存远没给他关心三个小孩儿的机会,扯着他站起来。
大厅的人都有在别墅时见白存远训白执的经验,大家各干各的,谁也没不要命地听这边的动静——至少没表现出自己不想要命来。
“我有事要说。”
白存远开口。
他一出声,立刻有很多幸存者注意到白存远的意思,不到半分钟,他和穆澜峪带来的幸存者就全都聚集在了一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中间的白存远身上。
大家都感觉白存远今天异常严肃,和之前的轻松惬意不一样。